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永夜。”
第一次，黑瞳在永夜抱住她的时候将他推开了，并郑重其事的仰着头望着他。
“你还是做自己想做的吧，不要将精力都花费在我的身上，那是不必要的，姐姐的话…她可比我这个妹妹有志向多了呢，她会为了民众、为了改变世界而行动，这样认真的、追求梦想的姐姐也是我最喜欢的，所以…也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吧，她不应该因为我被束缚着，她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黑瞳没有赤瞳那么远大的理想，她追求的只是个人的渺小幸福，比如现在这样永夜和赤瞳都在她的身边，这就是她梦想的最终了，可是……
她并不想让自己变成悲剧的女主角，也不想因为成为现在这样悲剧的女主角而受到关注，让永夜和赤瞳都放下自己的事情在她的身边。
黑瞳不希望自己束缚了永夜和赤瞳，并以言语告诉了永夜她的想法，之后…遭遇突发事故后，强制镇定的赤瞳正好从楼上下来了，两人分开，改为姐妹俩一起做饭。
吃饭的时候，永夜和赤瞳彼此安静无声，只有黑瞳在和两人讲话，永夜看了一眼朝气蓬勃的完全不像病人的黑瞳，忍不在又心里叹起了气来。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可能是黑瞳比赤瞳要聪明一些，先前黑瞳话里的意思，充分表现出了她知道赤瞳一定是被永夜以某种方式蒙蔽了，所以才一直待在这里。
永夜的想法，黑瞳她确实也猜到了，永夜希望能让赤瞳陪在她的身边。
她确实喜欢姐姐陪在身边的感觉，可是…她不想成为枷锁，她都不希望成为永夜和赤瞳前进道路上的阻碍。
不过…越是这样懂事的孩子，才越会令人疼惜吧？
烦恼着黑瞳的问题，因为一时半会儿想不到答案，他在饭后又去挥剑了。
午后的时间，没有出乎预料的…天色越来越暗，伴随着阵阵寒风，紧随而来的就是将世界渲染成白色的大雪。
风卷着雪花持续飘荡着，在夜幕降临前练兵场就已经看不到沙地，大雪将一切笼罩在纯白之中。
这纯白的冰雪世界，美丽的就像一个已然逝去，即无法触及，又虚幻缥缈的美好世界。
晚饭后，在天色完全黑了的时候，永夜独自来到后院的长椅，挥手将长椅上的白雪扫落，就这么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坐在长椅上眺望着远处的天空，思考着各种各样令人烦恼的问题。
第三十九章 再临甲铁城
天空是黑暗的，可是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下，却是一个纯净、洁白的世界，似乎非常不可思议，却又非常的稀松平常。
就这样大概在深夜凌晨一时左右的时候，大雪逐渐停了，月亮又一次显露了出来，银色的月光与洁白的雪交相辉映出更为动人的美丽。
可惜这一幕永夜并未目睹，或许是中午的时候次元方阵实验的太多了有些疲惫的关系，他就这么在冰天雪地里，在这长椅上睡着了。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没有多久，站在落地窗边上望着月亮的少女，在往下望的时候注意到了白雪里的小黑点，当即就从室内出来向着长椅走来，让警惕性极高的永夜在注意到微弱的脚步声时就醒来了。
踩踏在积雪上，发出了细微声音的少女，借助月光从远处的公馆主楼走了过来。
“真难得呢，永夜这是在看雪吗？”
不知晓自己吵醒了永夜的黑瞳，“嘿咻”的就扫去了长椅上的雪，坐到了永夜的旁边。
“…算是吧，同样也在想些小事情。”
“嘿~什么呢？小事情。”
“…有很多，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是吗？那么…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告诉我吧，虽然我能办到的或许只有陪着你…但是，至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说这句话的同时，黑瞳又抱住了永夜的手，让永夜莫名的感觉十分欣慰，就好像被治愈了一样。
“嗯…谢谢，黑瞳果然是好孩子呢……”
笑着以侧脸碰了一下少女的贴过来的脑袋，永夜就这么在感受少女体温的同时，难得的暂时将其它事情都放下，欣赏起了面前这不算难得一见，却也足够美丽的雪景。
夜晚缓慢的渡过，在第二天一大清早的时候，狩人的兰像永夜预计的一样，来公馆找他了。
兰按照谋反标准实施了五刑，将狂野猎犬的一行人劓鼻、割舌、剁肢，笞杀，同步腰斩，最后剁成了肉浆，其中尚普是他亲自进行的，而且额外还加了许多折磨，从昨天中午开始一夜不眠的折磨到了这第二天早上，到现在身上依旧带着血腥味。
老实说，这文质彬彬整天笑眯眯的男人，竟然可以这么残忍，而且残忍的有些超乎永夜的预料，真的是让他很是惊讶，当然如果是投诚的话，他倒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就接受了兰的投诚。
不过…在帝都里，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因此永夜就将他调到了后方，先让他做点别的什么的工作，准备等需要的时候再调往前线作战。
以次元方阵将兰送走后不久，他找到了这些时间里，经常躲着他，因为昨天不小心目睹更衣场景而变得更加躲避他，甚至都不再和他说话了的赤瞳。
“…正好黑瞳去泡澡了，我们谈谈吧。”
“我也要去陪黑瞳。”
“不…虽然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洗澡都在一起的，不过这一回暂时就算了吧，我想认真的、切实的和你谈一谈。”
伸手拦住了想避开他的赤瞳，因为昨天黑瞳的话，永夜希望能和赤瞳讲清楚一些事情，所以表现的相当执着和强硬，硬是让赤瞳没有办法找借口离开，唯有留步了。
永夜和赤瞳两人一起来到了一层的会客厅里，永夜让刚刚购置的女仆们全部退下，双方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
“嗯…想说的有很多，不过总之还是先道歉比较好吧，很多事情抱歉了……”
“唉？不…永夜你有什么需要和我道歉的吗？如果是昨天的事情，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不用道歉的，嗯…我真的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
突然第一句话就是道歉，这令赤瞳有些猝不及防，接着连忙摆着双手示意自己不在意，最后用力的点头再次肯定自己的话。
“…重复这么多次，完全就不像是不在意的样子，赤瞳你果然相当呆啊，作为暗杀者这样可不行…不过算了，这个问题暂时放置，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
望了一眼对面明明表现的一本正经，脸上却红成一片的少女，在感叹这孩子不会撒谎后，永夜就这么将事关一名少女名誉的事情放置了，转而谈论起了他心里更重要的事情。
也不是什么别的事情…他想说的正是关于夜袭的事情。
“咳…其实呢，夜袭的人曾经有来找过你，想将夜袭的新据点告诉你，来人就是那个能兽化的雷欧奈，不过…我当时直接让亲兵将她驱逐了，而且让她不准再接近这里。”
“…唉？？为什么？？？”
“为什么呢…因为我果然还是喜欢过度干涉在意的人吧？”
对上赤瞳不解的视线和那明显出现了薄怒的脸色，永夜却是忍不住苦笑了出来。
“我希望你能过上正常女孩的生活，希望你能陪着黑瞳，远离那些跟你无关的事情…我也知道，我这是在以类似‘我是为了你好’的大义，不顾你个人感情的擅作主张，这行为完全不值得称道，不过……”
“什么？”
“同样是基于长辈的身份，我不希望你误入歧途，也不希望你在那不归路里受伤或者死亡，你要知道如果只是一名身处底层的暗杀者，即使你们的革命成果了，你最后会是什么下场？你的同伴会是什么下场，你想过吗？”
“…人民会过上幸福的生活，而我…我当然……”
“果然没有想过。”
赤瞳不自然的停顿，让永夜猜到了赤瞳的想法，不过也是…毕竟是赤瞳，要是有想过那才奇怪，赤瞳也不像那种会去想太长远的事情的人。
但既然提了，那么就不能半途而废，赤瞳没有想，他就替赤瞳直接给出答案好了。
“你和你的同伴，即使能坚持到革命的最后，甚至革命成功了也不死，可是…那不代表你们可以平安退役，那么面临的只有三种可能。”
在赤瞳沉默不语的时候，永夜不急不缓的提出了三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