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珈影
最近一周开始，艾娜尔丝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她似乎每天都在忙，中午和晚上只要结束一天的课程就看不到她去哪里。
结合找自己借钱的情况，希莉娅猜测她可能缺钱，正在努力打工。
具体情况也没法了解了。
艾娜尔丝的朋友数量，跟希莉娅一样，很少。
穷人出身的术师们，没有谁像她那样都成了术师还要拼命打零工，浪费大好的学习时间。
没有时间去社交，导致跟她熟的人极少。
“还是找个时间去问问看吧。”
希莉娅想到。
她现在也很忙，跟艾娜尔丝的状态差不多，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在接受罗斯的训练。
罗斯训练的，是她的精神力和魔力凝练，还有净化体内因为吃鱼翅而累积的污染。
除此之外，就是为晋升二阶做准备，包括强化魔偶。
现在的魔偶，全身外壳和不少元件都是多丽丝赔偿的，如果她升二阶，那么，有不少东西都需要换掉。
这些就占用了她所有的自由时间。
此时，罗斯就在指导她换掉最核心的脊椎骨，这玩意相当于电脑主板，也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海嗣白鲸的血肉无用，但它的皮和骨骼能用，所以在处理它的血肉时，我把它的骨骼和皮剥开带了回来，啧，花了我一周时间才清理干净。你争取在二阶之前，把魔偶的骨骼换掉。”
希莉娅看着被剃得一点肉都没留下的白鲸骨骼，担心道：“这骨骼里面不会有污染残留吗？”
“当然有，所以它的皮我也没扔。白鲸的皮上全是我设下的符文，这些符文不仅能压制污染，还能让骨骼变得更加坚固。所以，雕刻骨骼的时候，你要把这身皮也给熔炼了，用它来强化骨骼的强度。”
于是希莉娅时间变得不够用起来。
海嗣白鲸的骨骼不像之前钓到的一阶鱼的骨骼那样随便就能刻上去。
它需要特殊的刻刀，就是罗斯用来切割海嗣白鲸的那种刀。
但是那种布满符文的刀切血肉还好，在骨骼上雕刻符文，刀上的符文也会被急剧消耗，用不了多久就会损坏。
为此，希莉娅花了重金，购买了品质更好的刻刀，请求罗斯帮忙在刻刀上绘制符文，再用来给鱼骨雕刻。
同时，布满鱼鳞的鱼皮也被希莉娅用法师之手撑起，用火球术燃烧直到融化。
海嗣白鲸的鱼皮和鱼鳞是一体的，鳞片十分细小，厚度仅有头发丝，以至于肉眼看过去，都以为没有鳞片。
被火球术的核心温度灼烧了将近五个小时，这层鱼皮才融化成一团带着深蓝色符文的液体。
是的，在罗斯的操作下，符文也被融化。
融化后，希莉娅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带有符文的鱼皮液体当做雕刻用的墨，用布满符文的刻刀蘸着在鱼骨上雕刻。
流程就是先融化鱼皮，然后用刻刀把融化后的鱼皮刻在鱼骨上。
在这期间，需要一心二用，一边保持火球术的温度，一边在鱼骨上铭刻符文。
尽管有魔偶辅助释放火球术控温，希莉娅每次都汗流浃背，累到晕厥。
每完成一块骨头的铭刻，希莉娅的魔力和精神力都会被清空。
还好每次都是在制作之前吃下鱼翅粉条，这样的好处就是让增长的魔力能为她所用，还能锻炼精神力。
就这样，又过了两周，距离年末考核仅有两个月的时候，希莉娅总算所有骨骼都绘制完成，替换掉魔偶现在的脊椎骨。
“五阶的脊椎骨材料，我真的能驾驭吗？”看着拼装完成的魔偶，希莉娅有些忐忑。
“脊椎的作用是连接魔偶的其他部件，它能向下兼容，不存在其他部件拖累脊椎骨的情况，只存在脊椎骨不行会拖累，你用神明的骨头来做都能用，只是你无法发挥其性能而已。”
要说最能向下兼容的，还是被称作魔偶之心的神格了。
无论大小，神格都会主动适配术师的性能。
“魔偶之心和脊椎骨可以提前换高阶，但其他就不行了，比如奥术熔炉，高阶的熔炉保证运行一下就把你的魔力吸干了。”
希莉娅点点头，“其他的东西，等我到了二阶再换吧！”
其实还有一个东西可以早起换。
魔偶的外部装甲，但太贵了，希莉娅换不起。
更换脊椎后的魔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只是操控变得更顺畅了。
“明天魔偶训练课去试试性能。”
……
第二天。
希莉娅照常上课。
课上，特地看了艾娜尔丝一眼，发现她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好像没有之前忧心忡忡的样子了，似乎正在恢复从前。
见状，希莉娅也为她高兴了一下，中午特地邀请她去吃了顿午餐——魔偶脊椎完成后，她的时间总算空下来，不再连好好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今天终于看到你恢复过来了，已经解决困难了吗？”
“算是……解决了吧。”
艾娜尔丝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也许是前段时间的愁眉苦脸，以至于她这个笑都有点苦笑的味道在内。
但希莉娅能看出来，她似乎轻松了一些。
“能跟好朋友说说是什么事吗？”希莉娅问道。
本以为解决之后，艾娜尔丝会不再隐瞒，谁知她仍旧摇摇头，“对不起，希莉娅，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亲口告诉你。”
“好吧。”
虽然讨厌谜语人，但艾娜尔丝不说，希莉娅也没办法。
本以为就这样略过了，但就在下午，当希莉娅走进魔偶训练课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艾娜尔丝，正站魔偶训练课训练场地边上，跟一群人格格不入。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破旧的魔偶。
卡文了……
第88章 二手四手魔偶？
“艾娜尔丝？”
希莉娅走过去，看向她身旁的魔偶，表情迷惑。
“你这几天原来是在准备魔偶吗？”
“不……”艾娜尔丝下意识要摇头，但硬生生变成点头，“啊，也是，我确实在准备魔偶，今天是第一次参加魔偶训练课。”
希莉娅微微皱眉，原来不是吗？
不，就算不是，肯定也跟这具魔偶有关。
艾娜尔丝这具魔偶十分破旧，从外表上看，有的地方都生锈了，还有一些地方一看就是战斗留下的痕迹。
这是一具经历了许多战斗的魔偶。
罗斯看了也大为震惊：“怎么会有这么破的魔偶？还是二手的？不对，看留下的印记，这是四手魔偶。”
“四手魔偶？”
“经历过三个主人的魔偶，艾娜尔丝是第四个。”
“啊？”
希莉娅也惊了。
怎么会魔偶经历过这么多主人？
希莉娅属于魔偶只能由自己制作的纯净派，她知道魔偶也可以在复杂的解绑之后，转移主人，但从来都没想过这么做。
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魔偶，她都不会去买或卖。
要卖，也只会卖零件，比如换下来的脊椎骨，她就打算拿去术师公会卖。
像这种整个魔偶的出售，要么制作完成后不在魔偶之心内添加自己的印记，要么需要复杂的解除印记，在希莉娅看来，还不如留下魔偶之心和法术核心，其他地方拆解成单个零件卖。
在神圣魔法学院内，希莉娅还是第一次见二手……四手魔偶。
作为整个圣庭中名气与实力最高的学校，无论从多穷苦的地方进来，都会自然带上傲气，不会在魔偶身上省钱，要么不要，要就要全新的。
几乎见不到二手。
感受到希莉娅的目光一直在魔偶身上，艾娜尔丝露出笑容：“你觉得我的魔偶怎么样？”
她没有自卑，甚至没有中午吃饭时那种古怪的感觉。
就像平时一样。
希莉娅仔细观看，“设计中规中矩，有一些地方没修好，有不少毛病，在使用之前，我建议你先好好保养一下。”
艾娜尔丝点头，“待会儿我就找导师请求保养。”
“原来导师还能给魔偶保养吗？”希莉娅惊讶道。
她都不知道这种事。
“我不能给魔偶保养，难道你能吗？”魔偶训练课导师，阿布罗斯的声音突然在希莉娅耳边传来。
希莉娅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知道。”
解释之后，她在心中默默补充——
我还真可以哦！
希莉娅在符文上的兴趣和天赋，罗斯都认可的。
不管是大型符文如法阵，还是小型符文如卷轴、微型符文如魔偶铭刻，她上手速度都很快。
不然罗斯也不会让她亲自动手。
只是维修魔偶，轻轻松松。
阿布罗斯看向艾娜尔丝的魔偶，见到那战损版的外形，他皱了皱眉，走上来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片刻后，他摇摇头，说道：“毛病不少，在修好之前无法战斗，待会儿理论讲完了，你跟我来一趟，我给你先修了，再参加训练。”
“好的，阿布罗斯教授，谢谢。”
跟艾娜尔丝说完后，阿布罗斯叫住准备离开的希莉娅，“还有你，希莉娅，先别走。”
希莉娅停住，回头，“阿布罗斯教授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阿布罗斯一瞪眼，“你怎么好意思问这句话的？我问你，你多久没来上训练课了？”
“啊，我……”希莉娅无语凝噎，心念一转，“我上次来了。”
距离上一次参加魔偶训练课，还是在海嗣白鲸降临之前。
原本希莉娅还准备继续上的，但罗斯让她别上了。
“搁这儿玩闹似的训练魔偶纯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实战两次有用，有这时间，回去继续你的铭刻。”
于是她翘掉了魔偶训练课，把时间都用在了消化鱼翅和铭刻脊椎骨上。
今天之所以过来，还是打算借用训练课的场地来看看新脊椎对魔偶的增幅如何。
结果忘了翘课这茬。
果不其然，听到希莉娅的话，阿布罗斯皱纹上的毛都跟着胡子竖起来，“你还敢狡辩？你知道旷我的课需要做什么吗？”
虽然不知道做什么，但希莉娅知道准没好事，她快速在脑海中思索，片刻后，她露出委屈之色：“我也没办法呀，训练课上，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训练。”
阿布罗斯呵呵一笑：“是吗？可我怎么每次都看到多丽丝找你训练呢？”
不是，你为什么连这都要注意？
过分了啊教授！
“今天你的训练课我来给你指定对手，回去归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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