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白谛不打算询问什么，因为他知道白觉一定竭尽全力，即便失败了，这也并不可耻，更加不必要内疚。
他只是暗暗无奈自己终究没能提前离开因果彼岸。
白谛是个老好人，或许老好人的程度相较于白觉更胜一筹。
即便许久不见，却也没有了叙旧的心情，白觉问道：“找到出去的方式了吗？”
“这里是因果彼岸，来的容易，出去却太难了。”白谛摇头：“我没找到，只是勉强保持着自我，在这里一不小心就容易让自我消失，我有万象，可以保持着彼此之间的互相观测，借用薛定谔的猫箱原理，保证自己不会消失，但也仅此而已了，万象为了全力观测我而陷入了沉睡，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很是无聊，莫得人聊天，也莫得游戏玩，快闲死了。”
“你可以手冲。”白觉好心提议道。
“有施法材料吗？”白谛竖起中指。
“这东西靠脑补就完事了吧。”白觉不以为然道。
“那你给我表演一个看看？”白谛挑了挑眉毛。
“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白觉轻咳一声：“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聊这种话题太膈应人了。”
“这叫苦中作乐，两个人蹲局子总好过一个人孤独的看月亮，之前连个陪我飚荤段子的人都没。”白谛双手抱胸：“至少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聊聊人生。”
“你是真的乐观。”白觉表示学不来白谛的开朗。
“哈哈哈，如果你学着我被追杀个几十几百年……你也会乐观的。”白谛的神情很是沧桑，眼神十分深邃：“因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就被摁在砧板上了。”
“我觉得你迟早会被日的……说起你的女人缘，我想起来，你的师傅在找你。”白觉想起咖啡厅中见过的森罗一行，心中生出了离开的希望：“那位是森罗的书记官，叫做轮转……其他跟来还有八云紫，布伦希尔德，以及一名不认识的仙女姐姐，如果她们努力一点，也许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诶，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
“哦草……”白谛的脸色立刻铁青一片，扶着另一边的大树勉强站着：“我当然开心，我开心到腿软好吧！我突然觉得……被救出去指不定还不如呆在这儿安全呢！”
“那也不好说，被分成几块也好过在这里孤独终老吧。”白觉望着四周的风景：“这里又是哪里？没看过的风景，是你的老家吗？”
白谛摇头，望着苍茫的月色，他低声说：“这里是高天原……对我而言，是一切最开始的地方吧，那一年，我刚刚穿越，那一年，我还年轻……”
面对突然陷入怀念人生模式的白谛，白觉突然感到有些不太适应，一个老逗比突然开始文青，这可让他这位观众浑身都不自在。
“行了，别搓鸡皮疙瘩了，这些事我本就没打算说给你听。”白谛抬起手拍在了白觉的脑袋上：“我过去的事不少人都看了许多次了，本就没什么值得夸赞的，对我而言，这里是个值得怀念的地方，但仅此而已，我并不后悔过去的选择，也不想改变什么……”
白觉听的不是很明白，他跟着站在了山丘上，望着眼前的景象。
他看见不远处有白龙飞翔，看见烈火焚身，看见血染大地，看见有女子掩面痛哭，一幕幕场景宛若静止般凝滞于眼前，活灵活现的那般真实。
他问：“这些都是记忆吗？”
“是记忆，却不仅仅只是记忆。”白谛抬起手摘下一片草叶：“这里是因果彼岸，是因果收束与发散之地，是最初的起 点，也是最后的终点……如果你在这里改变了什么，也会让因果发散出去，当我摘下这片叶子，那在我记忆之中的那片叶子也真的消失了。”
白觉微微一怔，他看着那片消失的草叶，内心既震惊又不解：“你是说，这里改变的事实，会直接影响到现实的过去甚至未来？”
“不错。”白谛点了点头：“但是，这里的景象不会随你心意的变化，你能触及的因果终究只是跟你自己有关的那部分，你我所能看到的只有属于我们自己的那份因果的最初起源。”
“起源……”白觉若有所思。
“但你即便看见了，也不要试图去改变。”白谛沉声道：“因果是每个人的樊笼，走不出去，如果你擅自改变过去，你的未来就会变得不确定，甚至让你自我都消失不见，所以不论看见什么，不论眼前是什么，你什么都不要做，就这么呆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因果彼岸之中对自我的最大考验，因为任何人的心中都有后悔，也有不甘，特别是让自己的人生彻底走向不同道路的选择，谁都不能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所以都想重新再选一次……可这样的想法往往只会带来更加糟糕的结果，因果的连锁是无法挽回的。”
“我知道了，放心……我有分寸，我不会后悔所做过的选择。”
白觉深深吸了口气，他不太知道自己的起源是什么，但对于过去自己所做出的重重选择，他并不感到后悔，成为救世主之后，他从未背叛过自己的内心，并没有什么需要去改变，硬要说的话，大概是中午吃炒饭还是拉面的选择会稍微纠结一下。
上一篇：学医救不了二次元
下一篇：书记官的一百万种死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