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但是这个问题并非出现在生理上，而是心理上的障碍，偏偏整个迦勒底最有权威的医生就是他，而且那种问题还不是随便可以说出口的。
要是杀生院也在就好了，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心理辅导员。人理烧却应该也波及到那边了，而且迦勒底的对外通讯团灭，就算杀生院还活着也找不到她。
“罗曼，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啊？啊……蒙娜丽莎……”
今天是从特异点回来的第三天。
所谓小别胜新婚，热恋中的恋人分开一段时间，思念之情就会变得更加强烈，相逢时的感情也会变得更加激烈。当然，如果分别的时间让这份思念冷却下来了，那就真的凉了。
在今天早上，蒙娜丽莎跑进罗曼的房间里（不要再问为什么能溜进去）把疲惫不堪他从床上拉起来，要求两人要和热恋中的男女一般约会，甚至为此给罗曼换上衣服、整理房间，亲手为约会准备一切……在身为女朋友（妻子）这方面，蒙娜丽莎似乎是无可挑剔的，也不知道她为了今天准备了多久。
虽然两人之间有一个无法跨越的障碍——立香，但是话说得好，每一个后妈都会有一个搞事的女儿，如果连这个基础问题都解决不了，天才美少女干脆就单身算了。
所以蒙娜丽莎就开始实行自己《清除障碍计划》，又名《立香同意计划》。嘛，这点小九九只存在于蒙娜丽莎的心里，不过意外地没有多少负面情绪，反而觉得这很有趣。
最重要的那个人——罗曼都已经亲口表白了，蒙娜丽莎怎么输？
所以蒙娜丽莎完全是带着娱乐的心态应对立香的小情绪，嗯，多少也有一种胜利者的炫耀，至少在心态上，蒙娜丽莎已经是胜利者了。
然而遗憾的是，罗曼似乎在约会当天竟然不在状态，让蒙娜丽莎感到气愤不已。
——老娘我为了今天累死累活，你居然还爱理不理？
虽然不是原话，但是也差不多这个意思。
不过蒙娜丽莎也知道罗曼的状态不对，这次约会本来就是为了让罗曼放松精神，只是希望可以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
要罗曼去做罗曼的事，简直是在强人所难，终于明白途中遇到大卫时看到的诡异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为什么连大卫都能把你看穿？难道说是因为男人更了解男人？
说到这个，蒙娜丽莎又想起了特异点里从来没露过脸的“流浪的王者”，那个被视为特异点最强大的敌人。
他们做好了所有准备，就为了和“流浪的王者”决一死战，但是最后连“流浪的王者”的面也没见过一次就结束的。从魔术师S灵子转移时的位置看来，“流浪的王者”应该就是被他和斯卡哈杀死的。
但是罗曼却怎么也不愿意说出自己和“流浪的王者”之间的时，无论是“流浪的王者”的真实身份还是战斗过程，甚至是“流浪的王者”的外貌特质等任何特征都缄口不言，强硬的态度让人感到无奈。
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把最后那一段记录删掉，制造出“‘流浪的王者’再次陷入沉睡，特异点成功修复”的假象。
所以说，遇到这种女朋友，你就嫁了吧。
让蒙娜丽莎真正感到担忧的是魔术师S对待“流浪的王者”的态度。他对“流浪的王者”似乎十分了解，有着一定的默契，那种自信让蒙娜丽莎都感到威胁。至少，那种“他一定是这样”的信心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尤其是他愿意为“流浪的王者”保守秘密的违规操作，更是让蒙娜丽莎感到可疑。
魔术师S对“流浪的王者”的了解，就好比大卫对罗曼的了解一样透彻。
“呐，蒙娜丽莎……”
那种事就暂时先别管了，特异点已经修复了，“流浪的王者”也已经死了，为什么一对情侣都要为一个陌生的男人操心？
蒙娜丽莎的注意力回到罗曼身上，只见他的眼神飘忽，不敢正视着眼前的蒙娜丽莎。
蒙娜丽莎也不去催促他，心理障碍更多时候时依靠自己，罗曼愿意去做总比她逼着他去做要好。按照蒙娜丽莎对罗曼的了解，这个男人大概会纠结一段时间，等他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退、无法逃避的时候，才会正视问题所在。
果不其然，罗曼叹了一口气，然后下定了决心……做了一件连他自己都觉得很蠢的蠢事：“蒙娜丽莎，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啪！”
第763节 第二百八十三章 同样的错误
谁都有智商不在线的时候，尤其是精神状态低迷之时，这个时候人的智商应该突破了下限了。
罗曼觉得蒙娜丽莎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巴掌其实是很爱他了，如果是其他人失控了，这个时候也就差不多可以把罗曼的头拧下来了。
Servant的筋力，可真带劲。
“我为什么要遭这种罪啊！？”
“那是因为你在犯傻！”
约会结束，罗曼回到了自己的诊室里，不过不管是诊室还是卧室，对罗曼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因为沉迷网络偶像不可自拔，罗曼的诊室和卧室都布满了梅莉（昵称消失）的周边。海报手办挂画，连笔记本的桌布都是梅莉那可爱又迷人的半身照，如果是平时，在打开电脑的那一刻，罗曼就会陷入迷之沉醉，然后傻笑十秒钟以后才能恢复状态。
但是此时此刻，在这里的每一秒都会让他感到煎熬。
嘴上那纯洁可爱的笑容变成了嘲笑，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充满了恶作剧之意，一想到自己不止一次在梅莉那傲娇般的咒骂中得到满足，罗曼就想马上进入特异点参加圣杯战争回到过去，把当初那个点开梅莉的微博的自己沙雕，创造出“罗曼和梅莉没有任何关系”的特异点。
至于说立香会不会进入特异点消灭幕后黑手……死就死吧，这个世界毁灭算了，要不就是世界毁灭，要不就是带着黑历史成为真正的历史，反正罗曼现在感觉人理烧却没什么不好的。
罗曼现在开始沉思，到底要不要进入下一个特异点拯救人类，他觉得放任特异点独立，让人类史彻底消失其实是对星球的一种净化，腐朽的人类其实不配存活在这个星球上。
真是辛苦你了，盖提亚。
“你在想什么，突然一脸严肃的样子。”
“抱歉，突然想到了一些关乎全人类的严肃命题，请不要在意，马上你继续吧。”
把罗曼打伤以后，蒙娜丽莎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来到罗曼的诊室和卧室里，那他所有的镜子都拿走了，让他不得不顶着一个红色的手印寻求帮助。总而言之就是找到另一个人，并且让罗曼说出“我被蒙娜丽莎打伤了，麻烦给我上药吧”这样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说出来的羞耻pl ay。
呵呵，真有趣，你一定没想到吧蒙娜丽莎，区区羞耻pl ay已经无法击败我了。此时此刻，能够战胜我的人就只有盖提亚和梅莉……
“嘶——”
“很痛吗？你不要动啊，突然点头会让我戳到伤口。”
“抱歉抱歉，我好像又分神了。”
被棉签戳到伤口的罗曼回过神来，同样的情况已经出现了不止一次，思维发散的罗曼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真是个悲剧。
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话，也千万不要做决定，这样会导致更大的悲剧发生，这是罗曼的给大家的忠告。
“谢谢你，贞德，如果不是刚好遇到你，我真不知道应该这么办。”
此时此刻在给罗曼下药……我是说上药的人是正好经过贞德，看到她的时候，罗曼想都没想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诊室。实际上贞德在来之前听说了罗曼正在和蒙娜丽莎约会的传闻，也看到了蒙娜丽莎黑着脸离开的样子，难道说他们闹翻了？
那岂不是说……
“我只是正好经过而已，幸好大家在这个时候都不在，否则的话，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迦勒底。”
迦勒底现在的人员少得可怜，不是谁都有闲时间玩约会过家家，现在明显不是休息时间，万恶的奥尔加玛丽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工作时间偷懒。
不过罗曼真的被人发现了的话，这件事大概会一下子就传遍了迦勒底吧，毕竟迦勒底现在才这么一点人。
“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蒙娜丽莎会气成这样？”
回想到路上看到的蒙娜丽莎，生气的那张脸彻底板起来了，绝望得像是世界末日一样，就连面对面走过来的贞德也看不见，可想而知蒙娜丽莎的生气程度。
做了什么？目前还什么也没做，以后也不会做。他连梅莉的事情都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巴掌堵回去了，罗曼甚至还觉得蒙娜丽莎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话说罗曼也从来没有出轨的想法，所谓一见钟情、怦然心动，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并不能说明什么。死宅都能每个月换一个老婆，他这种魔法少女爱好者为什么就不能一见钟情？不过网络偶像变成了三次元爱抖露，想一想都会感到羞耻。
罗曼现在进入自己房间和诊室的感觉就是，远在阿瓦隆的梅莉透过这些周边对他发出了嘲笑，又或者是一脸鄙夷地说着“死宅真恶心”之类的话。
那个混蛋女人一直在看他的笑话吧？甚至把灵基交给他以后还不愿意露出真面目，说不定就是为了在某天露出真面目的时候看到罗曼惊讶的脸，已经在这个房间里的羞耻表情，这可是公开处刑啊。
幸好这件事暂时还没有被人发现，否则的话，罗曼沉迷网络偶像被人欺骗钱财青春这件事就会成为黑历史了。
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罗曼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啊嘶~”
“不要乱动。”
棉签在罗曼的脸上轻轻滑动，不管是罗曼还是贞德在这个时候都收敛了发散的心思，只不过在经过激烈的特异点战斗以后，罗曼的情绪在这段时间显然是在起伏不定。
大概是经历得太多，又或者是年纪大了，重新遇到老朋友，罗曼也免不了俗开始回忆过去。更加准确地说，是眼前的贞德让罗曼联想到了以前的人。
上一个做出这个动作的人还藏在记忆的最深处，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女。她的鼻梁上戴着十分老土的大框眼镜，秀发也绑成了土气的三股辫，说话给人一种老奶奶的感觉，也是那个时候唯一一个对罗曼关心的人，让罗曼在孤寂的岁月中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羽川……”
“什么？”
“没有。”罗曼无力地往后靠在椅背上，“人老了，就容易回忆过去，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
说着，罗曼眯着眼睛陷入回忆中，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将那些尘封在深处的记忆找出来。多亏某个大光球先生，他对灵魂的挖掘十分有心得，也能够轻松找到过去的记忆。但是他很少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很容易让人沉迷过去。
越是回忆过去，人就会变得越老。越是沉迷过去，人就会变得越懦弱。
贞德动作停下来了，她看着罗曼陷入沉思的脸：“罗曼看起来也只是三十岁的样子，还不算老。”
“是二十八……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区别……如果我说我十年前就是这个样子，你觉得怎么样？”
“我曾经听所长说过。”
这不奇怪。实际上奥尔加玛丽在很早以前就曾经提过这见过，在接任老所长的工作时曾经翻阅过迦勒底的人事档案，发现罗曼的档案图片和现在一模一样，那个时候还认为是罗曼在档案上作假，不过后来被罗曼以“单身男人也需要保养”为理由糊弄过去了。
“不觉得好奇吗？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人问起过。”罗曼倒是觉得很奇怪，这明明是不正常的事，但是从来没有人较真，难道他罗马尼什么时候变成隐形人了。
“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罗曼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特意去问，我想大家都是这个想法。”贞德在罗曼的脸上完成最后的收尾。蒙娜丽莎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过不了半天就会消去痕迹了。
只是这个时候罗曼的眼神变得迷离。虽然这种简单的话并非没有听过，但是从贞德的口中说出来，尤其是这种体谅的语气，总会让人联想到另一个人。
“罗曼？”
罗曼摇了摇头，给贞德道歉说道：“啊，抱歉，我好想又走神了。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注意力已经无法击中起来。”
“罗曼不需要向我道歉，但是罗曼这个样子会让人担心，不管是立香和玛修，还是所长和蒙娜丽莎。是在特异点里发生了什么吗？关于‘流浪的王者’？”
罗曼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大家都这样猜测的吗？”
“只要能够想到罗曼是魔术师S这件事，大家都不会想不到这个问题。”
被蒙在鼓里的人，大概就只剩下立香和玛修了吗？整个迦勒底就只有这两个人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虽然说这个说法有些夸张，但是也不算太远，罗曼觉得如果这件事有一天被发现了，立香的拳头和玛修的盾牌都会落到他的头上。
看着罗曼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贞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医疗工具收拾起来。她曾经见过罗曼怎么做，本来也不是太复杂困难的事，所以很轻松地把它们整理好了。
罗曼没有阻止，也没有去帮忙，而是静静地看着贞德去做。等待贞德把医疗箱放好以后，贞德才发现哪里不对，罗曼不应该是那种静静地看着别人把事情做完的人。
“罗曼？”
“今天使用‘罗曼？’的句子似乎多了一点。”罗曼发出了一句感慨，随后又露出了苦恼的神情，“总是想到以前的事，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难道他老了吗？当然，他是真的老了。按照人类的计算方法，他确实是一个老爷爷了。
贞德小声询问道：“是因为我想到了认识的人吗？”
“对啊对啊，别在意，只是有点像而已。你们的性格都一样温柔体贴，一样的麻花辫，一样的土气，一样的巨……这样说可能有些过分，但是我总是能够在你身上找到她的影子。”
这话说完以后，让贞德很不是滋味。任谁在别人眼中砍成另一个人的替身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更何况罗曼和贞德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朋友。
罗曼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过分之语，他可不打算在同一天犯下同样的错误：“不过你是你，她是她，你们始终是不同的人，这一点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了。相比起来，贞德你更加……有用。”
“有用？”
听起来只是一种工具的形容词，不过“有用”又何尝不是“有能力”的另一种说法，这大概是贞德心理平衡的评价吧。
“是啊，贞德可以保护立香，也可以保护我。以后的时间里，还请你多多指教了。”
“不用客气，我是立香的Servant，保护大家也是我分内之事。”
气氛似乎缓和下来了，也更加坚定了罗曼的一个想法：以后绝对不能在人前作出人与人的比较。
“那个……”贞德突然就变得扭捏起来，看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在说话的时候还偷偷地看了一眼门外。发现没有人经过以后，贞德才小声地问道，“罗曼和蒙娜丽莎吵架了？”
好奇我懂，但是你在期待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刻的贞德给予她很大的压力……不，他当然知道，只是不想明白而已，难道真以为他是傻乎乎的宅男吗？
“是啊，只是很普通吵架，过两天就好了。”
说着比钢铁还硬的宅男之语，这种男人可以找到女朋友真是不敢想象。倒是贞德在听到罗曼的话以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显得羞愧不已。
这种羞愧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如果没事的话，我就离开了。”
“多谢你了，贞德。”罗曼对贞德的帮助表示感谢，在看着贞德将要离开诊室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复习功课，今晚八点记得来我的房间。”
“咦？那个……我知道了！”好像不明白罗曼在说什么一样，贞德眨了眨瞪大的眼睛，随后像是在害怕罗曼反悔一样跑掉了。
“叫你多嘴！”罗曼一巴掌打到蒙娜丽莎留下痕迹的那个位置上。
果然，人类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
第764节 第二百八十四章 在上面盖个章
从一开始，罗曼就不应该说那句胡话。
人在应该无情的时候就不应该留情，暧昧不清的态度实在让人可恨，就算是体贴也应该有个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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