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万剑一的手掌微微颤抖着，他接到了命令，但他无法执行。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他根本无法向昔日的同门师兄弟下手。
“难道你不想见识那与天剑媲美甚至更上一层楼的剑二十三了吗？”
淡漠的声音在万剑一耳畔响起，他的手疯狂的颤抖着，一边是作为求道者对于剑的渴望，而另一边......则是数十年来的坚守和道义。
他无法做出抉择，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锋芒毕露的万剑一了。他无法做到干脆的向着身后的大夏国师挥剑而去，更做不到对昔日同门残下杀手！
张小凡撇了撇嘴，算了，早就料到的事情了。万剑一能出手的话效果会更好，但如果他不出手的话，效果也差不多。
‘啪啪啪啪啪~’张小凡微笑的拍着手掌，看着那高台之上咬牙切齿但却只能沉默的道玄，缓缓道
“好好好，果然不愧是一派之长。这份担当，这份勇敢，这份魄力，真是让在下不得不佩服啊。”
张小凡的目光扫过了一旁，看着那些青云弟子的表情。或是悲愤，或是沉默，或是愤慨，但张小凡觉得，里面应该不会有对自己带着友好情绪的人吧。
他又看向了吴大义，看向了郑大礼，看向了田灵儿、曾书书、齐昊。他们都用一种混合着失望和悲愤以及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非常复杂的情绪。
张小凡好笑的摇了摇头，怜悯？他们究竟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才能怜悯他呢？是站在加害者的角度，还是旁观之人的角度呢？
都不算吧，毕竟他现在才是这个玉清殿里最大的加害者。所以这些人是凭什么又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真是拎不清自身状况的家伙啊。
这样的眼神......让张小凡烦躁，而这样的人......
死了，也无所谓吧。
张小凡又重新看向了道玄，他的目光在一瞬之间与万人往交接，一切......尽在不言重。
他举了手，微笑着说道
“既然青云门的诚意如此，那么我们大夏也应当......”
‘碰！！！！！！’
锋利的天沼矛与道玄的诛仙古剑交叉在一起，两把传说级的神剑在此时互相交锋。不断有刺眼的火花从摩擦之处闪耀，坠落。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相逼？！”
道玄的双眸血红的，死死的盯着微笑的万人往。他再也止不住那席向灵台的汹涌煞气了，暴虐和杀意，在此时此刻主掌了他思维的上风！
万人往手中一点一点的加重着力道，盯着道玄那血红色的双眼，笑容却渐渐褪去，变得冰冷起来
“这个问题，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当初，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相逼？！”
“我的妻子，我的朋友，我的女儿，我的家人。我每一天晚上都能听到他们在狐岐山下传来的哀嚎。他们在质问我，在质问着你们！”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苦苦相逼？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迫害我们？就因为你们要斩妖除魔，就因为你们要匡扶正道，所以你们杀入了西域！你们杀入了蛮荒圣殿！你们杀上了狐岐山！”
“知道吗，道玄。在狐岐山的那天晚上我的心就已经死了，从那天以后我就发誓要杀光你们所有这些自称正义的家伙！我们要你们的血肉，为无数死在你们手中的怨魂复仇！”
说到这里，万人往自嘲的笑了笑，正义.....无非就是个口号。今日覆灭了正道，来日代替他们的自己不也会打着正义的旗号？他要杀的只是这些仇人罢了，他要做的，也仅仅只是复仇而已，不需要冠冕堂皇的借口。
说到这里，他看着道玄那几乎气疯了的脸庞，低声道
“很好，就是这样的表情.....别再装下去了，今天我们，就是来杀人的。”
道玄低吼了一声，一剑震开了万人往，他转眼一瞥，确是瞬间睁眼欲裂
他看到了，青云的弟子被无情的屠戮，哪怕是早有准备，首座和弟子们还是无法抵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三大圣使，宛如猪猡一般的被肆意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