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00mm
白凤还在这么想的时候。
一道沉重而坚定的雷声响起。
雷声并不突兀,这就好像是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它出现的前奏。
自雷海的中心,它蔓延开来,似是朝四周扩散的潮水,又或是接连起伏的山脉,没有丝毫衰减的意味,直至蔓延到天边。
雷海翻涌,它们仿佛是化作了一条蛟龙,这片海便是它们栖息之地。
当纯粹雷光所组成的蛟龙自雷海中露头。
蛟龙走水,雷海倾泻而落。
飞在半空的白凤最先和雷海接触,因为早就做好准备的原因,无数岁月准备的香火起到了作用。
祂的身躯被雷海毁坏,但又紧接着重新复原,反复地重复这一过程。
蛟龙和祂擦肩而过。
目标并非是祂,而是此时地面上安安静静站着,仰头看着宛若天幕倒塌般的场景。
青蓝色如梦似幻的光辉在眸子中闪着,看着蛟龙靠近。
衣袖拢着,白浅没想着做任何的事情。
体内的炉火跳动着。
直至雷光临身。
世界化作雷狱。
白浅走了两步。
雷电被牵扯着,扯入少女的指尖。
小巧的布鞋踩在雷池中,涟漪在雷池中泛起。
如镜面般的雷池映照了月白色的火,火在池水中流动。
和雨点落下似的,雷池泛起星星点点的涟漪。
蛟龙从池水中露出身子,雷光凝聚在那具虚幻的身躯中。
白浅往前踩了一步。
布鞋踩在空中,一步接着一步上升。
她在半空走了起来。
走到蛟龙面前。
柔软洁白的葱指伸出来。
凝聚而出的雷光从蛟龙嘴中喷吐而出。
手指和雷光接触。
手指扯下了雷光,像轻轻拨开了云雾,又应该说是拉开窗帘、摘下云朵。
雷海化作了月白色。
第一卷 : 113、百无禁忌
白凤一直都惦记着[劫]。
要说不惦记,肯定是假的,从祂还是凡人开始,得知这一层次的存在之后,就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祂从生下来开始,就不受到任何人的喜欢,也包括父母都想要把自己给卖了。
如果只是这个样子的话,或许最后就是被父母卖掉,当个有钱人家的丫鬟,兴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主人家不高兴打死了。
但自己遇到了祂。
说自己是神,但真的和祂比起来的话,自己大概什么都不是。
白凤也不知道祂叫什么,但应该说,自己能够到今天,也还是因为祂赋予了自己的力量。
作为代价,也不过就是化作彘罢了,和所获比起,这份代价并不严重。
白凤听祂提起过,当有一天,自己可以跨过[劫],从[还真]走过。
真正接触那座海的时候。
就有机会再次看到祂了。
白凤一直在等着,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而现在的话,或许并不遥远了。
身躯在毁灭般的雷电下不断地再生。
痛苦和喜悦不由自主地心中浮现。
祂像是能够感到自己的本质在发生变化。
像是草苗从地底钻出来,光第一次照入黑暗中。
仿佛是自己首次接触到祂。
雷光大部分都被底下的人儿吸引了,剩下的这些雷光被香火轻易消弭。
白凤的身躯在缩小。
祂走到了[还真]的尽头。
[还真]和武者的[神意],妖的[除妄]处于同一个层次,但所追求的事物却截然不同。
不管是神明还是诡异,本就是虚妄之物,在现实中只有寄宿之物,却并没有实体。
而[还真]走到头,就是和世界真真正正地建立联系由假的变成真的,由虚妄化作本真。
丑陋的身躯缓慢消失,取而代之是女人高挑的身影。
天空的乌云在逐渐消散,雷光也仿若云雾般慢慢消失。
白凤当然没注意到下面发生了什么,此时天大的事情,都没有她这一具身体重要。
她只是打量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这具肉身的鲜活。
虽然是刚刚凝聚出来的肉身,但能肯定的就是,光只是凭借这具肉身,就已经可以说是牢固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了。
比武者所谓千锤百炼的身躯还要恐怖,这是由假还真所的必然。
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此时的身躯,她才低下头。
望着地上的白浅。
看着那道依然安然无恙的身影,她微微挑了挑眉。
劫雷大部分都被白浅引过去了,自己就只是承担了一小部分,结果这丫头还安然无恙?一点事情没有?
比自己想象中厉害不少啊。
心中的喜悦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但凝重转眼还是被刚刚晋升的自得所取代。
大概不管是诡异还是人,都会产生这种情绪吧。
想了下,她迈步。
下一息,来到白浅面前。
学着之前白浅的模样,手指握拳朝少女打来。
空气被这一拳所摄住,如山岳崩塌,铺天盖地地一齐倒来,跟着一起的,还有灰白色的诡息。
【你成功炼化了雷海,你意识到这或许只是某个存在随手留下的力量,但不管这是什么,当火吞没它们,恐怖的力量化作燃料,火发生了蜕变,[炉心]真正地发挥了它最本质的作用。】
【[炉心]或许是你所最渴求事物的具现,那么你渴求何物?】
白浅看着女人的拳头,幽幽的眸子中却完全没有这只拳头的影子。
她只是看着面板上的信息。
渴求何物?
这个事情,白浅没怎么想过。
她觉得现在挺好的,至少要比前世困顿在那座冰冷冷的病房中要好。
要说得病疼吧,白浅倒是不太在乎,她对这个东西没什么感觉。
她只是不想待在哪里。
她想走出哪里。
当然,现在这个愿望实际上已经实现了。
之前还借着阴门,把那座医院给砸干净了。
她现在确实没有太渴望想要实现的事情,要说有的话,也就是之前和白姚所说的事情。
杀尽世间妖魔?
对妖魔还是诡异,她都没什么想法,因为过去的事情,很多事情在心湖压根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有这个想法还是因为白姚吧。
对白姚是什么想法,白浅也不知道,理不清楚。
所以渴求的事情就是杀尽妖魔?
好像感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况且要杀的还不只是妖。
白浅的眸子稍稍涣散了两下,望着和自己越来越近的拳头。
眸子中的月白色火焰悠悠燃烧。
【你找到了自己所渴求之事,从那座病房中走出来?】
【并非是从哪里走出,确切地说应当是......】
【随心所欲,百无禁忌。】
【从那座病房来到这里,或许也只是换了一座大了些的牢房,正如你无数次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飞鸟所想,想做什么那就做什么。】
【真意:百无禁忌】
像是也没什么变化,至少白浅觉得自己没什么变化。
百无禁忌是什么意思,她虽然不喜欢看书,读的书也少,但还是懂的。
......实际上也不是很懂。
也没学到什么新的招式。
不知道有什么用。
要说随心所欲的话,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是这么做的,利弊危害之类的,倒是从来没有在脑袋出现过,想去就去了,顺手宰了也就宰了。
乱七八糟想那些事情也没什么用,不如多吃两块饼实在。
拳头此时已经来到面前了。
气流吹起青丝。
白浅把视线放在白凤身上。
能轻易地看到女人脸上的洋洋洒洒。
不知道她在自得什么,但也无所谓了。
手掌放在白凤的拳头前。
仿若是要砸穿山岳的拳头接触到那只小巧、洁白的手掌,被轻松地挡下。
白凤愣了一下,望着这一幕还没搞清楚白浅是怎么做到的,和预料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手掌握住白凤的拳头,用力一拽。
牢固到甚至可以称之为恐怖的躯体被少女轻松扯下。
手臂断裂,灰白色的气息从断裂处流淌而出。
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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