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医生的所罗门不是好罗曼 第449章

“罗曼，不要被这个人的花言巧语欺骗了，你我又怎么可能是其他人制造出来的伪物？”

相反，贞德不愿意接受这个不可理喻的解释，她努力劝说罗曼不要相信魔术师S的话。

然而罗曼却微笑地摇了摇头：“不，贞德。不要沉浸在魔术师S的话中，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思考。人的出现可以是虚假的，然而无论是我还是岩窟王都是人，都用照顾不到的地方。去仔细回忆吧，你一定能给找到不对劲的地方。就好像我明知道自己和魔术师S是朋友，但是却想不起来魔术师S的真名，也不曾记得我和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第一次见面，脑海中只有‘我和魔术师S是朋友’这个概念。”

看来在这段时间里，罗曼不只是在倾听魔术师S的话，更多的是在寻找自己的记忆和争取时间判断他的话的真实性。而结果显然已经出来了，他最终感觉自己是一个制造出来的伪物。

“……”

贞德陷入了沉思之中，或许是在听从罗曼的提示去寻找自己的记忆。一个人在灵魂世界中可以被创造出来，但是记忆却不是简单的想象可以创造的，即使岩窟王拥有坚毅的意志，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完善一个人一生的记忆，

只要细心去回忆，接回发现各种各样的破绽。

“立香，可以出来一下吧。”

在贞德思考的时候，罗曼打算和立香谈话。

躲在魔术师S身后的立香在颤抖，就算是一段时间过去了，她似乎还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个虚假的罗曼。

她一定知道的，立香一定知道这个人是假的，但是依然无法去面对他。

魔术师S想起了立香在不久前曾经说过，她不止一次偷偷跟在罗曼身后，想要找到罗曼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为了找到罗曼，孤身一人来到了陌生的世界。

他又想到了自己将立香抛下冬木市，对她的生活不闻不问，一股愧疚感顿时油然而生。立香对他的感情，绝对不是他可以比拟的，即使他可以告诉所有人，他爱着立香。

在魔术师S身后的立香点了点头，然后醒悟到罗曼看不到她的动作后，便“嗯”了一声，然后从魔术师S身后站出来了。

她抬起头看了罗曼一眼，但是很快又低下头头，怯生生地说道：“老爸。”

“我不是你老爸。”

罗曼地话让立香猛然抬起头来，她的眼中仿佛在询问：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因为我是假的，是岩窟王制造出来的伪物。”

“但是、但是……”

——但是老爸你不一样。

立香想要这样说，但是却又无法否认罗曼的话，倒不如说她很清楚，但是不愿意去承认，这才是她只能多起来的原因。

明知道是伪物，也知道这个罗曼是敌人，但是当她看到这张脸时就无法提起战意了。

罗曼突然板着脸，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严父：“如果真正的罗曼在这里看到的话一点会很伤心，你平日里可以对他拳打脚踢，但是在一个伪物面前竟然连面对的勇气也没有，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不是的，老爸，我……”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老爸。”严肃的脸消失了，罗曼随即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但是我想在失望的时候，他的心里也一定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吧。放下了十年的女儿应该变得陌生才对，就算一脸无情的朝着这张脸揍过来也不奇怪，但是你偏偏就不愿意这样做，罗曼又怎么会生气呢？”

“老爸……”

“要说为什么的话，当然是因为我也很高兴。就算已经知道自己说假货，但是发现你下不了手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在暗暗偷笑。就是这样，罗马尼·阿基曼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女儿控。”

如果是平时的罗曼，那个总是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的罗曼，一定不会说出这些藏在心里的话。然而在发现自己只是一个伪物，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后，罗曼仿佛什么都放下了。他已经没有了顾及，平时不愿意说的话也可以毫不费劲地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他很快就没有说出自己心意的机会了。

“所以你一定要努力，立香，不要被这种明知道是虚假的东西迷惑。无论是罗曼还是其他人都对你充满期待。有的人是因为你可以拯救人理，有的人是因为你是迦勒底的Master，但是在罗曼的眼中，无论你拥有什么身份，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也无法改变一个身份——你是他的女儿，是只属于他的女儿。”

“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你不想让‘罗曼’受伤，‘罗曼’也绝不会伤害你，也不希望你停下脚步。即使他不会要求你做什么，但是他一定会以你为荣。”

说完这些以后，罗曼松了一口气，仿佛将最后的重担也放下来了，脸上露出来轻浮的笑容：“我能够说的只有这些，一个虚假的罗曼能够说的话，唯一可以留给你的东西。”

“……老爸，你要做什么？”

立香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走过去，伸出手抓住罗曼的手，但是却被罗曼轻轻甩开了。

“我知道你不会动手，但是也你不能停留在这里。想要展翅翱翔的雏鹰，不能永远留在巢穴中。立香，或许这样很残忍，但是你一定要看着。”

罗曼的脸上露出来悲伤的表情，都是将要发送的悲剧感到无能为力，但是他一定要这样做。他现在要亲手制作这个悲剧，才能让立香走下去。

“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魔术师S。”

罗曼最后交代的话让人意想不到，他竟然要求立香去信任魔术师S，这是连魔术师S自己也想不到的，罗曼在没有那段记忆的情况下，竟然会如此信任他。

难道是他已经得到了那段记忆？

虽然不知道罗曼为什么有这样的交代，但是他是罗曼，所以立香将它记在心里。

随后，只见罗曼举起来自己的手，手背上的令咒闪耀着鲜艳的光泽。

“以第一道令咒命令你，贞德，你一定要抓住立香，绝对不能放开。”

罗曼竟然使用了令咒去命令贞德，让贞德整个人愣在那里，令咒的力量似乎没有发挥在贞德身上。

“以第二道令咒命令你，贞德，你一定要抓住立香，绝对不能放开。”

“罗曼，你到底在做什么？”

发现令咒没有发挥作用后，罗曼又使用了第二个令咒，然而两个令咒也无法强制命令贞德。职介Ruler和对魔力EX让她抵抗了两个令咒的力量，所以魔术师S使用了第三个令咒。

“以第三个令咒命令你，贞德，你一定要抓住立香，绝对不能放开她。”

三个令咒之后，罗曼的强制命令终于发挥作用了，贞德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抓住了立香。以立香的力量完全可以挣脱贞德才对，但是这个时候她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这样做，即使她预感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送。

罗曼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便转了过去，他看着魔术师S：“魔术师S，就借你的刀用一下吧。”

魔术师S没有多想，便将手中的天丛云剑递过去，但是罗曼却没有借过天丛云剑。

“抱歉，这样可能对不起你，但是我还是希望由你来亲自动手。”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我怕疼，下不了手。”

“……”魔术师S一时无语，应该说什么呢？真不愧是我啊，竟然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软弱的话。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魔术师S也看了立香和贞德一样，便抬起来手中的天丛云剑。他一用力，便将天丛云剑刺进了罗曼的心脏。

噗嗤的一声后，罗曼的脸因为痛苦扭曲起来。

“好痛。”

但是他很快就感到解脱了，一切已经明了，虚假的伪物就应该消失，不应该在这里成为拦路石。

他用自己的死为立香打开了通往未来的道路：“我能够为你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而后就化为灵子消失了。

“老爸!”立香挣脱了贞德的束缚，他来到了罗曼消失的位置上，然而这个时候她想要说的话，想要做的事，全部都已经传达不到那个人那里了。

即使明知道是假的，然而失去父亲的痛苦依然让她感受到了，仿佛连眼泪也忘记流下。

魔术师S不忍地看着立香，然后又看向愣愣地看着罗曼消失的贞德。

她没想到罗曼竟然会毫无留恋地离开，能够微笑着放弃自己的生命。

“贞德，你……”

贞德摇了摇头：“我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她已经明了自己的真实，知道自己是为了妨碍立香前进才会出现在这里，也知道自己只有消失了才能让立香走下去。

根本就没有等立香和魔术师S说什么，贞德便离开了。

“再见了，立香，请不要辜负了罗曼对你的期望。”

这一次**斗也没有发生，然而立香得到的痛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深刻。她在那里呆呆地站着，久久无法回过神。

这种痛苦就好像当初在伦敦特异点的时候，亲眼看到羽斯缇萨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一样。他感觉到很无奈，但是却又无可避免。

“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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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节 第二百三十四章 监狱塔（十三）

——“你要记住，还有人在外面等你。”

立香迷迷糊糊地听到这句话，但是却又什么也醒觉不到，她的意识很快就消失了。

或许她从来就没有这么疲倦。在灵魂的世界里，精神上的疲倦被无限放大，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就睡着了。

亲眼看到“罗曼”死在自己眼前，立香开始逃避现实，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但是心中最薄弱的位置被刺破，立香明知道死在眼前的“罗曼”是虚假的人，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依然给她的精神带来沉重的打击。

这大概就是岩窟王的目的了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盖提亚的授意，但是立香的意志已经彻底瓦解了。

或许在某个时刻，立香的脑海中出现“我干脆死了算了”的时候，立香的灵魂会因为自我否定彻底消散，沉睡在迦勒底的肉体会成为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就是岩窟王的目的吗？”

魔术师S看着立香入睡，看着她的呼吸逐渐平稳，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依然被“罗曼”的死折磨。

“呼，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呢？”说这话的时候魔术师S也感到无奈。诚然，他更希望立香可以更加成熟可靠，但是变得冷血无情也不是他想要的。

魔术师S看着已经彻底熟睡了的立香，即使他靠近她的身边也没有反应，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他站了起来，往大门走去。

——就连“他”也可以做到这样，我又怎么会做不到？

……

在灵魂的世界里死去是真的会死的，比肉体的死亡更加惨烈。

魔术师S知道这个世界上拥有转换灵魂到新的肉体的魔术，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奥尔加玛丽死了以后，以圣杯塑造出新的肉体复活。但是魔术师S从来没听说过灵魂消散后还能复活。

走出了那个大门后，魔术师S往下走去。

虽然立香现在正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但是魔术师S并不担心有人会袭击她。

他多少能够了解到岩窟王的心理，那个男人是一个十分高傲的人，在认定了这种方式去战斗后，便不屑于去做偷偷摸摸的行径。否则的话，以那个钢铁一般的意志，岩窟王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出现在立香面前将她杀死，而不是等到魔术师S出现以后玩这种无趣的闯关游戏。

甚至乎魔术师S觉得，岩窟王和盖提亚可能不是一伙人。

顺着螺旋楼梯走下去，魔术师S很快就来到了新的大门前。这一座监狱塔是属于岩窟王的，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无法瞒得过他，所以岩窟王一早就知道魔术师S独自出现，便站在门口等着他。

他穿着一身绿色的服饰。虽然穿着合身的西装，但是却又披着一件披风，看起来就像一个风尘仆仆的绅士。这个时候魔术师S才发现，岩窟王的帽子下竟然是海藻头……

“总算来了吗？比我预想中晚太多了，一拖再拖的态度……看来懒惰的原罪十分适合你。”岩窟王如有实质的目光打量着魔术师S，但是很快就收回去了，“说吧，离开了你的Master，专程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的目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人想要什么就应该自己亲手去努力，而不是将所有都觉得理所当然。怎么？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在事到临头的时候就退缩了吗？”

岩窟王的语气中并没有嘲笑的意思，他的情绪就和意志一样难以动摇，甚至没有用他的双眼去看魔术师S。

“我要进入。”

魔术师S的视线也越过了岩窟王，看着岩窟王身后的木门，或者说是木门更深处的房间。

“哼，你的话真直白，就和你的目的一样显而易见。”

岩窟王错开了身体，露出被自己挡在身后的木门。

魔术师S走过去，他走到门前，然后将手放到门把上，在将门打开之前对岩窟王问道：“你和……魔术之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岩窟王没有说话，他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沿着螺旋楼梯往上走，前往魔术师S所不知道的高处。

得不到答案的魔术师S也没有在意，实际上在他再一次看到岩窟王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岩窟王并非他和立香所想的那样是盖提亚的同伴。只不过魔术师S实在不明白，岩窟王在这座监狱塔中到底担任着什么样的角色。

魔术师S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来到这里后，再也看不到继续往下延伸的螺旋楼梯。在此之前进入的所有房间前，这一条仿佛螺旋楼梯仿佛看不到尽头，一直延伸到塔的最深处。

看来这里是最后一关了。

魔术师S打开了木门，在一阵恍惚之后，他就已经站在了门内的房间中。意识到这一点后，魔术师S睁开眼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出现在这个房间中的敌人。

就一如魔术师S曾经遇到的几个敌人一样，出现在眼前的人依然是熟人——两个青春可爱的少女。

当看清楚她们的面容的时候，魔术师S连呼吸都停止了，心脏开始狂乱地跳动。如果灵魂的世界里，人的身体不会被虚假的心脏影响，或许魔术师S在这一刻已经休克了吧。

橘色短发的少女穿着迦勒底的制服，虽然这一刻缺乏灵魂，但是魔术师S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一股青春与活力，眼中放出已经出现了一个调皮的小恶魔。

而另一个樱色短发的少女双手持着巨大的十字盾，身上穿着紫黑色的紧身铠甲，瘦小的身影让人怀疑她是否能挥动手中的盾牌。

她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起，没有灵魂，没有意志，就像两个人偶一样。

藤丸立香，玛修·基列莱特。

“呼、呼、呼——”良久之后，魔术师S才像缺氧一样深呼吸，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感觉到心中的沉重。

有这一瞬间，魔术师S甚至认为岩窟王的目标并不是立香，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