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固有结界科学化
细长的利爪里面则抓握着腐朽的武器和盾牌,即便是完全朽烂的装备也被它们一层层的披挂在身上,如同一个移动的垃圾堆。
在墓地深处的一座空墓穴内,首领拉下兜帽,露出一张清秀的女人面孔,利落的苍白短发,但是发丝间有着大量的蠕动的深红色触手一样的肉瘤,随着头颅的移动而时隐时现,斗篷下的身体高度变异,一条条深红色的触手顺着手臂垂落,甚至怀疑她连双腿都化为了触手。
这个现象代表她的核心大罪是:亵渎,相当重口味的一种罪恶,一般如解剖尸体之类的教会所谓的亵渎罪恶,在大罪法师这里是不算是一种罪孽的,真正的亵渎是指那种反人类或者说“人不能,至少不应该”的行为,或者是那种“上帝看了都会觉得恶心”的东西。
其他人也纷纷摘下帽子,有浑身如同被火炭烧焦的“暴怒”,怒火在波及他人之前,会先焚尽自己,尤其是无缘由的暴怒,更是如此;也有身上布满各式各样的嘴巴,但是脸上却没有五官的“谎言”。
以及隐藏在这群人当中,症状最轻的,只是脸上出现大大小小的银白色鳞片一样的“傲慢”,龙是傲慢的最佳体现,所以,傲慢大罪为核心的法师最终浑身会被银光闪闪但是内里确实腐烂的龙鳞覆盖。
有才能者乃是骄傲,无能者方为傲慢,因此,在光耀的龙鳞下面是腐烂虚弱的身躯。
“嫉妒和盲信没有及时汇合,发生什么事情了?”最为年轻的【傲慢】有些紧张,在这群非人一样的怪物中间,让她感到非常的不适应,不仅仅是自己的大罪核心的关系,还包括还没有完全堕落蜕变的心理对于这些人的奇形怪状的难以接受。
“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连学徒级秘法师都不算,她们两个也太会玩了吧。”暴躁的【暴怒】一开口就看见一个人影拖着盲信出现在入口,无数的咒棘向着对方扑去,最终被首领召唤出来的血肉触手黏住了。
“不要内讧”首领漠然的看着“嫉妒”,“说一下吧,为什么迟到”“我们碰到了一个非常难缠的魔女,并且惊动了那些骑士,不得不花了些时间绕了个圈子”【嫉妒】嫉恨的看了眼暴怒,尽可能将自己的脑袋低下,避免让首领看见自己眼中的妒火。
“魔女?谁?”
“不知道,没有见过的新人,但是黄金秘法眼是做不了假的,而且实力也是……”能一击破碎盲信的愚昧之墙,就足以说明对方不仅秘法学水平比自己高,甚至在大罪领域都是如此,这让她内心的妒火熊熊燃烧,整个人都完全被扭曲的魔力所笼罩。
黑红色的荆棘变得越来越多,也收得越来越紧,似乎要将身体完全绞烂一般,每一根棘刺都深深的勒入血肉,然而,在妒火的折磨下,这种肉体上的些许疼痛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嗯,明白了”首领伸出手,那些触手迅速将扭曲的魔力吸吮一空,甚至还在她的脸上舔了一下,这才让【嫉妒】猛地清醒过来,身体瑟瑟发抖,对于这些罪孽法师来说,没两把刷子可没法让这奇形怪状的一群人屈服。
“根据内线的消息,军情局人已经找到了大占卜师预言的线索,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诅咒被解除之前,找到王城里面的那个东西,否则的话,我们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首领平淡而无感情的说道,仿佛一台机器。
“享乐与暴食,暴怒与愚昧,还有自信能掌握一切的傲慢皇帝……被贪婪吞食内心且又亵渎人理的贵族,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柱’了。”谎言浑身的嘴巴都在开口说话,让人有点难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啊,帝都更是一个谎言、欲望与盲信所笼罩的巢穴,以柱为核心,以罪孽为诱饵,我们将会完成这座古路斯特王国所未能完成的终极大罪,最终的忤逆仪式。”
夺取神的权柄与永生的资格,将自己升格为更上位的存在,放在地狱就是升魔仪式,从普通恶魔升级为可以竞夺领主职位,成为备选神的大恶魔的过程。
只是一个是在地狱,一个是现界,在地狱这个过程比较简单,因为它本身就是世界的残骸,也是新世界的胚胎;但是在现界就非常的困难了,而要达成这个仪式所需要的东西也非常的庞大。
用现在的这些罪孽法师的看法就是,当初协助路斯特王国完成眼前的七罪仪式的同行或者说前辈们还是太保守,才七宗罪,甚至还不舍得献祭整个王国的人口。
而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要献祭整个帝都乃至整个帝国绝大部份的人,在古代王国的仪式节点和仪式基础上,进一步扩大,毕竟当初的大罪法师属于是合法途径,不少确实是在走正道的,而现在的这些已经被自己的罪孽侵蚀的家伙,要说他们有没有人性,那答案就只能说是比较模糊。
有的会多少还有一点人性,但是大部分都属于没啥人性的玩意儿,毕竟人性或者说良知还在生效的话,他们也不会越过那条罪与无罪的界限,让自己变成罪孽的一部分。
“诅咒到底是谁下的?”【傲慢】终于问出来这个她一直都困惑的问题,一开始以为是【嫉妒】下的,但是现在听首领的话,似乎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无所谓,也许是那两个贵物当中的一个,也可能是某些贵族,他们连亵渎大罪都能搞出来,弑君这种小事更是不值一提。”
“亵渎大罪?”
“比如说吃人什么的。”嫉妒不留痕迹的看了眼首领,猜测她到底是在什么方向逾越的这条禁忌,从而构筑自己的大罪核心。
“想知道?”血红色的肉触手慢慢的向着她爬去。
“抱歉,首领。”【嫉妒】灵巧的避开了触手,低头认怂。
第一百零二章 政变
帝都,黑铁宫。
名字叫宫,实际上是一座废弃的大型监狱,这个名字来自于里面残留的监牢的黑铁牢笼与涂着黑色防锈漆的钢铁大门,外形如同巴士底狱,四四方方的城堡造型,这里是帝国情报局的总部,也是帝国一些机密研究机构的位置。
它利用了曾经的监牢和犯人们挖掘的地下矿坑,迷宫一样的地下监狱更是天然的防御措施和研究一些危险项目的地方。
伴随着机械的隆隆声,车轮大小的黑钢铸造的齿轮慢慢旋转起来,彼此之间摩擦出一条条细微的电弧,钢铁的大门向着内侧一点点开启,底部的金属球在滑槽内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黑铁宫的大门不会轻易的开启,只有在特定日子和情况下会打开,正常情况的出入都是走大门边上的小门进出,但是今天不一样,因为一辆挂着皇室徽章的重型马车就停在门口,后面是延绵出去数百米的仪仗队和左右护卫的禁军。
帝国禁军统一选择的是有至少三种属性达到超凡二阶以上天赋的孤儿和购买的外国奴隶从小训练而成,每一个人的军饷和装备都是由皇室掏钱,最起码是皇帝个人掏钱养着。
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不害怕那些贵族的底气就在这里,而继承人的问题也在这里,如果让自己的儿子和这些禁军士官一起同吃同住训练的话,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玄武门,但是指不定就得来个别的什么门政变了。
而如果不这么做,就那两个贵物和废物,根本不可能收复这些骄兵悍将,那禁军继承法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但至少在现在,这些骑着统一颜色的中部联合王国进口的据说有天界血统的带翼飞马,浑身被银白色镶嵌金色花纹与魔法宝石的重甲包裹得仿佛一座四条腿堡垒的禁军骑士依然是他手头上最锋利的刀,也是最受信赖的力量。
帝国禁卫骑士的装备包括一柄带有燕尾旗帜的注魔长枪,它不仅是武器还能维持一个可互相叠加放大的【胜利誓约旗帜】的效果,在战场上当禁军骑士开始冲锋的时候,所有的部队都会受到大幅度的鼓舞加成。
一面以抗魔金属铸造并且附着了强力反法术祝福的金色重盾,一把神圣注魔重剑和挂在马上的军用重弩,这个世界的骑士可没有那么迂腐,没掏出火枪纯粹是没这种武器,但是他们有附魔的重弩,用箭匣的那种,能连续发射3次。
而当头戴白色鸟羽的禁军士官走到大门的时候,正好黑铁宫大门完全开启,露出后面精致的庭院,在帝国平民眼里,黑铁宫就好像屹立在帝都东部的魔王堡垒,从一开始就笼罩在神秘阴森的可怖色彩当中。
然而,真实的黑铁宫,至少在地表上的部分没有那么阴森恐怖,原本用于处决犯人的庭院,现在是精致的花园,洁白的喷泉水池,整齐的植被,代表圣主七相的雕像,而原本的地表监狱部分则被改造成为了办公室。
年迈的皇帝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远处的军情局的总管急忙迎上来,却被皇帝挥手示意不要挡路,“陛下……您的身体……”
“没有事情”皇帝有些疲倦的说道,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诅咒和繁重的政务,还有帝国这些贵物几乎耗尽了这具躯体最后的一丝精力,然后浑浊的眼睛里面却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这也是贵族们蠢蠢欲动却不敢真的有什么动作的缘故。
没人知道这个年轻的时候,使用了兄友弟恭继承法,将宫廷杀得血流成河的猛男,会不会为了自己那个花瓶女儿铺路,直接把所有棘手的大领主和大贵族全部一波带走,也许那些封疆大吏是真的没有办法,但是人还在帝都的绝对跑不掉。
老皇帝几乎掏空了家底子,省吃俭用养的这3500名禁军组成的禁卫骑士团不是摆着好看的,他们连带侍从,步兵,骑士团直属法术反制部队(相当于团属炮兵)一起,整整接近12000人,几乎是帝都总驻军的1/3左右。
换句话说,他只要愿意,可以在一夜之间把帝都整个血洗一遍,当然,代价就是帝国会四处烽烟,你把人质全杀了,那些地方上的大贵族就真的有恃无恐了,即便如此,他也可以把靠近帝都的数个大型领地的贵族连带他们的私军一起扬了。
最多就是从罗马帝国凯撒大帝的水平沦落到东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堡皇帝的水平(不是说人名,而是只有君士坦丁堡和周围一圈领地)而已,但是那些贵族是真的失去了全家老小的生命啊!(震声)
实际上,他还真的想过这个主意,但是后来想了想自己家的那个花瓶能不能只靠这么一圈直属领地活下来后,打消了主意,主要是花瓶不是问题,缺乏可靠的托孤大臣才是关键,就好像刘备如果没有诸葛亮的话,拿刘禅也是有点棘手的。
有诸葛亮就简单了,那君主是个花瓶指不定是好事,如果文有诸葛,武有岳飞,那这个花瓶就算是什么事情都不做,整天在宫廷里面吃喝玩乐,赏花游园,都能成一代中兴大帝,问题就在于没有啊!
“带路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新玩具”老皇帝喘息了一会儿才站直身体,尽可能的保持着稳健的步伐走向黑铁宫地上部分的大门,而禁卫骑士们则迅速占据了黑铁宫入口的守卫以及办公区的大门位置。
这反而让总管和跟着来的大审判长松了口气,禁卫军这么做不是因为不信任他们,恰恰是因为信任他们所以才摆出这么一幅以防万一的模样。
要是真的一幅看似松懈的样子,他们就真的要考虑是不是老皇帝准备造借口把他们清洗掉了,毕竟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确实已经是帝国的隐患了。
与此同时,禁军军营。
和黑铁宫不一样,这座被称之为银爵要塞的建筑群,则是帝都人心目中的头号旅游观赏项目,不仅仅是因为它曾经是皇帝年轻时的宅邸改造而成,建筑华美,虽然改为军事用途,依然可以看见里面华丽的银白色穹顶与高大的塔楼。
据说那些穹顶都是用纯银铸造的,每隔几天就需要让奴仆进行维护上面防氧化锈蚀的镀层,否则时间久了,这个银光闪闪的穹顶就会开始发黑了。
帝国人们视这里为帝都的骄傲,同时,也是帝都人的安全感的来源,相比其他驻军和城卫队来说,这些军饷充沛,装备豪华,所以对普通人不假辞色的禁军士兵反而更受他们的喜爱。
虽然这些家伙眼高于顶,但是一不劫掠,二不勒索,三不在市面上纵马(禁军战马比贱民的命贵太多了),甚至偶尔为了维持禁军的声望,还会给平民或者外地游客发点他们的纪念小银币,一种镀银铜币,不值几个钱,但那也是钱啊!
【银爵士】阿祖尔端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面前是堆满公文卷轴的书桌,壁炉的热力在这个寒冬让他感到脊背暖呼呼的,让这位年逾百岁的老人稍感轻松。
对于这位忠诚无比的老臣,皇帝有着充沛的信任,甚至在这一次出行的时候,没有让这位理论上可以发动整个禁军骑士团的老将随行。
如果银爵士再年轻个二十岁,那么皇帝就可以考虑让那个花瓶女儿上位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女王,只要能够把政权顺利过渡到第三代手里,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惜,阿祖尔伯爵的年龄别说上战场,就是处理骑士团的日常庶务都明显的有心无力,只能做一些象征性的工作,毕竟银爵要塞就是以他命名,而银爵士这个称号也是他在皇帝登基的时候穿着银白色的盔甲在战场上浴血厮杀得来,当时就已经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了。
现在对于他来说,在这里办公只是一种象征意义的工作,只要他还坐在这里,就意味着银爵要塞有人驻守,禁卫骑士团就有一个主心骨,他是骑士团的招牌,但是这一面招牌能够坚持多久,没人知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秒就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突突突!”厚实的橡木门被打开,“进来”老人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这个时间点,禁军的精锐都随皇帝去黑铁宫了,难道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推开的橡木门外是一个面容如大理石雕刻般坚毅的大约60~70岁上下面貌的老骑士,熟悉的面容让阿祖尔伯爵心中稍定,“班瑞,原来是你?”
“看上去天快要下雪了,要一起喝一杯吗?”
“这个时候?”阿祖尔伯爵看着儿子端着盘子走过来,盘子里面不是酒,而是兑了蒸馏水的淡牛奶,这对于一个老人的身体来说负担没有那么重,这让伯爵最后一丝警惕和异样感消散无踪。
“嗯,喝点热东西也不错”毕竟天色看上去是不太好,铅灰色的云层如一层钢铁般覆盖在帝都的上空,最多下午一会儿就会开始下雪了。
“班瑞,你怎么会想到突然来找我这个老家伙喝一杯的?”伯爵将壶里的牛奶倒进自己的杯子里面,多年的军旅与暗卫生涯养成的习惯让他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也习惯于用自己的餐具,而不是用别人的,没有这种谨慎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淡牛奶在杯子里面摇晃着,看似是在观察牛奶,实际上在观察有无下毒的踪迹,这个杯子可是一件皇帝宝库里面的宝物,如果有毒的话,会散发出淡淡的绿光,毒越强绿光越强。
伯爵小口的抿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道,有些难吃,寡淡如有奶味的水,而这就是禁军的饮食,禁军的一切给养都是最好的,唯独为了保证最好的体能,他们不被允许饮用烈酒,发酵的淡葡萄汁和这种淡牛奶就是他们的日常饮品。
当然,仅仅是享乐上是这样,实际上的伙食并不差,毕竟超凡体魄需要相当的营养和能量才能维持。伯爵将牛奶一饮而尽,热乎乎的淡牛奶下肚,确实让老骨头都稍微松弛了几分。
“您还是那么的谨慎”班瑞骑士长吐槽道,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大口喝下去,“这见鬼的味道!等我当上统帅,我绝对要改了这个见鬼的规矩”
“哈哈哈哈,那等你当上再说吧,反正老夫也没几天了”阿祖尔伯爵哈哈大笑,如果换成十年前,他可能会怀疑这小子有什么想法。
但是现在嘛,宫廷御医甚至已经不隐晦的直接告知他和家人,自己的寿命可能已经是按月来计算的了。
甚至他遗嘱和财产、领地、爵位的继承事情都安排好了,这一点班瑞作为大儿子是清楚的,甚至阿祖尔伯爵的棺材都是亲自置办的,陵墓都修好了,就等着老家伙哪天早上一睡不起,就可以入住了。
“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伯爵慢慢停住笑声,放下水杯,皱着眉头看向大儿子,“以我的性格,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过来,你知道会遇到什么。”
“您还是那么敏锐,但是这一次不是我,我只是单纯来找您喝一杯,什么都不想做,也做不了。”班瑞摇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再来一杯吗?”
“该死的,你们做了什么!?你是要把整个家族拉向地狱吗?”
“把家族拉向地狱的是您,父亲”班瑞认真的说道,“陛下的时间和您一样少,即便找到了诅咒的解除线索,然后呢?禁卫军也许会被保留,但是银爵家族必然被清算,您是知道的,不管上去的是哪一个,除非是陛下亲自选的继承人,否则我们都会是第一个被清算的。”
每一个皇子,不管是有顺位继承权的,还是没有的都想拉拢这只禁卫军,但是,不管是哪一个,都没想过拉拢【银爵士】,他的地位和与皇帝的关系太特殊了。
“是哪一个?”
“老大”贵物和废物之间哪一个更好,这些精锐的军官们还是分得清的。
“我还以为你要说公主”阿祖尔嘲笑道,然后站起身来,“你想拦住我吗?”
“不”班瑞什么都没做,依然坐在桌前,“您已经做不到什么了。”
窗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是骑士团的军械库,里面储存着大量的炼金炸弹和炼金道具,比如说炽火胶,火焰在营地蔓延,滚滚的黑烟让帝国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看来,我没有让你继承我的位置是正确的”阿祖尔伯爵有些艰难的从门后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轻剑。
他的岁数已经不足以让他使用禁卫军制式注魔重剑了,于是专门打造了一柄以坚固轻巧的轻剑装在重剑的剑鞘里面,毕竟他现在也不太可能和人亲自动手——喊出左右大骑士长乱刀砍死敌人才是真理。
“是侍从?你们拉拢了那些侍从!?”
相比对皇帝忠心耿耿的骑士来说,这些侍从步兵就没有那么忠诚了,毕竟皇帝的小金库也不是无限财力的,这些侍从步兵的待遇虽然比其他骑士团要好,但是也很有限,大头都是这些骑士身上。
面对身边侍从步兵的突然偷袭,在营区内没有穿戴重甲的骑士顿时死伤一片,但是作为帝国最能打的部队之一,他们很快就集结起来自己信赖的贴身侍从,没有盔甲就尽可能以剑术周旋,以地形阻击。
银爵要塞内杀声一片,看似骑士们被打的措手不及,但是精于战争的老爵士一眼就看出来实际上除了一开始的慌乱之外,骑士团并无大碍,他们没有拉拢到足够多的侍从步兵,那些秘法师也只有不到1/4的背叛。
骑士们已经夺取了一部分的军械库,即便爆炸摧毁了最主要的军械库,但是要塞里面不只有一座军械库,套上备用的盔甲,拿上武器的骑士就和之前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
他们占据了塔楼等有利地形,构筑了防御,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反攻,而那些被裹挟进去,不明所以的侍从步兵也回过神来,秩序在渐渐恢复。
“看来,你们没有拉拢到足够的人”阿祖尔嘴上嘲讽着,但是眼里却是紧张和担忧的神色,因为很明显,这边是佯攻,没想过消灭禁卫骑士团,那太困难了,而且禁卫骑士团对于新皇帝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力量,但是他们的目的是拖住禁卫骑士团,让外军进入帝都和要塞。
然后在皇帝那边做文章,黑铁宫易守难攻是事实,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帝才没有带足够的随从和禁卫骑士,一旦在黑铁宫内发难或者内外夹击……
正所谓担心什么,什么就会发生,黑铁宫方向传来剧烈的法术爆炸声,那扇显眼的黑色大门明显未能及时关闭。
“以大皇子的脑子,想不出来这种战术,他背后是谁?”
“不知道,我不在乎”班瑞摇摇头,“不管是他手下的能人,还是他自己隐藏了才能,能做到这一点,就说明他有资格成为新皇帝,我们的陛下不也是这样?”
“.……”伯爵手里的剑无力的低垂下去,他知道这是事实,“我要去重新组织骑士团,你最好是期待这一次我死了,否则的话……我不只有一个儿子,也不只有一个孙子,相比整个家族给你陪葬,我宁可让你和我一起走。”
第一百零三章 斗法
墓地遗迹,大罪法师们利用随处可见的墓土,还有从那些贪婪罪魔手里抢夺来的珠宝、陪葬品逐步构筑一个大型的仪式结构,秘仪法术相比其他类型的法术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他们仪式成型并激活之前,你不知道那些蜥蜴尾巴、河豚干之类的东西是干嘛的。
可能只是制造某种魔药的材料,也可能是某种小型法术的触媒,还可能是在布置一个你没看出来的大型仪式场。
而仪式或者说秘仪,就是这个世界唯心和唯物的分界线上的东西,它唯物,每一种概念指示物都有着严格的界定,偏颇半点不得,例如代表贪婪核心的“愚人金”(黄铜)就不能被别的东西替代,必须是这个。
一方面它又唯心,所有的概念指示物都有一种:我觉得它是代表这个含义,那它就是的味道在里面。
这也是罗奇根本学不会秘仪法术的根本原因,前半截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但是可以照做,但是这后半截,反正他是真的没搞明白绿玻璃和风元素有什么象征指代关系,即便布置下去,因为他不相信和不理解,所以这个仪式结构无法成型。
对于罪孽法师们布置的这个仪式场来说,由六个部分构成,通常不管多么大型的仪式结构,其法术要素都不会超过六个,魔法尘、符文、咒语、仪具、舞蹈/手势、祭坛/祭品/触媒。
在不同的秘仪体系里面,这六个要素分别有不同的象征意义,并不是必须全部具备,甚至就算是在单一仪式里面,也是可以进行调整、替换和撤销。
当然,最后结果是什么,目前来看,基本上只能是穷举——他们一天到晚泡在实验室里面就是在干这个穷举模拟的活儿。
碾碎的黄铜粉末随着手指的捻动而洒落在墓室内用魔法尘制造的粉笔勾勒的法阵中,将空心结构的文字与图案挨个填满,变成一个个金闪闪的符文。
魔法尘是指具有魔性或者灵性的粉尘,包括宝石尘或者某种魔法材料研磨的产物,不过,一般常用的都是宝石尘,因为最便宜,劣质的边角料宝石加工而来的魔法尘一瓶也就一金币。
整个墓室作为中央节点已经完全被大量的符文结构覆盖,用更昂贵,但是不会引起贪婪魔反应的翡翠玻璃粉勾勒的线条顺着墓室周围的道路向着远方延伸,将多个墓室和地下室还有空地连接在一起,在墓地深处,罪孽法师们已经搭建起来了一个简单的祭坛。
具有象征意义的仪具都已经找齐,烛台上插着几根用人油制造的蜡烛,在怒火的烧灼下,久经人手的古银币慢慢融化,将黄铜的盘子渐渐填满。
“差不多了”所有的仪具都已经安装到位,并且做了伪装,避免被冒险者破坏,以前的罪孽法师一个比一个耿直和骄傲,后来被冒险者端了老巢的次数一多,现在也老老实实的做仪式场伪装了。
“这是咒文谱,都记好了!”咒文的咏唱,每一个节点的人是不一样的,联合施法为什么是秘仪法师的高等技巧就是在这里,还有高阶秘仪法师为什么可以单人驱动的奥秘也在其中。
如何及时的接上同伴的咒文节奏,就好像是一场魔法的音乐会,这仪式开始后,你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有其含义和魔力。
一旦合唱失误,仪式不会马上崩溃,但是压力会瞬间传导给下一个人,如果抗住了,那么仪式会出现波动,最终依然会成功,而如果没抗住,压力就会如同滚雪球一样滚起来,最终整个仪式崩溃。
而为了让学徒菜鸡也能学会这种施法方式,就产生了类似乐谱的这个东西,每一个人标记好自己需要咏唱的段落,起始点和结束点,甚至有些讲究一点的,还会和音乐家一样在现场摆个节拍器。
演奏出了岔子,最多是重来,这种大型仪式出了岔子,那就是失控魔力把每一个节点的倒霉蛋点燃成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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