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立香顿时变得更为恼火，她还发现匍匐在地上的百貌哈桑和咒腕哈桑竟然对此无动于衷。
“前辈，快让开！”
在听到玛修提醒的时候，静谧哈桑也动起来了，手中的匕首不受控制地朝着立香划过去。
匕首和盾牌撞在一起，火花顿时照亮了神殿。
“立香，静谧就交给你了，给我缠住她！”
“交给我吧，前辈，那你……”
“不需要太久，我现在就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立香咬着牙盯着前方，右手的手掌紧紧地握成拳头。前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立香感觉有什么人就站在那里，这个时候她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呀——！”拳头朝着空挡之处打过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驱使着力量，她用尽了全力去挥出这一拳。
——成功了！
立香感觉到自己的拳头碰到了实体，是冰冷至极的钢铁。但是还没等她的笑容出现，立香就感觉全身冻僵了。在静谧哈桑身上感觉到的力量再一次传来，而这一次更加浓厚，而她刚才挥出的一拳也是寸功未立，被打中的地方纹丝不动。
“前辈！！！”耳边传来了玛修的呼喊，但是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愤怒吧！憎恨吧！咆哮吧！为自己的无能狂怒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立香几乎失去了意识，耳边仿佛出现了幻听一般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充满了魔性的笑声没有给她致命一击，反而让她在意识消失的边缘不断挣扎。那种充满了嘲弄的语气，让她本能地发起反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恢复过来了。她感觉到玛修的双手抱着她，连最可靠的盾牌也扔到一边去了，玛修的脸上则露出一副担心地茫然的表情。
“前辈？快点醒醒！对了，阿尔托莉雅曾经说过，如果是睡着无法醒来的话，就用剑去狠狠敲他的头，那我就用盾背……不行，前辈的身体太强了，就干脆用……”
“等等，我已经醒了。”继续沉默下去的话，玛修绝对会说一下更加可怕的事情，而且也一定会付诸行动。
虽然刚才失去意识了，但是立香依然站在原地。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静谧哈桑已经安静下来了，此刻正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玛修，我刚才昏迷了多久？”
“昏迷？”玛修的神情十分古怪，“前辈维持这个状态才十几秒时间。就在刚才，我发现我和前辈的契约消失了，魔力的流动也突然中断，甚至感觉不到前辈在这里，就好像——”
“因为她已经死了。”说这句话的人是初代山中老人，这是一句没有任何玩笑含义的话，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吾之躯体所在之处，生者皆需避让。强行触碰吾之躯体，你的身体就会死去。”
“我已经……死了？”
对一般人来说，死亡是很遥远的事，因为死去的人是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个事实。但是立香不同，她早在十年前就差点死去了，那种记忆不会因为时间而淡化。但是不同于十年前的那种痛苦，刚才如果真的死了的话，她根本就是毫无知觉地死去。如果这就是死亡，立香甚至觉得有那么一天，她选择解脱也不错。
——究竟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立香敲了敲自己胡思乱想的头，怎么突然就想死了？难道或者不好吗？
除此之外，立香还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刚才在意识消失的时候，嘲笑她的到底是哪个混蛋？
“喂，王哈桑，我刚才真的死了吗？”
“前、前辈，王哈桑这个称呼似乎不太好吧？”玛修觉得立香此时此刻完全是在被杀的边缘疯狂试探，她几乎是哀求着劝说道，“求你了，倘若继续这种失礼的行为，就算是王哈桑先生也会不高兴的吧。”
玛修，你自己不也是在称呼初代山中老人为王哈桑了吗？
PS：想起了一个很奇怪的梗，一些游戏里面的角色名称是“XX王·OO”的时候，完全可以将他们读作“王OO”，这姓王的果然了不得。
第811节 第三百二十七章 Grand Master就是GM咯？
“——无妨。”
“哎？”
初代山中老人，王哈桑对突然出现的外号并不在意：“称呼随你喜欢，吾本无名，不讲究这些，也没有规矩。”
“额，您能这么说，我们也松了一口气。”听到王哈桑不追究立香的无力，玛修很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至于你，魔术之徒的问题。没错，刚才你已经死一次了。你的伙伴可以证明这一点。”
“没错，立香，刚才你已经死了。”
身后的三藏走上前来一脸严肃地说道。
Master和Servant的魔力交流中断，稳固的契约消失，存在感也消失不见，甚至连立香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消失。
三藏无比肯定地说道：“这一定是前往西天极乐！”
听起来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如果前往西天极乐就是死去的话，那一定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谁也没想到王哈桑会这么粗暴，或者说立香的举动会让自己被杀死，这种真真正正意义上的“初见杀”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幸好王哈桑并没有杀死立香的想法，或者是说打算给立香一个教训吧，所以在立香真正死去之前放过她了。或许当立香的意识彻底消失的时候，就是她死去的时候。
“——解除！”
王哈桑说了一句，随后，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王哈桑的现身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大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更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因为他的身上穿着厚重的全身铠甲，铠甲上散发着幽蓝色的光泽，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头上也带着骷髅偷窥，山中老人带着骷髅面具的传统就是从他这里传下来的。不过比起普通的骨头骷髅，王哈桑的骷髅偷窥要更加精致和厚重。
而更加让人侧目的是，王哈桑的手中竟然拿着一把及肩高的巨剑。
“王哈桑先生竟然是一个剑士？”
已知的三个山中老人使用的都是匕首和短刀，这是因为暗杀是一个灵活而隐匿的行动，对暗杀者的要求就更加严格了，最起码和王哈桑这种完全不符。不仅拥有引人注目的提醒，而且还穿着厚重严实的铠甲，拿着一把比立香还要高的巨剑，根本就比骑士还要骑士的造型，是哪门子的Assassin啊？
“暗杀之道在于行动，不在于武器，即使是巨剑也能做到暗杀。”
王哈桑的话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大概意思就是说“就算是拿着巨剑，我也能成功完成暗杀活动”，更胜一层的意思是“这三个笨蛋因为能力不够才会有短刀”。
跪在地上的三个山中老人顿时瑟瑟发抖。
“不是选择杀死静谧之翁或是被静谧之翁杀死，而是选择求助的吾，这是无谋之举。想要留下静谧之翁的性命，自己也不想死去，这是多么贪心的人。诚然，因为你的无谋和贪心，才让你一直走到吾之眼前。”
“虽然我听得很清楚你这是在夸奖我，但是为什么会感觉不舒服呢？”
立香一脸不爽地看着王哈桑，真不知道他的这些话到底是夸还是贬，“赶紧给我个回答吧，你到底愿不愿意帮忙？如果还想让我和静谧互相残杀就算了，我们还不如自己另外想办法，竟然让我们亲手杀死一个同伴换取另一个人的帮助，你到底有多恶趣味啊？”
“立香大人……”
“立香！”
静谧哈桑的感动和咒腕哈桑斥责的声音同时响起。不过咒腕哈桑并没有任何恶意，他只是担心立香的话会触怒王哈桑，要是王哈桑真的生气的话，这里没有人有能力阻止他对立香的惩戒。
大卫不知道从哪里捡起了一块投石，目光在王哈桑身上不断地审视。
“我答应你了。”
……
……
“快点醒来啊！罗曼！！”
奥尔加玛丽的高音突然出现在罗曼的耳边，将罗曼整个人震得头晕脑胀了。
“干什么？好痛啊，这样下午我会热死的。”
“等、等一下，罗曼，这里不可以！”
就算是帐篷被施加了避风和降温的魔术，也依然抵挡不住可怕的沙漠边缘高温，再加上躲在一个小小的帐篷里面，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感觉不舒服。
贞德是正统的Servant，可是灵体化那种（怨念十足），贝德维尔因为骑士的身份和责任从来没有和君主进入同一个卧室，所以这是一个单人帐篷。但是现在又挤进了一个贞德，两个人挤在一起的感觉并不让人感到舒服，毕竟沙漠里哪里有的气氛啊？
反正在帐篷里面的两个小时里是混混沌沌的，脑子实在是难受得不行。在那一瞬间有让贞德灵体化的想法，不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罗曼也放弃了想法，大概是他永远也不可能在自己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要求别人去改变吧。
一直到了奥尔加玛丽的声音把他吵醒，身体像条件反射一样跳起来，然后扑倒了身边的贞德，两人挣扎了片刻以后才站起来。
“我堂堂迦勒底所长给你们当传话筒，你在这个时候竟然在和自己的Servant卿卿我我？罗曼，你究竟是贼心不死还是已经习惯了？”
“你听我解释啊所长，这是误会，只是一个意外！”
“这完全就是出轨被抓住的发言，接下来就是打算狡辩了吗？还有，你跟我解释有什么用啊？！”
所以说谁在乎你和贞德到底在做什么？先不说没有人会觉得罗曼和贞德在这个时候会不顾形象，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还会有人拍手叫好。
“所以在这个时候把我叫醒是有什么急事吗？现在还不到两点钟吧。”现在还是太阳正猛烈的时候，比刚才更不是和赶路。因为今天完全不需要着急赶路问题，所以奥尔加玛丽突然找上来，那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该不会是立香那里出现问题了吧？”罗曼整个人就突然清醒了。
“我还以为你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要了。”
“怎么可能，我一直很担心她，有时候会因为看不到她而担心得睡不着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应该感动才对，但是偏偏会有一种害怕的感觉。算了，不说这个，立香已经见到山中老人了。”
奥尔加玛丽总觉得罗曼的话有些怪怪的。
“然后呢？”
“没有了。”
“……”
这不能怪奥尔加玛丽。遇到山中老人以后，那个神秘的初代山中老人似乎不太喜欢这种超越时空的窥视（咳咳），所以很干脆就将迦勒底的检测砍断了。这还是前所未闻的现象，竟然有人可以在特异点里干涉迦勒底，这还是第一例。
奥尔加玛丽把迦勒底亚斯调整好以后已经是几分钟以后的事情了，但是她发现管制室已经无法找到立香的影像，但是却可以轻松找到罗曼。也就是说，迦勒底亚斯没有任何问题，而是立香那边的情况干扰了迦勒底亚斯的运行。
罗曼一脸惊叹地说道：“初代山中老人，真厉害呢，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看来他不太喜欢迦勒底。”
“喂，你就一点也不担心立香的情况吗？”
“为什么要担心呢？”
“你竟然……那可是山中老人啊，阴森森的家伙，一言不合就会砍杀一点什么，现在之所以没办法监测到立香，说不定是因为立香已经被初代山中老人杀死了。”
“你最好看一看周围有没有人听到你的话，然后把刚才的记录也删掉，毕竟那两个人都不好惹。”
谁说不是呢？迦勒底的Master，立香大姐头，要是让她知道奥尔加玛丽的腹诽的话，接下来就会出现“迦勒底所长暴力事件”了吧。至于说初代山中老人，那可是穿越时空动手的猛男，别说顺着网线了，就算是隔着屏幕也能把她砍死。
区区迦勒底所长，死了就死了，反正奥尔加玛丽死的时候，迦勒底也能正常运行。
“我不担心立香的安慰，相反，如果是初代山中老人的话，立香现在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安全？”
“什么？那可是一言不合就拔剑的暗杀者。”
“何止是一言不合，而且还是一个恐怖分子，要是看不顺眼的话就干脆发动恐怖袭击。山中老人的大名早就已经传遍了中东，就算是外大陆也不例外。”
山中老人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阿萨辛也绝对不是慈善组织，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政治行动，而且完全是拒绝政治交涉的袭击行为。阿萨辛教派恶名远扬的同时，也令各国政客为之恐惧，因为不管他们在家里、外出行动、参加宴会，不管是有人没人的地方，都有可能受到山中老人的袭击。
“那你还是现在这副无所谓的样子？”
“嘛，应该怎么说呢？严格上来说，反英雄是无法成为Grand的。”
“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想啊，立香现在是唯一的Master了，想要夺回耶路撒冷，让狮子王的计划破产，可以依靠的人也就只剩下立香了，初代山中老人又怎么会杀害立香呢？”
奥尔加玛丽沉吟了片刻以后，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罗曼，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呢？”
没错，现在迦勒底的Master其实有两个，而他们是一对父女。实际上奥尔加玛丽一直都不赞成两人同时行动。诚然，两人同时进入特异点会让修复工作变得更加顺利，但是自从强大的盖提亚出现以后，这个想法就不得不画上句号，因为那个魔术之王已经不是数量可以战胜的了。
奥尔加玛丽更加倾向于让行动力更强的立香进入前线，让罗曼留在迦勒底。这样做的目的是，如果有一天立香失败了，他们还有罗曼作为后补，甚至她看好罗曼。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格，罗曼都比暴躁的立香要更加可靠。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无法勉强两人。一个是人型女暴龙，另一个是因为女儿变得盲目的中年父亲，不管是谁都惹不起。
这个所长当的好累啊。
“别说这种话，所长，立香不是做得很好吗？”罗曼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立香不是做得很好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完全是多此一举，就算没有我在这里，立香也能成功修复特异点。相反，我总是给大家添麻烦，增加你们的工作量而已。”
“你总算了这个自觉了吗！？”
这对父女，根本就没有消停过啊！！
如果罗曼现在站在迦勒底管制室，奥尔加玛丽早就已经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甩到迦勒底亚斯上了。
“啊哈哈哈，不要介意，这件事在人理修复以后我会好好向你道歉，到时候不管怎么样的惩罚我都会接下了。好了，要出发了，这里真的不如西之村舒服，我们还是回到村子里等立香回来吧。”
一想到自己私自行动的结果，罗曼顿时又感到头疼了。
“罗曼，真的不要紧吗？立香那边……”
全程听完奥尔加玛丽和罗曼的对话的贞德不免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实际上她个人对山中老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发过的圣女……不管是宗教方面的冲突，善恶阵营的天然对立就已经让贞德对山中老人不喜。
罗曼对贞德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尽管放心好了，一点也不会有问题。现在是人类面临最大危机的时刻，我相信任何人都会携手并进，初代山中老人能够创造出阿萨辛教派，绝对不是没有远见的人。”
他们不会知道，所谓的“Grand”究竟为何物。得到了王冠的人，也必然会承受着皇冠的重量。得到了“Grand”的荣耀，也一定要承担“Grand”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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