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秋兵
那身洁白整齐的军装,是终其一生不灭的信仰。
纠缠较量了大半辈子的宿敌,唯余下一座内部元素尚在肆虐不休的冰川坟椁,孤零零地遗落在那里。
形单影只。
世间再无人可与自己博弈,以世界为棋盘、以岛屿为执子,展开动辄十年的攻守胜败。
也再无人令自己处心积虑处处留意,于万物沉寂之时,依旧夜不能寐。
如释重负,这四个字恰是对应了他此刻的心声。战国长松了一口气,恍惚间又隐隐有些怅然若失。他扭头凝望着那片不再成为战场的战场,旧时代的余晖已然随着白胡子与金狮子的战死而开始消逝,那片昔日驰骋闯荡的大洋如今又是什么模样?
旧时代的齿轮崩坏在即,谁又能在暴走的新气象之下重塑秩序?
但此刻,这帮孩子爱怎么疯都行,这是独属于这些搏杀在前线将士应有的荣膺与待遇。
“喂!这种时候果然要‘那个’才过瘾吧?”艾尼路将手指按在太阳穴上以电波接通了全频通讯,大声朝整座战场上的海兵们呼唤道。
见萨总没有问责自己吃独食一事,似乎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早已被胜利的喜悦冲刷遗忘。见状,年轻的艾尼路不禁喜上眉梢,忙不迭地持续转移着众人的注意力。
此言一出,可谓千呼百应。
从战争中存活下来的老兵们瞬间明白了艾尼路在指代什么。
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阵厮杀,或许他们已经不会再对生死大加感慨。
生逢乱世,他们身为军旅之人自当负重前行。
战争中不乏有亲友生离死别,陪伴自己朝夕与共的战友下一秒就死于非命。
但有一点被生者铭记于心——逝者已矣,生者自当坚强。
哭着,笑着,活着。
不乏有老兵拖拽着自己疲乏的身躯抬指轻柔地替战死疆场的同伴阖上眼睑。
面对黑帆联盟的精锐海贼,没有一人退缩,皆是面朝数度为坚冰凝结的大海而死——那里,是海贼攻来的方向。
或是死在了那些凶兽的尖牙利爪之下,或是死在了接踵而至的全面交锋中,或是死战不休,却没能撑到战争的落幕。
紧攥着武器的粗糙手掌,至死不曾松开。
马革裹尸者,数以千计。
阿拉巴斯坦境内,无一平民因此死亡。
没有涕泗横流的怮哭,没有撕心裂肺地呐喊,他们俯至这些兄弟姐妹们的耳畔低声送别:“辛苦了,下去睡个好觉。”
也不知究竟是在安慰已故的同伴还是在宽慰自己。
当他们再度抬起头时,却是一脸疲惫地挂上阳光而坚毅的笑容,大声在通讯频道内中气十足地怪叫长吼着各式脏话:“你他妈还真是个机灵鬼啊!...毕竟‘那个’是人间瑰宝啊!”
“哈哈哈哈!不错!真该来点‘那个’ 以此庆贺!”
一箱箱装载着满满冰镇啤酒、生命之水的补给箱被乘员们悬挂着降落伞须臾送至冰面上。
这些久经沙场同时又酒精沙场的肌肉憨货们大笑着撬开箱子将其内的酒水陆续取出。
不讲究个章法也不在乎环境的优劣,双脚叉开与肩宽,随意半蹲在冰面上,仰头就开始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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