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王清霁瞥了夏思羽一眼,漠然道:“没必要了,女子家这样做不好看,既然你看不到那就算了吧。”
言罢,她直接转身离开了这处楼台,留下了一脸懵然的夏思羽。
一路行过,王清霁所见仆从脸上皆是忧郁哀叹色,即便是朝着她行礼时露出笑容,亦然抹不去惨淡意。
王清霁视若无睹,步伐不急不缓回到了自己落脚的那处院子,刚进门打算打坐休憩片刻,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徘徊些许后还是没有选择敲门。
一个时辰之后,她才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戒灵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极为好奇问道:“实在是很少见你如此的不近人情,那女孩儿我没看出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啊。”
茶水已冷。
王清霁慢条斯理地重新热了壶茶,轻轻抿了口,淡然道:“不欲多生事端罢了,那小女孩十有八九是和那三十年三战有着极大的关系,而我与她们之间的唯一关系就是赢下那即将到来的一战,余者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诚然那小女孩长得不错,可她从来都不是以貌取人的性子,再说这一辈子色相对她来说已无太多意义,而且她并不觉得世上有人相貌能全胜过她。
戒灵叹了一声,提议道:“既然如此那你接下来干脆闭门不出好了,反正都是一些你不愿意做又或者是你此刻没有能力去做的事情,看着是烦闷,没有任何意思可言。”
王清霁沉默了片刻,心中却是想起了一些上辈子的见闻,若是这个世上没有那超凡脱俗的武道镇压各地,这等连日灾害下来十有八九已经出现了一大批的流民,或许还有甚者揭竿而起,还天下一个不得安宁了。
她敛起心绪,问道:“那除了眼不见为净,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戒灵没有再说些什么话了。
一人枯坐,弹指断风声,不听吵与闹。
……
时日远去。
雨停的第七天,道路勉强通行,山庄停止了施善,重新回到了以往高不可犯的寂静当中,恰巧也是今天,那位夏姨终于得知了坎虚门一方出战的人是谁,但这亦然代表她被对方所得知了。
多日以来的安静自此被打破。
“余饮冰。”
夏姨一脸怪异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又看了神情不变的王清霁许久,再是补充道:“这个余是你母亲的那个余,你就没有想法吗?”
王清霁摇了摇头,平静道:“昔人已去,我关心又有什么用呢,安安静静过好自己的生活,应该就是是他们最大的期望了。”
夏姨点头赞同道:“话确实是这样说,可事情实际上远没有那么容易阔达,不过再怎么说既然派出了余家的人,那坎虚门确实是被我恶心到了,挺不错的。”
说完,她细想片刻补充道:“坎虚门内多年传承下来,余姓被视为一脉得天独厚,坎虚一门传承到了他们身上皆是得心应手,与之可比的只有那幕姓的另外一脉,这个余饮冰定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你需多加小心,不要给他下阴招的机会。”
王清霁微微蹙眉道:“阴招……前辈你指的具体是什么?”
妇人喝了口茶把嗓子给润湿,缓缓说道道:“天底下公认有四家在术算之道上造诣非常,除去那天下道门祖庭被视作更高一筹以外,另外三家坎虚门、人道阁、钦天监则各有千秋之处,钦天监比起另外两家来说时日不久,乃是当初大秦立国由其太祖责令建立,作为底蕴最浅的一家依附着天底下最大的运势才能与另外两家并肩,不过如今大秦已然摇摇欲坠,作为走狗的钦天监好不到哪里去了。”
顿了顿,妇人再说道:“至于人道阁,虽以人道二字为名,如今的心思却放在了探幽寻秘之上,正也因此才有资格与六扇门列出那天人榜,在某些地方确实有着极大的说服力,只是不知为何突然间愿意涉身朝廷之中,算是一个不解之谜了。”
“至于坎虚门,比起那神神怪怪的钦天监和人道阁,则是更为接近江湖一些,再说明白点那就是比另外两家更为擅长武道,加以天际术算一道诡异莫测,常能有出人意料之举,与寻常武夫比斗之时远远不同,不熟悉之下甚是容易吃闷亏。”
王清霁低垂眼帘,胸有有微凉,平静道:“晚辈明白,还请夏姨放心。”
言将止于此。
妇人看着她忽地笑了起来,话锋一转,柔声道:“思羽那丫头出生以来还没离开过方圆百里,对外界有着不少的好奇心,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替她给你先道个歉,还望你不要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