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兵成长事记 第906章

001 赵煌 is free

小屋还是那间小屋，唯有在回到这里的时候，赵煌才会有一种自己“已经经历了许多，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感受。虽然他的身体仍旧停留在那一刻，可是他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睡在这里的孩子了。

而现在，他很有可能将要与这里诀别。

最后环视了一眼屋内，赵煌转动门把手，来到屋外。

在他和时间神殿一起粉碎的瞬间，人理的修复其实就已经完成了。

所以现在的他所见到的，也是恢复了踏上旅途之处时候的姿态的老板。

蓝色的巨大光球如同宇宙中的恒星一般，静静地散发着光芒，悬浮在这漆黑一片的领域之内。

这里的空间，在性质上要比虚数之海还过分，赵煌在这里完全找不到时间与空间的概念。而他自己的状态，也不是肉体或者灵体。

他现在的状态，如果要做个比喻的话，大概就像是身处于加速世界之中的那种样子——类似于数据的集合。

意识不到这一点还好，可以傻乎乎地该干啥干啥，但是一旦意识到了，那就很难受了。

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适应这种不自在的感觉，赵煌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向蓝色的光球。

它看起来就在那里，仿佛能够靠近一般。但实际上，与它之间的距离是无法拉近的。无论“前进”了多远，作为契约者的个体都无法缩短与它之间的距离。而且与此同时，无论“离开”了多远，只要想着自己的座的样子，伸手在面前的空间里一摸，就能握住门把手。

这种技法，现在的赵煌还完全摸不到门道。

就算他现在只要条件满足那就连创世纪都可以再现，可他与老板之间的差距仍未缩短。知道的越多，能看懂的越多，他越是明晰自身的渺小。

但就算是这样，有些事情，还是要和老板谈谈了。

当初契约的时候，合同说的是“以成为守护者为代价实现一个愿望。若是满足某个要求的话，甚至不用干到未来永劫，可以中途辞职”，而赵煌，已经满足了那个要求。

身为一个为了“某个目的”而作为适格者成为守护者的家伙，赵煌歪打正着地将这条路走到了尽头。

选拔守护者的行为，至今为止已经重复过了不知道多少次。而每次选拔的目的也都各不相同。

“阿赖耶识。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来意的，”赵煌整理着语言开口，“在我之前实现了你的要求的前辈们，大概也都做了一样的事情吧。”

虚空之中寂静无声。

老板是不会回答他的，这一点他早有猜测。

它给赵煌的感觉，并不具备知性。虽然它自称阿赖耶识，但是它恐怕并不是人类潜意识的总体。它并不依托任何行星存在，也没有直接统辖的种群。

它更像是一个机器，像是某种自律运作的平台或媒介。

众多的抑制力与它合作，使得它手下的守护者们可以自由地受到来自任何世界的召唤。并且，这些守护者的身体也像是理所当然一般地可以兼容各个工作场所的力量。

也是因此，隶属于它的守护者的数目，估计要比起某些蓝星上的人类总和还多上不知道多少倍。

每次为了目的召集守护者，都是一次收集一百万个适格者。经过试炼淘汰若干之后，剩余的守护者投入使用，展现出值得期待的素质的便会加以培养和定向引导。在这个过程里，少部分守护者会倒在试炼之塔里，因为死于试炼而真的死去，存在消失。另一部分守护者，则是选择固化状态，或者干脆连自己的意志都不想要，成为听话的工具。

如此积累下来，老板手底下的员工数目可想而知。

但就算是这么多的员工，能够成功完成指标的仍旧只有少数。

至少从赵煌冒险窥探的内容来看，每批选拔之后，能够完成对应目标的守护者，都只有一个人。恐怕他这一批里，完成了老板的指标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因为，他这批守护者的存在目的是“由凡人定向催化至全知全能的可能性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