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秋兵
只是，在说这话期间他也有些奇怪，卡普虽然日常逗比、没心没肺。
但他与老家伙斗智斗勇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他绝非那种无能腐化之辈。
那么这次。。。。他跑什么？
远远地，卡普洪亮的大嗓门回复了过来:“老夫对你提议也赞同!!!但现在有比商榷反腐方针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老夫去做!!先溜啦！！！哇哈哈哈哈!”
“...”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萨卡斯基神色木然地望着卡普矫健奔跑的身影。
果然。。。他和那老东西从来就没调对过频道!!!
“好了，我们别管他，你也知道蒙奇家不靠谱的性格”战国打了一个响指将众人的注意力转了回来:“当然，老夫也坚信卡普对你提议的真心支持与赞同。”
“可他跑什么？”萨卡斯基尚自有些纠结。。这般重要的议题，但凡能起到决策作用的将领都会想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
“呵，你说卡普?”战国闻言翻了一白眼，像是知晓什么内情:“那家伙没管住小孙子，让路飞自行出海去当海贼了。
而大孙子艾斯才从东海折返，不晓得是不是被弟弟去当海贼给气的，一直闷闷不乐，话也不接。
整个人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他此行拿到了心仪已久的烧烧果实啊？”
萨卡斯基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凝望着卡普离去的背影。
400.燃烧军团的萨总又欺负艾酱啦~(上)
已过晌午就餐时分，餐厅里仍旧有不少海兵在狼吞虎咽。
唯有一人坐在餐厅吧台的角落，在众人餐盘中满盛佳肴的鲜明对比下，仅拿着一块面包干啃着。
这无疑让他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艾斯注视着四周人来人往的餐厅，神情恍惚地在人群中企图寻觅到一二自己认识的朋友同伴。
但他知道自己的搜索注定是徒劳无功，罗宾姐、娜美等人尚且还在另一处前线要塞内休整，而其他几个年纪相仿的伙伴也尚未结束对伟大航路前半段海贼团伙的追捕。
然而这些天，又的确发生了太多事情。铺天盖地般压下来，如积郁在胸腔当中的阴霾。
仿佛如影随形的鬼魂，每一次呼吸都比上一次来得更为沉重，吸入肺部的新鲜空气却如浓烟一样，令他产生窒息的错觉。
海兵们再寻常不过的谈笑在他耳畔无限制地扩大，直至在脑袋里回荡得引起眩晕。
甚至是一个不经意间扫来的眼神都令艾斯感到手足无措。
竭力维持着与往日无异的模样与表现，少年强令自己进行了一次深呼吸，希望能表现地如同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他大口地啃吃着面包，只是啃着啃着，这个已经开始渐渐在海外扬名的少年，突然之间泪流满面。
他的情绪像洪水一样，在不经意间猛然决堤，爆发得不辨对象，也不分场合。
这份短暂的泪水与辛酸被艾斯竭力遮掩住，旁人仅能从他背影瞧见些许颤抖的痕迹。
一声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大笑震得整个食堂餐厅都在嗡嗡作响，而比声音更快的是一道壮硕非常的人影，顷刻间便风风火火地挤到了艾斯身边:“哇哈哈哈哈!艾斯!我的宝贝大孙子，老夫回来啦！! !”
背对着须发皆白的老者，那个被作艾斯的年轻人又将经受所有的压抑与崩溃裹着入口的面包一并吞咽了下去 ，收拾好自己，努力扮演回那个情绪稳定的阳光少年。
他扭转过身形很勉强地朝老人笑了笑:“爷爷不去开会吗？”
一屁股坐在艾斯身旁的高凳上，擅自离席会议的海军英雄随意地摆了摆手:“哇哈哈哈，开完了开完了。”
少年知道这不过是一戳就破的谎言，因为战国先生与其他参会大将们都尚未出现在这里。而卡普翘班的目的，仅是为了多陪伴他一会儿。
未经对方允许卡普就擅自将艾斯手中仅剩半截的面包撕下一小块，扔进自己嘴里咀嚼着。
他并非真的感到饥肠辘辘，像卡普这种实力的家伙十天十夜不眠不休地高烈度作战都能挨得住，此时老人的无赖行径倒更像是对自己孙儿的一种亲昵。
“还在想那件事?”大智若愚的卡普仔细地舔舐着指尖上残留的面包碎屑，装作毫不在意地随口问道。
自从艾斯一回G1基地，少年便将卡普守口如瓶并有意淡化十几年的秘密问了出来。
这倒并非是卡普心大有意交底，实则是老人在艾斯寻觅到的真相面前觉得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波特卡斯·D·艾斯，已然从东海母亲的故居那里得知了自己的生父是何许人物。
在卡普看来，继续隐瞒真相毫无意义，此刻唯有合理的开导疏通才是对症良方。
“嗯。”
这显然不是艾斯第一次以沉默寡言的回答来应对卡普的关切。
这份压抑、以及像是要将人整个揉碎的黯然，在彼此的沉默中疯狂滋生。
或许打从一开始，照料艾斯不过是对宿敌挚友的承诺，但在这孩子逐年的成长当中，卡普是完全将之视如己出，关怀备至。
凝视着艾斯黯淡无光的眼眸，让卡普倍感心疼。
终于，少年率先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寂。向卡普问出了一个他思索许久都不能得出答案的问题:“爷爷，我...真的应该活着吗？”
这位身形魁梧、比一般成年人还要来得结实壮硕的老家伙，听闻此言手指微颤，艾斯此刻近乎自暴自弃的言语令他心惊之余更是痛惜。
无言以对的卡普唯有故作云淡风轻:“不准说傻话，这种事情...你自己继续活下去就知道了!”
低垂着头颅，少年触及肩头的柔顺黑发遮掩住了他的侧颜，让卡普无法窥见对方此时神情。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实的身份?爷爷应该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吧。”
这等情况下，卡普恨不得拿自己一身实力去换萨卡斯基的半份演讲功力，他着实口舌笨拙，也不怎么会好好安慰家人。
唯有用自己一贯的无厘头风格去化解这份郁积在男孩心底的困惑:“身份又不能当饭吃，很重要吗？”
艾斯稍稍摇摆着低垂的头颅，终究让老人看清了他的面部表情。
这孩子笑着，但卡普觉得他在哭
:“不，爷爷，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或许卡普不能理解，又或许他是理解却又无法化解。
当自己坚信多年的“事实”在面前瞬间翻转，好似才辛苦搭建而起的积木高塔被人抽掉了那根用以支撑的中轴，轰然崩塌。
一切的美好日常皆化为虚幻泡影，以往那些回忆都如同针扎，时刻刺痛着内心。
原来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是全世界的噪音 是阻挠，在世人的眼里，他，哥尔·D·艾斯，才是罪恶的种子,大海贼时代苟延至今的魔胎祸殃!
原本自己心驰神往的理想现在看来却宛如天大的笑话。未来将要统御燃烧军团之人，又怎会允许原海贼王的子嗣来担任?
“我吃好了，爷爷。”不知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又或是下定了怎样之决心，艾斯向着卡普缓缓一礼，转身离去。
在少年未曾瞥见的角度，海军英雄紧咬着下唇，以前自己拿爱的铁拳教导这兄弟俩礼节为何物时，可谓费尽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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