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甘天艰难而不可相信的看着安德鲁森,大声的喘息与充 血的眼球表明了他现在的糟糕情况。
“哼,炼狱?”
安德鲁森的嘴角微微上翘,轻蔑而讥讽的看着甘天
“那种小小的疼痛,也敢称之为炼狱?愚蠢的异端,你是如此弱小与懦弱。而你的恶魔,也只是个愚妄的偶像罢了。”
甘天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的双手握住那铳剑的剑柄,在疼痛的使力且无果的情况下,转眼看着安德鲁森。
但那眼神不是绝望,而是阴狠与癫狂,在这种绝境下,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好似讥讽般的笑容。
“愚妄?牧羊犬啊,愚蠢的人.....是你啊。”
“你在说......”
安德鲁森的话刚说一半,那股熟悉的直感又再度窜上了他的心间,这次的感觉远比之前要激烈的多,就好像闪电流过他的大脑,让其不断的颤抖发麻!
他惊悚的回过头去,超越常人的视力让他看到了那远方升上天空的,某种东西。
顾不上为面前这个小丑般的狂笑的异端补上一刀,心烦意乱的安德鲁森挥手洒起漫天的圣经,裹带着那些神圣的书页,传送回了圣彼得大教堂内!
而就在他离开的一瞬间,聚散若黄沙般的伊莫顿出现在了甘天的身旁,用平静到令甘天害怕的眼神看着他。
甘天的脸上阴狠的表情瞬间褪去,努力挤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嘴里抽着冷气,说道
“大,大祭司,您交代的任务,我做到了......”
“是啊,白皮奴隶,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可以休息了。”
伊莫顿突然笑了,展露出了友善而又亲切的笑容,就好像真的赞赏着甘天所付出的的功劳一样。
但他虽然脸上是笑容,目光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冰冷,而又无情。
情绪源于肉体,同时也源于灵魂,两者失去任何一部分,都会导致幸存下来的部分失去感情。
甘天看着伊莫顿缓缓移到脸上的手,猜到了什么的他惊恐的扭着身子,嘴中不断叫喊着讨饶的话语
“不!你不能这样!我,我会帮你,为你鞍前马后!我还知道那些中......”
“抱歉啊奴隶,需要你奉上灵魂的不是我,而是......死亡。”
说着毫无诚意的致歉,伊莫顿的手覆盖在了哀嚎挣扎的甘天脸上,聚散着无尽黄沙沿着甘天的鼻腔、嘴巴和耳朵涌进。
“啊啊啊啊!!!!...”
甘天那杀猪般的哀嚎很快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五官趋于不动的平静化。
伊莫顿没有杀掉他,死神不需要一个死尸做祭品,他要的,是这个活着的白皮奴隶。
切除额叶的手术伊莫顿会做,阿努比斯给予的禁断知识中有不少能运用在现实领域的——不过很显然,他有更加高效的方法。
虽然伊莫顿并不清楚,为何阿努比斯冕下会需要这么一个低劣而无用的灵魂以换取破局的‘雷霆’,不过那又如何呢?反正这个白皮奴隶的生死,伊莫顿从来不在乎。
伊莫顿的手握住刀柄,一阵白烟从他的手心飘出,传来了炙烤的痛楚。
但他毫不在乎的拔出了这柄铳剑,这个级别的疼痛,甚至都不能让他眨眼。
那些希伯来人的伪神,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诅咒如今仍在日夜不息的折磨着自己,白日如遭火刑,夜晚饱受苦寒,踏步宛若刀割,沉睡永受噩梦。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追求目标的道路为的是尽头的绝景而并非路途的舒适,无论过程怎么样,只要最终能重见自己的月光,就足够了。
伊莫顿将手中的铳剑丢到一旁,黄色的砂砾包裹住了甘天受伤的腹部,修复着那被绞碎的内脏。
遥远的白日,天火即将落下
伊莫顿冷笑着化作沙尘暴,卷起便做傀儡的甘天,飞向了远处。
他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不如说从始至终,他都是个有仇报仇的人。
伤害了他的,伊莫顿必然以十倍百倍报之——既然那希伯来奴隶的邪神诅咒自己,那么就让他尝尝,教统崩灭的美景吧。
就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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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马克西姆眯着眼睛,看着那阳光下的一个小小的黑点,那如同白色的瓷器中点缀一点芝麻的黑点。
那黑点在马克西姆的视线中一点点的放大,若是在他这经过改造强化后的眼睛中都只能看到如此大小的话,那么那个东西起码是在上万米的高空处。
一个东西,浮在天空上,但却又在一眨眼不见了。
“去通知十三科的教友们,护送教宗冕下与国王陛下安全离开这里!去催促一下!”
马克西姆转过头去,皱着眉头严肃的跟那个报信的年轻神父说道
不管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东西绝对不会带来什么好事,上万高空的加速度,哪怕是一颗石子都能轻松的杀掉一个人。
况且上次袭击西斯廷大教堂的那个妖邪与异教徒又出现并袭击了边防的骑士们,虽然不知道上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出于后者的原因,教宗冕下还是撤下为妙。
神父点了点头,小跑着离去了,而马克西姆则将目光方向了圣彼得广场处,眯着眼睛看着那个铁匠的儿子。
显然,墨索里尼党魁先生对于自己慷慨激昂的演讲被打断相当的不满,正甩着唾沫星子对着前去通知的一个可怜神父斥责着什么,而墨索里尼不走,教宗冕下与那位傀儡国王陛下也很难提前离席啊。
马克西姆皱着眉头跳下二楼,直直的走向了圣彼得广场,一米八的身高轻巧的落在地上,没发出任何声音。
不管会不会得罪这位贵客,他都必须‘请’他去安全的地方待一阵了。
他懂的大局,但他到底还是十三科的背叛者,教宗的安全与教廷的利益永远是他放在第一位的东西,他不能让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导致教宗冕下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但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飘飞下数十张金色的书页,满脸是血的安德鲁森自空中落下,径直的落在了墨索里尼身旁。
保护墨索里尼安全的保镖们刷刷的掏出手枪对准了他,而墨索里尼也被着突然冒出的一个人吓了一跳,肥胖的身体向后一仰,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安德鲁森?”
马克西姆大叫着教子的名字,而后者也转向了他的方向,面容急躁而癫狂的叫喊道
“快点!快点离开这里!”
“我不管你的戏法有多厉害!修士,你知道你冒犯了谁嘛?你......”
自感颜面大失的墨索里尼恼羞成怒的跳了起来,肥胖的手指指着安德鲁森,大声呵斥着
然而安德鲁森看都不看他一眼,反手就是一拳砸在他肥胖的脸上,直接把他打倒在地。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枢机主教团与教宗都一脸悚然的看着这一切,而台下的黑衫军则推搡着彼此,愤怒而狂热的想要将台上那个打了他们伟大领袖的混蛋神棍拖下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