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颓废的宏量
“今天的比赛,还真是令人期待啊。无论是人气第一的富士居士,还是第二次重振旗鼓参加出道战的鲤跃龙门,还有突然杀出的白金,都是观众眼中的焦点。”
站在台上,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白金缓缓的蹲了下去,只感觉胃部一阵阵的绞痛。
她捂着脑袋无声的尖叫起来。
“欸———”
眨眼之间,自己脚下已经不是坚实的地砖,而是柔嫩的茵茵绿草。
放眼望去,赛场之外,一圈圈环绕着的,成群成片的,都是坐在观众席上,兴致勃勃的观众们。
向前看去,一排整齐的闸门已经立在自己面前。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女们在白金的身边纷纷走过,踏着坚定的步伐站进了闸门里。
糟糕,感觉有点呼吸不上来了,头开始发晕了,紧张的要死了。
白金捂住面颊。
怎么就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了啊啊啊!
“奇怪,赛场上发生什么了?”
“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了,白金选手在拒绝入闸。”
工作人员温柔的捏住白金的肩膀,一点点把她往闸门里推去。
白金只来得及含混着喉咙,发出悲鸣的声音。
“欸———”
episode 3 山呼与啼哭
好紧,好挤···建这个闸门的家伙难道不能把这玩意建的宽一点吗?在闸门内,白金就是这种感觉。
竟然真的马上就要跑了···感觉飘忽忽的···白金的胸口激烈的起伏着,感觉身上都热了起来,手掌紧紧的攥着,台外黑压压的观众像是一块块石头压在她的心口。
“你很紧张吗?”就在这个时候,白金听到自己的身边传来声音。她向身边张望,看到隔壁闸门的赛马娘轻轻的抿着嘴看着她微笑。
“嗯···hi?能听懂我说话吗?”
“我能听懂本地语言。”白金看着隔壁的马娘。对面的马娘身型颀长,比白金高足足半个个头,一头漆黑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瀑布。
“我是鲤跃龙门,叫我阿鲤就好。”鲤跃龙门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也不是本地人哦,我是从香港来的。站在我另一边的就是富士居士啦,那个家伙是个彻彻底底的本地人。”
鲤跃龙门又指了指自己另一边的富士居士。那边的孩子有一头浅栗色暖洋洋的短发,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真是好运气呢,最惹人注目的三位马娘居然连着号站在最外层,哈哈。”
“哦,哦···”白金警惕而疑惑的看着鲤跃龙门。马上就要比赛了,这个时候她要说什么?
“没啦,就是看你呼吸都不稳了。”鲤跃龙门眯着眼睛轻轻的笑着,“说起来有点丢人,但是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出道战了,姑且可以算是你的前辈吧。”
“请不用担心哦。以我的经验来说,只要你开始在这个赛场上驰骋···那些有的没的就通通消失了,脑袋就只会想着一件事情了。”
“好的,那么所有的马娘都已经入闸了···”广播的声音开始响起。
“将这次的出道战,当成自己与这片土地的问好吧。”鲤跃龙门温柔的向白金笑了笑,然后扭头看向前方,缓缓的伏地身体,身上的肌肉微微紧绷。
不仅是鲤跃龙门,一边的富士居士、还有更远处的赛马娘们全部整装待发,将自己想象成一颗将要弹出去的炮弹。
这就是···饱经训练的赛马···
白金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也摆好姿势。赛场上安静下来,几乎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有力的鼓动着。
将这次的出道战···当成自己与这片土地的问好吗?白金默默咀嚼着鲤跃龙门的话。
啊啊,不管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难道自己还有退路吗?
总而言之,一口气冲出去就好了吧!一路冲到终点,也不管别人怎么样跑,哪怕是最后一名也要老老实实的跑完———
因为,这是自己与这个世界的问好啊。
“比赛开始!”
几乎是同时,所有的赛马娘一起冲出了闸门。
但是即使是细微的差别也是差别,赛马娘中也有快慢之分。哪怕是只是一个小小的起步,也许就是一场比赛胜利的奠基。
鲤跃龙门一骑当先,柔软的双腿像是压缩了一样,小腿紧贴着大腿根,然后像弹簧一样反方向蹬腿,在柔软的草地上踏出深深的脚印。
这双纤细的腿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这力量让鲤跃龙门像是弹射一样的飞驰出去,几乎化为了一道流光,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鲤跃龙门的齿间喷薄出气流,像只雌豹一样加速···不,冲刺。她以超乎想象的方式,用常人难以理解的程度即刻提升了自己的速度。
哪怕是汽车加速,都需要一个预热和换档的过程。而鲤跃龙门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就完成了这一切,身体变得滚烫。她简直变成了猎豹那样的捕食者···不,比猎豹还可怕!
鲤跃龙门,是最擅长跑在队伍最前的那种人。以她的心高气傲,不允许将前方的景色与任何一个人分享,哪怕一秒。
自己将成为头领,一路保持着头名直到结局!虽然很抱歉,但是这就是比赛。无论是富士居士,抑或是白金,自己都不会将这一切拱手相让。
她是第二次参加出道战,换句话说,她曾经经历过一次惨败。但是这并非意味着鲤跃龙门就是弱者···正好相反。像鲤跃龙门这样的强者都在那场出道战中落败,可想而知有多么激烈的战况、有多么可怕的怪物。
所以这次,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自己一定会拿到出道战的桂冠!
栗发的富士居士则落后在鲤跃龙门身后的一个梯队,领跑着身后的几个赛马娘。富士居士没有一双鲤跃龙门那样充满攻击性与爆发性的长腿,但是她非常冷静,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她紧盯着前方鲤跃龙门的身影,连眨眼都不眨,将鲤跃龙门的身影深深的刻入自己的视网膜里。
刚刚起步罢了,就任由你先领跑一下···要知道,比赛看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只要你但凡露出一点颓势···自己就趁机而上,将她远远的抛在身后。
要知道,即使是猎豹···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速度一直跑完两千米!
至于其他人,富士居士根本不认为她们会成为自己的对手。自己的眼睛里只要有鲤跃龙门就够了,只要超过了鲤跃龙门,自己就会是毫无疑问的胜利者。
无论是鲤跃龙门还是富士居士,都是这样认为的···认为这场比赛中,可以称之为对手的只有对方而已。
至于白金···两个人并没有什么看不起的意思,但是她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样子,更像是被强行赶鸭子上架的孩子。
对那样的孩子,能完整的跑完,就可以夸赞她一声了不起了吧?
———而这就是两个人致命的错误。
她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白金确实只是一个新手到不得了的新手。别说奔跑了,连走路的能力她都是刚刚失而复得。
她们的判断也是错误的。她们不应该忽视掉白金的存在,甚至应该联手围堵白金,不给她一丝机会,这样两个人才有胜利的希望。
毕竟,外道最合适的,就是超越对手啊。
鲤跃龙门的瞳孔剧烈的收缩,几乎缩成针孔。富士居士咬紧牙关,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的侧方。
那是一道白金色的光。
怎么可能···?鲤跃龙门在一瞬间思维都产生了混乱。谁?什么?是什么东西超了过去?
不可能的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事物的加速比猎豹还快,即使是越野车都···
鲤跃龙门只感觉喉咙一堵。不,是有的。比猎豹还快的事物是存在的。
———比如说光。
假如是光的话———在瞬间加速成急速,也就不奇怪了。
在这一瞬间,鲤跃龙门感觉到了一股热浪拂过自己的面颊。自己的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加速已经变得滚烫,此时如果触摸自己的面颊甚至会被怀疑自己是在发烧。
而这样的自己,居然会感觉到有更热的热浪!
毫无疑问,那是白金让自己弹射出去所产生的高温。这股灼热的气浪甚至让鲤跃龙门都怀疑起自己来。
这真的是人能达到的程度吗?
富士居士紧咬牙关,几乎要把自己的牙咬碎,怒火几乎要吞噬自己的脑海。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富士居士不是在生气自己居然被人超越,也不是生气居然出现除了鲤跃龙门以外的对手。她很理智,很会动用自己的头脑。即使真的出现新的对手,只要琢磨透对方的实力再将对方击败即可。
富士居士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她看到了!她看到了!在白金超过自己的那一刻,自己看到了她的面颊。
那个白金———她居然闭着眼睛啊!
她竟然紧闭着眼睛,紧握着拳头,一点也不调整自己的呼吸,重重的踏着地面,就这么冲了出去!
“天哪···白金选手直接冲了出去!在刚刚比赛开始就这样爆冲,这就是白金选手的策略吗?”
“情况很不妙啊。虽然白金选手现在排在第一,但是这样的加速是不可能持续很久的。也许她应该考虑保持平稳一些。”
白金这样听到了广播的声音。那是两位解说员在交谈。
他们···是在讨论自己吗?他们在说什么?第一?我吗?
白金偷偷的将眼睛张开一条缝,然后将眼睛全部睁开。紧接着,她不可思议的眨眨眼。
自己的面前,在不住不觉间,已经谁都没有了。
自己···现在是第一了?
白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白金怔怔的吐息着,感受着脚掌结实的踩在草地上的触感,感受着小腿收缩又膨胀带来的酸痛感;她感受着烈风迎面向自己扑来,而自己又像机翼一样将烈风一分为二,从身体两侧飞过;她感受着自己的肺部像管风琴那庞大的风箱一样鼓动着,身体的每条动脉、静脉乃至毛细血管都是滚烫着的。
这就是···奔跑的感觉。
这就是···正常呼吸的感觉。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在这一刻,白金前所未有的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她是这样鲜活的活着,她是这样的暴力的向这个世界彰显自己的存在———
她是欣特莱雅。她是白金。她是风的精灵,她是光,她是亿万万的精灵的集合。
她是第一!
“哈···”
明明是在赛跑,这么重要的时刻。
“哈哈···”
虽然自己现在是第一,但是身后的对手很快就会冲上来吧。还没到自己松懈的时候。
“哈,哈哈···”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白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仰着头哈哈大笑。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候不受控制的笑起来?
“依然是第一,还是第一!经过第一个弯道,无论是鲤跃龙门还是富士居士都没能超越白金!不仅如此···鲤跃龙门与富士居士同白金的差距还在拉大,还在拉大!两位是想要积聚实力以进行最后的冲刺吗?”
“不,不是富士居士和鲤跃龙门没有加速···实际上赛道上整支梯队超过第一个弯道的时间已经提前了,赛场上的节奏已经被白金加速了,所有的人都被迫的进入了爆冲状态!这样下去,耐力不够强的选手很快就会失速!”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白金与其他选手的差距还在拉大···不是其他选手没有加速,而是白金还在加速!”
连解说员们都瞠目结舌———在最开始就进入了冲刺状态的白金,不仅没有减速···甚至还在提速?
这样的状况,只可能出现在白金的身上。因为她以前是个连床都下不了的病人。
她缺乏对赛跑的准确认识。
在一般的人眼中,跑步也不是一口气全冲出去吧?正常人都会跟随在队伍中,并且计算着自己还剩多少的体力,巧妙的周旋着。
而白金不懂这些。因为她连走步以前都是奢望,更别说跑步了。所以她只会梭哈:在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全力拿出来。
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才会产生如此可怕的场景。
“再次经过弯道···前方是一马平川的直线,赛场已经进入最后阶段···”解说员颤抖着吞咽着唾液。
“白金还在加速!她难道是永远不知疲倦的机器人马达吗?这样恐怖的耐力与体力,简直让人想起那位恐怖的皇帝···不,简直像是美国历史上统治了整整一个时期的真正帝王———简直像是那位秘书处一样!”
“鲤跃龙门被先行队伍追上了,她的速度变慢了,是在白金的影响下体力提前耗尽了吗?富士居士和鲤跃龙门并排了!”
“但是···白金,白金,白金!白金太快了!她将所有其他选手远远的落在身后!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鸦雀无声的观众席上出现了声响。他们最开始被白金的表现惊的呆若木鸡,现在才回过神来,发出细微的响声。
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后化为了一道洪流。那是在观众席上、所有观众的喊声,那是成千上万人汇聚在一起的山呼。
“白金!白金!白金!”
他们这么喊着。
“白金!白金!白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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