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454章

“如果樱满真名在接触「起源之石」的当天真的被那块石头划伤过，那么我们就可以继续推论下去……”

此刻，郝浪的眼神亮了亮，似乎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只听他道：“樱满真名当初通过亲吻赋予了涯和集「王」的资质，「起源之石」则通过真名手指的伤口给予了真名「女皇」的身份，这两种传播方式对于人体来说都有一点共性……春夏，作为这方面的专家，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

“……是体液交流。”

樱满春夏咬了咬唇，蹙着眉道：“通过体液的交流来达到病毒传播目的，这样的传播方式在普通病毒里也很常见，从病毒本身的角度来说并不奇怪。”

“确实不奇怪！但如果结合另一桩事实，我们就能对那块石头做出更多假设！”郝浪竖起一根手指，同时用另一只手在那根手指上做出划下伤口的手势，道：“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君权神授」吗？如果说有一颗「雌性病毒」顺着樱满真名受伤的手指进入她体内，在复制了她的记忆和思想后和真名融为一体称作「夏娃」，从此以「夏娃」为顶点开启了一个帝国，那么授予她这份权力的‘神’是谁？”

“不是「起源之石」吗？毕竟真名的病毒也是从「起源之石」那里感染……”

光幕里，樱满春夏疑惑地看着郝浪，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起源之石」？没错！真名的病毒是从「起源之石」那里感染的，但如果凭此就认为「起源之石」是赋予真名权力的‘神’，那么我想问两个问题：第一，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病毒帝国」的权力构架非常清晰，是从「女皇」-「国王」-「卫兵」-「平民」依次而下，就像蚂蚁一样分工明确。”

“如果「起源之石」真的是‘神’，那么在帝国中，其地位显然还在「女皇」之上，甚至是超然的。那么如此超然的一位‘神’，为什么要亲自负责将「卫兵」、「平民」等级的病毒传播出去？以一位‘神’的角度来说不觉得这样很low吗？明明都已经拥有赋予「女皇」身份的权力，却还要干全屏撒种的垃圾活，这真的是‘神’做得出来的事情？”

“这……”

恙神涯和樱满春夏同时皱眉，他们觉得单从这个角度看好像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明，但就在他们想要提出想法的时候，却被郝浪打断了。

“先听我说，说完了你们再说！”

郝浪摆摆手，示意光幕上的两个人都别说话，然后道：“我也知道刚才那种论证说服力不够，所以我还有第二个问题。”

恙神涯和樱满春夏没有吭声，想看他说什么。

“第二个问题就是……”郝浪竖起两根手指在面前，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一字一顿地道：“神，到底是什么？”

神，是什么？

这个问题在问恙神涯和樱满春夏的同时，郝浪也在问自己，只不过他所想的‘神’和另外两人不太一样。

“你究竟想说什么？”

樱满春夏用手指揉着脑袋，她感觉自己的思路被郝浪绕得有点晕，明明刚才说‘君权神授’的是他，可现在质疑‘神’存在的也是他。

‘这小子不会是在玩儿我们吧？’---类似的想法在春夏脑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她摇头抛开，因为她觉得郝浪应该还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

“其实我想说的话很简单，那就是「君权神授」之下，神的存在或许并不如我们想的那样。”郝浪又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只见他上前一步，轻声道：“人类总是将自己理想中的模样赋予神明，却忘了只要超出自己能够触碰的极限，所有一切都可以是神。没有人规定‘神’必须是一个个体，只要能够掌握超过「女皇」的权力，那么对于「病毒帝国」而言，这样的存在就是‘神’！”

“你是说……”恙神涯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不觉得这样的构架很眼熟吗？你们应该都读过类似的历史吧？拥有至高权力的帝王却被另一群人制衡，他们假神之名，甚至连帝王的册立都要经过他们同意……”

郝浪的嘴角翘了一下，在他如此清晰的提示下，终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没错，即便不是病毒，即便是在人类历史上，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君权神授只是一个口号，或者说一个意思，真正授予这部分‘权利’未必是神，可能只是和原来的「女皇」一样的东西。”

郝浪用手指轻叩着操作台的案面，语气沉肃地道：“不管说是「教廷」也好，还是「元老院」也好，反正都是类似的东西。我们可以假设「起源之石」内部还有着相似的团体存在，而她们之所以要亲自负责传播病毒，就是为了制衡「女皇」的权力……同时在另一方面，她们可能原本就有资格命令「女皇」！”

“太相似了……确实，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类似的情况在历史上并不少见。”樱满春夏喃喃自语，突然，她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道：“可是那样一来，「起源之石」就……”

“「起源之石」就不能作为病毒的传播源来看！或者说，「起源之石」并不像病毒那样具有活性，它只是一个让病毒存储并栖身的容器，真正搞出那么多事情的，是「起源之石」里面的那些东西！”说到这里，郝浪叹了口气，道：“再说得简单点吧，那玩意最大的任务恐怕就是让病毒们来到地球，并给剩下的高等级病毒提供一个栖身之所……现在它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完成得很不错。”

“所以说，它是……”

“它是载具！或者说，是病毒们的宇宙飞船！”郝浪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接下来我要开启一下脑洞，给出我到目前为止最连贯的猜想，如果有问题的话，先安静听我说完。”

听郝浪这么说，所有人都摒住呼吸，准备接受郝浪脑洞的冲击。

“首先，这件事要从十七年前说起……十七年的某一天，一艘满载着域外生物的飞船来到了地球。这艘飞船的本体是一块紫色结晶，飞船上的生物不像人类那样庞大，她们个体微小几不可见，以地球人的眼光来看，她们都是病毒。”

“虽然从体积上说和常见的病毒一样，可实际上飞船里的并不是病毒，而是一种寄生型生物。”

“这种生物具有严格的等阶划分，其原始智力不一定高，很可能在刚刚降临地球的时候都依靠本能行事，然而其中的高阶个体、或者说高阶雌性个体会具有超强的学习能力，她们能够通过搜索寄生体的脑域来获取寄生体的记忆和情感信息，从而学习并模仿。”

“低阶个体虽然没有这个能力，却同样可以搜索寄生体的脑域，并且在与寄生体融合后，还可以将某种特殊的存在提取出来，作为战力提供给上位个体使用。”

“但要注意的是，虽然所有的域外生物都具有这种能力，可并不是每一个寄生体都能让域外生物把能力发挥出来。或者说……因为某种可以被称为「契合度」的东西，导致域外生物无法在已经成型的寄生体上使用这种能力。只有当寄生体由胚胎开始成长、且域外生物第一时间进驻融合的时候，它们才能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这其中，无法发挥特殊能力的域外生物，称为「平民」；而能够发挥这一特性的，则是「卫兵」！”

第530章 以人类为祭品，血腥进化

供奉院家的电子作战室里，光幕微微闪烁中，所有人都在听郝浪大开脑洞。

“「平民」和「卫兵」说完，接下来我们说说上层建筑！”

“紫色晶体作为飞船，其中原本就储存了一个帝国的生物……或者说，至少是足够组成一个帝国的生物。也许她们原本的帝国更为庞大，她们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至少在地球，这一飞船的域外生物已经足够可观。”

“之前说过，这些生物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从现在的情况看，我可以假设这个族群是母系氏族，雌性个体在族群里具有更高的地位，同时能力也更强大。”

“雄性个体依附雌性而生，虽然能力较弱、但因为需要他们和雌性繁衍的关系，所以也被赋予了一定的权力，至少可以指挥「平民」和「卫兵」。”

“在这个种族里，雌性个体与雄性个体交.配繁衍，进而诞下新的个体。我怀疑大部分个体并不具备「性别」，也就是说99%以上的个体从出生起就被限定了等级，最多只能做到「卫兵」。而只有极少数的新生个体能够具有「雌雄」属性，这一部分个体都是特殊的存在，也是此种生物延续生存的希望。”

说到这里，郝浪顿了顿。

趁着这个空隙，已经在旁边听得入神的鸫下意识提问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么这种生物来地球的目的是什么？她们没寄生就已经能繁衍出那么多，从族群生存的角度来说根本没有压力，反倒是寄生在人类身上以后，很多人都……”

“纠正一下，不是寄生在人类身上，而是寄生在全地球范围内，所有的活物身上！”

郝浪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人类只是她们选择寄身的物种之一，或者说是优先选择。之所以会给你‘人类被盯上’的错觉，一是因为她们的「女皇」选择了人类，二是她们能从人类体内提取出「虚空」……但事实上，我很怀疑这个世界上具备「虚空」的并不只有人类，只不过人类的感情最为复杂，和这种生物的能力契合度最高，但不代表普通的动物里就不会有符合条件的存在。虽然一般情况下就算有动物符合条件，提取出来的「虚空」也不会强就是了……毕竟动物的感情相对都比较单纯，很难达到「虚空」所要的标准。”

“竟然会是这样……”

鸫半信半疑，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找人试一试，比如那个樱满集，下次见面了可以让他到路边找条母狗，然后看看能不能从母狗胸口掏出一件武器什么的……

“这些都只是旁支，无关紧要的内容。你刚才问那种生物来地球的目的，这倒是个好问题，但我要过一会儿再说。现在，我们继续说说十七年前发生的事情！”

郝浪在鸫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迎着女孩儿不满地瞪视，郝浪道：“十七年前，飞船抵达地球。在开始散播普通个体的同时，域外生物也需要在寄生体中选出一个首脑，以此方便管理，同时也是为了强化其中某一个个体的力量，好让她们完成最终的目的。”

“在这个过程中，挑选‘首脑’的任务是由一个上层团体执行。我不清楚这个团体中有没有雄性个体，但可以肯定的是，整个上层团体都是由特殊个体组成，且大部分应该都是雌性个体。在这里，我们暂时把这个团体命名为「元老院」。”

“「元老院」中所有的个体都是「贵族」，她们派遣其中一名「贵族」离开飞船，寄宿到了率先找到这艘飞船的地球人少女身上---少女就是樱满真名，而她体内的那位「贵族」便是「元老院」挑选出的「女皇」！「女皇」在极短时间内复制了真名的记忆、并学习了她的感情，然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打开了唤醒雄性个体的开关，从此学会了怎样将雄性个体交给别人。”

“可是你之前说……”樱满春夏皱眉，感觉自己现在听到的和刚才听到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没错，我之前有一个小细节想错了，现在更正一下。”

郝浪点点头，承认了樱满春夏的猜测，道：“之前我以为顺着伤口进入樱满真名体内的只有雌性个体，但现在我觉得，除了一颗雌性个体外，应该还有一批雄性个体……又或者这个族群本来就没有单纯的雄性个体，所有雄性个体都是通过「平民」与「女皇」的体液交流转化来的。但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不高，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只能说……这种生物蛮会玩的，搞得就像以前的帝王在民间选秀一样。”

“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不过都不是重点。”恙神涯刚才一直在听，此刻突然插话，道：“我想知道的是，如果AP病毒如你所说是一种外星生物的话，那么在已经复制了真名记忆思维的情况下，她为什么还要保留真名的意识存在？让真名的意识彻底消失，难道不是更容易掌控这具躯体吗？”

“两个可能，一，她办不到！二，她不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