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1075章

“您在《新形态战斗兵器对未来战争的影响》一文中曾说Mobile Armor（机动堡垒）的发展潜力早现今格局中可能会迎来极限，当时受到了很多专家的批判，但我在读到这段的时候，却深以为然。”

郝浪微笑着和艾丽卡对视，在用手微微抬了抬左耳上的耳麦后，他用沉稳且自信的语调道：“早在二十年前，Mobile Armor其实就已经开始出现技术瓶颈，虽然成本不断下降，但能力却始终无法提升。尤其是当宇宙战舰的装甲技术出现突破后，在各项模拟战里Mobile Armor的核心战斗能力都大为降低，除开那些能力超强的王牌机师，余下的一般战士即便使用集群战术也只能依靠数量来清理战舰外的炮台，又或者拿命去填才能给到战舰重创，这显然已经不符合未来的需要。”

“……”

艾丽卡一开始还用同样微笑的表情注视着郝浪，可听着听着，她的表情就严肃起来。

在沉默了片刻后，她道：“但是目前MobileArmor依然是宇宙战里的单兵主力，并且从我了解到的情况看，联合的军方并不认为MobileArmor会过时……事实上Mobile Armor确实也没有那么差，它们的低成本以及高训练度的集群战术一样可以对战舰造成高度威胁。你能肯定我的论文我很高兴，但你引申出的说法，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

“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种看法，说是危言耸听也没关系。”郝浪耸耸肩，没去辩驳，只是笑道：“但现在战舰发展的速度比Mobile Armor快也是事实，如果我们一味把目标放在更坚固的装甲和更强的火力，却不把精力放在去研究这些技术的小型化，那么长此以往，Mobile Armor在战场上能够起到的作用只会越来越低。至少我个人觉得，未来的战争趋势必然不会由Mobile Armor主导。”

“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能会需要一种单体能力更强大的、既能继承Mobile Armor在战场上的灵活度、可同时又拥有决定性致命攻击力的新兵器！”

艾丽卡.西蒙兹皱眉看着郝浪，在沉吟了几秒后，她道：“但是现在并没有战争……”

“是啊。”郝浪点点头，随后指指外面，道：“所以要等战争开始了再研究吗？”

“……”

艾丽卡再度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起身朝门外走去，在打开房门的瞬间停顿了一下。

“我对实习生很严格，你们最好是真有本事，否则的话，我随时都会把你们踢出去！”

第865章 劳动使我快乐，劳动使我自豪

郝浪在福利院里住了七天，随着艾丽卡.西蒙兹的到来，这样混吃混喝的好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在艾丽卡的批准下，他和他的‘妹妹’鸫正式以实习生的身份加入曙光社，只是一开始艾丽卡并没有让郝浪参与什么高级的项目，只是叫郝浪和鸫自己在曙光社的外围工厂挑选感兴趣的岗位进行实习。

对此郝浪也没有抱怨，反而很认真地关起门在内部开了个小会。

会上郝浪罗列出自己的诸多优势和劣势，最后经过讨论，郝浪发现如果没有某只隐藏在耳麦里的萝莉帮助，他在机械制造上的天赋就是个渣，根本应付不了艾丽卡的专业考验，最多只能依靠以前的见识来打打嘴炮，但实际动手想都别想，让郝浪把曙光社的工厂拆了可能还比弄这类尖端技术容易点。

--抱歉，郝浪吹牛了，这不是容易‘一点’的问题，而是天差地别。

郝浪也承认自己相较于搞科技其实更擅长拆工厂，但无奈现在曙光社并没有厂房搬迁的需求，所以当艾丽卡让郝浪自己选择一个实习岗位的时候，郝浪考虑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扬长避短，去曙光社做一名光荣的一线工人。

这样的决定，直接把艾丽卡给弄懵了。

“你确定？”

曙光社，技术部第二研究处技术主任的独立办公室里，艾丽卡.西蒙兹一脸惊诧地看着郝浪。

她小嘴微张，愣了几秒后忍不住道：“虽然你只是实习，但毕竟是玛尔基奥导师推荐的，再加上还得到我的批准，所以如果你想的，我可以先让你进几个保密等级不那么高的项目组里试试……”

“不用了。”郝浪摇摇头，微笑着道：“在我们亚西亚共和国有一句流传很久的谚语，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还有一句话叫‘食剑出珍汁’，意思是再好的理论知识也需要实际操作来配合，而最珍贵的宝物，也只有自己动手才能获得，光靠臆想和猜测是不行的。”

“我虽然看过很多技术方面的书，也读过很多论文，但我却从来没有用最直观的方式和生产一线接触过。这让我近两年进步的速度越来越慢，好像要陷入瓶颈，所以我觉得，亲手参与一下机械军工的制造或许会对我的未来有帮助……另外，曙光社是全世界范围内最顶尖的军工制造商，在这里不管做什么其实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进步。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把曙光社里大部分岗位都体验一下，当然前提是我要先了解了解，否则万一闯祸那就糟了。”

“这还真是……”艾丽卡的表情十分古怪，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这时候，郝浪忽然扭头看了身旁的鸫一眼，摸摸鸫的脑袋道：“不过这孩子和我不一样，我去做工人没所谓，但这孩子身娇体弱肯定不行。而且她擅长的内容都在电子技术这一类，所以最好还是能让她做相关的工作……可以吗，艾丽卡大人？”

“那就先让你妹妹去信息处理科呆一段时间吧，我会安排人带她的。”艾丽卡点点头，随即又很认真地看了郝浪一眼：“但是你自己……真的决定了？”

“是的，虽然我已经掌握了大量的理论知识，但我的实践能力还太弱，我相信这一次的曙光社之旅，会是我取得突破的关键。”郝浪用严肃的表情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于是艾丽卡也无话可说。

“好吧，既然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而且我也说过在条件允许范围内会让你们自由选择实习岗位……”艾丽卡抓抓自己的头发，转身在自己的电脑上操作了几下，道：“我现在给第三厂区的艾克曼主管发邮件，那里主要负责的是对奥布第九代主力战机「Murasame」进行组装，当然也要负责相关的调试，希望能让你有收获……当然，我也会关注你的表现，加油吧！”

艾丽卡显然是一个行事干练的人，安排完以后就马上执行下去，让人把郝浪和鸫带走。

即使她多少会对郝浪的选择感觉到不解，但就像她说的那样，这是郝浪自己的决定，在不涉及原则的情况下她没必要干预---且目前艾丽卡对郝浪仍处于观察阶段，那么让郝浪一线工作一段时间可能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一线操作接触的人更多，更容易看出郝浪的为人处事，这也有利于艾丽卡去分析郝浪性格，以及最后判断郝浪是否可靠……

郝浪和鸫的新生活，就此开始了。

不要以为科学技术发展到今天，制造工厂的流程几乎全自动化就会代表一线工人很轻松，事实上在曙光社里，工厂一线的员工依然是在体力上消耗最大的一批，因为曙光社里的军工品从材料熔炼开始每一步都要有人盯紧。

而在战机组装阶段，尽管装卸流程都会自动，但也一样要有员工留在控制台前以防万一，并且正在组装的战机周围也一样要有至少四人从各个角度进行观察，随时保持和控制台的联动，然后在必要情况下依据控制台的反馈进行一些手动处理---当然已经完善的流程里真正出现这一步的情况比较少，但即使是每天盯着正在组装的战机看，那也是很累的！

目前初步判断，郝浪的「首发卷轴」应该为他争取了约两年的提前期，所以时间上郝浪还很宽裕。

主线任务里有一条是要郝浪在180天找到一个阵营加入，但暂时这项任务还不急，于是郝浪就能很‘安心’地在曙光社里做实习，每天在工厂老师傅的带领下去学如果做一名合格的曙光社一线员工，并且在空闲时和工厂里的前辈们聊聊天吹吹牛，又或者相约等下班了去工厂附近的酒吧里喝一杯，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他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也没有半点想要窃取曙光社机密的举动。

整整一个月，他就像一个普通的实习生一般在曙光社里工作着，和工厂里的工人们打成一片，各种脏活累活也不抗拒，甚至还主动要求去做---而在他‘调整者’的体质下，就算是某些具有危险性的任务他也能用最优秀的状态完成，这就让曙光社第三厂区里的工人慢慢都知道自己这边来了一个聪明勤快又肯卖力的调整者小伙子。

其实郝浪并不是第三厂区唯一的调整者，但确实，身为调整者却去做一线工人，这在曙光社里很少见。

即便是奥布这样自然人与调整者共存的国家也不得不承认，自然人和调整者在能力上就是有着差距，而且还不是一点半点。

通常调整者只要具备相应天赋，那么总能在各行各业里取得比自然人更高的成绩。而在曙光社里，高阶研究员里至少有70%都是调整者，基础研究员倒是以自然人较多，像是第三厂区这样的一线组装区域更是极少见到调整者，就算偶尔有调整者出现，那也是技术部过来监督新的项目，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部门在这里有任务。

调整者和自然人始终是不同的，很难说曙光社内是不是人人都能接受这种‘差距’，但就郝浪自己看下来，即便他已经如此努力地去和第三厂区的工人套关系，也没能做到让每一个人都喜欢他。

背地里嫉妒和不满的视线总是存在，甚至有人因为郝浪身为调整者却跑来一线而悄悄称呼郝浪为‘调整者里的低能儿’---这样的声音郝浪都很清楚，可他并不在意，他只是和那些愿意对他表露善意的人接触，而对于那些只敢在背后嘀咕的家伙则完全不去理会。

索性，曙光社里的一线工人还是有很多都比较豪爽的，这些人也都和郝浪很合得来，没多久大家就成了朋友。

艾丽卡给郝浪和鸫在工厂外安排了间宿舍，虽然名义上是曙光社给出的福利，可实际是艾丽卡自己的房子，算是借给郝浪和鸫暂住。

房子不大，也就一个普通的两室公寓，但对于郝浪和鸫来讲已经足够。

每天回到‘宿舍’，郝浪要是早的话会准备一下晚餐，要是不早就叫外卖，所以这一个月下来郝浪在机械制造上的水平没什么提升，可厨艺倒是长进了一点点，至少到了味蕾正常的人都能平静下嘴，甚至偶尔超常发挥还会被夸奖的程度。

晚饭以后郝浪一般会和鸫一起看一会儿电视，又或者把耳麦练到电脑上和某只萝莉开启视频聊天。然后等到夜深人静，就是他基本每天都要进行的娱乐活动---具体什么活动就不要问了，反正大家都知道。

当然，不要以为郝浪做这些只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欲，事实上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延长鸫在这个世界的‘寿命’。

--也即是，为鸫补魔。

「人物卡」召唤的人物能够存在的时间并不是无限的，毕竟她们转换出的都是能量体，一旦能量用尽，那么她们自然就会消失，需要等回到主空间或者使用特殊的道具才能再一次出现。

郝浪目光拥有的「人物卡」张数也算不少，召唤的经历也挺多，所以他对「人物卡」的情况还算比较有发言权。

毫无疑问，每张「人物卡」上的人物都会有职业，使用职业技能或是天赋能力会大量消耗能量，从而加速召唤人物在当前世界退场的时间。

郝浪这次之所以最终选择鸫来到这个世界，而不是筱宫绫濑，一方面是因为鸫对他的好感度明显更高，使用「从属转换器」更有把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筱宫绫濑只擅长战斗，而鸫的定位则是「技术」加「辅助」，所以在郝浪已经拥有亚丝娜和楪祈这至少两名「战斗人员」的情况下，再补充一个筱宫绫濑并不是很有意义，反而鸫能弥补郝浪在实体电子上的弱项，并且和网络领域里的结衣形成互助，一同产生更大的能量。

毕竟这一次世界里有机甲已经是确定的，那么在‘有机甲’的先设条件下，除非这机甲使用的都是生物技术，否则鸫应该都能发挥出不错的作用，这点比自身战力需要极大依赖机甲的绫濑就要靠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