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运达人
其实是，自闭龙娘！
害怕再一次被抛弃的龙娘好可怜呜呜呜。
第六十五章 月下之舞
“嘶……痛痛痛！”希灵揉着肩膀，一边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一边踏上了通往艾尔登王座的阶梯，每一步都牵动着肩头那清晰的刺痛感。
“可恶，居然咬人！不讲武德呀，话说龙也不用讲武德吧”走在艾尔登王座的阶梯上。
先前的大逃亡最终以惨烈的失败告终。
他被恶龙扑倒在地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恶龙在完成自己的罪证后，又化作了雷电，消散在夜空中，留下受害者在风中凌乱。
踏上最后一阶台阶。
艾尔登王座上的一道身影进入了希灵的眼帘。
看到希灵略显别扭地揉着肩膀走上来，蕾缪安的唇角弯起一个弧度。
希灵倒是很自然地抬起没受伤的手臂，朝她挥了挥，“哟，安！我从地狱回来了！”
蕾缪安脸上的笑意加深：“欢迎回来。”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刚才那场雷鸣阵阵加上某人凄厉哀嚎响彻半个王城的追逐战，只要不是聋子，恐怕没人能忽略。
她坐在王座之上，更是将那场追逐战尽收眼底。
希灵走到蕾缪安身旁一屁股坐在对方准备的椅子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随即又因为牵动肩膀的伤口而龇了龇牙。
蕾缪安这时也为希灵倒了一杯红茶。
“给”蕾缪安将茶，递给了希灵。
“谢谢~”希灵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喝了一口。
蕾缪安看着希灵一口将茶水喝完，轻轻笑了笑，拿起茶壶又为他缓缓斟满。“明天这边的事情，就彻底忙完了呢。”
“对呀，明天就搞定了！”希灵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
“啊…明明才过了几天，怎么感觉像过了很久的样子？”
蕾缪安的目光从茶杯移向头顶那片深邃璀璨的星空：
“是呀，明明还没过几天，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呢…”
希灵侧过脸，一只手撑在座椅扶手上，用带着点探究和调侃的眼神看向蕾缪安“果然安静坐在一个地方对你来说是煎熬呀，居然说出这种话”
作为艾尔登法环的容器，新生的白银律法掌控者，在黄金树变成白银树的那一刻，蕾缪安就成为了无数信仰洪流的汇聚点。
这种状态的蕾缪安、希灵是不敢让对方在外面行动的，即便到了现在，蕾缪安依旧在接受着各种各样新的信仰者。
对方此刻平静的姿态，只是因为对方——习惯了。
蕾缪安闻言，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并没有回答希灵这个问题。
希灵也收回了眼神，躺在椅子上看着头顶的群星。
夜晚微凉的风拂过平台，轻轻撩动着两人的发丝和衣角。
短暂的沉默后，希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感觉怎么样？有收获吗？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蕾缪安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她看向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比曾经她自己的手更加的细腻，而就是这双漂亮的手，却有着撼动天地的伟力——只因为其连接着体内那代表秩序核心的艾尔登法环。
别忘了蕾缪安最初想要成为艾尔登法环的容器是为了什么。
她想要尝试，去庇护交界地上形态各异、文化纷呈的生灵们。
这里同样有亚人、混种、人、山妖……甚至龙族。
他们有不同的历史，不同的习俗，甚至彼此之间有着合作与贸易的纽带，也存在着根深蒂固的仇恨与隔阂，一如泰拉。
然而，在真正坐上这个位置，成为白银律法的核心之后，蕾缪安感受到了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的东西。
她感受到了人们对律法那近乎本能的、虔诚而炽烈的信仰。
每一个信徒的祈祷，每一次对白银律法的呼唤，都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她的感知。
她也亲眼见证了，在白银律法的照耀与约束下，那些曾经纷争不断、甚至相互仇视的种族，确实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和平图景。
蕾缪安清楚这和平的根基是什么。
是绝望——破碎战争后的满目疮痍，让生灵本能地渴求秩序，哪怕这秩序是枷锁。
是信仰——对他们赐下恩赐的白银律法、不可动摇的虔诚。
而最重要的，是……
蕾缪安看向希灵，足以折服一切的实力。
让那些凌驾在众人之上的掌权者折服的力量。
绝望的底色、普世的信仰、以及镇压一切的力量——这三者，缺一不可，如果无法达成这个条件，也就无法重现今日的场景。
蕾缪安释怀的叹息了一声，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她没有找到能将这份白银律法下的和平移植到泰拉的答案。
泰拉没有经历过那样彻底的、足以让所有种族放下一切成见的总体绝望。
拉特兰的律法或许能提供庇护，但要形成对所有种族都同样具有绝对约束力和感召力的统一信仰，近乎天方夜谭。
即便有着压倒一切的力量，也不过是强压着人们低头，不甘、屈辱、愤怒会在人们内心，由山体落石一般不断的翻滚，终有一天彻底的爆发。
失望吗？有一点。但蕾缪安并未气馁。
这次化身律法容器的经历，虽然未能提供现成的解决方案，她得到了一些东西——对秩序本质更残酷的理解，对实现和平所需条件的洞察。
蕾缪安缓缓抬起手，手指伸向夜空，仿佛要握住那冰冷而遥不可及的月亮。
力量！
获得力量的念头，在她的心中前所未有的炽热。
是的…力量！
没有力量，一切皆是镜花水月。想要守护的珍贵事物，会在强权的碾轧下化为齑粉——
想要伸出的援手，会在自身的无力中徒然垂下——
想要庇护在羽翼之下的人们，会在风雨来袭时因你的脆弱而暴露于危难。
语言…沟通，固然有其打动人心、凝聚共识的伟力。
它能点燃希望，传递善意，编织梦想。
但在仇恨、利益面前，在那些只信奉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强权面前，语言又是何其脆弱！
它可能被曲解，被无视，被当作怯懦的呻吟，甚至在谈判桌前就被刀剑粗暴地打断。
能够支撑起理想、守护住底线、让话语真正被倾听、让规则得以执行的……唯有力量！
绝对的、强大的、无可辩驳的力量！只有当她拥有足以让所有声音都为之屏息、让所有敌意都不得不收敛的力量时，那些曾对她嗤之以鼻、对她理想不屑一顾、对她守护之物虎视眈眈的人，才会安静地，真正地，听她说话。
不是出于礼貌，而是出于敬畏，出于对后果的忌惮。
理念？
安多恩崇高的理念固然动人，但仅仅依靠理念，无法在现实的铁壁上撞开一条生路。
信仰？
拉特兰的律法或许能为所有人提供一隅庇护之所。
但，即便在灯塔下，阴影依然在滋生。
光明本身，并不能杜绝黑暗的存在。
守护理想，需要的不只是律法的条文，更需要捍卫律法、清扫阴影的力量！
希灵看着她收回伸向月亮的手，他总觉得，就在刚才那片短暂的寂静里，蕾缪安身上发生了一种他不知道的变化。
“咋了？总感觉安你好像在顿悟了什么？”希灵歪了歪头。
蕾缪安嘴角扬起，那笑容中带着释然“用你的话来说，?我算是龙场悟道了。”
“呵呵，领悟了什么？说来听听”
蕾缪安竖起一根手指，带着点调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女士的秘密~”
“女士~的秘密~”希灵学着蕾缪安的腔调和动作，还故意扭了扭腰，结果下一秒就对上了蕾缪安那似笑非笑的死亡凝视。
求生欲极强的希灵瞬间切换成正经脸：“那啥，今晚就要取出你体内的艾尔登法环了，你准备好了吗？”
蕾缪安点头。
这是早就事先说好的事情，事情即将迎来了结尾，艾尔登法环也该迎来它真正修复的那一天。
当艾尔登法环被取出后，蕾缪安所持有的力量也会消失，但她并不觉得可惜，也不会去留恋那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清冷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王座之上，为蕾缪安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蕾缪安忽然站起身，姿态优雅地向希灵伸出了手“也不知道艾尔登法环从我体内取出后，我的身体会不会像以前一样，暂时需要坐着轮椅…”
蕾缪安轻笑着道，“现在能麻烦你陪我跳一支舞吗？就当是……告别仪式？”
“啊？”希灵一脸懵圈的指着自己，
跳舞？他？
他啥时候会这项技能了？
希灵立刻摆摆手。
“我不会跳舞啊，而且就算是艾尔登法环取出，你的身体变为了曾经，我应该也可以尝试一下治疗你的身体”
“别这么扫兴嘛~”蕾缪安的笑意加深，她根本不理会希灵的抗议，直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希灵那只还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硬是将满脸写着抗拒的希灵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走啦！”蕾缪安几乎是半拖着，将希灵拉到了艾尔登王座的中心
“安，我真不会跳”希灵还在做垂死挣扎。
“没事”蕾缪安脸上出现一种恶作剧般的笑容，她转过身，正对着希灵
“跟着我的节奏来就行了，放心，我会好好引导你的。”
“怎么突然这么有雅兴”希灵吐槽一句后，也不再抗拒。
“事先说好啊，”希灵还是不放心地强调，眼神瞟着她的脚：
“等下踩到你脚可别怪我！我保证不是故意的！”
“放心吧”蕾缪安的笑容愈发灿烂：
“我会加倍的踩回去的。”她微微踮起脚尖，仿佛下一秒就要实践诺言。
“那我不跳了！”希灵立刻作势要抽回手。
“不行！”蕾缪安抓紧了他的手腕
希灵翻了个白眼。
“那到底怎么跳呀”
蕾缪安牵起希灵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间，然而看着希灵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蕾缪安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触碰。
蕾缪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一抹银白隔绝了两人的触碰
看着这一幕的蕾缪安轻笑了一声。
“至于这么绅士吗”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一刹那——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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