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明明是必须手刃的敌人，但是阿托利斯在胜利后无法得到任何喜悦，反而感到恍然若失。
“至少，我知道你的名字。”
阿托利斯轻声说道。知道名字就已经足够了，Servant的真名代表他生前的一切，知道真名就可以了解他的过去。
虽然无法了解为什么他和罗摩有一条无法切断的命运红线，但是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人死如灯灭，他要做的是好好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
或许梅林知道是怎么回事。
梅林的千里眼虽然只能够看到“现在”，但是ex级别的千里眼有时候也能够看到命运，或许他能够看到他和罗摩之间的关系。
阿托利斯收回手中的圣剑，他正打算离开，然而就在此刻，强大的灵基在身前出现。
“什么——”
灵基的强大让他的身体连颤抖也做不到，全身仿佛已经被冻结了一样，圣剑再也无法拔出来。但是更加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他看来已经死去的罗摩竟然站起来了。
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少年赤发的罗摩，而是一个苍发的青年，如童话中的贵公子一般优雅地走过来。
“没想到，我们的相见会是这个时候。”
苍发的青年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让人感到十分动听，但是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同样带着疲倦之色的还有他的双眼，双眸中倒影阿托利斯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欣喜，还有无奈。
“拔出你的剑吧，阿托利斯，这是我们的命运。”
然而来自苍发的青年身上的压迫没有减弱，阿托利斯感觉自己的全身被一座大山镇压。
即便如此，阿托利斯也没有打算束手待毙，魔力放出解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全身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身上洁白的皮肤也泛起了血色。
星之圣剑出现在阿托利斯的手中，仿佛在响应它的主人，星之圣剑在出现的时候便已经蓄势待发。
罗摩的“不灭之刃”消失了，出现在苍发的青年手中的是一把看似普通的刀，然而这把刀给阿托利斯的压迫感并不比苍发的青年要差分毫。
在那把刀上，散发着白色的闪电。
“Excaliburrrrr！”
“呐，救世之神刀！”
……
强大的灵基让整个美洲大陆侧目，这个时候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将目光投向那个位置。
如果是较早以前被召唤的Servant或许已经感受到这个强大的灵基，但是不管体会过多少次，依然为它的强大而震撼。
这已经不是量可以做到的强大的。没有人怀疑，即使是整个特异点中的Servant联合起来，也绝不可能击败这位人，这个Servant的“容量”绝对超过了任何神话传说中的英雄。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
Lancer的问话让魔术师S感到莫名其妙，她的问题没头没尾，让人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当然也有魔术师S不想回答的缘故，他对这个一言不合就下Geis的女人没有好感。
“我在你身上找到了Geis的痕迹，但是和真正的Geis不同，经过了特别的 改造，看来后来的魔术师也不乏人才，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但是可惜，改变后的Geis缺少了原有的约束力。”
所谓Geis，是凯尔特神话中常出现的一种术，是一种誓言，也是一种约束。凯尔特的战士在自愿发誓许下或是他人用法术或誓言立下发出Geis后，就绝对不能违背它，否则会带来杀身之祸，它是神话英雄通常不为人知的禁忌或致命弱点。
然而，即使明知道发起Geis会带来无法消除的致命弱点，凯尔特的英雄们依然会使用它，因为它会给英雄们带来力量。Geis更像是一种“用誓言换取力量”的术式，发出之后能够通过术式得到力量。其中涉及到Geis的最有名的两位英雄还是魔术师S的数人：迪卢木多和库·丘林，而他们两人最终也是死在自己的Geis上。
除此之外，Geis也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一种约束。地位越高的人，使用的Geis约束力就越强，是一种可以强大的禁制。
魔术师S并不了解Lancer的身份，但是一个能够与打得芬恩旗鼓相当的战士，Lancer的身份显然不一般，因此她对魔术师S使用的Geis也应该有强大的约束力，不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Lancer的Geis似乎仅限于两人的相对身份，也就是Master和Servant这个关系上。
——难道说是因为以Lancer职介被召唤出来的缘故？
魔术师S感到一阵后怕……不对，不是这样。Geis的效果不会因为职介而改变，这是一种任何人都能够使用的术式体系。Lancer对他使用的Geis并非誓言，而是一种命令。
也就是说，这个Geis的力量视两人的身份差距而定，或许Lancer对自己的身份地位十分自信而忽略了自己这个软脚虾Master，但是偏偏魔术师S其实是……
抱歉，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这就难怪Lancer为什么疑惑魔术师S的身份了。
至于Lancer所说的“Geis”的痕迹，魔术师S很快就弄清楚那是什么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在他诞生于世上的时候，曾经被以为王子以Geis相似的力量——Geass命令他。后来，被拥有Code的绿皮魔女赐予Geass，拥有看到世界线的力量。
虽然是不同的世界，称呼上也有所差异，但是不同的世界总会有相似的地方，Geass显然就是类似Geis的力量。虽然魔术师S后来已经将Geass的力量消除了，但是不愿意抹去过去的痕迹，依然有一部分印记留在灵魂的最深处。
但是，连被隐藏在最深处的痕迹也能够找到，究竟是Geis之间的共鸣，还是这个Lancer的强大之处呢？
“魔术师S，这是我身为Master的身份。”
话一说完，魔术师S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沉，身上有一种负重感。更加严重的是，他感觉自己身上的魔力流动变得缓慢了。
这毫无疑问就是Geis的约束。如果是身为Master的责任和义务，在Lancer这里就不能推脱，而魔术师S这种耍小聪明的行为说不上严重，但是很明显无法让人满意。
“魔术师S？”Lancer对魔术师S这个自称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有一个骑士让我转告你，他也在这里。”
“我知道，我刚才就知道了。”
Lancer遇到的骑士就是阿托利斯了吧，连星之圣剑也解放了，这个特异点到底隐藏着什么可怕的敌人？
Lancer也想到了阿托利斯手中的圣剑，如果他们认识，凭借圣剑解放的光辉就已经可以认出了。
“现在不是乱跑的时候，这个特异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总有一种随时会遇到敌人的预感。”魔术师S摇了摇头，随后他抬头眺望远方，“我们先找个地方疗伤吧，以你现在的伤势来看，如果遇到同等级的敌人，我们的胜算不高。”
这话说的不好听，但也是实话实说，斯卡哈虽然享受战斗，但是并不代表她看不懂形势。接二连三出现的强敌让她知道，如果无法回复现在的伤势，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多半会饮恨败北。
在荒漠中赶路是一件十分艰苦的事。入眼之处找不到一片绿色，龟裂的大地已经失去了水分，猛烈的太阳高高挂起，地上的人就像走进了一个巨大的烤炉之中。
魔术师S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分每秒都在丧失大量的水分，当然，这只不过是因为太热产生的错觉，因为蒙娜丽莎给他制作的礼装具有耐高温和隔热的功能，能够放置水分从身体里流失，但是其中的闷热还是够让魔术师S难受的。
还没走够十分钟，魔术师S就像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一样受不了了，不过他还没有像小孩子一样撒泼，魔术师有魔术师的做法。他在礼装上刻下了两个符文，然后贴在斗篷的内部，一阵清凉涌入身体里，让魔术师S感受到了什么叫作冰火两重天。
“卢恩符文？”
“你知道？也对，既然你能够使用Geis，那就必然是属于凯尔特体系中的英雄。不过你别多想了，我的出生和凯尔特没有关系，只不过在知识上有所涉猎。”
“我知道。在凯尔特中，你注定会是一个默默无闻地死去地小人物。”
我知道我胆子是小了点，但是你也没必要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吧。
魔术师S没有和Lancer争辩的想法，因为这不现实，能够成为Servant的英雄都是在生前成就伟业的人物，胆子太小的人注定走不远。
从某个方向上看，魔术师S其实和众多Servant的相性都不太好，如果不是立香和玛修是人理修复中的一员，魔术师S现在还在迦勒底里当一条咸鱼。
大概走了半个消失，魔术师S带着Lancer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他坚信前方一定会有供给他休息的地方。
“这个方向……找到了，lancer，我们暂时就在那里休息吧。”
魔术师S指向远方，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只能看到一条白色的线，但是魔术师S依稀能够看到一个个白点，那是有人聚集的地方，而白点其实是墙壁。
问题是，魔术师S给Lancer的感觉就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人群居在这里，但是他的样子看起来也是第一次看到。
“千里眼？”
“算是吧，不过是借别人的千里眼用一下而已，实际上到现在我也弄不清楚这其中是什么原理。”
千里眼其实是肉体的千里眼，如果只是拿到梅林的灵基，那就不可能得到千里眼的力量。
梅林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呢？
大概是受不了这样慢吞吞地赶路，Lancer伸出手中的魔枪往魔术师S身上一挑，便将他整个人挑起来了，然后扛着他往前面赶去。
“哎哎？给我慢一点！”
看上去大概有十公里的路程，在Lancer的脚程之下不消片刻就赶到了。这些房子十分残旧，或者说是已经风化了才对，高温之下，即使是石头和泥土也难以幸免，这个特异点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Lancer将手中的魔枪轻轻一抖，魔术师S就被她挑下来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稳稳地站在地面上，Lancer对武技的应用早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平复一下心跳后，魔术师S开始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转了一圈以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还有天花板的房间，才发现原来是房子倒塌的时候架成一个三角形才没有掉下来，但是看上去似乎很危险。如果没有用力去推的话，大概也能安全待一段时间，反正也不打算常住，干脆就钻进去了。
地上是厚厚的尘土，走进去的时候也能让它扬起，看来要打扫一下才行。不过这个难题很快就被解决了，只见Lancer用魔枪在墙上轻轻刻上一个符文，一阵风吹进来卷起来房间里的尘土，然后又带走出去了。
“咳咳咳，在使用魔术之前麻烦说一声。”
第728节 第二百四十九章 斯卡哈
卷起的尘土让魔术师S感到难受，不过尘土很快就被带走了，不过卷进来的热浪让魔术师S身上流出的汗更多了。
在第二个符文出现以后，房间的温度逐渐下降，就像空调一样停留在最舒适的温度。
“真方便啊，有这样的能力，你竟然是以Lancer召唤出来的？如果职介是Caster，那一定也是很强大的魔术师。”
魔术师S一边感叹着，一边观察着Lancer刻写的符文，分别是“风”和“水”。实际上魔术师S也能够刻写这些古老的符文，然而Lancer做到的这些并不是简单的事，因为Lancer招来风元素和水元素的时候，甚至控制了两种元素的强度，这份恰到好处的控制绝不是普通魔术师可以做到的。
——真可怕啊，看来我遇到了一个强大的Servant。
“我先帮你治疗伤势吧，在治疗魔术上我还是很有心得的，驱散诅咒就更加得心应手。不过在开始之前有一件事需要确定，你的真名……不愿意说也无所谓，我只是需要确定你的身体对圣人系的净化会不会产生排斥。”
“圣人系？”Lancer的目光在魔术师S身上不断打量，似乎想要在魔术师S身上找到任何与“圣人”有关的痕迹，不过很明显，魔术师S身上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我是指圣人系的魔术。对了，还没有给你看清楚这个。”
魔术师S解开了身上的某个掩护，属于Servant的灵基出现在他的身上，Servant的灵基与人类的肉体结合，亚从者的属性一览无遗。魔术师S可不像玛修和艾尔梅罗二世，他早已经可以完美控制住梅林的灵基，并且在蒙娜丽莎的灵装保护下，可以隐藏亚从者的身份。
人类对Servant来说不值一提，没有那个Servant回去可以注意人类，就像不会有人注意路边的小猫，这算是远在迦勒底的蒙娜丽莎对自己的未婚夫的多重保护。虽然魔术师S表示无所谓，但是刚刚才被求婚蒙娜丽莎对没有自觉的男人正处于过度保护的状态。
不过很明显，这个保护在美洲特异点并不好用，因为芬恩就已经身负“优先杀死人类”的任务，这样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暴露出来。
“我是一个亚从者，从另一个Servant那里得到了灵基，并且在得到他的传承。”
“所以也可以使用他的千里眼？难道卢恩符文也是他留给你的？”Lancer开始陷入思考，大概是在回忆有哪个精通卢恩符文并且拥有千里眼的魔术师。
“不用想了，他是梅林，卢恩符文是我自己的知识。不过他在治疗的魔术上十分精通，所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你的伤势治愈了，请稍等一下，麻烦坐在这里。”
“但是他并非圣人。”Lancer的目光再一次在魔术师S身上扫过，让魔术师S有一种被看个通透的感觉，“真奇怪，如果你真的是圣人，我的千里眼绝不可能没有反应才对。”
“你也有千里眼？”
“自我介绍一下，你的Servant，我叫斯卡哈，或许你不知道这个名字，因为我少有在人间活跃。”
“斯卡哈？”那是谁？
魔术师S还真的不认识。他也熟读了凯尔特神话，有名有姓的人很多，但是重笔墨描写的人就那几个，但是关于叫“斯卡哈”的女性战士站的找不到记忆……说不定是男的呢？反正在这方面他已经差不多放弃了。
与其继续寻找脑中关于“斯卡哈”的信息，不如从其他地方去找，例如最有代表性的武器（宝具），这支充满了魔性的枪——但是凯尔特神话中使用魔枪的战士也未免太多了。
“这是Gáe Bolg。”
“哦，等等！你说Gáe Bolg？这不是库·丘林……你是影之国的女王？”
说到Gáe Bolg，就让人想到了凯尔特神话中的库·丘林，说到库·丘林，就让人想到了他曾经到影之国学艺。明年年初咳咳咳……当初库·丘林就是闯进了影之国，将自己的剑架在影之国女王斯卡哈的脖子上，逼迫斯卡哈传授他武艺。这里面的矛盾实在太多了，既然库·丘林还可以打败斯卡哈，那又何必拜斯卡哈为师呢？现在看来，这完全是一个套路吧，可能是斯卡哈在放水，又或者是早就已经同意了库·丘林的拜师学艺请求，只不过换一个方式顺势而下。
因为在凯尔特神话中，斯卡哈本身就是一个超强的战士和女巫，而且还是众多凯尔特英雄的老师，最出名的两个除了库·丘林之外，还有库·丘林的好友弗拉格。
只不过斯卡哈在凯尔特神话中也不过是一个路人级别的隐世强者，就算现在翻阅整个凯尔特神话文本，使用电脑搜索文字“斯卡哈”，也未必可以在巨量的文本里找到几处，所以在乍听之下，魔术师S也想不起斯卡哈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在重伤的情况下和芬恩纠缠。
她就是斯卡哈？但是——
魔术师S的目光忍不住在斯卡哈身上停留。虽然已经亲眼看到斯卡哈和芬恩战斗，但是斯卡哈的身体依然让魔术师S感到不可思议。
紫红色的秀发上佩戴着紫黑色的头巾，赤色的双眸如红宝石一样剔透，但是看不到属于人类的感情。她的脸上带着黑色的口罩，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却可以让人想象那一定是一张美丽的面孔。
她看起来并不强壮，相反，修长的四肢反而十分纤细，没有强大的战士有的样子，反而和那些长期修炼瑜伽的女子一样柔和。但是抓住魔枪的手指很稳，即使是受伤的时候也没有颤抖，在这一点上十分符合一个战士的风格。为了方便战斗，她穿着紫黑色的紧身衣，身体的形状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魔术师S眼前，纤细的四肢和平坦的小腹仿佛没有留下任何脂肪，又或者说是将身上的脂肪转移到了应该储存的地方去了……
魔术师S的目光忍不住在斯卡哈的胸前停留，那一对堪比珍宝的欧派顽强地挺立，在这一瞬间夺走了身为男士的魔术师S的所有注意力。
“怎么？你对这副身体感兴趣？真头疼，这可不能交给你。”
斯卡哈注意到了魔术师S的注视，她十分冷淡地回应他，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凯尔特的战士都这么直接。
被直接指出来，魔术师S反而感到不好意思，目光在女士身上的私密部位停留对他来说是很失礼的。
“罗曼，你究竟在看哪里！？”
“痛痛痛，好痛啊，我的耳朵要聋了吗？”
魔术师S赶紧将耳朵里面的入耳式通讯器取出来，刚才的高声让他的耳膜都要爆炸了。
“蒙娜丽莎，你在说什么？你刚才差点就把我的耳朵震聋了。”
“震聋了才好，你这个混蛋，竟然盯着别人的乳 房不放，你还是那个整天傻呆呆的罗曼吗？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一直在装傻的吧？你就是这样对我……”
通讯器中蒙娜丽莎的声音停下来了，但是依然可以听得见她气呼呼的声音，显然是余怒未消。至于说接下来的话，大概就是“你就是这样对我求婚的吗？”吧，在那天早上她也是这样质问，然后掏出宝杖狠狠地教训他。
“别生气了，蒙娜丽莎，我知道错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请原谅我，我绝对不是故意这样失礼……”
“咳咳，就算你们要打情骂俏也要找个没有人的时候，我还在这里呢。”
奥尔加玛丽打断了魔术师S道歉的话，他的道歉显然让她感到浑身发麻，虽然魔术师S也不是没有对她低声下气，但是其中隐藏的不同情感还是可以发现不同之处。
“不会吧，你们还真的在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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