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兵成长事记 第818章

早在知晓霸龙封印的咒文之时，赵煌便理解到，谋求极致的力量，以纯粹的暴力追逐顶点，这就是“霸”。在这个过程里，无论是身还是心，都会逐渐沉浸于强大的力量之中。

无论是何等强敌，只要将自己委身于霸道，那便可以使之屈服。事实上，赵煌也以这份力量将两位立于整个世界的顶点的主神接连击溃。而这种表面上的真实，会一点一点地侵蚀身心，让寿命缩减，让意志沉沦。

打不过？歌颂霸之理就好。解决不了？歌颂霸之理就好。

以此获得极致力量，登临顶点，是为霸王。

但霸王的末路，永远与善终无缘。霸之理登临的顶点，也仅仅只是破灭前的荣耀。

所以，赵煌自那之后，每次使用霸之理，都在试图以自身的力量支配它，而不是无限制地解放更多的力量。有过被力量支配的经验的他，本能地看破了霸道的极限。

事实上，刻印霸之理的神所求之道也是这样。赵煌竟是在无意识间，与祂最初的构想不谋而合。

唯有跨越霸道，反过来让力量委身于自己，才能见到唯一神曾在两位龙神身上所见的禁忌。

回过神来，赵煌自然而然地颂出了言灵：

“栖于吾身的龙神赠礼啊，从霸中觉醒吧——”

唤醒力量的言灵，静静地在海天之间回荡。

这是支配了龙神之力的人所作的咒文，是决心从此跨越霸道。

暴风在声波的扩散中平息，提亚马特在异样的压力下停止前行。

和她一样，面前的少年也开始了创造。

提亚马特感觉得到，她未曾见过的某种崭新事物正在胎动。

“吾当支配龙神之伟力，创造黎明的王座——”

漆黑的铠甲一片一片成型，从四肢末端开始贴上赵煌的身体。每增加一片钢铁，因为过剩而溢出体外、缠绕赵煌全身的魔力便厚重一分。

在霸之理下愈发纯化的七千年之恶意，被言灵所纺织出的绝对力量尽数支配，化为燃料。

随着漆黑的光辉从全身各处绽放，超越霸王的漆黑之铠上，渐渐浮现出白银的纹样。

“濡羽色的无限之神啊——”

恍惚间，像是奥菲斯的声音般的共鸣，随着赵煌的咏唱声回响。

“自有永有的至高之主啊——”

隐约间，一道视线自特异点的外侧投注而来。祂看到这新生的事物，倍觉欣喜，以善和慈爱赐福。

“超越尽头的我们终将见证禁忌。”

泾渭分明的黑与白，在赵煌的铠甲上混淆了界限。

如镜花水月般静静摇曳的光辉，让覆盖全身的铠甲变动了形状。

“——以不摧守护引汝于我灿烂光明中重拾未来！”

六对龙之翼自背后张开，本质为钢铁的铠甲看上去如同血肉一般充满了有机感。

第一眼看上去的话，谁也不会将他视为人。

那是人形的龙，龙形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