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固有结界科学化
这才是安塔领主根本不能容忍的地方，他可以容忍邪教敛财，甚至自己都不一定忍得住不加入进去，来一个三七分成，但是，如果这个教派让那些如羔羊一样温驯的贱民变得不安分起来，那就是他完全不能容忍的地方了。
老实说，除了这些疑点外，就这个教派的平时作为，很难称得上是邪教，毕竟他们不向平民敛财，也不征收各种奇怪的捐赠，相反，他们有钱是真的发，突出一个纯良朴实，可是谁让他们的行为是真正的动摇到了贵族的通知呢。
如果这些农夫不能活在生死挣扎线上的话，他们就会想很多不该想的事情，而那些聚集起来抗税的村子就已经说明有了这种趋势了，作为领主，安塔家族自然是要给与雷霆镇压。
只是领民本身也是家族的财富，单纯的屠戮并没有太好的效果，所以领主给他们的委托就是调查这个教派，找出他们的聚会地点，将这些“邪教徒”和“邪教成员”全部杀死，再没收他们的财产，毕竟这笔财富也确实让领主眼馋。
至于说附加的委托就是找出这些家伙的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挖了什么古墓遗迹，还是有什么特别的赚钱方式，领主打算自己来干。
但是他一边要求冒险者不能杀伤太多的“无辜领民”，一边又暗示他们下手可以残忍一点，作为往这个教派身上扣屎盆子的证据，而做多了这种脏活的马里波尔根本不打算照做。
笑死，到时候，搞不好他们这些冒险者也会成为领主推卸责任和用来转移矛盾的一环，反正冒险者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等他们一走，还不是这死肥猪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底下那些平民没那种分析对错的脑子的——或者说村里那些有脑子或者正在长脑子的不都即将被打成邪教徒了吗？那剩下的不就是没脑子或者不准备长脑子的。
“我们真的打算拿脑袋换赏金的吗？”
“才怪”巫师摩挲着法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那贵族安心而已，当然，冒险者们也有自己的打算：“一次杀干净的话，这委托就只能做一次。”
这个教派这么有钱，应该不介意掏个几百千把金币雇佣四个特别能打的猛男吧？吃两头对于冒险者来说可是职业美德啊——最起码他们是在做完前一家的活儿之后，再做后一家的。
“尽量别杀太多人，还有，那些小头目和重要人员也尽可能的用点非致命手段”人头还是要交的，不然尾款不一定拿得到。
最起码要让贵族看到他们的努力，确实是尽可能的把人都灭口了，至于说没灭干净，那不是态度问题，而是作为初来乍到的冒险者，缺乏精确情报支持的情况下，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这些菜鸡都解决掉吧，不然到时候，确实不太好交代。”这么菜到了近乎于公开密谋的家伙都没被干掉的话，很容易让雇主怀疑他们的专业水平或者说工作态度。
教堂地下室内，四个火盆熊熊燃烧，中央是一个似猫非猫的兽型雕像，脚下踩着燃烧的火焰雕刻，嘴里叼着一只月桂枝条，有明亮的水珠从枝条末端落下，在下面的水盆里面积攒起来一大盘液体。
“吾主乃是世间唯一的仁慈之神，聆听众生的心愿，给予公正的祝福与回报，而你们只需要奉献自己的忠诚和信仰即可！”披着斗篷的祭祀高呼道，从他的胳膊和脖子上露出烧伤愈合的痕迹，浑浊的黄色眼睛里面闪耀着某种奇异的神色。
“吾主慈悲！”台下村民脸上都是狂热的神色，一个愿意聆听愿望，并会实现愿望的神灵，可比教堂里面那些不仁不慈不言语的雕像更像是个神了。
“祭祀大人，我……”
“啊，我记得你的愿望”祭祀温言道，看向台下越众而出的妇人，“来，受赐吧~”
他从身边水盆当中取出一小杯水滴入妇人捧着的破碗当中，这些“圣水”可以愈合伤口和治愈疾病，也能祛除诅咒。
“还有我，祭祀大人”这些教徒纷纷涌向前，对于其他教派来说，这根本看不出半点虔诚，而对于祭祀来说，他要的也不是虔诚，而是欲望，这些人的欲望和渴求，他们越是如此狂热且激动，这份欲望和渴求就越是香甜美味，而他也离自己的愿望越来越近了。
祭祀任由人群簇拥过来，脸上带着陶醉的微笑满足着他们的愿望，要钱的给与金钱，要健康的给与圣水，要女人的……哦，这个暂时没法给，但是有带有迷情作用的魔药，这些世俗的愿望他都能一一给与满足。
而在这些人愿望的满足的同时，自己体内也涌动着浓郁的生命气息，自己的愿望也在被满足。
“啊~伟大的欲之兽啊~”祭祀由衷的赞美着。
“呵呵~”角落里面无人注意到，带着紫色礼帽的男人微微躬身，品味着这欲望和渴求的气息，台下与台上，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塔楼，最下层的趴在地上收拢那些金钱，渴求着最基础的物欲；而中间的争抢着那些自己制作出来的灵药，渴求着进一步的情欲，亲情也是情不是吗？而站在最上层的满足了一切，开始追求永生和权欲，并乐在其中。
“忠诚的格力高利永远且时刻准备为您服务”男人脱帽鞠躬，脸颊上裂开一道兽的微笑，尖锐的獠牙在火光下闪闪发光，“沉溺欲望的人啊~”
“满足的人从不在意自己的满足从何而来，就好像城堡里面的老爷不会在意自己面前的财富、佳肴、美人都是从何而来一样。”格力高利脚步轻快的离开了这个祭祀场，他从来不会消耗自己的力量来满足别人的愿望，最起码现在恢复了一部分之后不会这么做。
“勤劳的格力高利只是一个辛苦的搬运工，在这个过程当中收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报酬而已~毕竟……”格力高利看向远处，那是安塔家族城堡的方向，“黄金从无姓名不是吗？”
渴求健康的，不过是将疾病转移给了别人，而患病人也会渴求健康，于是疾病并未消失，但是愿望却在不断的产生，并在这种过程当中，变得无比的狂热。
渴求财富的，那财富不过是他们曾经积累的部分，贵族把这些金子藏在坟墓和宝库里面，格力高利也只是稍微辛苦了一点把它们搬出来了而已。
渴求寿命和权欲的，这权力和寿命都是虚假的，寿命来自于这些许愿者分润出来的生命力量，而权力……“权力是这世间最虚无的欲望啊~”格力高利吹着口哨，拇指将一枚银币不断高高弹起，就这么穿过了地下的泥土和石头。
他看了眼那四个冒险者，“啊，看来这边也差不多了，让我看看吧……人性的丑恶与那涌动的，甜美的，欲望~”格力高利深深吸了口气，那种人性的恶臭与欲望的甜美交织在一起，实在让他有点上头。
“毕竟，善良的格力高利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然后他就看见了远处河谷镇方向闪烁的银色辉光，“草！那矮矬子小鬼又追过来了？”
日月星辰，昼夜时光，地水火风这都是靠近根源的神权，而坐在这些“神座”上的存在，不管平时表现得多么不靠谱，战斗表现多么拉胯，但是那神力都不是一般的雄厚强大。
而在“神”或者“半神”这个级别的冲突当中，神力就是一切，就好像是一块冻得再硬的豆腐也不可能撞得过一块铁，鸡蛋也不可能磕得过石头，真正神力不能决定强弱的只有在“化身降临”或者“受肉降临”这种在俗世的战斗。
换句话说，教派之间或者国家、种族之间的战争，牵扯到神这个级别的力量和大能的时候，才会出现神力更强的神灵，反而不如那些专司战斗能打，但是只要他们脱离俗世，回归神座，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神灵彼此之间也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矛盾，根据罗奇询问某个孤寡老神的答案就是，对于神来说，这个过程就好像你打游戏。
你会在意输赢，但是你不会因为你打游戏使用的角色太菜，而迁怒对方玩家——最多迁怒这个角色，也就是这个教派或者国家可能会失去神的注视和庇佑——这角色太难用了，打入冷宫！.jpg。
而孤寡老神就属于是打游戏被关游戏里面无法登出的倒霉蛋，神灵版本刀剑神域了，而她的那具圣骸就属于是“我退坑了，宝船留给有缘人”的意思。
至于说这具圣骸被什么东西凭依之后，能发挥多少实力，就看当初打造这具圣骸的国家投入了多少成本，以及新玩家的技术水平了。
当然，这不代表孤寡老神和月母完全没有矛盾了，用罗奇的理解就是：“你他妈盗我号，还给我把钻石打成了青铜是吧！？线下Solo！”
“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比喻，但是大概的意思是明白了。”薇兰黛拉表情扭曲，你这么跳没给天上掉一道雷劈死，看来那孤寡老神是真的心胸开阔如艾兰平原了。
“但是我要说的是，月母可没有那么心胸开阔，她心眼不是很大。”
“不是很大吗？”罗奇困惑问道，按理说以慈母和慈爱的形象出现的神，为什么会心胸狭窄呢？
“慈母和护短是同义词，你觉得一个护短的家伙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吗？”
“有道理！”罗奇想到地球上那些熊孩子，和他们的熊家长，顿时心有同感。
“不过，月母应该是腾不出手来了，她和某个孤寡老神的友谊小船翻了，现在是闺蜜反目撕逼的时候，我们就算是在这里说她坏话她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了……”就算听见了，她对面的那个大家都认识的矮矬子，可是会笑的贼他妈的大声，负责把仇恨拉满的。
再说了，大部分的神也不会因为凡人的言论而有什么触动，毕竟大部分的神灵都是没有人格或者说人格面是分开的，无法起到主导行为的作用——但是把人家神座给代打到降级了，那就不是人格不人格的事情了。
“那矮矬子都成神了，都回归神座了，为什么还追着格力高利不放！”紫色的火焰快速向着远方逃窜，至于说那个倒霉的祭祀和这些教徒，嗯，那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愿望还是会继续实现的，但是被人抓到就不会有人救了——他都自身难保了，再怎么搬运也没法把那个矮矬子给从神座上搬开，让自己坐上去啊！
那个位置不好坐的，月母这样的从属神坐上去都坐不稳，这还被一脚踹飞下来，自己更是没想过这种事情——他以前的主神都不一定敢踹那矮矬子的椅子。
“算了，算了，凡人说得对，果然浓缩的就是精华，还是去找那个大光球吧。”格力高利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触霉头了，往西边或者南边多走几步算了，光明圣主还是很好欺负的，毕竟踹他椅子的神或者人太多了，他都不一定一一处理得过来。
“女神说她没有空，让我们自己处理。”完成祈（举）祷（报）的露露亚脸上是满满的不解，因为女神的神谕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当然，这个清晰也是相对的，并不是真的对着露露亚说了这么一句话，而是传达的某种难以言说的感知和意思，让露露亚本能的想到了这句话而已。
这也是大部分的神谕的特点，神很难用凡人可以理解的方式直接告知信息，只能借助凡人本身的知识体系、语言来传达最简单的意思，所以，教会的神谕者最大的工作就是如何把这些模糊不清的神谕给翻译到可以让人理解，或者是把那些简单直白到了粗俗程度的神谕加工到不能让人理解。
如果是在曾经的夜神教会的话，那么这句神谕就会被神谕者加工一下，变得云里雾里，而不是直接和信徒说：“女神刚刚说她没空管你，你还是自己想点办法吧。”。
这就非常需要一点艺术加工，让信徒不能理解，不然女神不会有事，但是教会是肯定会有事了。
然而，露露亚显然没有受过正统的教会神谕者的培训，所以，她就这么直白的说了，而好在面前这帮人都是真的面见过神座的人，早就对那傲娇小矬子怯魅了。
“夜色女神表示，嗯，这是需要凡人解决的考验”罗奇尽可能的帮忙翻译了一下给莱茵这些没有面见过神座的人，“好消息就是，至少在女神的眼里，我们是能处理这个事情的。”
“不过，露露亚小姐得到的神谕真的是这样吗？”莱茵他们离得比较远，毕竟祭祀这种事情，不是这个教派的人，最好是不要直接踏入祭祀场，因为确实容易出事。
“是的，就是这样，只是露露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女神不会动手解决那个格力高利。”
“说得也是，而且我之前查阅了不少资料也没看过这个名字，看来只能等到了帝都，在帝都图书馆找一找了。”莱茵也有点犹豫。
现在看来，帝国还真的是多事之秋啊，什么妖魔鬼怪都赶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了，而此刻他还不知道，那头欲之兽被露露亚的祭坛吓了一跳，正向着光芒圣主最大的地盘——帝都前进~毕竟那大光球脾气好，踹他椅子不会有事，但是那矮矬子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PS】
不给帝都多攒点事件，那不就是单纯去走个过程了吗？笑~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群英荟萃，群贤毕至，一幅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样子，会不会让老皇帝当场暴毙哦~笑。
第二百一十二章 金子，黄黄的金子......
在信徒们陶醉于愿望得到满足的狂热的同时，林间响起微弱的咒语声音，咒语的内容对于巫师来说并非强制性的一字不可改，但是每一个音节都有其意义。
马里波尔从口袋里面取出一小把黑色的石灰，以黑曜石磨碎而成，灰烬随着手指的轻轻捻动而扩散出去，进而展开一道超自然的黑暗幕布。
巫术·黑视界创造的黑暗顺着树林向前蔓延，这层黑暗的幕布并非是在现实世界展开，而是在那几个守卫的眼球当中张开。表面上似乎是一层穿不透的黑色浓雾遮蔽树林，实则是一层微弱的黑色物质顺着法术张开的范围覆盖在了目标的眼球上。
完全不受法术影响的剑士将大剑放在一边，从后腰上摸出一柄短刀，刀刃只有巴掌长短，刃部柔软而锋锐，紧贴在手腕上，好似一块薄薄的灰色薄布。
这种被不少街头豪杰称为“裹尸布”的刀刃只有最精湛的刀手才能驾驭，而这种武器也并不用在街头的正面冲突当中，而是多见于那些不能见光的杀戮之中。
刀刃渐渐从指缝中滑出，伴随着剑士的靠近无声无息的抹过门口那个握着木棒的蠢货的咽喉，精准的切断了他的声带，让他只能发出模糊而微弱的声音。
菜鸟往往会割断咽喉或者大动脉，人血在心脏搏动的压力下，会从细细的创口发出风笛一样的声音，对于那些经验丰富的守卫来说，就意味着潜入者已经彻底暴露。
“噗！”刀刃顺着肋骨和衣服的缝隙滑入，准确的切断了心肌，随后刀刃压下，过于薄的刃口在肌肉骤然抽搐挤压下，封闭了腔内血液的喷涌，刀柄位置的结构堵住了这伤口的继续涌血。
剑士等待了几秒钟，等心脏彻底停跳，不再泵出鲜血才抽出刀刃，一具逐渐冰冷下来的尸体就被他靠在了墙边，然后在身上撒上一些消除气味的粉末，它们将血腥的气味大幅度的吸收，加上几乎没有的出血量，只要不是靠的太近观察，没人能发现这个坐在长椅上的守卫已经变成了尸体。
“解决了~”剑士比出一个手势，剩下三人才慢慢靠近，大锤骑士没有穿戴盔甲，帮剑士将他的大剑拿了过来。
这座废弃教堂是很常见的那种圣主教堂，而这样的教堂地下礼拜堂的范围不够两个使用重型武器的战士施展，而且大锤这家伙也不太擅长这种活儿。
他的工作就是守住出口，看似迟钝不够灵活的这家伙在这种到处都是残桓断壁和掩体的地方才是最能发挥力量的，那些看似安全的掩体都是他的突破口和远程武器。
马里波尔掌心数十枚种子滑落，伴随着右手法杖举起，在咒文驱使下，种子飞快的发芽生长，一层层的剧毒荆棘顺着教堂断裂的墙壁周围生长起来，缠绕在古老的立柱与坍塌的彩绘天花板上，开出一朵朵漆黑的玫瑰。
空气当中弥漫着一层淡雅的香味，这层香味迅速融入草木与林地气味当中，接下来只要不是在这里开什么的血腥活祭仪式，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笃~”一块小石头被剑士丢向了通向地下室的大门，“谁啊，约恩，你他妈的有毛病啊！”一名守在门口附近的守卫推开门，看了眼地上的石块，左右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顺着台阶走上来，准备询问一下守在外面的守卫是什么情况。
在那个带着皮帽的脑袋冒出来的同时，一柄大锤就重重挥下，“咚！”守卫无声无息的倒下了，被大锤骑士果断的拉到一边去，而这个异响也惊动了其他几个守卫，他们结伴向外走出来，而结局都是一样的，和被打地鼠一样，在没有多少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一锤一个解决。
“真是菜啊……”剑士将尸体堆到教堂原本的台阶上，“不要太放松，这些家伙几天前还是普通村民，本来就算不上什么合格的守卫，至少比起我们在金砂港唤潮公会遇到的那些职业雇佣兵来说，他们和一般的农夫没什么区别。”
这些农夫主观上知道要提高警惕，防止领主的走狗发现这里，但是客观上缺乏相应的警惕和警觉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保镖、护院和守卫这种活儿是个农夫自己琢磨两天就能知道的话，那么大城市的民兵训练营和冒险者公会开设的那些培训场就不会有底气收动辄5~6个大银币的学费了。
而且没有突破超凡感官的情况下，要发现两个最低超凡属性也是“超凡II”以上的超凡者入侵那确实太为难他们了。
“这么有钱也不知道雇几个厉害的好手，我还以为咱们这一波得费不少手脚呢。”马里波尔他们之前和领主讨价还价就是这个原因。
这个教派根据任务的描述来讲，就是那种特别有钱且舍得发钱的类型，且不管他们钱是哪里来的，就是抢了帝国银行都无所谓，关键是有钱就能雇佣不少的为了钱办事的雇佣兵和冒险者。
他们几个其实已经做好了和同行，还是同水平的同行在这种不利地形周旋博弈的准备，甚至和质量稍差，但是数量更多的雇佣兵在对方的主场战斗厮杀的准备。
“不好说，也许我们抓住的不过是这个教派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支而已”马里波尔倒是没有那么乐观，对于他们这样的冒险者来说，追查城市下水道的黑帮，最后扯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势力都是很正常的。
在清理掉尸体之后，三个人靠近那扇木门，门后的仪式已经临近尾声，沉浸在欲望被实现的快乐当中的村民根本没有注意到三个人默契的从后面进来并堵住了大门。
但是台上的祭祀注意到了，之前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沼泽村民的他此刻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在短暂的呆滞之后，扭头就跑。
“追吗？”
“不”马里波尔看了眼那个祭祀，还是要给他留一个回去报信的机会的，不然怎么抓到更多的部分，以及如何在这一单结了之后，接取对方的委托。
“那这些人呢？”
“全干掉，毕竟我们第一次出动，还是要拿出一点成绩的，不然之后可不太好动手脚。”马里波尔叹了口气，从包裹里面摸出一块黑沉沉的煤精石，这是第一个委托，安塔领主看似没有怎么关注，实际上在时刻注视着。
而且考虑那些守卫的业余，他真的很难相信领主的密探没搞到这群人的详细名单啊，这个时候手软的话，就等于把自己暴露出来了，那尾款和后续委托的事情就不太好谈了，而且领主搞不好在失去信任之后，会把他们也列为清理目标呢。
“动手~”煤精石迅速褪去黑色的颜色，通透而绚烂的鲜红色充盈在透明的晶体内部，而这时，那些村民才注意到拔出武器的三个斗篷人，然而已经迟了。
火焰从手掌突兀伸出，舞蹈着吞食了最近的人体，而另外一些人则是被横挥过去的大剑拦腰斩断，战斗仅仅是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只剩下了一地尸体，而那些金币和魔药也被冒险者们收集起来，毕竟这里面有三成是自己的。
“钱还真不少，有上百个金币了吧？”沾着血的金币从口袋上渗出点点的血色来，看上去异常的诡异。
“差不多了，通知领主的人来洗地吧，至于说那个祭祀，我已经让使魔去跟踪了，他不是施法者，这种力量有点怪。”马里波尔摇摇头说道。
山谷镇，因为需要待一些时间，就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罗奇找到的理由就是列车检修，反正这些人也看不懂他摆弄的那些机械零件和魔法造物，实际上，就算是薇兰黛拉这样的炼金术师学徒也不是很看得懂。
而趁着这个时间，娜塔莉亚家的那个木匠骑士也顺手按照罗奇的要求打造了一批还算舒适的双层架子床安装在三等车厢里面，这样就不用一群人睡地铺了。
床铺用干草铺床，盖着干净的多重缝合的厚亚麻布作为床单，被子是亚麻质地的，里面填充着干绒草和碎布条，在这种小镇也算是比较高档的东西了。
至于说填充羽绒的那种只有在帝都和那些大城市才能买得到，而那些毛皮被子对于列车环境来说又太厚太热，而且毛皮那股臭味在封闭的车厢里面散发出来，相当的令人窒息。
“格力高利，就是我们之前在矿洞遇到的那个邪物。”面对黑鸦的困惑，莱茵给他解释为什么他们要停留在这里，解决那个格力高利的事情的缘故。
“它会诱惑别人许愿，而这些愿望都会以一种恶意的方式实现，并且他会蛊惑人的野心……”
“嗯……”黑鸦微微点头，然后指出一个盲点，“也就是说他满足别人愿望的时候，用的并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从别的地方弄来的东西？甚至这些东西本身就是许愿者应该拥有的事物？那么我有一个疑问：是什么人将这些东西从许愿者身上夺走的？这个邪物吗？”
这个问题就有点诛心了，是哪些贵族干的这个破事，那个紫色的欲望野兽只是当了一把搬运工而已，而且细细说起来，沃伦家族的根本原因就是老沃伦放弃了支持自己的私生子，而是选择站在亲儿子和家族利益这边而已。
再远一点，是他的姻亲，佛洛素家族的压力和计划导致了这一切的开端和发生，当然，以格力高利那个情况，就算没有这些，它也迟早会找到帮自己脱困的人选。
“可是，这个‘迟早’是什么时候？”黑鸦耸耸肩“也许是十年，也许是100年，又或者是更迟，你看，虽然不能彻底解决这些问题，但是但凡这些老爷做点人事，这些危机都会大幅度的推迟不是吗？”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现在这个麻烦已经到我们这里来了，正如你所说，他不会用自己的力量满足许愿者的欲望，那么，你觉得本地的领主和贵族，还有那些富商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地窖里面的黄金不见了，以及他们在发现那些村民手里拿着的是这些金子？”康格尔耸耸肩说道：“我们都知道那些老爷会做什么不是吗？”
“对……”黑鸦疲惫的开口说道，“但是我们影鸦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实际上，我们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想说服我帮忙，最好是拿出一点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他们同行只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以及共同的危机需要应对，而不是他们就真的是一路人，甚至是这些帝国人的下属了。
“金币”莱茵说道，“这个教派很富裕，也有很多的金币用于收买人心，且不管这些金币是否来自安塔家族的宝库，但是就好像那些贵族们常说的那句话：黄金没有姓名”
“只是金币？”
“你最需要的就是金币。”莱茵意味深长的说道，“虽然我们能为你们脱罪，甚至皇帝可以特赦你们，但是你们的出身决定了，你们不可能也无法就这么容易的混进贵族的圈子里面，即便在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但是时间长了呢？”
“皇帝不会，也不可能将佛洛素家族以及他们的所有支持者，所有的姻亲，所有的关联者连根拔起，那意味着彻底摧毁整个帝国的统治。”
牵扯太多了，皇帝甚至都不一定能够把佛洛素大公家族彻底拔掉，只能把其中的造反派或者有活力的那一部分做掉，而剩下的，除了那些看不清事态，主动或者被动卷入这场事件的倒霉蛋外，大多都只会受到轻重不一的敲打和惩罚。
“你我都知道，这种惩罚不会让他们彻底灭亡，而他们被波及的缘故也很清晰，你觉得他们会把这笔账算在谁头上？”
上一篇：食戟，我的料理不止会发光！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