作者:s00mm
心中自有一番傲气。
妄念在它身躯满溢,雾气化作擎天的巨人朝着剑光迎去。
剑光如白骏过隙,毫不停滞地冲向天边。
黑雾化作的巨人被一剑劈散。
巨狼的身影重新凝聚开来,它望了一眼因着剑光划过而出现的沟壑,眼神有些迷茫。
有点太不讲道理了。
它心里这么想着。
但不管它心里怎么想,白衣依旧慢慢朝它走来。
烈阳和天上那轮血月争辉,妄鬼们好似是黑夜中的鬼怪,突然接触到了煌煌烈日,宛若春日之雪,在阳光下融化。
她的脚步不停,朝着这边走来。
巨狼继续调动妄念。
实际上,它是感觉对面应当没这么强才对,只不过此时能这么轻松地对付自己,单纯就是因为这庞大到不讲道理的香火。
还得再试试。
指望自家主子?
大概是指望不上了,祂现在就在旁边开心地看着呢,还是头一回从祂身上感受到这种如此强烈的情绪,至于说为什么开心。
巨狼不知道。
它身上缓慢涌起妖气,妖气和妄念混杂到一起。
望着对面慢慢走过来的白衫少女。
它吹起一阵风。
雾起、风吹过,雾散。
自家的神通,吹人魂魄,没人心神。
从信了自家这位主子之后,倒是很少用了,但并不代表这个神通就落下了。
清风吹过,青丝被慢悠悠地吹起。
白浅的脚步没停,她疑惑地看着对面的巨狼。
巨狼不言,再次吹出一口气。
这次并非对准的是心了,而是身。
阴冷的罡风卷起,夹杂着妄念。
金色的光辉闪过。
罡风被光辉撕了个粉碎,她不停,仿若没有东西能让她停下。
巨狼不说话,还想要再次吹风。
剑光划过。
它的身形被一剑劈散。
身子由妄念重新凝聚出来,它倒是没绝望,继续要吹着风。
虽然白浅和它的距离更近了,这算是垂死挣扎了。
耳边升起仿若是嘲弄的笑声。
“无能,算了,我给你个机会。”温和而却像是些许讽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自家主子说话了。
巨狼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剪影。
祂的身影依旧是令人恶寒,俯瞰着大地,注视着地上那一袭白衣。
身披金色光辉薄纱的少女突然脚步一顿。
金色蓦然消散开来。
“你现在和她是平等的。”温和的声音再次在巨狼耳边响起。
“现在的她并非神,而是人。”
白衣少女虽然身上金色的香火消散,但她倒是像没受到影响,继续向前。
巨狼倒是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了。
它吹了口风。
这次起了作用,她的脚步停了停,但在停顿几下之后,还是继续朝巨狼走来。
巨狼心里的恐惧消了些。
它接连不断地吹了几道风。
脚步确实在停,但之后总归还是会继续往前走的。
巨狼这个时候倒是心完全定下来了。
没了这种不讲道理的力量,你还能是自己的对手?
不吹风了。
它身躯动了两下。
下一刻,朝着那道纤细、单薄的身躯扑去。
有些大胆,不过巨狼对自己有自信,它从来没有疏于对自己这一副身躯的锻炼。
总归是只快除妄的大妖,它有信心在接触间就......
爪子落下,然后是胳膊和腿。
无声间,巨狼落在了地上。
它的四肢散落在地上。
它疑惑地看着白浅。
白浅疑惑地看着它。
刚才不是一直在躲吗?怎么就突然扑上来了。
它也不懂,不是说变成人了吗?人是这个样子的吗?
没到绝境,它催动妖气,身躯化作雾气就要散开,想着等下再重振旗鼓。
樱唇轻轻张开,吐了一口气。
和巨狼吐出的气不太一样,既如春风。
在雾中,倩丽的桃花悄然绽放。
一朵接着一朵,妖艳而夺目。
雾气重新化作了巨狼的身影。
它身上长出一只接一只的花枝,花枝上结出一朵朵灿烂的花苞,花苞绽放,千枝万枝竞相开放。
巨狼还有点气,但不多,身上的妖气、妄念、魂魄被当成了养料,供养身上的花。
这地上数不清的妄鬼基本上死得差不多了,尸体堆得像是人间炼狱。
它见到,这人间炼狱上开出了花。
花海以这满地的妄鬼尸体为食,绽出一朵接着一朵灿烂的花。
清冷而绝美的脸庞望着天上扭曲的剪影,星眸中带着笑意。
一袭白衫站在这明媚的花海中,宛若青帝。
香火烧成生机,供养着这人间祸,春之始。
手中拿着的不是剑,反倒是一根细长的青色柳枝。
白浅抬起柳枝。
青翠的柳枝上寄托的不是什么剑意,它寄托的事物很简单,就是这满地的花,是花海。
所谓的一花一世界。
花间的世界在这柳枝上蔓延、生长,花海在柳枝上流转。
柳枝对着天上那道扭曲的剪影和那轮血月。
也没其他目标了。
毕竟这围着城的恶潮,只剩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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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三更,之后尽可能一天两更,一天三更轮流来。
然后关于剧情,有些担心一直这样杀杀杀,大家会不会感觉审美疲劳,有其他什么想看的情节~QAQ
第一卷 : 95、桃花枝
剪影站在那里,捧着血月。
祂对于白浅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反应,始终就只是带着那一抹仿佛神秘的笑容。
自始至终,祂都并不因为白衣少女的行为而有任何的生气。
或者说,在祂的视线中,这一切的一切实质上都并不重要。
这些聚集起来的妄鬼在祂眼中或许并不重要。
这只是一场有趣的游戏罢了。
世界在排斥着祂,在这里,在白浅面前的祂只是一道没有力量的剪影。
妄鬼也好,血月也罢,也包括整个恶潮,都只不过是因为高到让人看不清的位格不由自主影响世界产生的东西罢了。
花海在青翠而细嫩的柳枝上摇曳,生机流转。
白衣少女扬着明媚、灿烂的脸庞,她并不犹豫,单手举着柳枝对着剪影。
花在她的周围汇聚,簇拥着。
祂的身影有些飘忽,或者说在逐渐变淡。
这很正常,毕竟失去了寄托,这道剪影是因为妄鬼出现的,和世界的锚点就是妄鬼,当妄鬼被全部消灭之后,祂就和此处失去了联系。
但倒是也无所谓了。
祂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白衣少女。
细长的爪子捧着天上的血月。
这轮血月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力量的投影罢了,在这个世界既不具有实体,也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只是个看着好看的景物罢了。
然后,由假还真。
诡异们前赴后继所追求的还真被轻易地赋予。
赋予给这轮血月。
这当然并非是真实的月亮,比起什么月亮,更像是一座山了。
只是山压下来的话,把半座白奉城给压碎也并非是什么问题。
它的光辉照亮这方昏暗的世界,猩红色的光辉映着少女明媚的侧脸。
剪影在慢慢变淡,那双满是欢喜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浅一眼。
而后月亮被随意丢下。
倘若没有意外的话,或许伴随着血月落下,白浅需要拼命地抵挡着星辰坠落的余波。
但现实并非如此。
柳枝抬起,漫天的花瓣随风飘舞,它们随意而自由地在空中飞舞,春风拂过少女的衣袖。
柳枝悠悠地变长,花瓣们簇拥着它,像是凤,又好似龙,但最后只是汇聚成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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