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造化斋主
【地府敕封：略】
【历劫重修：因为某种原因，你放弃了所有的修为，封闭了内心，唯有正视自我，才能重拾往日荣光】
脑内浮现灵格信息时，汤屏不由一惊：果然拥有变异灵能的人不只有自己一个！
之前他在灵能培训基地的图书馆里查过相关资料，但一无所获，如今想来，要么是上层刻意封锁了情报，要么是拥有变异灵能的人很稀少，且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
等他阅读完变异灵能的说明后，却是彻底无语。
体内潜藏着未知的力量，只要正视自己就能觉醒，这是什么热血漫主角的设定啊！
你小子走错片场了吧！
第二十一章 收尾
治安科成功抓到了韩林，但也不可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毕竟现场还死了人，哪怕这个人早就被韩林害死了，现场只是一具空壳。
可在旁人眼中，只会认为那人是在与警察对抗中意外去世。
当然，若真是恐怖分子，死就死了，大家只会拍手叫好。
此次行动胡泽早就向上级报备过了，不一会就有本地警察赶来收拾现场，并要求在场群众删掉视频，以“可能有其他恐怖分子成员”为由警告不许上传网络。
“居然是电子信息断联，我还以为会使用消除记忆的灵术呢。”
汤屏有些失望。
“消除记忆是二转灵术，精准消除记忆是三转灵术，都很难学，会的人极少，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采用。”胡泽科普道。
“对应今天这种规模的战斗是够了，可要是有多人伤亡，现场破坏严重怎么办？”
“一般会用煤气罐爆炸，天然气管道爆炸当理由，再让自媒体营销号发几个以前发生过的类似事故视频掩盖过去。”
“难怪最近类似的新闻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这也太糊弄了吧，不怕暴露吗？”
胡泽胸有成竹道：“在灵能的作用下，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假消息也能让人深信不疑。”
汤屏闻言，立即想起对方的灵能“三人成虎”，这毫无疑问是网络信息时代掩盖真相的最佳手段。
难怪人家不是战斗型灵格也能当领导，在信息时代，“说客”灵能的实用性确实更强。
可能有人无法理解，一个谣言要怎么形成逻辑自洽的证据链？
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污染数据库，误导AI搜索，再通过AI去误导更多网民，网民传谣进一步污染数据库，从而形成闭环。
由于很多人把AI的回答奉为圭臬，并不知道目前的AI科技并不具备分析信息真假的能力，哪怕是假的不能再假的信息，只要数据够多，AI就会当真。
复杂的一点方法则是编撰难以验证考究的虚假信息。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有个中国女高中生在维基百科上编撰了百万字的俄罗斯历史，历时10年未被人揭穿，期间许多研究俄史的教授和学生都引用了她编撰的假史。
更荒谬的是，揭穿者并非专业的历史学家，而是一位小说作者，他在为自己的历史小说搜寻参考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难怪有人感慨，人类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它并不严谨，到处是BUG。
“今天行动圆满结束，大家想必都累了，想休息的可以回家休息了。”
犯人还没有递交，胡泽不打算今天就开庆功宴，回到供销社后就宣布解散，自个儿去找上级汇报。
老同学相逢，汤屏跟马一鸣约好一起去吃饭，找了家自助烧烤，边吃边聊。
“没想到还能遇到同学，我以为自己干了这行，将来只能隐姓埋名了呢。”
马一鸣表现得甚是热情。
“不至于吧，一般都有个明面上的身份作为掩饰，比如我就可以说自己是合作供销社的正式员工，反正都是编制内，福利待遇还更好，外人根本分辩不出来。”
虽说合作供销社一听就很冷门，可档案馆也热不到哪里去，汤屏对此没什么感觉。
“你们治安科好一些，毕竟负责的是现世的治安，需要台面上的身份，我们武装科主要对付幻真界的妖怪，基本都待在那边，想出来一趟都不容易，还要签各种保密协议。”
“我很好奇一件事，为什么要消灭幻真界的妖怪，放着不管会怎么样？”
“普通妖怪没什么，放着不管也没事，但大妖怪不行，大妖怪会影响到现世，它们的存在会干扰命运，放大小概率事件，使得各种意外事故频发。
“因此如果有大妖怪出现在对应现世大城市的位置，武装科就要第一时间出动将其消灭，再不济也要将对方驱赶到没有人烟的山区。
“另外，如果一个地区普通妖怪的数量太多，也很容易养蛊出大妖怪，所以我们日常也要监督妖怪密度，一旦发现局部地区密度超过预警线，就要消灭一部分。”
汤屏夹了一片牛肉，不解道：“妖怪杀不完吗，它们是可再生资源？”
“杀不完，妖怪是幻想生物，源自人类的思想和文明，只要人类还活着，还能构建文明，就会源源不断的诞生妖怪。”
马一鸣喝了一口可乐，觉得口感不对，看了一眼饮料瓶，发现是天府可乐，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道：“咱们国内的维稳压力一直很大，因为人口众多，历史悠久，文化传承还没断过，妖怪诞生的速度在世界上首屈一指，而且是断层式的领先，这导致虽然咱们国家的灵能者实力最强，却也没有多少余力去援助外国。”
“没想到文化底蕴有朝一日还能成为缺点。”汤屏感慨道。
“有利有弊吧，出身在文化底蕴深厚的地区的灵能者觉醒唯一性的概率更高一些，据说咱们国家的唯一性灵能者数量是美国的三十多倍，当然，单论灵能者的整体实力，美国也算不上强国，前五都够呛，比他们厉害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大妖怪的实力有多强？”
“非常强！一般认为，达到三转级别的妖怪才能对命运产生影响，而且它们都是具备唯一性的个体，所以单论灵能，它们至少相当于三转唯一性灵能者，至于灵力修为就更强了，普遍是同级别灵能者的五倍以上。
“按照武装科的规定，如果计划消灭一只三转级别的大妖怪，至少要出动三个三转灵能者，或者两个三转灵能者配五个二转灵能者。”
汤屏惊愕道：“一个大妖怪相当于三个同级灵能者！”
马一鸣摇头道：“不是这么计算的，灵能者的实力不方便以数据体现，很难进行战力比较，若存在克制关系，灵能者也能单挑战胜同级大妖怪，武装科规定三倍数量，是为了保证成功率，尽可能降低伤亡，就好像警察抓劫匪，不会跟对方讲什么公平对抗。”
“懂了，饱和式行动。”
第二十二章 NPC妖怪
“大妖怪都是没有智慧的吗？既然妖怪都出自神话传说，照理说其中一部分也该具备理性才对。”
“有的，而且拥有智慧的大妖怪更难对付。”
“拥有智慧就可以交流，而有了交流，便存在合作的可能性，难道从来没人尝试过？”
听到汤屏的询问，马一鸣摆出严肃的表情，提醒道：“有人尝试过，但全是血的教训，你千万别生出和大妖怪合作的想法，按照前人的总结，妖怪是一种类似NPC的存在，它们会严格遵守神话故事中的设定，不具备跳出框架的思维能力。”
汤屏想了想，道：“不对吧，若真严格遵守故事设定，那些喜欢游历人间、惩恶扬善、扶贫济困的神仙应该会跟人类合作啊？”
马一鸣道：“你应该也知道，妖怪其实是一种统称，幻真界诞生的神话生物中，神、魔、妖、鬼、精、怪都有，唯独没有仙。”
“没有仙……”汤屏皱眉思索，“难道因为仙的本质是人，所以不存在？”
“不知道，有很多学者针对这一点提出了猜想，但都缺乏证据佐证，国外幻真界曾出现时运女神‘福尔图娜’，在罗马神话中，祂是司掌人间幸福和机遇的女神，只要有人接近祂，祂就会赐予对方好运，毫无疑问，祂属于对人友善的善神。”
“听起来很不错，看来后面有反转？”
马一鸣微微点头，道：“如果福尔图娜出现的地点是人烟稀少的乡镇，国外的灵能界不仅不会对祂动手，甚至还要反过来将祂保护起来，偏偏祂的地盘对应现世中的位置是雅典市区，拥有将近三百八十万人口，欧洲第八大城市。
“最初灵能者想通过协商交谈，邀请福尔图娜离开，但对方根本不予理会，不得已付诸武力，对方就骂灵能者恩将仇报，以下犯上，同时将之前赐予的好运逆转为噩运，然后大开杀戒，毫不留情，第一次交手以灵能者的惨败结束。
“按照正常逻辑思维，既然人类已经得罪自己，下次见面就该当成仇敌直接动手，然而只要不是参与过上一次战斗的灵能者，福尔图娜见到后依旧会赐予对方好运，直到你动手，祂才会翻脸自卫，这就是大家认为妖怪是NPC的主要原因。
“目前灵能界普遍认为，赐福给人类是福尔图娜的设定，而非出于自身意愿，祂必须遵守，尽管祂的存在会给现世中的人类带来灾难，但作为高高在上的神，祂其实并不将人类的死活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拒绝交流。”
“想让神妥协，除非在神话故事里，祂有一个愿意为人类牺牲自己，委屈自己的设定。”
汤屏一边吃肉，一边消化听到的内容，过了一会，才问道：“就不能抓住福尔图娜，强行逼祂离开吗？”
“试过，但没用，神的傲气不允许祂向人类屈服，祂会一直反抗，直到死去，灵能者之所以不消灭祂，是想从祂那里获取好运，而祂拒绝合作的话就没了意义，何况消灭大妖怪能获取不少神属道种，所以到最后还是动手了。”
消灭妖怪能获得道种，且妖怪越强获得的几率越大，这个设定汤屏在《灵能常识》一书中看到过，但消灭大妖怪可以获得复数道种，这个他还是头回听说。
再结合马一鸣先前所说没有天生的仙，如此就能解释为什么仙系道种数量稀少，因为只能从那些晋升后获得仙系属性的大妖怪身上获取——比如妖仙。
两人边吃边聊，时间过得飞快。
如今的汤屏早就没了自助一定要吃回本的心态，吃了个九分饱就准备收手。
“今天你也参与了我们治安科的行动，觉得怎么样？”
“唔……”马一鸣很努力地在思考恰当的形容词，“效率高，安全性高，而且朴实无华。”
汤屏乐了：“哈哈，跟幻真界的战斗相比，确实很朴实无华。”
他现在也能明白为何年轻灵能者都不愿意加入治安科了，因为灵能者在现世能发挥的实力太有限了。
像今天抓捕，如果不考虑韩林灵魂出窍的能力，只要三四个武警就能将他抓住。
若不考虑活捉，直接拔枪射击，韩林的表现并不会比普通劫匪更好。
当然，反过来思考，正是因为有那么一两个灵能可以在现世使用，才使得灵能者罪犯格外棘手，只能请求灵能管理局出手。
对普通人而言，韩林的灵魂出窍就是无解的，别说抓捕射杀，就连对方夺舍后的身份都无法搜寻。
“你要不要转到我们治安科？”
汤屏知晓马一鸣并不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就连玩游戏都不碰强对抗的类型，偏爱经营模拟。
马一鸣想了想，有些为难道：“还是算了吧，武装科的大伙对我挺照顾的，像我的灵格修行能进步得这么快，也是多亏了他们的提携。”
“你所谓的提携该不会是指频繁出任务吧？”
在灵能培训基地的时候，汤屏就打听过了，武装科虽然很忙，但也不至于到“想出来一趟都不容易”的程度，同样也讲劳逸结合，也有休息日，马一鸣的情况分明是被当成牛马往死里压榨了。
“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
马一鸣想来想去，也只能用这句话稍加维护。
“你没怨气就行。”
汤屏笑了笑，没有强逼对方，好似刚才只是随口一提。
翌日。
汤屏上班后立即找到胡泽，道：“主任，想不想给部门增加人手？”
胡泽闻言双眼一亮，迫不及待道：“当然想啊，你有野生的灵能者推荐？”
“昨天我的那位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胡泽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失望道：“你想挖武装科的墙角？省省吧，昨天你也体验过咱们治安科的行动了，你觉得正常年轻人会放弃幻真界的超凡玄幻，选择现实里的拳打脚踢吗？”
汤屏颔首道：“正常年轻人确实不会，但我的那位同学他不是正常人。”
恰巧路过的袁戢打哈欠道：“我觉得你同学比你正常多了，至少他不会年纪轻轻就想着养老。”
“如果我告诉你，不管你拜托他什么事，只要遵纪守法且力所能及，他都会答应，你还觉得他是正常人吗？”
第二十三章 挖墙脚
“现实中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袁戢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反倒是胡主任有不同看法：“有还是有的，以前工人当家，推崇集体主义的时候，这类人倒也不罕见。”
“你那也太古早了，何况时代早就变了，现在推崇的是中国特色价值观。”
汤屏问道：“你不信？”
袁戢嗤之以鼻：“换谁都不会信好吧，不管拜托他什么事都会答应，一听就很假，而且逻辑上也行不通，万一两个请求相互冲突怎么办？”
胡主任猜测道：“兴许是先来后到？”
袁戢不依不饶：“如果有两个人同时向他提出相互冲突的请求呢？”
汤屏满脸无奈道：“人又不是一段定死的程序，他自己拥有思考能力，知道如何抉择和妥协，不会因为BUG而死机，所以我才向主任提议挖墙角，这样一来，即便武装科希望他留下，他也会根据个人意愿做出选择。”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人请你同学跳槽，他哪怕再不情愿也会一直在武装科待下去？”
“逻辑上是这样的，实际如何不好说，比如哪天他爸打电话让他回家继承家业，说不定就回去了。”
“听起来也很程序化，该不会你同学的真身是个通过图灵测试的智能生化人吧？”
“他的真身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保证他就是我刚才说过的作风。”
“我还是不信。”
“那我们来打个赌吧。”
“怕你不成，赌什么？”
见两名下属杠上了，胡主任忙打断道：“诶诶诶，咱们机关单位要谨守核心价值观，弘扬正能量，拒绝一切有违公序良俗的不良风气，不能赌钱，也不能赌物品。”
汤屏本来准备提议谁输了，谁就去模仿那段经典独立宣言“OK兄弟们，全体目光向我看齐，看我看我，我宣布个事，我是个傻哔”，但里面有脏话，蕴含人格侮辱，未必能得到许可。
他想了想，便道：“这样好了，谁输了谁就模仿动漫人物，在供销社门口对路人摆个经典姿势，还要大声喊出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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