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于素铭忆起苍山一事,神色略微古怪了不少,眸子里头多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在她想来,有过那次永生难忘的经历,她的心上人没有多少可能再次相信挽剑池,特别是那位曾经利用了她的明光。
王清霁沉默了不短的时间,答道:“说不好,以我所见的麓山中人,称得上是品行端正无有瑕疵,而挽剑池那位剑圣曾经以我谋算过上一代剑圣,但我也曾得到其人馈赠,受益至今,两者从可信上来说……若是小事我两者都会相信。”
“但在大事之上,我两者都不可能全然相信,真要信了他们的话,那和自寻死路没有半点儿区别。”
问话的人依旧盯着她,没有饮酒也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下文。
“硬要从这两家选一个出来,我会选择目的明确之后的麓山,不会相信唯剑而已的挽剑池。”
叶笙箫抚掌笑道:“说的不错,所以你现在所能相信的是挽剑池,麓山的想法是什么,此刻没有人能够确定下来,起码要等帝都一事了解之后,这世间才是真正的划出了各自的阵营,那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至于挽剑池,我觉得你最少可以相信秋水她,不是吗?”
王清霁置若罔闻,给自己倒了杯酒,低头看着杯中以美酒装饰的冰裂纹,说道:“说些其他的话吧,我不想再为了这个烦心了。”她自嘲一笑,“我不过就是想得一个念头通达罢了,非要弄出这么多曲曲折折的腌臜事,也是自寻烦恼了。”
她举杯畅饮,有酒水自红唇溢出流过精致锁骨,落入紫白掩埋之下的心胸处。
“说来道去世间九万字,我求的也只是自在逍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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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欠六章,本月结清,不行也不女装。
第一百一十章 秋水
风声一过,剩下的也就是些无可言说的寂寥了,似乎连苍天都在笑那说话的人的痴心妄想。
酒水深了紫与白,于素铭取出了手帕,小心翼翼的擦去了那嘴角与胸前的酒意,眸子更多是些不喜,反倒没有了寻常的温柔。
墨眉微蹙,她微愠道:“酒水误事,消愁不过是空言,喝来有什么意思。”
说罢,她拿起了那一壶价格不菲的美酒,起身行至栏前倒落,醉去一池秋水锦鲤。
叶笙箫将一切收入目中,看着那愠怒的少女,失笑道:“不过就是喝上一杯罢了,还能误些什么事呢,真要是醉了那也只是醉的人想要醉罢了,至于消愁一说更为可笑,那不过是些失意人买醉的借口,拿来说事有什么意思呢。”
四目顷刻相对,一者无情一者笑。
“不管有意思还是没意思都好,不值得争论。”
王清霁别过了头,看向那笑意盈盈的佳人,轻声道:“很抱歉,我今日实在不想再谈这些烦人的事情了,让你白走一趟算是我的错,还请见谅。”
叶笙箫啧啧作笑,微嘲道:“这可见谅不了,让我浪费了这么好的时光,既然我打不过你,那日后只能找那王泽言算上一账了,不然念头不畅通有碍武道之路呢。”
弦外之音,言外之意,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那么的明显,落在听的人心上添上了一丝沉重。
任何一个持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赞同她硬要掺合进去那狂风暴雨之中,明明只需要好好坐着就十有八九能得知仇人死无葬身之地的消息,可偏偏要以身犯险,说是求一个武道之路念头通达,可说不好听和死犟着犯傻有什么区别?
虽说如此不喜,可叶笙箫也没有太多阻止的心思,在她想来或许这种见山开山遇水劈水的所求武道,正是王清霁能够独立鳌头的原因之一吧。
她甚至觉得王清霁哪怕同时面对在她之下的雏凤九人围攻,也断然不会皱上一丝眉头,并且有信心战而胜之,这是她一辈子也做不了学不来的事情。
若不是如此,那些高高在上的前辈又怎么会另眼相看,百余年间风流人物不断,就那死去的莫雨仇比起王清霁也不见哪里差了。
叶笙箫叹了声,敛起思绪,继续说道:“反正你也不乐意听了,那坐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出去走一走?”
于素铭微笑着抢过了话,说道:“不巧咧,过来的时候已经把这里给走了个遍,想要游园赏花就自己一个人吧,总不会长这么大了还需要别人陪着吧,说来也是丢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