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医生的所罗门不是好罗曼 第584章

第922节 第四百三十章 女神讨伐（下）

众人感觉身上的吸力减小，但是这样还不够，神火对黑球的削弱十分有限。神火豪雨射向雅典娜身上时，还没有靠近就已经被无形的壁垒挡下了，但是大家可以发现神火在不断靠近雅典娜，它并非对雅典娜毫无作用。

“嘭！”

无形的球膨胀起来，再次将神火弹开，也是压垮了所有人的最后一击。

艾蕾什基伽尔手中的枪突然膨胀起来，本来就有三公尺的巨枪变得更加修长，她举起手中的神枪狠狠地插入地下：“——灵峰踏抱冥府之鞴（Kur Kigal Irkalla）！”

不同于其他人，艾蕾什基伽尔只要是有闲暇的功夫，就会把身上多余的魔力储存在枪栏之中，以便战斗时使用。当这把枪的力量解放时，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可以改变大地，即使是失去了冥界，只要艾蕾什基伽尔使用宝具，依然可以给雅典娜带来威胁。

冥界的大地开始改变，这本来是一片平坦的地面，但是当魔力释放的时候，地面却凭空出现了几座大山。连绵不绝的山脉耸立而起，却又显得摇摇欲坠，激烈的地震几乎让整个冥界都动摇起来。山峰上突然出现大爆炸，火焰从山顶上喷洒而出，紧随其后的是炙热的岩浆，由魔力凝聚构成的岩浆涌向雅典娜。

神盾埃癸斯再一次出现在雅典娜身上，将从天而降的岩浆和火焰全部挡下，即使这些宝具攻击持续不断，但是只要无法突破神力屏障和埃癸斯，雅典娜就是安全的。相反，只要再过片刻，这些人就会被雅典娜的黑洞碾碎。

迦勒底小队的底牌尽出，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雅典娜成为胜利的女神。

没有人有其他想法，他们都无法动摇雅典娜分好，拯救人理的履行似乎到此为止，但是——

一个巨大的骷髅头一闪而过，骷髅头上的双眼散发着蓝色的火焰，那像世界散布畏惧和死亡的身姿站在山峰之上。

魁梧的身姿穿着厚重的全身铠甲，经历了不知道多少风霜，淋浴了不知道多少鲜血，看上去就像落魄的剑士一样。手中一把巨大的剑拄在山峰上，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饱经风霜的雕像。

蓦然，剑士举起了手中的巨剑，在虚空中劈下。

一切就此结束，剑士的身影悄然离去。

……

“咳——”

天空中的黑球消散，吸力也随着黑球消失，众人回到了地面。他们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突然就得救了，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雅典娜竟然受伤了。

鲜血从雅典娜的嘴里吐出，凌然的脸此时显得十分凌乱，仿佛经历了无数场战斗之后的结果。

没有人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明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妾身、妾身的力量……怎么回事……”

雅典娜捂着嘴唇，连站稳都显得十分艰难，只能依靠手中的镰刀拄在地上。她的身体开始不断缩水，由原来窈窕的女性，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幼小的小女孩。

“竟、竟然是……戈尔贡！为什么？！戈尔贡，为什么要拒绝妾身？”

雅典娜发现，自己的力量减弱了，身体也开始缩水，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完美的力量开始分离。让她在这个时代复活，她的力量的一部分——戈尔贡，竟然从她完美的力量里分离出来。

“快点回来！回到妾身的身上！戈尔贡，母神的归来就在眼前，妾身、妾身需要你的力量！”

——“我绝不会原谅你！”

——“伤害安娜的女神！”

耳边仿佛响起了诅咒，戈尔贡开始拒绝雅典娜的呼唤。

受到攻击的不是雅典娜，而是自愿死去的戈尔贡三姐妹。

而另一边，魁札尔也发出了惊呼声：“糟了，罗曼的契约消失了！”

契约消失了？！

魁札尔和罗曼缔结了主从契约，罗曼的状态虽然不正常，但是魁札尔还是可以感受到他活着。但是现在契约消失了，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罗曼切断了两人的契约。但是这不可能，罗曼明知道她们还在战斗，又怎么会主动切断契约，这简直是谋杀立香和玛修的性命。

二是契约的一方（罗曼）死了。只要契约的任何一方死去，契约就此消失，但是魁札尔她们还在这里，那就代表罗曼已经……

立香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的魔术知识虽然贫瘠，但是最基本的知识还是知道的，尤其是事关自己战斗的魔术常识。所以，当她听到魁札尔的话以后，马上就明白罗曼很有可能已经死去了。

至少，罗曼绝对不会在女神们还在为立香战斗的时候切断契约。

——老爸……死了？

立香感觉自己的头在嗡嗡直叫，大脑一片空白，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立香之所以会来到迦勒底，不是因为她对魔术的世界感兴趣，仅仅是为了见行踪不定的罗曼而已。她之所以会拯救人理的Master，不是因为她的正义心，而是她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坐上这个位置，那么冒险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罗曼。

说到底，立香之所以会做这一切，最大的原因就是罗曼，而不是其他原因。

所以立香知道罗曼一直在冒险的时候才会生气，因为她不仅没有保护好罗曼，而且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罗曼保护了，而且罗曼还一直在危险之中。

但是现在，罗曼竟然死了。

立香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甚至乎，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立香想不了那么多，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样。身边的人的呼喊已经听不见了，眼前的战斗也看不到了，她明明是青春热血的少女，但是此时佝偻着腰如一个要死去的老人。

直到玛修的身体撞到立香身上，才把她从半死不活的状态下唤醒。

“玛、玛修……？”

“前辈！快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玛修从立香的身上爬起来，并将立香也从地上拉起，然后将她往外推，“快点离开这里！女神雅典娜已经失去理智了，靠近战场的话很危险！”

失去了戈尔贡的力量，不再完美的雅典娜发现自己的力量未必可以击杀眼前的妨碍着，那就代表召唤提亚马特神的计划很有可能失败，她的理智逐渐走向崩坏。

手中的镰刀已经没有章法了，但是给人带来的威胁却没有减弱。整个冥界也随着雅典娜的疯狂而开始崩坏，死亡和黑暗的力量在呼啸，迦勒底小队往往还没有动手，就已经被这股力量压倒了。

完全体的雅典娜可以云淡风气地压制他们，进入虚弱的雅典娜依然不比他们弱。拥有整个冥界作为后盾，雅典娜依然是占据着优势。

而将雅典娜打醒的一击是——“——炽焰，亦焚尽神灵（Xiuhcoatl）！”

魁札尔将雅典娜抛向高空，然而冥界的高空并不够一千米，魁札尔踢中雅典娜的头颅，使其的脑门砸到地上，却连眩晕的效果也无法做到，反而让逐渐失控的雅典娜清醒过来了。

“嗯……妾身的力量——可恶的女神！可恶的刺客！……妾身还没有输。”

手中的镰刀往周围一挥，将紧紧围绕着她的人全部逼退，雅典娜重新站起来。

耳边传来一阵呼啸之声，比起那喜欢摔跤的女神魁札尔毫不逊色，但是雅典娜只是抬起手就 将这个拳头握住了。袭击她的人是立香，她面目狰狞地顶着雅典娜，龇着牙齿，仿佛要从她身上把肉也咬下来。

“雅典娜——！！！”嘴里不断地发出磨牙的声音，立香的目光仿佛要喷出火一样。

“区区人类也敢直呼妾身的名字？这种仇恨的眼神实在让人讨厌，愚蠢的人类之女，就带着这份仇恨死去吧。”失去了戈尔贡的力量，雅典娜的耐心也开始减弱了，她不耐烦地瞪着立香，那双眼睛变成了一双蛇瞳，一阵充满了魔力的光落到立香身上。

只见立香的身上染上了一层灰色，因为不断用力而颤抖的身体也躺下来了，最后变成了一个人形石像。

“前辈！！！”“立香！！”

没有人注意到立香冲动地袭击雅典娜，更来不及阻止雅典娜将立香石化，这些在这样就已经完成了。而让人绝望的是，他们发现自己和立香的契约竟然也消失了，也就是说，立香继罗曼之后也被杀了。

“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前辈……”玛修扑过去抱住立香的石像，不断地呼喊她，但是得不到任何反应了，已经石化的立香已经彻底死去了，连供应给Servant的魔力也消失了。

“玛修……”雅典娜看了一眼抱着立香痛哭的玛修，又看了一眼已经失去斗志的其他人。

“还有机会，妾身还没有输。刚才已经听到了，罗曼的契约已经消失了，真可惜，那个男人竟然也死去了。这虽非妾身所愿，但是碍事的Master全部消失也是一件好事。接下来——就将他们全部杀死！！”

意外地死去的两个Master显然是迦勒底小队的支柱，现在他们都死了，就算雅典娜的力量不再完美，但是胜利的天平依然往这个方向倾斜。

“下沉吧，冥界，为了妾身的胜利，为了提亚马特神的归来！”

冥界的大地再一次动摇了，让已经失魂的大家回过神来。

“冥界、冥界在下沉！”艾蕾什基伽尔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冥界的变化，“快点离开这里，如果被冥界拉入虚无之海，我们会全部死去，归于虚无。雅典娜，你难道打算要我们同归于尽吗？”

“同归于尽？妾身还要把提亚马特神带回大地，怎么会在这里死去？”

水流的声音开始传来，突然传来了一阵海浪翻滚的声音。冥界的大地开始崩裂，黑色的液体从裂痕中射出，冲天而起，但是下一刻就从天上落下，汇聚到了雅典娜身上。

那是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的，具有特别属性的魔力的液体，只要碰到就会被腐蚀溶解，但是在雅典娜身上却没有这个效果。

雅典娜的身体再一次成长，黑色的液体反而不断地给她带来力量：“你忘记了吗？妾身说过，妾身还需要花费两天时间，并不是为了冥界，而是为了冥界之下的虚无之海。对你们来说是避之不及的毒药，但是对妾身而言是最原始的魔力。”

身体最后成长到刚一开始见面是的少女模样，没有了戈尔贡的力量，雅典娜依然可以恢复颠覆的状态。

从虚无之海涌上的海水源源不绝，最后覆盖了冥界的上空。

“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

死了吗？

立香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石化了，但是在意识消失之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身体都冻僵了，从皮肤开始，由外到内，最后连大脑也变成冰块一样。

但是神奇的是，立香还可以保持最低层次的思考。

啊，对了，我记得了，就算肉体死了，人的灵魂还能继续活着。

在今天讨论起艾蕾什基伽尔和冥界的时候，立香听说美索不达米亚的人死了以后，灵魂会进入冥界。既然她已经死了，灵魂是不是也在冥界被囚禁起来呢？如果是艾蕾什基伽尔的枪牢的话就太好了，因为艾蕾什基伽尔一定会把她放出来，一定会吧！

立香有灵魂离开肉体的经验，在第四特异点伦敦回到迦勒底以后，她就是被囚禁在——

“你醒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面前响起，他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面前。

这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子。身上穿着灰绿色的西装，还有一定同样颜色的原谅帽，看上去就像旧时代的法国绅士。身上披着深绿色的外套，看来他很喜欢这个颜色，不过他的领带长得有些夸张，不，也不对，如果认真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一种错觉，这只是一条十分普通的红色领带而已。

面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立香连戒备的心情都没有。老爸死了，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没有了，立香的心感觉空荡荡的，没有了做任何事的想法。

“打算就这样算了吗？”

立香只是看了男子一眼，也没有回答他。

“你为什么要挥出拳头？”

“你一直在看？”立香脸色不善地看了绿色男子一眼，但是又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不再看他。

显然，男子一直在看着那场战斗，知道立香根本就无视双方的差距挥起拳头。

立香为什么会挥动拳头？那是脑子发热的举动，是因为愤怒，因为憎恨……其源头，是为了给罗曼……复仇？

人死了，脑子也清醒了，立香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太冲动了。但是她不后悔这样做，要是面对老爸被杀了还无动于衷，那才是可怕的呢。

玛修一定会很伤心吧？那个孩子是很脆弱的孩子，如果没有依靠的人，可能连活下去都困难。像父亲一样养育她的男人死了，像姐姐一样照顾她的少女也死了，玛修她以后会怎么样呢？

还有大卫那家伙。虽然很不着调的样子，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但是立香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溺爱。这个老爷爷一样的男人平日里配合着立香的性格给她欺负，但是从来就没有生气，如今她死去了，他也一定不好过。

还有其他人也是这样。蒙娜丽莎成了寡妇？迦勒底失去了两个Master，所长也一定会抓狂，会因为人理无法得到拯救陷入绝望吗？

只有这个时候，立香才回去像这些复杂的事情，但是却越发感觉到烦躁，最后将一切烦恼都抛弃了。

因为，罗曼（老爸）已经不在了。

“你感到绝望吗？”

“啰嗦！你这家伙少在这里叽叽歪歪的，你到底是谁啊？”

立香对着眼前这个完全看不懂气氛的男子咆哮。

“我是岩窟王。”

“岩窟王？”立香不认识这样一个可以平淡地把自己外号说出来的男人，但是很快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你是岩窟王？！”

她想起来了。在第四特异点伦敦修复完毕，她的灵魂和魔术师S进入了监狱塔中，罪魁祸首就是岩窟王。

立香从来没有见过岩窟王，再加上更多的问题缠身，所以她很快就将那件事忘记了。但是忘记是忘记，立香绝对不会就这样算，尤其是这个岩窟王恶心到让她和自己的同伴战斗。虽然明知道那是假的，但是那种胜利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你感到愤怒吗？”

面对岩窟王的一再挑衅，立香毫不犹豫地挥动拳头，但是被岩窟王轻松地躲开了。

“你这家伙——”

“你的父亲被杀死了！”

“给我闭嘴！”

立香挥动拳头扑过去，但是只能打中岩窟王的残影。

“你的同伴很快就会被那个女神所杀。”

“给我闭嘴啊！！”

岩窟王的身姿在闪烁，完全没有给立香击中的机会。

“你想要复仇吗？”

“你说什么？”

立香似乎意识到岩窟王想要说什么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岩窟王，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想亲手杀死那个女神吗？为了你的父亲复仇。”

没错！就是这个！

复仇！一定要复仇！为了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