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魔术师S惊讶地看着斯卡哈。他对这位神话级女路人了解不多，也不曾听说过她有弑杀神灵的战绩，不过一想她能够与芬恩打得旗鼓相当，而芬恩能够杀死神灵，两人同样出自凯尔特，同样强大的斯卡哈杀死神灵也不奇怪。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寻找弑神者，但是据我所知，在这个大陆上，拥有杀死神灵的Servant已经超过五个。”
“五个？这么多？”
“而且我觉得你对神灵有所误解。”杀死神灵对斯卡哈来说似乎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一般，她看起来满不在乎，“就算是神灵也有强弱之分，甚至存在一些毫无战斗能力的神灵，即使是普通的Servant也有能力杀死他们。”
“啊，的确是这样。”魔术师S也才刚想到这个问题，最直观的神灵就是藏在他身体里，整天进行着血亲百合的姐妹花。
魔术师S认为，身为神灵的她们比以Servant召唤还要弱才对，因为神灵不是英灵，不会因为幻想而诞生宝具之类的东西。
“那就更明确一点说清楚吧，我们的敌人是最强大的那个Servant，就算是瞎子也可以感受到那股力量，斯卡哈，说说你的看法吧。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畏惧，但是你也明白，如果对上那位‘流浪的王者’，仅凭你的力量是难以获胜的。”
那个灵基强大到不正常的地步，即使是Grand也望尘莫及，即使是盖提亚亲至也逊色数分。魔术师S实在想不通盖提亚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个强者，而他为什么会被盖提亚流放到特异点中？
“以你的见识，你曾经遇到相似的情况吗？”
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咳咳咳，一个在神代活跃，教育出无数的英雄，甚至杀死了神灵的强者，其拥有的丰富经验是无价的财富。总而言之，遇事不决问老人就对了，而斯卡哈现在就是这个能够给魔术师S指引的老太婆。
魔术师S的目光在斯卡哈身上扫过，嗯，是年轻的老太婆。
“实际上我在不久之前曾经遇到他。”
既然是让星之圣剑解放的敌人，那就必定是那个赤色的少年，斯卡哈并没有怀疑会有第三者。然而在战斗的时候，斯卡哈感觉不到更加强大的力量，这是其中的问题。
命运——真是有趣又可恶的东西。
“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Servant。”
“不是Servant？但是那个灵基……”
“这不奇怪。我的Master，见识浅薄的对世界的神秘一无所知。”
哦摩西罗伊，那就请这位小姐姐帮我增长见识了。
“这个世界总会有一些无比强大的英雄，他们的本领通天彻地，就好比我们遇到的芬恩，绝不能够用看待一般Servant的目光去看待他。芬恩在生前就已经拥有杀死神灵的力量，以Servant召唤出来的他应该是在生前最强大的时期，但是我可以肯定，生前的芬恩绝不是现在这点程度。”
“是因为Servant与英灵本体的区别吗……不对，是灵基限制了英雄的力量。职介是Servant的容器，英灵也难以逃避职介的禁锢，所以无法发挥出生前的力量。”魔术师S抬起头看着斯卡哈，又看了看刚才被斯卡哈使用的卢恩符文。
Servant的职介是以Servant的宝具决定的，斯卡哈之所以是Lancer只是因为她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带着这把Gáe Bolg贯穿死翔之枪出现，然而斯卡哈在神话中也曾经以女巫的现象活跃，所以也一定存在职介为Caster的斯卡哈，而当斯卡哈以Caster被召唤的时候，就再也无法使用“贯穿死翔之枪”，这就是职介对Servant的限制。
“难道说是英灵本体从英灵殿上下来了？”
“不，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死。没有死去，没有成为英灵，而是一个活着的大英雄。”
“这……”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不可能？
不，这很有可能，而且恰恰好解释了对方的灵基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
英灵不同于人类，在身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一切就已经结束了，现实的世界与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死后的英雄将会以生前最强大的时期存在，也恰恰是这个原因，他们也绝对无法再有机会前进半步，因为死人是无法成长的。
如果他还活着，拥有漫长的寿命，就能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断变强。当他强大到能够挣脱开抑制力的束缚，那么终有一天，他将会成为连世界也会为之颤抖的绝世强者——就和那个灵基表现出的力量一样。
没有职介的容量限制，不需要Master的魔力而苦恼，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前进，或许是从更古老的时代，甚至有可能是神代的遗留物，他的力量积累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那么，真的没办法了吗？”
魔术师S倒没有认为这是圣杯的功劳。圣杯是高浓度的魔力结晶，它可以给人提供近乎无限的魔力，但是Servant的灵基取决于英灵本身，并不是魔力结晶可以改变的，否则的话阿尔托莉雅就不会跑掉了，因为拿到圣杯的她一定可以成为瞬间秒杀黑Lancer的超规格Servant。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调查一下，他到底是哪个大英雄。”
就在此时，强大的灵基在此显现，来自那位可能是活着的大英雄的力量传遍了这块大陆，短短的半天时间里，这份力量竟然就出现了两次。很显然，那位大英雄再一次与强敌发生了战斗。
魔术师S和斯卡哈想起了芬恩和迪卢木多。芬恩曾经说过，梅芙交给他的任务当中，优先顺位最高的就是“流浪的王者”，所以那个时候芬恩还在和斯卡哈战斗，但是却果断放弃了斯卡哈去寻找“流浪的王者”。
看来，现在就是芬恩和“流浪的王者”战斗的时候。
……
赤色的少年绝对是一流的Servant，这是无需质疑的。然而，在这个大路上活跃的都是拥有一身与神灵比肩的大英雄。
或者击退异世界的魔物，或者弑杀强大的神灵，或者如太阳一般闪耀，或者统领死亡的国度。
这片大陆上，早已经成为大英雄们的舞台了，如赤色少年这般的强者，在他们面前变得黯淡无光。
“这不对。”芬恩收回刺中了赤色少年的长枪“无败紫靫草”，血花从少年的喉咙中溅出，这个伤口并没有让少年马上死去，但是来自死亡的痛苦正在折磨他。
这太轻松了，而且刚才出现的强大灵基也不见踪影。但是，毫无意外，这个少年就是流传在这片大陆上的“流浪的王者”，芬恩甚至在梅芙手中看到他的画像。
如果他就是“流浪的王者”，那他就不应该这么弱，所以，他究竟是谁呢？
“喂，小鬼，那个流浪的王者呢？”
芬恩抱着最认真的态度来战斗，但是却轻松地刺中了赤色地少年，这让他感到索然无味。
“……”
“啊，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的喉咙已经被我刺穿了。”芬恩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迪卢木多，“迪卢木多，水袋里还有水吗？”
“主上打算给他疗伤？”
“当然。他就在这里附近，我想他应该看到流浪的王者，或许知道他的去向。”
这是芬恩的另一个宝具——这手掬起的诸多性命啊（Uisce Beatha）
传说中，芬恩用双手舀起的水拥有惊人的治愈能力，不管是泉水还是净水，甚至是自来水也没关系，只要是水就够了。无论是英灵还是人类，无论是多严重的伤势还是中毒，只要喝下芬恩用双手舀起的水就能回复。因为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水，所以芬恩一般会用双手舀起水放在水袋中，以备不时之需。
值得一提，当初芬恩舀起的水多次从指缝间漏掉，才会让迪卢木多在重伤中死去。
芬恩从迪卢木多中接过水袋——
“主上，小心！！”
芬恩骇然地转过身去，手中的水袋掉到地上去，“无败紫靫草”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
只见他的身前，那个本应该死去的赤色少年已经站起来了。但是那个赤色的少年已经消失了，站在眼前的是一个苍发的青年男子，他和赤色的少年一样，拥有着贵公子一般的气质，犹如最高贵的王子殿下。
然而，苍发的青年身上散发的魔力，与赤色的少年无法同日而语。
芬恩使用了手中的长枪驻在地上苦苦支撑，才能够站在苍发的青年面前。
“刚才究竟是……是伪装吗？只有杀死了那个少年，你才会出现？”苍发的青年突兀地出现，让芬恩感到意想不到：“你到底是什么人？”
“罗摩。”苍发的青年淡淡地说道。
“罗摩，是那个毗湿奴的化身？”芬恩对此并非一无所知，他本来就是修炼魔术的骑士，对有名的神话传说都略有耳闻，古印度神话中的罗摩不会没听过。
“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到你，因为你一直被少年之身隐藏起来了。”
芬恩不愧是弑神的大英雄，他使用语言迷惑了罗摩，让罗摩失去了击杀他的最好时机，而芬恩也在这短暂的片刻中适应了罗摩强大的魔力，本来只能给依靠“无败紫靫草”才能站稳的身体已经适应了罗摩给他带来的压力。
然而这一切都在罗摩的眼中，他似乎并不在意芬恩的动作，或许是从一开始就放任芬恩的举动。
“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罗摩轻轻提起手中的刀，“不灭之刃”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把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刀，然而刀上却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汗水顺着芬恩的脸颊滑落，双手握着“无败紫靫草”的手指在吱吱作响，双目盯着罗摩的脸，他感觉自己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吃力，但是他的精神十分集中，这是来到这个特异点以来，神经最紧张的一刻。
“等一下，这位王。”
芬恩身后的迪卢木多发出了声音，与此同时，一支金色的短枪从芬恩的身边投出，那是迪卢木多的宝具之一——必灭的黄蔷薇（Gáe Buidhe）。
迪卢木多有两把枪，黄金的短枪就是这把必灭的黄蔷薇（Gáe Buidhe），而赤红的长枪是破魔的红蔷薇（Gáe Dearg）。然而，即使是投出这把如身体的一部分的短枪，也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PS：一想到周末到了就烦
第734节 第二百五十五章 芬恩：答案只有一个！
“迪卢木多？”芬恩疑惑着迪卢木多的动作。
“请恕我无礼，主上，但是这个时候我绝不能袖手旁观。”迪卢木多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他站在芬恩和罗摩之间，艰难地举起手中的枪，“但是，想要挑战主上，那就不需要过我这一关才行。我是费奥纳骑士团首席勇士，迪卢木多·奥迪那，罗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让你伤害主上。”
迪卢木多举起手中的长枪指着罗摩，就算手中的枪已经在颤抖了，他也坚定地站在罗摩前面。
然而，站在迪卢木多背后的芬恩却看到了迪卢木多的脚在轻轻颤抖，那是费奥纳骑士团的暗语，意思是“撤退”。
这是，迪卢木多打算用自己的生命去阻挡罗摩，让芬恩逃离这个战场。
只要亲自来到罗摩前面感受这个强大的灵基才会明白罗摩的强大，那绝不是在数十公里之外的感应可以比拟的。这绝不是勇气可以弥补的差距，站在这位王者面前，连挥动手中的武器也变得艰难无比。
留在这里，迪卢木多和芬恩都无法避免败亡的结果，如果留下一个人阻拦罗摩，或许能够另一个人安然离开。
“主上？”
“你的忠义，我已经收到了，迪卢木多。”芬恩走上前来，与迪卢木多并肩而立，“但是我不需要逃跑，也不需要一个让我逃跑的勇士，我的勇士应该与我并肩作战，携手击败眼前的强敌。说起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你一同战斗了，迪卢木多，自我卷入了女人的风波之后就少有战斗，你更是离开了我十六年，你和我在站一起一起的日子实在令人怀念。”
芬恩露出了追忆的神色，仿佛在回忆那段冒险的日子。
“主上……”
“不要多说了，就连堕落的神灵也死于我们手中，我们还需要害怕什么呢？来祝我一臂之力吧，迪卢木多，这就是你应该尽的忠义。”
“……我知道了。”
迪卢木多的阴郁一扫而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在召唤到芬恩身边以后，他每一次看到芬恩的脸都会感到愧疚，因为他认为费奥纳骑士团的消亡原因就是他与格兰妮公主私奔造成的，但是他现在看到了，芬恩确实是已经原谅了他过去的过错，愿意将自己的背后交给他。
这一份信任，属于迪卢木多的忠义。
“要上了，费奥纳骑士团。”
“出击！”“出击！”
“无败紫靫草”和“破魔的红蔷薇”同时刺出，早已经合作无间的君臣二人在此展示出他们曾经的默契，芬恩和迪卢木多发出了彼此的必杀一击。
不仅如此，在挥动手中的“破魔的红蔷薇”时，迪卢木多的脚朝上一踢，金色的短枪“必灭的黄蔷薇”带着细沙朝着罗摩的脸上射去，让短枪射向他的额头，细沙遮蔽他的眼睛。
罗摩绝对想不到，在迪卢木多将“必灭的黄蔷薇”投出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战术就已经成形了，而多年合作的君主——芬恩也早已经明白迪卢木多的意思。
两个人，三支枪，在同一时间向罗摩刺出。
狂暴的魔力自罗摩身上爆发出来，仅仅是一次魔力放出就堪比宝具的解放，射向头部的短枪和细沙被魔力吹飞出去。
刀光一闪，手中的神刀划过，将“无败紫靫草”和“破魔的红蔷薇”挡开。
然而在这个时候，动作缓慢的芬恩竟然如闪电一般转过手中的“无败紫靫草”，他的身体被强大的灵基压制，然而这支神枪却拥有自动攻击的能力，随着芬恩的想法刺出。
罗摩的神刀朝上一挑，将芬恩的长枪跳开，随后如流星一般渲泄而下。
根本就没有得胜的可能性，他们的差距早已经超过了意志可以弥补的距离。
迪卢木多挡在神刀面前，神刀最终落到了迪卢木多身上，让芬恩暂时脱离了死亡，但是并不能使他活着离开这个战场。
“抱歉，主上，真遗憾，这还是在那次之后的第一次并肩作战，没想到在眨眼之后就结束了。”
“没关系，这样就已经够了，毕竟我们还有机会。希望我们下一次出来的时候还能记得今天的记忆，我一点也不想把原谅的话说第二次。”
“我一定会记住的，就算是死，也会把你的宽恕带走。”
迪卢木多，连罗摩的一刀也无法挡下，神刀的一刀之威就让他从特异点里回到英灵殿。
罗摩的脸上无悲无喜，这样的工作他早已经做了不止一次，每一次苏醒后要做的就是战斗，将威胁世界的魔王杀死。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本以为一切已经的时候，命运却再一次来临。
“呼——”芬恩轻轻呼了一口气， 他遗憾地看着离场的迪卢木多，随后疑惑地看着罗摩。
罗摩并不着急将芬恩杀死，因为芬恩的结局在他眼中已经无法改变了，而事实也是如此。
死亡打靠近并没有影响芬恩，身经百战的大英雄早已经习惯了死亡伴随身边的感觉，他的头脑十分冷静，一丝疑惑缠绕在他的心头。
他感觉到罗摩身上出现了变化，但是究竟是什么变化，他一时之间无法想到。
芬恩竖起了大拇指放在嘴唇里吮吸，大脑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关于罗摩的一切都出现在脑海中。从芬恩在梅芙女士口中得知他的信息，每一次感觉到他灵基，以及罗摩刚才的魔力放出，将迪卢木多杀死，所有的变化都一一闪现。
芬恩松开了嘴边的大拇指，盯着罗摩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变弱了。”
传说，芬恩在拜范格斯为师的时候，在“内科坦”的圣井中捕捉到了智慧的鲑鱼“费坦”。在范格斯让芬恩把智慧的鲑鱼烹调的时候，智慧的鲑鱼烫到了芬恩的拇指，而芬恩下意识地伸入嘴里吮吸，就这样吃到了鲑鱼地皮肤。范格斯知道这件事后就明白了芬恩地命运，便慷慨地将智慧的鲑鱼送给了芬恩，因此芬恩得到了无边的智慧和语言的能力，也成为他升格为英灵后的宝具——啃啃拇指智慧泉涌（Fintan Finegas）。
“真是令人惊讶，你竟然这样就看出了？”
罗摩的神情微动，他没想到芬恩竟然这么简单就看出了他的变化。
“你的灵基每一次爆发只是在短短的片刻，在战斗结束之后就马上消失了，也是就是在掩饰这个变化对吧？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你的灵基变化。不，狂王应该已经注意到了，所以不可一世地他选择退让，避开了注定会输的战斗，而让我和迪卢木多前来讨伐你。让我说说看，你的灵基变化会随着战斗不断减弱，在经历足够次数的战斗以后，会回到那个少年的程度，到了那个时候，狂王必定会现身向你挑战。不管是我和迪卢木多，还是人类方的Servant都是狂王利用来对付你的棋子，所以狂王才没有刻意去清理最后的人类营地，而是等着你亲身战斗，消耗强大到连狂王也没有信心面对的灵基。”
“迪卢木多的牺牲价值可不仅仅是这一条命，还有你的弱点。罗摩，你已经暴露了。”
芬恩得意地看着罗摩。然而即使是这样，芬恩也绝对赢不了罗摩，但是这一刻他仿佛已经得到了胜利一般。
“虽然并不正确，但是已经接近真相了。如果再给你一点时间，或许已经得到正确的答案了，真是可惜。”
芬恩的智慧和敏锐确实令人惊叹。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灵基的强弱其实在此之前是“漂浮不定”的，唯有这个半天里暴露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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