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秋水驳道:“我觉得你害怕了。”
“只是你觉得罢了,我喜欢的是她,又不是你,所以你怎么觉得其实我不太在意。”
于素铭答的随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抿着唇用鼻音嗯了声,又道:“说起来,很久之前你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直接把我气的不行,我记得也是个夜里,自那以后我就认为你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白痴,对了,白痴这两个字是你用来骂人的,可我觉得挺适合你。”
秋水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心想一时半刻间她应该不会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就当听不到话里由拐弯抹角到干脆直接的骂人,只是静默地看着她,打定主意不想接话,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其实……我细想下去,觉得错不在你,而是在那个睡了过去的人身上。”
于素铭回头望去,目光穿过了重重回廊与掩映树木,落在了被褥裹着的那个人脸上,平静道:“你又不是叶笙箫,整个人除了愣就是傻,再且你这么的喜欢她,又怎会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做出那些事情来,肯定是她主动做的,错自然在她的身上。”
秋水微微一怔,欲言又止,脸上的犹豫显而易见。
于素铭看的清楚,嘴角那抹笑意愈加嘲弄,戏谑道:“你如今的嘴脸,不就是个尝到了其中滋味,因此而不愿意放弃,下意识的想去维护她,却又碍于良心不忍反驳的可怜模样吗?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欺负这样的你,实在是很难让人有什么成就感,再且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什么‘在你身上找回她留下的东西’,这种话实在是太过于愚蠢白痴和嫉妒了,而且我觉得这样子其实也挺恶心的,所以我还是很生气,但现在再气上十分也没有意义了。”
秋水终于是放下了提着的那颗心,偷偷的松了口气,却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叶笙箫在麓山时与她唠叨的那些话,好奇心油然而生,低声道。
“嗯……你这几年和笙箫她见过不少吧?”
于素铭不解,只是嗯了声。
秋水踌躇片刻,看着她问道:“如果是她的话,刚才会怎么做呢?”
“叶笙箫?”
于素铭美目一眨,全然想不到会有这么个奇怪的问题,思考半晌后答道:“她不是你,与蠢字没有半点儿关系,你锁骨的那些痕迹,她肯定会遮掩好再来见我,所以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秋水微微一怔,决意死缠烂打,追问道:“我是说她和我一样会怎么办。”
于素铭缓缓挑起眉尖,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更没有道理告诉你了。”
说完这话,她转身离去,风雨依稀,白裙渐飘。
望着逐渐远去消失不见的背影,秋水再也维持不住姿态上的强硬,有些疲惫的坐在了亭中石桌上,夜里寒风拂来带起一阵阵寒意,让她不由得紧了紧身子,只觉得今夜的雨和风比苍山的雪来的还要冷。
也是此时,她才发现自己背后已经冒出了汗,也许于素铭在刚才已经发现了这一件事情,甚至因此而放弃了口中所言之事,没有强迫她发生那种事情。
然而当她思绪愈发飘远后,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忽然出现在脑海中,喃喃自语道:“到底是因为我喜欢清霁,所以尝起来才美味,还说是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呢?”
叶笙箫唇中的滋味,想来也是不必王清霁来的要差的吧?
唯独这个念想,她紧紧抿住双唇,没有将其宣之于口。
……
沿着长廊,带着一肚子的气,于素铭回到了那间幽静的居室前,站了足足半刻钟的时间,她才是勉强平静下去,推门进入其中。
房内灯火幽幽,于素铭脱去了沾了雨的外衣,压着脚步声走到了床边坐下,看着睡姿难得不乱的王清霁,与烛光相映而美的眸子里,免不得多上了些幽怨。
于素铭在刚才确实发现了秋水的紧张,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那样子做了,接下来将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而且话虽然是说出口了,可实际上她一直都不喜欢老是呛她的秋水,只觉得做出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最后不单单是秋水怒极,其实也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杀敌一千,伤己一千,怎么看也不是个好的选择。
然而当于素铭看着熟睡中的王清霁,看着那苍白的双唇,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是否在这几年里,她过的实在是太舒服了,所以今夜才会来的如此放肆,抑或说她早已在窥视着秋水,只是顺势而为做出了那等肆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