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红柿炒鸡蛋加芥末
他猛地伸手摸向自己那头已经苍白的头发，嘴唇哆嗦着，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包含了无尽震惊的话语。
“卧……槽……旧世界的战舰……还有能开的？！”
在另一侧的光影会人群中，信仰的崩塌来得更加猛烈。
梵蒂不再看天，而是侧头盯着身旁的梵律，声音冰冷而决绝。
“现在，你还要抱有那些不知所谓的幻想吗？”
梵律脸色铁青，嘴唇紧抿。
她看着那艘遮天蔽日的钢铁巨兽，感觉灵魂都在战栗，以往所有的高傲和坚持，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可笑。
她不甘地“哼”了一声，却无法说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
看到她的反应，梵蒂知道，时机到了。
“光影会需要改革，你得帮我。”
她不是在请求，而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说完，梵蒂将手中一直拿着的一份数据板递了出去。
上面赫然就是几个大字——《光影会改革方案》。
摩根在剧烈的情感冲击下，脸色一白，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感觉心脏一阵绞痛，几乎喘不过气。
“父亲！”镜南注意着他，见状脸色一变，立刻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熟练地倒出药片塞进摩根嘴里。
摩根艰难地咽下药，缓了好一会儿，苍白的脸色才恢复了一点血色。
他喘息着，那双苍老而精明的眼睛，却在自己的女儿和主席台中央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之间来回跳转。
卧槽。
这是抽到SSSR了？
他看到镜南看向常黎的眼神中，除了震撼，还多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光芒。
又看到猎荒者队伍里那些女孩们毫不掩饰的爱慕。
作为一个人精，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有多少人对常黎有意思。
摩根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荒唐却又无比现实的念头。
他突然觉得……也不是不行。
虽然常黎身边人挺多，但……为了人类延续大计嘛，顾问大人这么优秀，多出点力又怎么了？
当所有人的心神都被这神迹所攫取，当旧有的秩序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摇摇欲坠时，那个召唤了这一切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常黎上前一步，他没有使用扩音设备，但他的声音。
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如同最终的裁决。
“今日起，灯塔进入公民时代！”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那一张张由茫然、震惊，逐渐转为狂热的脸庞，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再无尘民与上民之分！”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人群中，那个刚才还在强装镇定、嘲笑兄弟的4068，双腿一软，猛地跪倒在地。
进步的机会来了！
他仰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第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喊：
“常黎大人！！！”
这声呐喊仿佛点燃了引线，瞬间引爆了积压在数万人胸中的火药桶。
“常黎大人！！！”
“常黎大人万岁！！！”
“公民！我们是公民了！！”
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瞬间爆发，那被压抑了数十年的苦难，在这一刻化作了最狂热的崇拜与喜悦。
汇聚成一股足以撼动灯塔的巨大声浪，直冲云霄，仿佛要将那艘悬停的巨舰都推开一般！
落叶捎来讯息，那是个黎明的时代。
灯塔51年正式更名为黎明1年。
……
与此同时，灯塔下方，那片因玛娜生态暂时消退而显得死寂的荒原上。
欢呼声无法穿透那么远的距离，但在那些以生命源质为食的怪物眼中。
这股情绪洪流，便如黑夜中凭空升起的一轮金色太阳，耀眼、炽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诱惑！
不是黑色就好。
“吼——！！！”
潜伏的噬极兽们瞬间苏醒，躁动不安。
它们猩红的眼齐齐转向灯塔的方向，那里的太阳是它们从未见过的盛宴！
下一秒，兽潮爆发！
成百上千的噬极兽从废墟中、从地底冲出，不顾一切地朝着灯塔的方向疯狂冲锋。
它们利爪撕裂大地，发出贪婪的嘶吼，想要猎食那高悬于空中的巨大“食粮”。
然而，就在领头的那只噬极兽冲入一定范围的瞬间，它巨大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在高速之下，它完全失去平衡，巨大的身躯翻滚着，哀嚎。
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十米长的深深沟壑，才狼狈地停下。
紧随其后的兽潮，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齐刷刷地急停在一条看不见的线前。
惊恐地望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区域。
紧接着，一道冰冷、漠然、不容置喙的警告。
并非通过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了它们最原始的基因深处。
——滚。
那股源自本能的贪婪，瞬间被更高层次的、足以碾碎灵魂的恐惧所取代。
信息传递的恐惧战胜了一切。
兽潮大乱，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怪物。
此刻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天敌，连滚带爬地掉头就跑。
甚至在混乱中互相踩踏，只为能快一点远离那个地方。
它们逃离的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上几分。
片刻之后，荒原重归死寂。
第153章 APEX竞技
晨曦的微光，如同融化的金箔，缓缓流淌在灯塔那冰冷的合金外壳上。
这座悬浮于云海之上，承载着一万余名幸存者的人类最后方舟，正以一种近乎神圣的姿态，庄严地航行着。
它的下方，是翻涌不息的白色云海，无边无际，仿佛隔绝了尘世的一切苦难与纷争。
然而今天，这份宁静即将被打破。
灯塔的目的地，是地表一处新诞生的“奇观”。
一个由马耳他号的轨道副炮，在地面上强行轰出，直径超过两公里的巨型琉璃碗。
碗壁在高温下熔融结晶，边缘在阳光下折射出瑰丽而诡异的光彩，仿佛大地睁开的一只巨大的、凝视着天空的琉璃眼眸。
这里曾是毁灭的终点，但从今天起，它将成为希望的起点。
这里，将是“Apex竞赛”的举办地，一个名为世界尽头的虚拟现实战场的物理载体。
灯塔内部，昔日的压抑早已烟消云散。
中央通道上，数千名灯塔公民——几乎是灯塔一半的人口——聚集在巨大的全息屏幕前。
屏幕上正播放着竞赛的宣传片，激昂的音乐和炫目的画面，让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期待。
废除阶级制度后，一种名为“希望”的情绪，终于在这些饱经风霜的人们心中生根发芽。
“就要开始了！常黎顾问亲自参加的开幕表演赛！”
一个年轻人激动地对同伴喊道，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我从兄弟那里换到了最好的观测位！就在远行台！能亲眼看到他们跳下去！”
另一个人炫耀着，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
“顾问大人亲自下场？那其他人还怎么打？我听说马克队长他们都参加了！”
一个稍显年长的公民疑惑地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标杆’！”
“顾问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亲眼看看，一个真正的‘铁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不是要和我们竞争，他是在为我们指明方向！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议论声中，充满了对常黎近乎神化的崇拜。
路过的梵蒂满意的点点头，在黎明教会的牵头下，对于黎明之主的信仰已经有了萌芽。
虽然常黎禁止了相关的神化方案，但能够挥手造物，呼唤战舰的人物。
不是神又是什么？
所以即便被拒绝，梵蒂也没放弃，只是私底下诱导教众。
即便是被常黎大人发现了，也与她无关不是吗？
再说，如果能被常黎大人因此惩罚......
而在远行台的另一侧，专为参赛者准备的出发区，气氛则显得专业而肃穆。
五十九名即将参加表演赛的精英，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他们是灯塔最顶尖的战士，此刻，每个人腰后都装备了一套紧凑的跳跃装备。
这是常黎利用系统兑换出的简化版铁驭装备，能让他们在空中进行有限的机动。
并完全免疫坠落伤害，是踏入这个全新战场的第一张门票。
“小不点，一会打输了别急眼啊，别找常黎顾问告状。”
墨城检查着自己的护具，调侃着不远处正认真检查装备的艾丽卡。
艾丽卡，这个拥有一头瑰丽蔷薇色短发，外表如同精致人偶的丰满萝莉。
（吃啥长的。）
闻言鼓起了脸颊，哼了一声。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她拍了拍手，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了不远处的常黎
“常黎先生也在呢，你可别第一个被他送回来，那多丢人啊。”
她话音刚落，一个清冷的声音便从旁边传来。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被谁淘汰，并没有区别。”
飞雪正静静地靠墙而立，她穿着一身贴身的黑色作战服，勾勒出紧致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脸上依旧戴着遮住脸的面具。
（比艾丽卡小哎）
她嘴上说着不带感情的话，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也无法控制地，一次次掠过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