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232章

等了两分钟，见对面没有消息反馈过来，郝浪就把光幕关闭。

以他对莉兹贝特的了解，通常在他说出这种话后，铁匠少女少说也要捂着脸傻笑个十分钟才能恢复，所以现在没反应是正常的。

但话说回来，他刚才的话也的确不是在敷衍，至少从莉兹贝特发来的图片上看「逐暗者」确实拥有不逊于「水晶之证」的华美外观，它的剑身修长且薄，透明度虽然没有「水晶之证」那样高，却也有种视线能隐约穿透过去的感觉。

剑刃的颜色是炫目的白，柄则是带点青色的银，总体而言不像是一柄杀戮利器，倒更像是一件艺术品。即便郝浪不是一个喜欢装逼的人，却也不得不承认带着这柄剑出门真的很有逼格，让人就算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是一把符合郝浪身份气质，但不符合他内敛个性的剑呢！

“……Papa？”

耳边传来结衣迷迷糊糊的嘟囔声，郝浪扭过头和正好奇注视着他的小萝莉对视了一眼，突然转手将他抱到胸前，道：“结衣，我们去见一个人，好不好？”

第297章 什么是尬聊，就是你尬我聊

一个奇特的空间，郝浪和「血盟骑士团」的团长希兹克利夫相对而坐。

不……在这里还是应该称呼对方为‘茅场晶彦’更恰当，毕竟所谓的‘希兹克利夫’也只是对方使用的一个账号，对郝浪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所关注的对象是隐藏在这虚假外表下的另一个人。

“我说，你是化妆化习惯了吗？之前假扮兰妮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我找你聊天还要用这副样子出现，难道你真正的职业其实是位coser，研究员发明家什么的都只是你的辅职？”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古板却异常帅气的中年大叔，郝浪忍不住吐槽。

“所谓的角色扮演，如果不能和角色本身融合的话，是找不到任何乐趣的。”出乎意料，对于郝浪隐含讥讽的话语，茅场晶彦竟然没有反驳，反而大放承认了这一点：“SAO是我梦想中的世界，能以「希兹克利夫」这样一个身份存活在其中，见证这个世界的绚丽多彩，对我而言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郝浪默然，看向对方的眼神颇有些微妙。

“无法理解么？”茅场晶彦嘴角微翘，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道：“人类发展的本质是为了满足自身、达成梦想、然后实现欲望。而我的欲望就是见证乃至创造一个真正的异世界，从这点来说，研究也好、发明也好都只是我达成目的的手段，但我真正想要的却不是这些……所以，说我的‘研究者’身份是辅职并没有什么不对……”

“不，我倒不是不能理解。”郝浪打断了他，在挠了挠头后，用纠结地语气道：“我只是不明白一个人好好的日子不肯过，为什么非要瞎折腾……你别看我到处乱窜，我那是没办法，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见识什么异世界异空间，对其它星球的文化也没兴趣，可无奈上面下了死命令……”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口中的主空间没有挑中你，你并不会对其它世界产生向往么？”

“也许会有，但那只是懵懂无知的少年所产生的妄想，反正现在再让我选择，我宁可自己不具备「行者」资质……嘛，虽然这种事情我也没得选就是了。”

“你在因自己的过往而后悔？”茅场晶彦似乎对这样的话题很感兴趣，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神却在发亮，看着郝浪道：“按你的意思，如果重来一次，你更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没有超人一等的潜质，也没有经历过形形色色的任务，情愿在地球上度过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人生，是这样吗？”

“‘当然！’--虽然很想这样说，但可惜不是。”

郝浪略微沉默，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永远不可能当它没发生过……时光可以倒流，但‘事实’却不能。于我而言，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假如一切都没发生’这种可能，即使有一天我失去记忆了，但发生过的事情还是铭刻在骨子里，在灵魂深处，它会促使我靠近那些发生过的事情，然后做个了断。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因果。”

“你们「行者」也信佛教？”

“不信，我也是从其它世界听来的，主空间里没这种东西。”郝浪耸耸肩，道：“所以说到底，我相信时间是线性的，只要经过，就永远不可能回头，所谓的回溯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前进罢了。”

“总感觉……你对这一点很有感触。”

茅场晶彦凝视着郝浪，但见郝浪脸上没有透露出多余表情，便摇了摇头，道：“不过这样一来，你之前说的就全都是废话吧？‘宁愿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这不是和你后来的话相驳么？”

“当然是废话，我就是随口抱怨一下啊！”郝浪惊讶地看着茅场晶彦，就好像对方问了什么白痴的问题一样：“你喜欢聊这种虚头八脑的东西，所以我就配合你一下，不然光你一个人说那得多尴尬？就算尬聊也要聊起来才行吧，我要是不接话你还怎么聊？”

“……”

可以看见，茅场晶彦的脸非常明显地扭曲了一下，而看见这一幕，郝浪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那么，说正事吧！”

脸色回归正经，单手扣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道：“关于决战的时间，我想有必要提前了！”

“哦？”茅场晶彦眉梢挑动一下，却没有露出过分的惊讶，反而第一时间看向郝浪怀里：“YUI-MHCP001，是因为她？”

“是结衣，不是YUI-MHCP001……刚才这话被亚丝娜听见了怕是要抽你。”

郝浪狐假虎威地威胁了茅场晶彦一句，然后用右手在已经沉睡的结衣长发上轻抚着，道：“上次我问你还有没有其它办法解决结衣身上的麻烦，你说有，但没把具体内容告诉我，不过事后我大概也猜到了……所以说，现在两件事完全可以合并成一件做，只要你输了那场赌局，跟我回去，那么你在SAO里的权限也就不太重要了吧？”

“是这样没错。”茅场点点头认同了郝浪的猜想，但很快就做出了补充：“前提是你真的能赢。”

“这我想应该没问题……茅场，不得不说你年龄虽然比我大，但对于任务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这一次就当我提前给你个教训，让你明白主空间里还有太多东西是你不了解的！”

郝浪笑了笑，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然后又在下一秒转变为诚恳，道：“说实话，如果你以后想在主空间混得好，我建议你先找个大佬罩一罩……也许你觉得我在自夸，可实际上我在主空间也是有身份的人，教团的执行主教啊、枢机主教啊、强化所所长啊什么的都听我的话，只是我为人低调一般人都不知道，但我看你就很投缘，所以你要是能主动……”

“以后再说。”茅场晶彦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俯视郝浪：“和你的交流虽然不多，但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结果出来前，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所以，赢下这场赌约，等那个时候，你才有劝降的资格！”

“……你会后悔的。”郝浪瞪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有些无奈对方不吃忽悠。

第298章 挑战提前

在郝浪和茅场晶彦的赌约里，原定茅场将作为第一百层的最终Boss登场，只要到时候茅场被打败，那么玩家就算攻略成功，郝浪也赢下了这场赌约。

当然，届时的茅场不可能是现在这身装备，其具体属性也都会按照Boss模板进行提升。至于玩家方面，则还是以一个标准团（48人）的规模实行攻略，郝浪不认为玩家整体有攻略成功的可能，但他却对桐人个人寄予厚望，只因对方「气运之子」的身份往往能在绝境中反杀---类似的事情他在上一世的任务世界里已经见过太过。

然而，当发现结衣的状况很难撑到一百层后，郝浪就感觉不能再等下去了。

茅场本身无所谓决战的时间，既然郝浪提出了这个要求，那么他也接受，只是关于自己出战的形态，茅场稍微有点意见。

“如果是团体攻略的话，那么就算提前，我也会以75级Boss的模板出现。”

奇特的空间内，茅场晶彦和郝浪正在谈判。

“开玩笑吧？现在攻略才进行到62层，你要用75层超级Boss的模板属性出战，这特么不是开挂？”

“你也可以选择延后，前提是攻略组的平均等级不超过75级。”

“据我所知，现在已经超过了！”

“所以，我也已经放水了。”

茅场晶彦用手肘撑在桌面上，手背抵着下巴，肃容正色道：“风行君，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场赌约的意义。也许你以为我只是在走过场，其实心里已经决定要去你口中的空间……当然，我对此并不否认。可同样的，这是我赌上命运和梦想的一战！我希望有人能在规则之内攻略这款游戏，所以就算是过场，但如果走不完的话，我也会继续留下……”

顿了顿，茅场晶彦补充道：“你说的东西很有吸引力，但对于我来说，还是更习惯于把一件事做完再去做另一件，希望你能理解。”

“你都这么说了，就算我不理解也没办法吧？”郝浪撇嘴抱怨着，随后沉默了一会，道：“以玩家目前的实力，如果你套用75级Boss的模板，他们肯定打不过你。说说备用方案吧，我不信你们搞研究的一个项目只准备一套方案。”

“备用方案就是……打赢我！”

茅场晶彦沉声说着，然后不等郝浪发飙，就解释道：“不是打赢一百层的守关Boss，而是打赢名为‘希兹克利夫’的玩家。一对一，随便你让谁出战，只要能在同等状态下杀死我，那么就算你赢！”

“可以车轮战吗？”郝浪问出了个关键问题。

“……”茅场晶彦用无语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想了想后道：“如果你打算自己出战，就可以。”

“那就这样吧！”郝浪从椅子上站起来，单手抱着结衣，他回想了以下此前从阿尔戈那里得知的桐人等级，又对比了一下‘希兹克利夫’的等级，便道：“趁着结衣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我这便还需要做一点提升，没问题吧？”

“当然，你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告诉我。”茅场晶彦很大度。

“告诉就不用了，你等我插旗吧，在此之前该怎么玩怎么玩，你也好最后体验一下你的游戏人生。”

郝浪打开系统面板，在一个特殊的选项上按了一下，他和结衣的身影就逐渐模糊起来。片刻后，这个特殊的空间就只剩下茅场一人。

“我很期待。”茅场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