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我的九重道路 第93章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根本就没考虑后面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以及打算，此时在苍也的提醒下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让我来告诉你，然后是什么样的吧。”

但苍也明显没有再给她去思考和辩解的机会，直截了当道。

“在此之后，齐格虽然活了下来，但是黑之Saber却也会丧失生命，成为这场战争第一个退场的从者。”

“而后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黑方的御主以及从者们都会要将继承了齐格飞心脏的齐格以及犯了错的黑之Rider带回，至于他们的下场，自是不言而喻，而你又会怎么做呢。”

“毫无疑问，无论是出于对齐格飞牺牲结果的尊重还是对齐格的怜悯什么的，以你的善良，你一定会出声保下齐格的对吧。”

说到这，苍也碧蓝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贞德，果不其然，在那双紫罗兰般眼眸中，他看到了一丝错愕和复杂。

“你怎么会知道的……”

下意识的将自己代入进苍也所描绘的那副场景之中，贞德在感到惊愕的同时也不由感到心情有些沉重。

因为苍也说的完全没错，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发生了那种情况的她，确实会违背黑方的要求，将齐格保下来。

这股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觉，在让贞德感到有些羞涩的同时，也有点迷茫。

她还是没意识到苍也所要表达的是什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推测。

但很快，苍也接下来的话便让她明白了过来。

“那我再问你，贞德，假如你成功保下了齐格，先不说这对黑方公不公平什么的，单是如果齐格在之后又因为一些原因，比如Rider什么的想回到图利法斯参与圣杯战争，你又该怎么办呢？”

“是将他当做正常的御主或者从者看待，还是继续保持之前的想法，庇护甚至是袒护他呢？回答我，贞德小姐。”

话题说到这里已经初步明了了，苍也抱着手臂，靠在树干，夜风穿过林叶吹拂而来，将他的黑发吹起的同时，也同样吹乱了他眼眸中贞德的倒影。

“………他已经获得了生命和自由，没有理由回来。”

面对着苍也的质疑，贞德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却还是强撑着嘴硬道。

此时她已经完全跟随着苍也的话进入到了那个如同平行世界一般的假设之中。

意识到如果根据那样的发展，自己很可能会因为承诺或者善良的原因成为扰乱这场战争的不公，甚至是黑哨后，贞德不由一阵沉默。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去否定自己的善良。

他所说的一切的只不过是假设而已，在如今齐格已经离开，齐格飞也活着的现在，这一切也只会是假设。

抱着这样近乎自我安慰般的的想法，贞德最终还是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但苍也显然不会对此而认同。

听着贞德的话，他的眼中不由带上了一丝失望。

苍也不清楚眼前的贞德到底算不算真正的她，究竟是被神奇东出的剧情影响了神智，还是这其中有着蕾缇希娅这位不谙世事的少女的原因。

但总之，此时的贞德，太让人失望了。

这样的她，一点也不像是在Fgo第一部终章里说出‘并非为正义而战，而是为了给契约者开辟前行道路’的那位圣女贞德，反而更像一个打着善的名义，来违背自己职责的不公裁判。

而这样的她，又能真的能回答出苍也那‘何为圣人’的问题吗？

“你太善良了，贞德。”

像是察觉到了前者眼底的失望一般，金发的圣少女有些心绪不宁的注视着苍也的眼睛。

而苍也的话也还在继续。

“这样善良的你，是不适合做Ruler，不适合做这场战争的裁判的。”

无视少女那仿佛遭遇了雷击一般的表情，苍也平静的说着。

“我所给你讲的一切，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想让你不会被那些本不该出现的情绪和事情影响你作为一个裁判，作为一个圣女而该行的事而已。”

“我当然知道你的善良，也不想因为所谓的圣杯战争就让你放弃底线，那样即便你给出了最终答案，对我而言也不会有意义。”

“但在经过刚刚的交谈后，你让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贞德小姐。”

“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的决定会带来什么，对于这场异常的圣杯战争来说，你的善良就是最大的异常，或许对于齐格来说你是公平且友善的，但对于黑方呢？”

“因为一个本该被投入战争并使用的人造人而损失了Saber这个最强的战力，对于与红方争斗的他们来说，这公平吗。”

“又或者，再假如我没有救齐格而是任由其死去，那么知晓了人造人也有意识的你是不是又该前往黑方，逼迫他们将所有人造人全部解放呢？”

说到这里，苍也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一个方向。

那是多米雷亚城的方向，此时在远处戒备着的摩根的提醒下，苍也已经知道黑方的从者以及御主们正在向着自己这边赶来。

时间不多了。

这般想着，苍也也不由的叹了口气。

自己也真是的，明明是与黑方敌对的红方之一，明明昧着本心来救齐格也只是想让贞德正常一点，别成为原著一样的贞黑哨了。

却没成想，人村姑本身的想法就有问题。

唉，说到底自己也还是没把这场战争当一回儿事，所谓的胜负，所谓的愿望对于早已达成了心愿的自己来说都没有意义。

来找贞德的目的也只是因为鸽子的提醒，以及不想看到原著那般的展开而已。

事到如今，看来在贞德的身上是找不到何为圣人的答案了。

看着因为自己那些话而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像是在被老师训斥一般的金发少女，苍也的表情有些无奈。

该说不说圣少女不愧是圣少女吗，在善良这一点上确实比自己这个半路信教，并想着成为圣人的家伙要好上太多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贞德太善良了。

善良到即便被烧死也可以原谅那群将她卖给英军的法兰西同胞，善良到陌生的人造人向她求助就下意识的想施以援手，善良到看见有生命要在自己面前逝去就于心不忍，善良到即便清楚的知晓自己身为Ruler的职责，却还是忍不住的去对本不该干预之事做出干预。

想来天草可能也早就从鸽子那里知道了Ruler就是贞德，从而才那么果断的要解决她吧。

过于善良，并且拥有斯巴达性格的圣女，对于天草来说确实碍事。

还有所谓的规则，勾八的圣杯战争能有什么规则，只要不让普通人看见和影响到他们，就根本不会有违背规则一说。

也正因如此贞德在原著中的表现才会被骂黑哨，大家对她的喜爱才会变成弹幕中那一句句的‘逆天’。

至于现在嘛………

他不想成为像贞德那样的烂好人，也就是俗称的圣母。

即便是要成为圣人，苍也也只会去拯救他觉得该救的人，自私也好，诟病也罢，反正他都来到型月了，做个不一样的圣人怎么了。

还有齐格。

就当是计划失败了吧，反正没有飞哥的心脏他也只有3年的生存时间，也没有理由和实力回到图利法斯。

对于这位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主，苍也只能说救他就当做是把他踢出剧情的补偿，往后是死是活他也不会管了。

如此决定后，苍也便决定离去了，就算如今拥有了兰马洛克力量的他再自负也不会蠢到一个人就去和人家一整个黑方对抗，再者不出意外，有关黑之Assassin也就是小杰克的事件应该是要发生了。

出于对锡吉什瓦拉这座城市感观不错的原因，外加既然已经早就知道了杀人鬼的到来，那么苍也便打算早点解决了这个问题。

同时也可以避免阿塔兰忒有可能的暴走。

毕竟光是现在理智的她看到自己就会暴怒，要是变成了狂塔，怕是要骑上来咬自己。

这般思索着，苍也最后再深深看了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贞德一眼，随后迈动了脚步。

也就在这时，像是注意到了前者的动作似的，贞德忽的抬起头来，有些慌乱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等等，言峰苍也……”

下意识的，苍也回过头来看贞德，却在目光触及到圣少女那带着愧疚，不甘，却又带着期冀的复杂眼神之时，不由为之愣了一下。

望着眼前这个明明看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却能说出方才那些话以及觉悟的少年，贞德轻轻咬了咬嘴唇。

仿佛下定了决心，金发的少女既像是祈求又像是承诺般对着苍也轻声说道。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言峰苍也……”

“你刚刚的那些话，我全部都听到了……对不起，是我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自己的想法违背了身为Ruler的责任，身为裁判我却主动违反了规则，我辜负了圣杯对我的期待。”

“但是，能不能请你，请你不要对我失望………”

回想起苍也先前看自己的眼神，不知为何，贞德总感觉自己的心在看到那抹眼底的失望后便变得空荡了起来，就好像在那一瞬，她失去了些什么似的。

这股感觉来的很莫名其妙，却不由让她的心为之悸动。

直到看见苍也要走，她才意识到，如果自己不抓住这最后的时刻向他寻要一次弥补的机会，那么这股奇怪的感觉，很可能就再也没有消除的办法了。

于此便有这一幕的出现。

看着贞德这副反常的模样，苍也不由得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嘴角轻轻上扬起来，眼神也带上了一丝温柔。

“当然可以，贞德小姐，人都有改变的机会，不是吗。”

“那，那个问题………”

闻言，金发少女的眼睛不由微微发亮，在这月色下闪烁着如紫水晶一般的光泽。

“同样如此，我依旧会带着那份期待，等着你的答案，贞德小姐。”

随着苍也的话音落下，就像是某人有些等不及一般，他的身影在瞬间便被黑暗吞没，消失在了贞德面前。

与此同时，不远处正不断吃力的挥舞魔剑，向着只防不攻的齐格飞发起着斩击的克里姆希尔德也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眼含不甘却又有着不舍的看向了齐格飞。

“不会太久的，齐格飞大人………那一刻，很快就回到来，请您一定要等着我………”

未待齐格飞有所反应，克里姆希尔德的身影便在下一刻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看着这一幕，感受到那依旧缠绕在自己手中巴尔蒙克上的，就好似如那位少女复仇意志般的血色魔力，齐格飞沉默的垂下了眼帘。

而后不久，当黑之Lancer弗拉德三世带着达尼克等御主以及其余几位从者出现在这里之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狼藉的森林，以及正等着他们到来的贞德和齐格飞两人。

当然，还有地上正昏迷不醒的戈尔德。

（码的有点神志不清，体谅一下……

另外有关救齐格的原因，其实我拿他做了一个很重要的伏笔的，大家别急着喷……反正他也就三年能活，不用管就会自己挂的）

第118章 战后

望着明显发生过战斗痕迹的林间空地，骑于漆黑马匹上的弗拉德三世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但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目光投向齐格飞，向其询问道。

“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讲述一遍吧，Saber。”

一边说着，他又看向了一旁的贞德。

“还有，这位Servant的身份。”

闻言，齐格飞略微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按照着他的性格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阿斯托尔福的叛逃，红方御主言峰苍也的出现，以及红之Berserker，也就是他的妻子，复仇公主克里姆希尔德的身份。

当然，其中也有着他当时莫名想帮助阿斯托尔福，然后打晕戈尔德的事情。

对于这点，齐格飞很是果断的向大公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在道歉的同时也祈求他的惩罚。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听完这一切后，大公的表情却异常的平静，哪怕是在听到阿斯托尔福不惜动用宝具也要带着那个人造人离开时，也仅仅只是眉毛挑了挑。

就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理性蒸发的骑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样。

当然，就算弗拉德表面看上去并没有因为阿斯托尔福的背叛而生气，但等那家伙回来，惩罚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这点从其他御主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一二，尽管因为相性不合的原因，他的御主罗歇并不在这里，但因为连带责任的原因，作为千界树领袖的达尼克是一定不会就此放过他们的。

于此，阿斯托尔福的事情就算是暂时揭过去，剩下的便是还站着这里的外人————Ruler圣女贞德了。

也就在齐格飞下意识的思考该怎么向他们介绍贞德时，对方却在这时上前一步主动说道。

“黑方的御主以及从者们，我是Ruler贞德，是这次圣杯大战的裁判，亦是裁决和维护公平之人”

没有丝毫的羞怯，贞德这般自我介绍着，只是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却并没有看向站在首位的大公，而是落在了他身边的那道娇小的身影身上。

自刚才黑方的从者全员登场后，她的注意力就下意识的被其中那个身穿长裙，有着灰白色长发的少女吸引。

习惯性的使用Ruler的技能『真名识破』进行勘探，贞德便从意识层面上得知了她的身份，黑方的Caster，真名是梅林。

但就从感觉上来说，贞德真的无法将气质如此怪异的一个人和那位传说中的花之魔术师看作同一位。

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灵魂和意识在下意识的排斥和厌恶这个少女，就好像她是一个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尤其是在在作为老好人的贞德身上，明明不曾见过，她却会下意识的去厌恶和嫌弃她。

这不禁让贞德感到疑惑不已。

而对方这时好像也察觉到了贞德一直在看她，便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是在看到这个笑容的那刻，这位圣少女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