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不仅仅只是嘴上这么说的,永夜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确实是十分的不解,既然是打着“天若无能制裁邪恶,我等将会于黑暗之中给予消逝!”的口号杀人,那么为什么必须要收取被坏人欺压的穷苦百姓大量的钱才能去制裁,反之没有钱就不会去办事,除非有革命军的命令。
要知道既然都是被欺压的没有办法的穷苦百姓了,那么他们想要出得起能委托夜袭的钱根本是痴人说梦,既然如此那么想让夜袭出手该怎么办?怎么来钱呢?
…被逼到末路的时候人的选择自然会变得不择手段的竭尽所能了,男的只能抢劫杀人,女的也只能像先前说的一样不断出卖.肉体了。
不收坏人的钱,只收被欺压到没有办法,本没有钱能给他们的穷苦百姓的钱,然后在收钱接到委托后,确认了对方是恶党了,才会出手。
这不上不下,看似惩戒坏人,可实际上也跟压榨平民没有什么区别的做法…实在是令人费解。
“…这个…我们是暗杀者,不是正义的伙伴。”
没有忍住,赤瞳还是出言打算反驳,不过比起永夜她的口才只能用拙劣来形容了。
“既然只是暗杀者,那就不要说什么为了人民的幸福而战了,也不要说什么为了建设新的公平、民主、幸福的国家,这种话你自己说出来不觉得惭愧吗?”
“…惭愧?我……”
“另外,用别人卖身的钱建造新的国家,难不成你觉得很光荣?还是说用别人被逼的只能出卖身体到染病赚来的钱,花着很开心?”
“……”
没有两下,赤瞳再次被说的哑口无言了。
到了夜晚,永夜中途回了一趟公馆想找一找黑瞳,却听亲卫说黑瞳坐着轮椅去买零食了,而等到他再次来到医馆的时候,赤瞳却依旧在这边烦恼,虽然对自己的行为动摇了,却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选择背叛伙伴转投敌军。
由于腿部伤害很少,主要都是皮外伤,要不然就是手上和腰后,所以赤瞳已经能一定程度上下床行动了。
在闷闷不乐的晚餐时间里,长时间不与永夜说话的赤瞳,抬起头看向了永夜。
“如果…我转投到永夜的那边,永夜会怎么做?”
“怎么做?”
“永夜会拯救这个国家吗?如果永夜愿意拯救生活在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百姓,我当然愿意……”
“…我拯救了北境的百姓,这样不够吗?”
没有等赤瞳说完,能猜到她接下去想说什么的永夜,就简单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可赤瞳却没有因此而满意。
“如果只是北境,那帝国剩下的地方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受到那些贪.官污吏、土匪恶霸的欺凌吗??”
“那你想想如果北境出兵和帝国打起了,北境要死多少人?西方王国会不会趁机进攻?帝国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底牌了吗?你不知道其实帝国的底牌很多很麻烦的啊,既然问题这么多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让北境的将士,为了保护别人而牺牲?”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不太能说服人,于是他追加般再次说道。
“而且你这样贪得无厌心系天下,拯救完帝国是不是要解放一下受到族长压迫的异民族?或者是发动战争去击败北方冻土里的领导者,然后将在北方冻土里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整天忍饥挨饿的冻土居民全部带回来温暖?”
“那不一样!帝国是同一个国家的国民!北境的士兵不是帝国的士兵吗?帝国士兵为了帝国国民牺牲这……”
“没有什么不一样,现在在我还有北境的人们看来,北境和帝国是两个概念的,北境的士兵即使是在帝国内有家业的,也都移动到了北境,可以说除了名义外,北境和帝国并没有什么关系,北境没有拯救帝国的必要。”
“…是吗?这就是永夜的想法吗?我知道了……”
说完,赤瞳低下头不再言语,一边吃东西,一边仔细思考永夜的话,而永夜非常清楚,观念的改变不能急于一时,所以也不急只是同样安静下来吃东西。
待到吃完饭晚饭后,赤瞳扶着墙从病床上走了下来,坐到了医馆后院的草坪上,等到永夜走出来,同样坐到了她的身边时,她突然侧身抱住了坐在她旁边的永夜。
“什么了?突然之间的撒娇吗?明明都这么大人了呢,还是说你已经考虑好了要跟着我吗?”
突然被抱住,让永夜有些惊讶,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觉得自己说不定说服了这孩子。
可惜……
“我,考虑好了,我非常喜欢永夜,把永夜当成除了黑瞳之外仅存的家人,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要回到夜袭。”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办法像永夜那样将自己置于北境的角度置身事外,对帝国发生的一切以外国人的角度看待,即使革命军可能存在很多的问题,没有北境好,可在北境不愿意发起变革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相信不会有比帝国更差的国家。”
将脑袋抵着永夜的胸口,赤瞳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但是她却没有停止自己的言语,反而是加大了双手的力量,不顾自己身上的身体伤口的疼痛抱紧了永夜。
“虽然我很想待在永夜的身边,不过…现在,请让我走属于我自己的路,我发誓绝对不会和永夜你为敌,只会努力建造新的国家,等新的国家建立了…也请让我回来。”
“你…不觉得这想法很天真吗?”
“生气了?”
“不…不是生气了,只是…算了,你确定要这样的话,就这样吧。”
赤瞳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而且还是在有的时候相对比较笨的那一种,会抱有天真的想法,这也无可厚非吧?永夜低头看着少女的黑发,忍不住微不可查的摇头轻叹。
革命军战胜帝国的可能性低的可怕,帝国的帝具只需要轮一遍,甚至不需要动用太多的帝具,只是布德或者艾斯德斯其中一个人,带上他们所属的帝国王牌军队前往镇压,革命军就挡不住了。
不管是艾斯德斯手下的部队,还是布德的精锐近卫军,都不是普通的帝国军能媲美的,同样也不是现阶段的叛乱军可以抵挡的。
即使是退一万步来说,革命军真的运气爆表打败了依旧有着强大力量的帝国,那么…在那个时候新的国家必然会以北境为目标,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在革命军刚刚取得决战的胜利时,不管以前是怎么想的从战略上来讲,隔岸观火许久的北境也必须在这新旧交替最为虚弱的时期发起攻击。
当然,革命军和帝国,如果真的进入了决战般的战争状态,不管那一边都不会轻易看着北境在一旁以逸待劳,一定会竭尽所能避免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发生,所以永夜才说赤瞳想在新的国家建立后回来的想法并不现实。
赤瞳虽说是王牌暗杀者,可实际上却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考虑事情不会考虑的太周全,很容易脑子一热就只会盯着一个方向了,与其类似的情况从古代到现代都多不胜数,甚至永夜自己印象深刻的就有无名了。
不过,即使清楚这一点,他却没有提点出来,因为和无名时一样,他很清楚赤瞳的信念很坚定,就像当时的无名那般固执的相信着天鸟美马。
这种情况下说是没有用的,如果不得到一点教训,不知道痛的话,那么不管是无名还是赤瞳,这些年轻的孩子都不会轻易因为口头言语发生改变,甚至还很容易出现逆反心理。
赤瞳的信念和革命军对她的洗脑影响很深,如果不打破这影响以及那份她与革命军之间自认为的共同理想,那么再怎么说都没有意义。
有了上次对应无名的经验,所以永夜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不是对她说教,将赤瞳置于保护下同样没有意义,既然冥顽不灵,那就只能让赤瞳受到现实的教育,届时她就会知道…参加革命军是没有意义的。
“…既然你那么想在革命军里当革命军底层的暗杀者,那你就去吧,我也不拦你,小孩子不经历风雨的话就不会成长,就永远无法理会大人的良苦用心。”
“对不起……”
“好了,不用对不起了,反正已经决定了那么就等后悔的时候再找我吧,不…不对,毕竟都在帝都我暂时也不会去哪里,你如果不引人注目的话,也可以来我的公馆,到时候你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东西哦?”
“意想不到的东西?什么东西?”
终于放开了抱着永夜的手,赤瞳不解的抬头往上看去,对前半句话予以无视,却不是很懂永夜后半句话的意思。
“等你来了你就会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好好的招待你们一波。”
“你们?即使去,我不会带夜袭的人去的哦?”
“…是吗?没关系,也不要太在意这些小事情,反正到时候你会有‘惊喜’的。”
“…惊喜吗?”
永夜这番话,让赤瞳听的云里雾里的感觉一头的雾水,可惜永夜却没有打算解释,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