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选东京都知事后,接下来乐队出道! 第23章

作者:非想非非想

都给我让路 : 046 交易

  “青山阁下,解决完自己的事情了吗?”

  御剑怜侍目光紧盯着自己正前方的菜,声音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和你的那几位女性友人交代好了?”

  “交代好了,托她们照顾下丰川庆的女儿罢了,也没什么别的事情。”青山向抬头看了一眼御剑面前未被动过的餐具,“检察长为什么要强调我的几位‘女性友人’呢?”

  “哼……”

  御剑冷哼一声。

  “阁下莫不是忘了我的身份,东京地检署关注一下您的‘异性友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事情吧。”

  正如前文所说,霓虹的检察院系统可以称得上是米立坚在霓虹力量的延伸,而东京地检署便是这股力量的主轴。

  东京地检署很大一部分职责是针对霓虹的官员、议员,进行反贪工作,本质是利用“反贪”这个理由,处理那些对米立坚不利的政客,而正是因为手中掌握着若干种这样的力量,米立坚近几十年来,对霓虹的经济战和外交战,才会无往不利。

  而御剑恰恰正是因为他在之前的检察官生涯中,有着将数个树大根深的资深检察官、法官甚至检视正这样的检察厅高管都送监狱的经历,表现出了“打击高级官员”的特别才能,这才被CIA所认可,在赴美深造后登上了东京地方检察厅检察次长的高位。

  而对于青山向而言,只要他的民意支持率够高,无论是政敌还是时雨党内的反对派,都没法对他直接造成威胁,但如果御剑怜侍这样的人物,想要找他做些什么,那可真够他喝一壶的。

  这也是他带御剑来这家料理店吃饭的原因之一。

  就是冲着Sickhack的三位女性成员来的,她们要是不在这儿,青山向还不来了呢。

  自己玩音乐的事,给政坛上的对手知道了,那是在给对手递刀子,但是给东京地检署的副检察长知道了,这是在避免暴雷。

  就算刚刚御剑没有走错门闯进广井她们聚餐的房间,青山向也会在之后创造偶遇的机会,总而言之要把自己和几个年龄相近的女性一起搞乐队的事,让御剑知道。

  至于糸锯警部嘛……这人头脑比较简单,就算看到了什么,也猜不透这里面有什么深意。

  “关于她们,我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地方,我只是为了调查横滨港这边的事,弄了个摇滚乐手的身份披在身上而已,毕竟这样比较方便行动。”

  青山向坦然道。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横滨港这边有问题?”

  “知道一些,但知道得并不确切……实际上,我怀疑长谷物流牵涉到大规模伪造货币这件事上的时间,就在给你打电话之前的十分钟,而且哪怕是那个时候,我手中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没有证据,只是怀疑,你就敢孤身进入犯罪集团的老巢,展开调查?”御剑怜侍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你在这过程中失手……东京都知事莫名失踪,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横滨港码头,你知道这会在霓虹引起轩然大波嘛?”

  “……我对我的身手还是有自信的。”

  青山向似笑非笑。

  “有用吗?如果不是足立……糸锯动了枪,你现在已经躺在ICU里了。”

  御剑的这句话让青山向的思绪回到了一个小时前。

  那时川岛浩人正用枪瞄着青山向的心脏,但在此人的身后,也有一名刑警打扮的半老男人用枪瞄着他的脑袋。

  那会儿真是千钧一发,好在那名半老男人开枪的动作要比川岛浩人果断得多,他几乎是在看清拿枪的人是川岛浩人的同时,便毫无犹豫地夺去了他的性命。

  唯一的问题是,这位足立刑警已经是59岁高龄,临近退休的年龄,早就被调到了不配枪的职位,而他击杀川岛浩人所用的枪,是从糸锯手中抢过来的,所以在上报的时候,只能说这项壮举是由糸锯做出的。

  实际上如果不是情势紧急,御剑没法等神奈川县警把一线人员都召集起来,足立刑警也用不着参与这场行动。

  “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我当时其实有自保的办法……”

  青山向摊了摊手说道。

  他所谓“自保的方法”,其实就是那个不知道是哪方势力派来的无人机射出的那个弩矢,当时他已经趁着拿包挡弹的动作将其含在了嘴里。

  弩矢尖端锋利,而且整体设计很符合流体力学,趁着川岛浩人给第二枪上膛的时间吹出去,把他的手给打伤,青山向还是能做到的。

  用舌头弹“帕格尼尼”的技能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因为他在川岛的身后看到了神奈川县警的身影,所以他又把弩矢吐了出去而已。

  “哼……”

  御剑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好了,关于我的行为冒不冒失就先说到这里……咱们现在要谈的,是如何处理长谷物流,还有……”青山向的声调变重了些,“如何定义霓虹净化团体与这件事的关系。伪造货币罪的主体,究竟是长谷物流,还是霓虹净化团体呢。”

  “根据丰川庆的供述,长谷物流属于被胁迫者,而霓虹净化团体犯罪行为的策划者与主导方。”

  御剑没有跟青山向扯什么复杂的法律定义,只是简洁的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证据不充分,目前为止,我们只能确定川岛浩人是霓虹净化团体的人,而合同双方疑似是霓虹净化团体与长谷物流的一些合同,也都是由川岛浩人签署的……现在只能希望我们的搜查人员能从川岛浩人的家中和他供职的保险公司找到些有力的证据。”

  “我的建议是,不要让这件事和霓虹净化团体扯上太深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

  御剑的眼神变得冷漠了些。

  “你要在这件事上,和他们进行你们政客间的肮脏交易?”

  “不要这么说嘛,霓虹净化团体可是一个发展了十余年,从社区级的小团体演变成横跨数个地区的大规模组织……这样的组织,只靠霓虹这边的司法手段,是没法让它伤筋动骨的。”

  法律手段是摆在台面上的斗争,在没有充分证据和积年累月的调查,是没法把这样一个组织隐藏在黑暗中的触角出的。

都给我让路 : 047 换个方式解决问题

  但司法手段完不成的事情,通过郑智手段却能够有效地完成。

  毕竟郑智斗争不需要证据,只要一点小小的捕风捉影,就能够让对方陷入被动。

  “你要我就这样把一群罪犯轻轻放过吗?”

  御剑怜侍不假思索地说道。

  他毕竟是东京地检署的高官,有自己的行为逻辑和立场,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青山向说服。

  “不是我让你放过罪犯,而是你没有充足的证据,想要追究霓净团高层的人员,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

  青山向也不着急,先是简单吃了点东西,又饮了口茶把口中的食物都咽下去,才继续解释。

  “所以说,与其在这上面干耗着,倒不如由我这边先行动起来,若是能让霓净团乱了阵脚,说不定就会暴露出更多的破绽,到那时候,你这边无论是调查取证,还是审讯嫌疑人,都更加方便。”

  确实,通过法庭审判来惩治坏人是正道,但从取证、侦查、审讯、裁决乃至执行,需要经过一套繁杂而且漫长的

程序,如果取证侦查时存在阻碍,或者裁决中遇到外界舆论与体制内因素的干扰,都会拉长司法程序履行其职能的时间。

  相比而言,政治手段就要高效得多,而且说到整人,没有比政客更擅长的。

  而且在御剑怜侍的印象中,青山向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精,而且精通霓虹法律与司法系统内部的各项规则,知道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既能充分运用政客没脸没皮的本能、又有一定的底线……虽然他在FBI接受的培训让他对政客存在偏见,但如果非要找个政客合作的话,他无条件选择青山向。

  “青山阁下,如果您坚持的话,我可以接受您的建议,但我需要您给我一个时间期限,在那个期限到来之后,我可以无所顾忌的推动案件的调查工作。”

  御剑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自己的那杯茶。

  他实际上是接受了青山向的建议,既然终究能够将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那么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是可以商榷的。

  “迟到的正义并非正义”,但法庭上的宣判并非唯一的执行正义的手段,如果政坛上的利益交换也能给予“犯罪者”制裁,那现在已经身居高位的御剑倒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法治社会,留给犯罪者的最后“一板子”,终究还是要留给法院、检察院来打的。

  “我现在还给不了你确切的时间点,但三天内告诉你,应该没问题。”青山向说道。

  “那行,我就等你三天。”

  御剑也不再多说,双手合十说了句“我开动了”,便也开始进餐。

  一旁的糸锯警部见此,也松了口气,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可惜今天晚上还要加班加点审这个案子,不然的话我也要和刚才的那几位女士一样,买几瓶好酒来喝。”

  “哼!糸锯警部,看来在神奈川这边的生活让你很惬意嘛,明明一个小时前还被马上就要领养老金的部下给夺去了配枪,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情喝酒。”

  御剑冷声讽刺道。

  “啊这个嘛……检察长您是知道的,我比较擅长现场侦察,枪战的事情确实还是足立老哥比较擅长……”

  糸锯被这样讽刺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挠了挠头,便咧嘴傻笑了起来。

  青山向倒是知道糸锯和御剑之间的关系。

  在御剑还是一线检察官的时候,糸锯是和他配合次数最多的刑警。

  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在外人看来好似不冷不热的,但青山向知道,御剑还是很信任糸锯的。

  可惜的是,糸锯不是“精英组”出身,也不是名校生,所以很难跨过警部与警视之间的这道天堑,即便有御剑的帮助,他也只能在东京旁边的神奈川县担任一个警部,这其中可能还有破格提拔的情节,要调到东京去可能还需要积累更多的资历。

  “你倒是谦虚……但你既然有优秀的下属能够帮你分担工作,那你的工资是不是也可以分担给他一些呢?”

  “这、这个还是不必了吧!”

  “哼,我会和三浦警视沟通这件事的……你可以期待你下一轮的工资评定了。”

  “呜……”

  青山乡觉得糸锯警部一个虎背熊腰、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哭丧着脸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好啦,御剑检察长,霓净团的事情今天就先说到这里,接下来咱们就来谈谈丰川庆的问题吧。”

  “丰川庆……嗯,那个被打的很惨的家伙,”御剑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想保他吗?按照他本人的说法,他是因为受到胁迫和蒙骗才参与了伪币团伙的行动,但是现有的证据对他很不利。”

  正如前文所说的那样,丰川庆是霓净团特意挑出来、挡在自己前面的招牌,很多和伪币流通、洗钱相关的文件,签字人都是他。

  另外,根据川岛浩人办公室里的账册,经丰川庆之手流出的假币,金额也有上亿日元。

  如果那些文件被检察院和法院认定有效的话,他需要负的责任就非常大了,至少要坐十年的牢。

  “疑点最多的就是那些经他之手流出的假币的数量……丰川庆说,是川岛让他把这些假币交给一个叫‘老马’的人,但老马长什么样子他不知道,让他去指认他又说不知道那些人在什么地方,这种态度,恐怕连自首情节都认定不上,想要减轻判决可能性就更低了。”

  “这只能说明川岛浩人办事足够谨慎,”青山向无奈地说道,“每次交货,他都是先和‘老马’商量好了才通知丰川,而收货人也从来不和丰川直接见面,再加上你们今晚行动的声势并不小,那些人听到风声肯定先一步撤离了,只要你们抓不到那些‘收货人’,那就算你们调到了交货地点的监控也没意义。”

  这还没算上霓净团的另一个合作伙伴,某个可以黑进横滨港多个监控摄像头的组织。

  要是这帮人再发力,让神奈川县警遇上“摄像头突然坏了”的情况,那调查就会更加一筹莫展。

  “所以啊,什么有利证据都没有,想要减轻对丰川庆的处罚根本就是做梦。”

  御剑的话有些不留情面,但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都给我让路 : 048 让丰川祥子站着把钱要了

  “我可没有想要帮丰川庆减刑的想法,倒不如说,像他这样的人,待在监狱里比待在外面对他本人更有利。”青山向说道,“但是他还有一个刚上高中的女儿。我可不希望看到这个孩子,被一伙倒腾假币的家伙毁掉一生。”

  “所以,你的想法是?”

  “要丰川庆担责可以,但既然认定丰川庆是伪币案件的主谋之一,那他也应该拥有与这份罪名相称的身份和财富。”青山向将他的想法循循道来,“长谷物流的社长不是说,他是因为长谷物流的劳动力、供货渠道以及金融服务都被川岛浩人和丰川庆背后的公司所控制,所以才不得不提供伪造货币的场地吗?丰川庆可是伪造货币行动明面上的负责人,双方之间的许多协议,也都是由丰川庆负责签署的。那么问题来了,他所代表的那个公司,有向丰川庆支付足够的报酬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两个。

  一是没有支付足够的报酬,丰川庆只是他们低价雇佣或者半雇佣半强迫来充当演员和骗子的小人物,但这也就意味着“他是事件主谋”的这个结论不再成立,案件也将出现重大疑点,检查厅这边就算是想要“适可而止”也做不到,只能继续调查下去,最好的结果就是霓净团推出一个或者多个有分量的人物出来担责。

  这对于霓净团来说也许算不上伤筋动骨,但对于那些可能会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人来说就是无妄之灾。

  二是支付了足够的报酬,这倒是能够佐证丰川庆是这起案件的主谋,但丰川庆的生活质量和收入水平明

显都在水平线以下,想要这种情况成立,那就需要真正的主谋把差的那部分钱给丰川庆补上。

  当然丰川庆是没机会花这笔钱了,如果他被认定为是主谋,那等待他的将会是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就算之后形势发生变化,真正的主谋落网,他作为被胁迫程度不高、主观犯罪意愿较强的胁从犯,也要坐三年以上的牢。

  但这笔钱能为丰川庆的女儿丰川祥子带来不小的帮助,至少在高中三年不用再担心学费和生活费的问题,运气好的话,大学学费也能给覆盖掉。

  “原来如此,”御剑很快便明白过来,“霓净团的高层,应该很乐意掏这份钱。但是你为什么要对丰川庆这么上心呢?莫非是看在他曾经也竞选过都议会议员,所以有些物伤其类?”

  “我都说了,我只是想给丰川庆的女儿留下些生活保障而已。”

  “那你自己来出这份钱不就好了?以东京都知事的收入,应该不差这份钱的吧。”

  “这是两码事,这是那孩子理应拿到手的钱,为什么要放过呢?而且好歹是那个丰川家教育出来的孩子,自尊心应该很强吧,我就算愿意掏钱出来援助她,她也未必愿意接受。御剑检察长,换做是你小时候,陷入困境之时,会满怀欣喜地接受来自陌生人的怜悯吗?”

  “……”

  御剑不答。

  不答就对了,因为御剑小的时候也是这种自尊心极强的孩子。父亲去世后拒绝旁人的怜悯,而是自己卯足了劲,拜入四十年无败绩的名检察官狩魔豪门下,誓要将世上的一切罪恶都绳之于法!

  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后来御剑怜侍在某位风系大法师的帮助下,弄明白了狩魔豪正是导致自己父亲死亡的元凶,自那之后,他对于所谓正义与罪恶的理解也就不再似过去那样死板,也更符合高级检察官的职业要求了。

  “总之,怎么发善心是你自己的事……但我不建议你让丰川庆的女儿走法律途径去要这笔钱,等明天一早检方通报发出,伪币案必将引起各界关注,如果丰川庆的女儿再委托律师发起诉讼,法院肯定会将两两起案件合并审理,那样一来变数就多了。”

  “这种让人掏钱钻法律漏洞的事,怎么能拿到法庭上这种高悬‘公平正义’的地方去解决呢?当然是走私下调解的路线了。”青山向突然看了眼糸锯,然后笑了起来,“而正好有一个咱们仨都认识的人,很擅长通过调解来帮当事人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