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风老道
“又或者……”林东停顿了片刻。
他看向了地球。
那里，齐杰拉盛开，所有人，都沉浸于幻梦。
在这一刻，林东看到了无数种可能。
在绝大部分的可能性中，极为幸存下来的奥特曼人间体，都将人类短暂拉出了幻梦中，而这些可能性中，不论过程如何，最终人类还是选择了与幻梦抵抗，选择了消灭齐杰拉。
仅仅这一点，就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
即便林东都不做任何的插手，这个世界最终还是会走向人类反抗齐杰拉的结果，这简直是太棒了！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减少一些死伤还是可以的吧！”
林东心中想道。
“虽然我可以到了最后，像神龙一样将死去的人一口气全部复活……但果然，还是从一开始就尽量少死人最好了。”
林东摸了摸下巴，凝视着地球。
无数的时间线和可能性夹杂其中，眼前的蔚蓝色的地球，仿佛变成了一个纠缠在一起的毛线团，而林东的每一瞬间的思考，都会改变地球可能性的未来，让其变得更加复杂。
“算了，不想太多了，尽量降低影响好了。”林东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不想破坏这个地球中，那个属于【人类拒绝齐杰拉】的伟大的结局。
如果他插手过多，这个未来很有可能变成【在索斯奥特曼的影响下，人类才拒绝了齐杰拉】
如果说前者是三星金色的完美结局，那么后者就是三星紫色的优秀结局——虽然都是【拒绝齐杰拉】，但是有没有其他存在干涉，可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林东不想干涉这一点，最起码人类反抗齐杰拉的那份决心，他不想去污染。
所以——
“既然如此，就尽量不动用那些力量，仅仅用一点预感，提醒一下藤宫和我梦好了……还可以伪装成地球意志的提醒什么的。”林东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而伴随着他的想法达成，地球上的藤宫和我梦，都察觉到了某种隐隐的预感。
而他们的智慧，让他们很快看破了伪装，察觉到了那所谓的“地球意志”背后，是另一个存在。
一个他们十分熟悉的……朋友。
“林东……你果然还活着，而且，你在和我们交流吗？”我梦和藤宫相互对视，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那眼神中，有愕然，有喜悦，还有一丝凝重。
而后，他们没有戳破这层伪装，就像真的受到了地球意志的提醒一般。
第622章 奥特之王的过去
622
作为一个曾经身处高维，体验过高维者部分思维方式的人，林东曾经思考过，为什么和那些有类似能力的存在，为什么会任由世界演变成他们不想要看到的样子。
奥王明明可以看到未来的一切，但他却很少在危机爆发前解决一切，但他从来都不这么做。
就像奥特大战争，这场恐怖的战争消灭了光之国大量的人口，许多在数万年前威名远扬，实力不亚于现在奥特兄弟的强大奥特曼，都牺牲在了战场上。
那么为什么，奥特之王不去解决呢？
他有这个能力，就像他可以一瞬间封印贝利亚一样，他同样可以一瞬间封印——又或者击杀安培拉星人。
但他没有那么做，而是等待着，等待着，直到那【奇迹】的发生。
以前的林东，以为是因为奥特之王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限制，而不得已控制自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林东终于意识到——这份限制并不是什么【天道】【规则】【世界】之类的东西给他们设下的。
而是他们自身主动做出的选择。
随着起源核心的归来，林东的视角重新回到了那，超拔于世界的更高维度，他能够清晰的看到，所有在这个世界上的强大存在——不仅仅有光明，还有许许多多，被拦截在秩序之外的怪异邪神。
无数用语言难以描述的扭曲怪物，与世界之外张牙舞爪，它们每一个，都具备着【邪神加坦杰厄】的恐怖力量，每一个都可以扭曲规则，破坏现实，消除所有的光明，令文明寂灭，让生命死亡。
“这就是……你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吗？”林东抬起头，望向那些默默不语的存在们。
而他们对林东的注视，，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
类似雷杰多，诺亚这样，能冲着他点点头的存在，就已经算得上热情了。大多数人只是做着自己的任务，守护着世界的光明，少数存在则偏转了视线，朝林东看了一眼，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但，不会有更多的动作了。
“这是……”林东皱了皱眉，觉得这些人的状态非常的奇怪。
有一种……
“很熟悉的感觉？”
在那至高的维度上，响起了一个林东熟悉的声音。
奥特之王穿着一身长袍，宽大的兜帽盖住脸，像什么邪恶反派角色一样，悄悄来到了林东的身旁。（注：好多次奥王的登场都跟个反派一样）
林东瞥了一眼他的打扮，没有做过多的评价，而是直入正题。
“他们这是？失去了人性吗？”林东看了一眼那些散发着自己的力量，组成无比坚韧防护网的至高存在们，有些担忧的低声问道。
这些至高存在，给林东的感觉都非常的强大，但林东并没有从中找到几个熟悉面孔，虽然他们依旧维持着奥特曼的形象，但大多都是陌生的奥特曼。
讲老实话，凭借这一大堆设计精妙，形象突出，同时还全部原创的奥特曼形象，林东抄下来寄给圆谷公司，说不定都能挣一笔外快。
而奥王听到林东的问题后，只是笑了一声。
“失去人性？是谁告诉你。他们存在过你理解中的……所谓的人性的？”奥王反问道。
“没有人性？？？”林东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想起了另一个存在。
银河！
银河曾经也是没有人性的。
他是超越时间和因果的“未来奥特曼”，他从一开始只是执着的遵循着自己的任务，像神明一样默默守护着时间线的正常运作，直至黑暗路基艾尔的诞生，才导致银河有了所谓的人性。
但黑暗路基亚尔诞生，是因为银河观看了过多的悲剧和凄惨，他见证了太多生命的逝去，光明的同情心，让他产生了扭曲的想法。
而其他的至高奥特曼呢？他们会诞生人性吗？
“他们都是很伟大的英雄，他们天生神圣，具备着强大无比的力量，而这份力量，代表着光明与秩序。”
“他们选择抗衡黑暗与混乱。”
“他们有意识，可以沟通，他们具备着极高的智慧，但是……他们的确不会具备你所理解的……人性。”
奥特之**静的说道。
林东似乎觉得理解了。
就像让一个普通人，在真正毫无回报——甚至连夸奖和赞誉都没有的情况下，以付出生命为代价保护其他人……这样的高尚品德，绝大多数人看来就是当之无愧的圣人。
人是做不到的。
但这些神可以。
神性没有人性中的种种“缺陷”，他们不会抱怨，不会疲惫，不会质疑一起的意义，他们诞生于世界，也为了延续世界而付出一切，除非像银河那样分裂，否则他们都不会离开岗位。
听起来很惨，像是什么黑工厂一样，但仔细想想，光之国那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就付出一切的行为，乍一听起来也很离谱。
可这就是奥特曼宇宙，这个同样有一点邪神味儿的多元宇宙，也需要同样层次的存在去拦截，才能保证宇宙大体维持着秩序和光明。
而这些光明的至高存在，其绝大多数量，都用在了拦截邪神上，而剩余的力量和意识，则残留的极少，几乎只能使用本能运转。
这种状态，几乎就是当初脱离了人性后的索斯奥特曼。
而这种人性淡漠，神性超拔的特殊状态，对于林东来说避之不及，而对于那些奥特曼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问题。
他们并不在乎。
“那么你呢？”林东突然看向奥特之王，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实说，以前我就觉得你的表现很奇怪，明明对很多悲剧都视而不见，高高在上，给人一种很冷漠的感觉，但在其他时候，你又表现的很活跃，很轻松。”
“为什么？你的人性又是怎么构成的呢？”林东问道。
这个问题，几乎指向了奥特之王的人生。
而奥王沉默了一会儿，也没隐瞒，便通通说了出来。
“我和那些真正天生至高的存在不同……更像是迪迦这样，虽然天生强大，但依旧属于凡人的层次。”
“不过那个时候的我，也没有多少真正意义上的人性——我是一个诞生于恒星中的光芒，只是处于本能的亲近，我选择了恒星附近的一个文明，并以他们为依托，塑造了自身的形象。”
奥特之王说到这里，掀开自己脸上罩着的兜帽，露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形象。
“那个文明的存在和人类长得很像，当时他们还处于较为封建的时代，我并没有贸然进入其中，没有做出过多的干涉，只是出于好奇，默默的观察着……”
“直至怪兽出现！”
“那个怪兽并不强大，只是一种可以不断影响星球内部变化的怪兽，但对于当时的人类来说，根本无法与其对抗。”
“于是，我解放了自己的力量，击败了怪兽……而无数人目睹了这一幕。”
林东似乎想到了什么。
“接下来的故事你可以猜测到的，不是吗？”奥特之王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些悲伤。
“一个突如其来的强大光芒，击败了一个邪恶恐怖，造成无数死伤的恶魔，我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林东轻声开口：“神！”
“是的！”奥王点点头。
“我的身姿被人们铭记，他们将我视作神明，无数人人打着我的旗号，他们共同信仰着我，但却对我有着不同的理解，而这份理解最终造就了分歧……而这份分歧，最终引发了战争。
经过不知多少年的厮杀，有一个种族，最终统一了整个星球，而我，被他们供奉庙宇中，被他们视作共同的——王！”
“这就是我奥特之王的来历……那个已经消失在史书中的种族，将我视作传说中的王。”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愿随便出手了。”
“我的参与影响了这个世界的进程，我的存在，干涉了无数人的生死，多少人为了所谓的王而战，那怕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我决心封闭自己，我决定不参与这一切，我为这一切感到痛苦和不安，而这……”
林东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你人性第1次的跳动。”
奥王点点头。
“之后，我虽然决心封闭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偶尔观察，我亲眼见证了那个统一的文明，在时光中走向灭亡，无数人因此死去，但我封闭自己，除非有无法抵抗的灾难，我都不愿插手其中。”
“即便偶尔出手，我也会尽全力的抹除自己的存在痕迹。”
奥王说到这里，也给林东短暂展示了一下自己过去的影像。
就像他说的那样，历史中无数的灾难，奥王都没有出手，少部分情况下出手，他也是行动迅速……基本上就是——怪兽出现——一道残影闪过——怪兽消散！
比赛文x还果断迅速。
“因为我的谨慎，这个文明并没有因为我的存在而产生过度的傲慢，他们流传了一部分关于我的传说，却没有真实的记载和证据。”
“时光飞逝，文明衰落又强盛，最终，那个文明终于走到了一切的终点，他们消灭了饥饿，消灭了疾病，消除了懒惰傲慢，消除了几乎所有人性中的缺陷。”
“然后，在一次巨大的冲击中，他们成为了光之国。而我，也借助那一瞬间的绽放，提升到了更高的层次。”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有了更强大的力量，我甚至可以一瞬间解决一切，甚至消除所有悲剧，但……我已经产生了质疑，如果我真的这么做，如果等到宇宙真正终结之时，我还能这么做吗？”
“最终，我选择和光之国交谈……在当时，仅仅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我的存在——当然，现在人人都知道了。”奥王笑了笑。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交谈的结果。”
林东点点头。
当时的光之国，经历了超进化事件，整个星球的生命都大范围的灭绝，曾经熟悉的环境几乎崩盘，那些最早的奥特曼们，甚至产生了茫然无措，乃至于绝望的情绪。
在这种情况下，假如有一个从天而降的神明，一瞬间恢复了光之国的所有异常，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光之国一定会将早已被遗忘的神明，重新拾起来，摆在高台上去崇拜。
所以，当时光之国的高层们拒绝了这看似美好的提议，而是选择和族人们一起，在百废待兴中，亲手重建光之国。
“有意思……这么说起来的话，作为在光之国中最古老的传说存在，你的年龄其实在至高存在中是非常小的。”林东摸了摸下巴，带着调侃说道。
奥王点了点头，承认道。
“没错，我最初只是一个宇宙中诞生的光芒而已……我甚至都不是第一道光这种特殊存在。迪迦年龄可比我大多了。”奥王十分坦诚的说。
“那么雷欧呢？据我所知，你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都不出手，但是对于雷欧的一切，似乎格外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