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杯半可乐
这副神情让维斯塔稍稍侧目。
有意思。
其实他挺想知道安然的底气来自哪里。
战争庭？
没错，战争庭是很强大。
强到如果真要全力对付他，他很难招架得住。
但现在战争庭自己也危机重重，哪里管得到他。
他并不清楚安然的底气来自自己拥有一个实体分身。
谈呗。
谈崩了大不了自己的分身被打爆。
但等她缓过气来，迟早有一天要把维斯塔的未来之舟给拆了拿去卖。
良久，维斯塔开口说：“事实上我这次过来找你，主要是因为永恒星路那边发了一份关于你的分析报告给我。”
“分析报告？”安然一惊。
这是想做什么？
“没错，你在鹰眼星区的战斗分析报告。”维斯塔笑着说，“他们不仅让我知道你进步的有多快，还让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机械师。”
这是挑拨离间啊！
安然悟了。
永恒星路自己不想出手，就怂恿维斯塔来对付她。
不过看维斯塔这态度，似乎是不想给永恒星路免费打工。
“你想要什么？”
安然开门见山的问道。
果断。
维斯塔暗暗给安然点了个赞。
他还以为安然会和他兜圈子呢。
“我对你们机械神教非常感兴趣，尤其是你供奉的机魂意识，以及你所信仰的万机神。”
“？”
安然试探着说：“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免费送几本机械神教的教义给你。”
不收钱的。
维斯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谁在乎你那破教义啊。
别给我装傻！
维斯塔摇头：“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安然两手一摊。
维斯塔问道：“万机神到底是什么？是真神，还是某个遗迹传承？”
他微眯着眼睛。
仅仅是以太机械师的加成，绝不至于让安然在拥有这么肉的躯体的同时还有超高的输出。
如果安然愿意和他分享这个秘密，他不介意和安然化干戈为玉帛，并提携机械神教一把。
有未来科技的支持，机械神教相当于跨入了发展的快车道。
“emmm……”
安然面露为难之色。
老实说，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万机神？
谁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个东西啊。
这不就是她瞎编出来的么。
或许在高维空间里的以太神境中真的有个强如神明般的生物存在，但她也没见过不是。
可安然也不能实话实说。
首先维斯塔不一定信，他现在这样子，就是确信自己藏私了。
其次，哪怕维斯塔信了，要是他将这事捅出去，肯定会对机械神教造成重创。
先知造假，信仰崩塌！
这相当于将安然的麦田直接给毁了。
再想种麦子都不一定种得出来。
“嗯？”
见安然迟迟不回话，维斯塔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我们的友谊不会这么脆弱吧？”
安然摇了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实际上万机神仅仅是一个概念。”
“？”
“是的，概念。这世上本没有万机神，又或者人人都是万机神。”
“……”
维斯塔脸色有点难看。
“我相信机械并非是冰冷的事物，他们肯定也是有情感的，正如在虚拟之中诞生的数字生命那样，已经不能简单的用AI去形容它们了。对数字生命而言，创造了他们的你我就是神。而对机械而言，创造了他们的你我同样是神。人人都是万机神，而第一个制造出机械的生命，就是受人敬仰的原初之神！”
安然的话打动了维斯塔。
话对不对另说，能自圆其说就行。
宗教吗。
教义都不能自圆其说，又怎么让信徒去相信它呢？
但这并不是维斯塔想要的答案。
倘若安然说的是真的，那她的实力从何而来。
靠自己超绝的天赋和骇人的悟性成长起来？
维斯塔才不相信！
绝无这种可能。
系统的机械理论和魔法知识理论都是需要大量时间积累的，你不能说你顿悟了一次就是机械大师了。
那一定是忽悠人的骗子。
因此维斯塔现在很生气。
“信仰并不会让你变强！”
安然回答：“但是信仰真的让我变强了！”
要不是有信仰之力加持，她早就被精神冲击撂倒了。
维斯塔微眯着眼睛：“看来你是不想实话实说了？”
我还能怎么实话实说啊！
难道我还能告诉你我并不是天才，我只是有玩家面板，再加上运气比较好吗？
你信不信？
信了还不得想办法将我抓去切片研究。
说不得。
“很遗憾。”维斯塔摇了摇头，“我原本以为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看来这只是我一厢情愿。”
安然叹了口气：“是尊主阁下你不想和我合作，这没办法。”
“你不担心？”维斯塔问道。
安然脸上露出坦然的微笑，说：“不担心。”
为什么要担心。
从星空树星域到星球墓地，你能隔空打死我吗？
不能就别哔哔。
维斯塔一愣。
安然的态度出乎他的预料。
“看来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应该的。”
“希望下次见面你还能这么自信。”
维斯塔气恼地切断了通话。
他已经顾不上风度这种东西了。
“看来是我太久没出手，让你们觉得自己有能耐了。”
维斯塔沉默片刻，立刻将自己的助手叫了过来：“去联系那些财团代和金属材料贸易联盟的人。”
“是！”
助手匆匆离去。
维斯塔冷笑着。
对付机械神教，从打击它的贸易开始。
他暂时还不打算直接出手，这主要是因为维斯塔很不爽永恒星路的态度。
他不会受制于任何人。
就在安然沉思之时，斯图尔特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都看到了？”
斯图尔特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战争庭不会就此放任不管的，维斯塔虽然厉害，但他也绝不敢冒风险直接进入放逐帝国的疆域内袭击一个拥有星域主宰的势力。”
这种行为可以说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还不仅是挑衅这种程度，完全是把放逐帝国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除非维斯塔愿意加入永恒星路，否则斯图尔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来。
“我明白。”
安然面带笑意。
斯图尔特的话其实也有另一层意思。
如果离开了放逐帝国，那战争庭就管不着维斯塔了。
星空如此广阔，放逐帝国也做不到监控一切。
看来得暂时收缩机械神教的活动范围。
所幸手下还有大量玩家，因此安然并不算特别担心。
玩家数量千千万，还能少了跑腿的不成？
见安然这么看得开，斯图尔特感到欣慰。
他的建议是安然这时候最好不要和维斯塔产生明面上的冲突。
安然有一个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