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选东京都知事后，接下来乐队出道！ 第87章

　　青山向不相信广井菊理有跟执法人员动手的胆子，她既然提到了“我们”，那就意味着一起被抓起来的还有其他人，真正犯下“袭警”罪行的应该是其他人，而广井菊理只是吃挂落。

　　再者说了，如果“袭警”行为真是广井菊理做出来的，警署或者交番也不会让她随随便便就打求助电话，顶多帮她联系律师。

　　“是，是的，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一直睡到下午四点，醒来之后吃了剩的半袋鱿鱼丝没过瘾，就寻思着找个位于海边的小酒馆，整点生猛海鲜再看着大海喝上一轮，然后就坐城际列车来到了川崎这边……正好在火车站遇到了我的一位酒友……”

　　“你想吃海鲜、看大海，有必要跑川崎去吗？港区、江东、品川、大田不都可以？”

　　“嗨！你们这些上流人士怎么懂得我们这些穷人的痛！你刚才说的那四个区都归东京管，海鲜价格高得很，川崎区虽然紧挨着大田，但却是横滨的小弟，物价可就低多了……话说回来，义真哥你就不能想办法，让东京的物价和神奈川县的物价一样低嘛？”

　　“这倒是不难，”青山向冷笑道，“不出意外的话，神奈川县议会下一次议会选举，时雨党议员会占据多数席位，到时候我在党内会议上和他们沟通一下，建议他们把神奈川县的消费税给提上来就好了。”

　　“等，等一下！义真哥，你这样会被神奈川县的居民们戳着脊梁骨骂的。”

　　电话那头的广井菊理大吃一惊。

　　“没关系，到时候我就说，是一个名叫广井菊理、身高158、喜欢扎麻花辫和喝鬼杀酒的女贝斯手建议我这样做的。”

　　“不要让我分担你的骂名啊！”

　　广井菊理在那边抓狂。

　　因为青山向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再加上她喝醉了酒有点迷糊，一时之间居然把这番话给当真了。

　　“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你刚才说你遇到了一位曾经的酒友？也就是说，袭警这事，是你的那位酒友干的了？”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广井菊理应该不用被拘留……处理这事，根本不用青山向干预，找古美门法介门下的那个小律师黛真知子，或者现在还在神奈川县警本部任职的糸锯圭介应该都可以解决。

　　但想把广井那个真正做出袭警行为的酒友也给捞出来，就稍微要麻烦些，不过如果古美门研介亲自出手的话应该也没问题。可为什么要费那个劲呢？广井菊理的酒友而已，又不是她的亲妈，犯得着犯得着费那么大劲去救吗？让对方在拘留所里待上几天、长个教训也好。

　　“呃，也不是我的那位朋友干的……真正动手推警察的，是我那位朋友的粉丝，一个十七岁的小妹妹。”

　　结果，事情完全不像青山向想的那么简单。

　　“嗯？那不对啊，”青山向好歹是当过几年律师的，立马就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在执法实践中，未成年人很难构成袭警行为，顶多是干扰执法，这种情况下，警察根本不会抓人，正常的处理方式是对未成

年人进行口头训诫，并通知未成年人的家长，承担民事赔偿责任而已。”

　　“问题在于，这孩子说什么也不肯交代他父母的联系方式，等到警察使用技术手段调查她身份时，她都要被吓哭了。然后我的那位朋友看到这种情况，当场就跳出来说，那孩子推警察是她教唆的，让警察直接把她走，不要再为难一个从外地初来乍到的未成年人了！”

　　说完这段话，广井菊理还发出赞叹，“我的那位朋友还真是宠粉啊，要是我的话，肯定没法像她这样把子虚乌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顶多等这孩子的监护人跑来骂她的时候，在旁边给她求情。”

五十町音乐大赏 : 086 遇见事她是真上啊！

　　霓虹社会对犯罪人员歧视是很重的，有案底的人，特别是有暴力犯罪嫌疑的人，升学、就业方面的困难自不必说，还会受到集体排斥与潜规则惩罚。

　　甚至对于犯罪者家庭成员的歧视也被视作是‘正当’的，东野圭吾就在小说《信》中，描述了“犯罪者家属被社会宣判罪责”的现象，甚至会出现，媒体舆论逼迫犯罪者家属公开谢罪的现象——即便他们被审判庭认为和犯罪行为无关。

　　所以为啥东城会解散后，需要成立东山控股来吸纳这些前黑道成员……因为真把这帮人放到社会上不管，他们根本找不到工作，就算没法死灰复燃成为新的黑道团体，也会形成其他社会问题。

　　而基于这种社会现实，一位未成年人出于恐惧和自尊，宁死不愿让父母知道自己被警察抓去训诫，也是情有可原。

　　但广井菊理的那位酒友，居然为了照顾自己的这位粉丝的自尊心，就将“袭警”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完全不顾及自己有案底的后果……

　　她和她的那位未成年人粉丝之间是什么关系？能主动替对方背锅，应该不是纯洁的粉丝与偶像之间的关系吧？

　　青山向在心中推测。

　　但这种事也没那么绝对……兴许人家的职业就不在乎留有案底呢，像是黑道、讨债公司、拳击手之类的。

　　“你那位朋友是干什么工作的？”

　　青山向问道。

　　“她的名字是河原木桃香，之前和我一样，是玩乐队的，不过不久前刚刚从乐队里退出来……目前正处在街边卖艺的状态。”

　　广井菊理回答道。

　　“哦……街头艺人。”

　　那确实有没有案底没影响，只要你歌唱得好、琴弹得好人家路人就有可能给你小费，或者买你的CD，可不会在掏钱之前，先看看你有没有犯罪记录。

　　“那没事了，我找人把你放出来就行，应该用不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那我朋友呢？”

　　“嗨，街头艺人嘛，在拘留所里待几天，耽误不了什么大事的。”

　　“但她是无辜的啊！”

　　广井菊理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义愤填膺，“我们在车站门口卖唱，和本地的街头艺人产生了点口角，警察来了之后看到我们两个喝醉了酒，又不是他们熟悉的街头艺人，就认为过错方是我们这边。然后就要带我们去交番里醒酒，就在这个时候，河原木的粉丝正好过来，看到警察拉她的胳膊，就冲上来把警察给推开了。”

　　不对吧？

　　一个十七岁未成年少女，手上能有多大劲，使尽全力也顶多把人推一个踉跄。

　　如果河原木桃香的那位粉丝真的只是推了警察一把的话，那恐怕连妨碍公务都算不上，顶多也就是一个口头警告。

　　事情肯定不是像广井菊理说得这样简单。

　　这样想着，青山向便又问道：“真的只推了一下没有后续动作了吗？”

　　“真的……”广井菊理信誓旦旦地吐出这两个字之后，稍微沉默了几秒，然后采用颇为尴尬的声音补充道，“就是那孩子冲过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个吉他，做出推的动作的同时，脚下还绊了一下，一不小心把怀里抱着的吉他也给掷了出去……砸、砸到了警察大哥的脸上。”

　　“……”

　　青山向沉默了。

　　好好好，真是耗子拉木掀——大的在后头。

　　这么说话是吧？

　　你这哪是“推了人家一下”啊！？你这是直接拿吉他往人家脸上砸啊！

　　一把电吉他的重量大概在2.5公斤到4公斤之间，冷兵器中的破甲之王钉头锤锤头配重也就2公斤左右……也就是说，只要力度得当，掷出去的电吉他把人的鼻梁砸骨折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鼻骨骨折构成轻伤，那大概率是需要进监狱服刑的……就算没骨折，警署本着偏向自己人的先发给你安排一个二十天顶格拘留也没什么说的。

　　如果只是未成年人失手误伤警察，还没那么麻烦。毕竟失手伤人这种事，只要没产生太大后果，行为人又没有主观恶意且认错态度良好，那人家一般也不会追究。

　　但那位河原木桃香一口应承下来，是她指使那位未成年人做出这种行为的……那事情的发展就要曲折了。

　　“我先问一下……那位被吉他砸脸的倒霉警察还好吧？”

　　青山向先问了个关键性的问题。

　　“应该没什么事……我看他去医院验伤回来，头上也没粘纱布、创可贴什么的，就是脸有点黑。”

　　纱布创可贴都没有，那应该连轻微伤都够不上……而且那两位警察在处理纠纷的过程中，确实存在不公正的情况，均衡一下，过错相抵还是能够争取到的。

　　“大体情况我知道了，让你和那位河原木桃香小姐都从交番里出来没多大问题，但是我有个条件。”

　　听到青山向应承下自己的请求，广井菊理顿时精神一震。

　　“你答应了？那就好！条件什么的随便提！就算是让我舔遍义真哥的全身也没问题！”

　　“……你想得倒挺美，”青山向无语道，“你听好了，我的要求是，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不准你喝酒。”

　　“什么？这、这要求未免也太恶毒了！简直比让我在大街上裸奔还要让我难以接受。”

　　“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川崎市的拘留所，虽然没有东京这边的拘留所待遇好，但也算得上不错，你们在里面待两天，就当培养健康的生活习惯了。”

　　“可恶，义真哥你这个魔鬼！我答应，我答应就是了……”

　　说完，广井菊理的脸上便有泪滴滑过。

　　挂断电话之后，青山向本来想给糸锯圭介打个电话，让他从中斡旋，但一抬头，瞅见前座上的俩保镖都瞪着炯炯的双眼看着自己，就像是在说“我能帮忙，快点问我啊！”一样，只能开口问道：

　　“毛利，目暮，你们在神奈川县警，川崎市警署那边有熟人吗？”

　　“有有有，我爸爸是神奈川县警本部长！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帮

忙放人！”

　　“等等，毛利，这点事还用得着打扰本部长大人吗？我表哥就是川崎市警署署长，这点小事拜托他去办就好了！”

五十町音乐大赏 : 087 这俩人该不会是警视总监的女儿吧？

　　一小时后，川崎市川崎区大川町交番。

　　因为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大部分警察都已经下班了，交番又不是警署或者警察本部，不设有刑事部、组织犯罪对策部这种忙起来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职能部门，所以整个交番里留下来的人很少，算上两个刚刚抓人回来的，也就五个人。

　　“西山老弟，出外勤辛苦了，鼻梁没事吧？”

　　“还好还好，那把吉他大部分的冲击力都被我的额头给承受了，鼻梁受力不大，也就擦破了点皮。”

　　办公室里，一胖一瘦两名警察正在交谈。

　　胖的这个大概四十多岁、接近五十，是大川町交番除所长外警衔最高的，但即便如此也只是个巡查部长而已，比那些通过职业组考试进入警界的毛头小子都不如，人家起步就是警部补。

　　不过这才是大多数霓虹警察的现状，干半辈子巡查，人到中年才能混上个巡查部长的位置，退休前运气好可能能混个警部补……

　　但他们也是真正冲在一线干活的人，承担的危险虽然不如刑事部、组织犯罪对策部的刑警、特警高，但也说不上特别低，更别提还经常会遇上一堆根本说不清谁对谁错的烂事。

　　比如说今天晚上的这起小型治安事件——

　　两拨街头音乐人发生了口角，一边是川崎本地的音乐人，一边则是从东京过来这边玩耍、顺便搞一场演出赚点酒钱的。

　　但是人家东京那边，这俩月搞街头艺人扶持，搞得风生水起，川崎这边的街头音乐人在羡慕的同时，也产生了很强的危机意识和排外意识，一看到东京来的艺人到他们地盘上表演，就有点PTSD，再加上河原木桃香和广井菊理都是女孩子，还喝醉了酒，几名川崎本地的街头音乐人就大放厥词，进而推搡起来。

　　然后，在推搡的过程中，河原木桃香上来，直接吐了推搡她的那个人一身——河原木桃香的酒量也就比一般人强点有限，哪能跟广井菊理这种把酒当水喝的酒猛子坐一桌啊，所以在广井喝酒喝到合适的时候，河原木桃香已经注定过会儿要吐。

　　被吐了一身的那个人当场绷不住，差点气晕过去——吟游诗人内部决斗，可不兴用邪能魔法啊！

　　经过这一段插曲后，几个川崎本地音乐人也不敢和河原木桃香、广井菊理近身缠斗了，但又不肯就这样落了下风，便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听完当事人和路人的说明之后，也挺犯难的，虽然说先动手的是川崎这边的音乐人，但是毕竟只是推搡而已，既不会使人受伤，也没造成什么财产损失……但河原木桃香这一呕吐，不仅把和她顶牛的那个倒霉蛋的衣服给弄脏了，还吐到了她背着的电吉他里，呕吐物堵住了吉他下端的琴桥和数据线接口，场面称得上是惨不忍睹。

　　所以，巡警最后选择站在川崎本地音乐人这边，毕竟街头艺人属于京忏悔和巡警打交道的一类职业，出警的两个巡警和他们虽然算不上朋友，但多少也是认识的。

　　不过巡警一开始也没想把河原木桃香和广井菊理俩人抓起来，只是进行了例行询问，然后让两人拿钱出来赔偿对方的损失——就是那个倒霉蛋身上衣服和维修电吉他的费用。

　　本来这笔钱不算多，但几个川崎本地音乐人觉得东京那边搞街头艺人扶持，你们俩还能大老远专门跑川崎来喝酒，应该是不缺钱才对，所以稍微狮子张口，要多了一点。

　　但河原木桃香和广井菊理除了是纯正的酒鬼之外，还是纯正的穷鬼，哪儿拿得出这笔钱来啊……广井菊理倒是还能跟岩下志麻、清水伊莱莎、伊地知星歌这几个朋友借钱，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得先做点心理准备来承担岩下志麻和伊地知星歌对她的吼叫……而河原木桃香自打退队之后，在东京算得上是举目无亲，想借钱都没地方借——唯一的熟人还是个高中生，这方面她比广井菊理有点底线，不好意思向高中生借钱——这会儿是又头疼又为难，都想用手机借网贷了。

　　两名巡警看出了两人的为难，但出于对烂酒鬼的偏见，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俩人是想赖掉这笔钱……于是就稍微动用了点小心思，用拘留之类的理由吓唬她俩，老老实实拿钱，甚至还做出了押两人回交番临时拘留的动作——

　　虽然霓虹警察没有几个大国的同行那样强势，不太好行使无理由临时拘留的权力，但那是对普通人而言，但如果面对的是醉鬼的话，就是另一种情况了？把你拉回交番锁起来，帮你醒醒酒，这属于合理合法的操作。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河原木桃香的铁粉井芹仁菜跑了过来，想把扯着河原木桃香胳膊的那个巡警推开，结果一吉他砸在了对方脸上。

　　这下好了，干扰执法的行为清清楚楚，啥也不用说了，直接把仨人都带回交番完善。

　　回到交番之后，一名警察就在那给她们俩办手续，被吉他砸的那位就去找医生验伤。

　　这会儿刚好验完伤回来，没什么大事，就跑来办公室，想把明天把河原木桃香移交拘留所的文书工作给搞定。

　　“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胖巡警抽了口烟，问道。

　　“先拘留十五天再说……明天所长来了，让他签个字，把棕色头发那个移交到拘留所去……至于粉色头发的那个，我看她刚才在那打电话求助，估计明早之前就会有人过来把她保释出去吧？”

　　“那个袭击你的小孩子呢？你联系她的监护人了嘛？”

　　“没有，既然棕色头发那个女性都把责任大包大揽了，那就主要惩罚她一个就好了，这样做报警人也满意，我也能大致出口气……至于那个女孩子，”瘦警察叹了口气，“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坏孩子，咱们这边口头警告下就得了，先不通知她的监护人了，再说，欺负小孩子也没什么意思。”

　　“哦，对了，井口，你刚才去验伤的时候，我到临时拘留室那边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坐在墙角哭个不停……看起来和拘留室里棕色头发那位的关系不一般啊，该不会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吧？”

　　胖巡警有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儿，是学校漫画社的骨干，尤其喜欢画一些少女乐队主题的同人漫画，性格又达达咧咧的，总是把画稿放的到处都是，胖巡警不可避免地就看到了，所以他对橘子啊、炼姛啊的理解要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

　　“土屋前辈，不要开玩笑啦，两个女性之间能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押她们回来的路上我也听说了，那个女孩子是棕色头发女性的粉丝……不过这种没名气的艺人，居然也

能有这种忠实的粉丝，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

　　瘦巡警一边说，一边在警察系统内部的工作网站上上传各种信息，为明天把河原木桃香移交给看守所做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听到电话铃声都是一愣。

　　这是川崎警署的内部电话，而此时已是深夜，正常来说除非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治安行动，否则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点打这个电话过来的。

　　“该不会是附近发生了什么大型事故，警署需要我们派人手过去吧？要真是那样的话，井口，就由你代表咱们交番前去吧……毕竟你是年轻人，多参加参加集体行动，说不定能获得升迁的机会。哪像我这个老家伙，只能一门心思盼退休了。”

　　胖巡警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然后接起了电话。

　　“摩西摩西，这里是大川町交番……纳尼？本部？！！哈咿，哈咿……”

　　短短两句话的功夫，胖巡警的脸色就变了，腰也下意识地弯了下来，在连声说“哈咿”的同时，还频频转头看向瘦刑警，满脸的难以置信。

　　大约半分钟后，他把电话话筒放下，同时用手捂住了心脏。

　　“怎么了，土屋前辈？”瘦警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该不会是所长出事了，警署那边打算提拔您当咱们交番的所长吧？那，土屋前辈，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你这边的人，您要是真上去了，记得多照顾照顾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