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风老道
“而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赛德说道这里，突然伸出右手，用大拇指指向自己，带着骄傲和自豪的情绪。
“还有我，赛德奥特曼！”
赛德的脸上带着纯粹的，热情洋溢的笑脸，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对自己即将消逝的生命感到可惜，反而带着释然和高兴的笑容。
“我是奥特曼，我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而现在，我借着赛罗和捷德的生命，出现在这个世界，现在……”
“是时候将这份生命，留给他们了！”
林东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在很久以前，初代奥特曼在面对赶来地球的佐菲时，要将自己的生命留给早田，而自己甘愿赴死的那份觉悟。
难道奥特曼真的像佐菲说的那样，对自己的生命不可惜吗？
当然不是，如果有机会，奥特曼当然也想继续活下去，但他不愿意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夺取一个无辜者的生命，所以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还。
而面前赛德，毫无疑问也遇到了这个问题，而即便他诞生只有十分钟，他也依旧勇敢的，做出了和前辈一样的选择。
这份觉悟，让林东有着发自内心的震撼。
而隐约间……林东心中又有了一个猜想。
他曾经一直好奇，宇宙中那些强大至极的奥特曼，却很少真正的出现在世间，甚至除了奥特之王外，根本没有展现出多少人格和思想。
或许……并不是他们没有真身出现，而是……
他们为了这个宇宙，放弃了自己的人格。
他们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这个宇宙。
PS：赛德奥特曼的出现，并不是一个为了玩龙珠梗而诞生的角色。
他包含了一部分对于奥特曼这个种族思想的探讨，以及部分人格与个体的发掘。
赛德奥特曼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他同时又是赛罗与捷德的延续。而他面对自己必定要消失的命运时，那份发自内心的坦然，却又是延续自初代奥特曼将自己的生命留给早田的场景。
而相比起佐菲最后犹如开玩笑般轻描淡写的【忘了说，我其实兜里带了两条生命，所以你和早田都能活下来】这份犹如童话般的完美结局。
赛德奥特曼的命运，却是无法逆转的。
他，必定会消失。即便佐菲带来了两条生命，也不可能延续他的存在。
第191章 赛德的消逝
众所周知，奥特曼系列除了剧情内容之外，还会有设定集之类的周边产品，或者宣传物料。
其中有一个延续了多年的习惯，就是一代新人胜旧人，每出一个新奥特曼的剧集，那么在宣传和设定上，都会将其设定为比前一代奥特曼更强，甚至直接将其光线威力设定为是前作两倍，甚至二十倍的程度。
如果这种战力设定也能当真，那么就不可避免的落入了战力党叠盒子的情景中，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泰罗一脚踹爆初代，爱迪一拳打爆泰罗……
甚至这种战力对比的行为，到了迪迦和戴拿时期也存在，戴拿的宣传物料和设定集中，更是处处拿迪迦做对比，表示戴拿全方位都要比迪迦强大。
可惜，这种设定就连拍摄剧集的导演和编剧都不在意，拍剧场版的时候更是把这些设定丢到不知哪里去，反正根据林东曾在光之国的经历和调研来看，光之国的战力层次其实大约被分为四个等级。
实力最低的，就是光之国的平民，大多没有安装计时器，也不会拟态人间体，甚至连光线都不会发射，除了会飞行之外，和个子高一些的普通人一样。
而比平民战斗力高一些的，就是那些加入了宇宙警备队的战士，他们通常拥有星际旅行的能力，可以发射光线，也可以拟态成人间体。这些人通常会进行宇宙间的调查活动，也能够单枪匹马干掉一些并不强大的怪兽。
而再往上的，就是奥特兄弟这种层次。
需要说明的是，很多人具备了这个等级的实力，但并不一定加入奥特兄弟的行列，毕竟奥特兄弟其实只是一个荣誉的称号，而不是一个实际存在的，拥有严密纲领的组织。
而即便是这个层次，在战斗经验和个体能力上，也会出现一些不同，比如艾斯擅长各种光线，泰罗擅长拳脚，初代擅长格斗摔投与斯派修姆，而归曼多了个手镯，赛文多了个头镖。
其个体实力的表现，很多时候和临时的发挥有关，也和情绪的波动有关。只能粗略的划分进这个层次，真正的实力根本不能做太详细的对比。
而在这之上的……
就是奥特之父。
说句实话，林东在感受到奥特之父真正力量的时候，他真的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不确定为什么这个奥系宇宙在真实化的时候，会将奥特之父的实力提升到如此离谱的地位。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层次呢？
仅仅凭借自身能量驱动，就可以达到亚光速。仅仅是身体的撞击，就可以毁掉地球这样的行星，而凭借他的光线，可以轻易的打爆恒星，在宇宙间留下一条无法逾越的隔离带。
可以说，奥特之父的实力完全不是什么设定集中的水平，他是一个可以凭借自身能力镇压宇宙的层次。或许多元宇宙中存在着和他同级的人，但真的没有几个可以超越他的。
说真的，林东都不知道奥特之父究竟要消耗多大的力量，受多重的伤，才会被希波利特星人干翻。
而以上的层次，就是光之国的战力层次划分，非常粗略，也非常简陋，但大体上已经可以表达出意思了。
而作为天花板的奥特之父上面，还有没有更高等级存在呢？
自然是有的。
那就是奥特之王。
但……随着林东对奥王老爷子的了解越发深入，他越来越觉得奥王这种层次完全不该被当成实力划分中的一员，因为奥王是特别的存在。
奥特之王将自己的大部分力量，都深入到了时间线和平行宇宙中，留存在单体宇宙的力量其实非常少，所以在大部分情况下，为了维持时间线的稳定，把握世界的有序进行，奥王只会躲在国王星摸鱼。
而即便如此，奥王也依旧很了不起了，因为和他统计的存在，甚至连真正属于自我的人格，都没有多少表现。
就比如诺亚，雷杰多，撒伽，甚至是迪迦，他们的真正本体人格都从未出现过。
林东以前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或许他们就像自己一样，在无法停止的升维中迷失了自我，但现在，林东还察觉出了另一种可能。
他们不是没有人格，而是他们主动放弃了人格，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全部存在，都交还给这个宇宙，交还给多元宇宙的所有生命。
如果人类的呼唤会得到奥特曼的帮助，那么奥特曼和人类共同的呼唤，就会得到这些传奇存在的帮助，这才是他们没有表现出人格的原因。
林东看向一旁的赛德，他觉得自己居然真的受到了一些感染，感觉到了那种纯粹而无私的情感，比任何的情感都要强烈。
林东这辈子第一次，开始后悔起自己开发出来的法术，以前的他总是对自己的智慧感到自得，对自己的天才想法十分骄傲。尤其是当融合术诞生时，他更是为此自豪不已，觉得自己对过去完成了一次超越。
但，融合术或许是解决难题的好办法，但却是以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与死亡为代价。
林东真的感到了后悔。
但另一方面，林东也不得不承认赛德说的没错，因为加坦杰厄的强大力量和生命力，即便是林东变身也很难在99秒内将其消灭，更别提还要消除污染和泄露……
林东看了看赛德，随后无声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在规劝什么， 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表达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歉意和不安。
而赛德奥特曼则笑了笑，重新躺回到地面上，在自己人生的最后时刻，他决定就这么安静的欣赏世界，静静的等待时间流逝。
“或许……我以后会更加谨慎的使用这个法术。”林东突然开口说道。
赛德奥特曼没有回应，而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法术的危险性超出了我一开始的预料，它的确是一个对融合双方都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完美法术。但融合后的人格具备着极为完整的个体思想。”
“或许你具备着将生命交换回去的觉悟，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
林东看着赛德奥特曼，开口进行解释。
而赛德沉吟片刻，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他毕竟拥有赛罗的全部记忆，他也多少清楚，宇宙中不是每一个文明都有着光之国这般纯粹的。
即便是善良的人，也不一定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生命的觉悟。
更何况也有许多游走在善恶之间的人，他们中不乏一些看成自私自利的家伙，若是与其达成融合，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质疑起自己的存在意义，随后拼命的试图延长自己的时间。
而林东这里……还真有这种手段。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说得对，或许这道法术真的不能再滥用了！”赛德无奈的承认道。“哪怕是光之国，也不是每个人都会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甚至还有类似贝利亚这样……”
说到这里，赛德的表情突然僵硬，随后他抬起头看向林东，神色古怪的和林东对视。
“呃……贝利亚怎么了？”林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赛德纠结的思索着，然后才同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试探性的说道：“我的人格，是由赛罗和捷德共同组成的，而对于捷德来说，贝利亚是他的父亲，一个伟大的英雄。我的一部分情感十分崇拜他。”
然后，赛德的表情更加古怪。
“而我的另一部分人格属于赛罗，赛罗和贝利亚斗了很长很长时间，他们的纠缠延续了多年，遍布多个平行宇宙，所以赛罗很讨厌……甚至厌恶贝利亚。”
说完，赛德又摆了摆手：“当然我知道。这个捷德的父亲并不是赛罗认识的那个贝利亚，可即便是这个贝利亚，也做出了一些让赛罗和捷德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林东知道赛德说的是什么，并不是那些被贝利亚一道光线打爆的星球，而是指因为贝利亚而团灭消亡的STEG防卫队。
贝利亚几乎是亲手杀死了那些人。
即便是林东，也觉得这种事情太过残忍，更别提心地善良的赛罗了。
而延续了赛罗人格的赛德奥特曼，自然也很厌恶这种行为。
可是林东之前在世界各地的，STEG防卫队基地废墟中的搜寻和探查，让他找到了一些非常颠覆思想的东西，甚至让林东多少理解了贝利亚做出的残忍行为。
不只是那些失去使用者，逐渐腐蚀和损坏的变身器，还有更多相当残忍的东西，在贝利亚的力量下尽数掩埋。
他觉得，即便是赛罗和捷德，看到了那些信息之后，都会对贝利亚产生一定的共情。
只是赛德并没有在这方面继续纠缠，而是更加好奇的看向林东。
“那么当融合解除之后，分开的赛罗与捷德，会记得我所经历的东西吗？”
林东思索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的赛德知道赛罗的所有记忆，也知道捷德的所有记忆。那么解体之后的赛罗，会拥有捷德的全部记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不，你作为独立人格的大部分思想和记忆，都是属于你自身的，融合解除之后，他们会有一些残余的记忆，会记得对战的过程，但对于那些独属于你自身的思考，不会留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林东解释道。
而听到这个回答，赛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安静的体会着自身的状态。
“我……还有多少时间？”赛德突然询道。
“不到两分钟吧！”林东不确定的说道。“这个法术的确是以30分钟为基础开发的。但由于个体实力的不同，战斗发挥的不同。持续时间会有所波动。”
“两分钟吗？了解！”赛德又懒洋洋的躺倒在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天空，任由自己的思绪发散，将自己的精神随意的扩散着，感受着这个世界。
在这人生的最后时刻，赛德确实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顺从自己的内心。
然后……他那随意扩散的精神，突然感受到了什么。
“不好！”赛德大惊失色，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一旁的林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赛德就闭上眼睛，神色紧张的进行着感应。
“不可能的，在那种威力的光线之下，加坦杰厄只会被烧得干干净净，怎么还会有残余留下来。”赛德快速的说道，他此时的情绪变得更加激烈，展现出了紧张，不安，悔恨等情绪。
“不该贸然离开的，这全是我的错！”赛德急切的去感受那股黑暗的力量，试图去做出弥补。
“找到了，在南极……”赛德大声喊到，激动的便要直冲上天，但下一刻，他的身体一僵。
然后……从他的肩膀两边，各自浮现出一个光芒的虚影，而两个虚影迅速拉扯分离，而中间的赛德，也快速的化作虚幻。
最后……
他消失了。
赛罗和捷德的人间体，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们喘着气，急促的呼吸着，身体似乎经历了极大的消耗，甚至都动弹不得。
而赛德那短暂人生的最后一刻，还在为这个世界的命运而担忧。
林东看到这一幕，沉默了片刻。
“南极吗？”林东轻声说道，随后点了点头，看向一旁因为融合而消耗巨大的赛罗与捷德。
“听着，你们必须尽快的恢复自己的体力，一会儿或许会有一场战斗爆发，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助。”
林东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顾不上还处于融合分离后的迷茫状态的二人，急切的冲上天空，向着南极大陆飞去。
而在原地留下的赛罗和捷德二人，甚至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脑海中那些莫名的记忆和画面，还没有完全整理完毕。
只是他们清楚的记得，在内心深处残留下来的一句话。
“多谢你们，让我诞生……”
而遥远的南极大陆。
林东正将自己的感知全开，不断的搜索什么。
他不能变身成奥特曼，不然高强度的使用能量，同样会增加负担，只能选择用人类形态，不断的感应这片大陆不正常的痕迹和气息。
终于……
他看到了。
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弯腰从雪地中，捡起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