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以前的他,只是一味地想让自己活下来,或许,以前的他会为了现在的他的这些事情,这行为的动机而嘲笑自己…无聊、无意义、天真、幼稚。
而他确实也觉得,自己说不定真的很天真…幼稚。
就像对圣人挑衅会折寿一样,对天使的攻击就是对神使的不敬,这绝对比起对圣人攻击更严重甚至可能面临神罚,但永夜却没有在意这些。
别说挑衅了,他甚至杀过圣人,而现在……
———他要杀死天使。
天使坠落带来的身体互换,在解除后并不会影响原主人,即使杀了天使也不会对莎夏造成问题,因此…他根本没有顾虑。
“抱歉…我果然还是要杀了你,虽然我们无冤无仇,但我需要你的力量……”
永夜高举圣剑,二十四柄虚拟剑刃在同一时间齐聚,环绕在他的身旁,构成了不同于先前的剑阵。
神之力·加百列,只是视线冰冷的于高处俯视着他,将他的行为视作无意义的挣扎,继续释放致命性的攻击,让永夜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这就是将四周肆虐了数遍的破坏风暴中心的真实状况,永夜依靠极·鬼剑术·暴风式的二十四柄剑刃却只是在勉强防御罢了,而即使抵挡住了她的攻击,只要永夜的判断稍有差池,他的下场便是万劫不复。
故而加百列认为,永夜就算怎么努力,也无法伤到自己分毫,这是她从这不算短,但也不算长的战斗中了解的事情。
她看得出永夜已经竭尽全力了,可即使是那样也只是勉强抵挡,而她却至始至终都游刃有余还在继续毁灭世界的术式。
虽然暂时双方都无法置对方于死地,但这种形式的僵持,对两者的意义却完全不同,这次战斗再怎么拖下去,也总会决出最终胜负,而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届时定然是永夜的败北。
不管是拖时间,拖到永夜拖不下去被杀死,还是在最后的十分钟结束,术式完成世界被毁灭,这都是结束的一种方式,而最后胜利的一定是她。
至少…加百列是如此坚信的,但……
…永夜却有着颠覆这一切,战胜绝对强者的王牌。
“———剑刃风暴!!”
极·鬼剑术·暴风式的剑阵,在一瞬间发生了改变,环绕着永夜急速旋转了起来。
海滩上渐渐的起风了,风带动了沙,微风逐渐变狂风,狂风则迅速化作龙卷风。
庞大的龙卷风卷起了沙尘,化作沙尘暴,而复数的剑刃,在风暴中起舞,并不断自我复制,数量没有多久便突破了三位数。
望着剑刃带起的风暴,那不断节节攀升地庞大能量,加百列终于第一次慎重起来了。
剑刃构成的风暴在天地间肆虐着,空间被大幅度撕裂开来,风暴随着剑刃颜色而化作暗红色,暗红色的风暴轻易划破空间制造出空间的裂缝,外侧无数剑刃急速袭向了高空中的她。
神之力·加百列将冰山一般的巨大冰之翼猛然挥了一下,这一挥轻易就超越了音速,搅乱了空气,甚至留下了飞行云一样的残留物。
她以压倒性的力量放出的一击,伴随这挥翼后瓦解的冰翼碎片,掀起猛烈的冰雪风暴与那剑刃风暴正面相撞。
接着…在剑刃风暴轻易撕碎冰雪风暴袭来之际,她终于放弃了施术,全力扇动背后巨大的冰之翼、这位总体的体积超越了航空母舰的大天使长,就像一架同归于尽的超音速战斗机一样,一直线地朝处于暴风眼的永夜直直撞了上去。
体型巨大的水晶冰翼剑山,带着混浊黑影与死亡气息的碧蓝,正面撞上了肆虐的剑刃风暴。
轰隆?
爆炸声炸响。
剑刃风暴与大天使长庞大的冰翼剑山撞在一起,音爆、爆风、冲击波的余波,各种狂乱的力量漩涡,接连不断的出现。
崩坏的剑刃与冰翼不断的出现,难以计数的冰翼被永夜不断击碎,化为或大或小的碎冰,自空中崩解成为星星点点的细光。
而能量构成的剑刃,则同样在交锋之中,时不时被冰翼斩断,自动溃散开来、怪物与天使激烈的冲突着,复数的音爆炸裂开来,他们仿佛在互相争夺这夜幕下天空的主导地位。
永夜没有理会其它,只是不断先前,以剑刃风暴为长矛,不断突破冰翼的阻碍,接近那高高在上的天使。
而本身在朝着永夜进行冲击的加百列,突然停下了身形,将身后冰翼剑山融合起来,化作两对长度高达数千米的巨型冰之翼、巨型的冰之翼挥翼一扇,本就已经是强途末路的风暴,在最后与这冰翼抗衡了片刻之后,数十并利刃在永夜的控制下攻向冰翼,扎在那巨大的冰翼上接着便猛的一同爆裂开来。
———砰!?
惊天巨响伴随着狂猛的能量冲击波席卷开来,巨大的冰之翼崩解了,而剑刃风暴也消散一空,天地间只剩下了独翼的天使,这压倒性的存在。
但是…剑刃风暴被击破了,面对这轻易超越人类概念,完全足以蹂躏世界,摧毁整个世界的大天使长,永夜却没有退缩、没有止步。
面对加百列的强大,永夜却依旧在前进,仿佛踩踏在空气中一般持续接近这位大天使长,不断挥动反射着光的瑟尼欧里斯,将其临时生成的冰翼一一劈落,步步接近那死亡的代名词。
没人知道他能撑到几时,他自己也可以感觉到,自己因为力量使用过度导致每一个动作,都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肉体正在遭受破坏,每挥动一次瑟尼欧里斯,过度消耗的身体都会提出警告。
血的味道与逐渐朦胧的意识,并未抹杀永夜的意志,他紧咬牙关,像龙卷风一样旋转,将左右两边来袭的两根水翼切断。
他正在进行着堪称壮烈的战斗,而壮烈的却只是他一个人。
逼得大天使长放弃了术式,光是这一点他便足以自傲,圣人在大天使长的眼里也不过是稍微大一点的蝼蚁,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可……
只是这种程度他却无法接受。
难道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心存希望吗?他可以感觉到,加百列的冷淡的双眼里似乎在如此说。
对着那几乎只是在垂死挣扎的永夜,加百列毫不留情的催动了另一边数千米长的冰之翼,冰之翼再度掀起音爆朝着永夜的身躯斩下。
“———结束吧!!”
半空中的双方,距离只剩下了不到十米。永夜以充满了鲜血味道的嘴唇开口说话,宣告了大战落幕。
他想告诉这位天使,支撑他的从来不是希望,靠着信念和祈祷,奇迹就会出现,这种事情他从来都不相信,他的战斗也并不依靠奇迹。
加百列虽然强得吓人,但并非不可战胜,瑟尼欧里斯就是为了对付这样的强者而诞生的兵刃。
离开所爱之人,放弃眷恋的之地,投身于愤怒与悲伤,将一切牵绊放弃,接受自己的命运陷入至征战的人生。
唯有背负伤悲之人才配的力量,唯有熬过痛苦之人才配的力量,唯有从绝望中站起之人才配的力量,唯有超越憎恨之人才扛得起的力量,唯有接受自己命运之人才可以拥有的力量……
克服、战胜、接受,一切的最后…才能挥使这不详之刃。
瑟尼欧里斯整道剑身再度绽放强烈辉芒,它呼应着冰翼的力量发挥出同级别的战斗力,将那数千米的冰翼被一斩而开。
加百列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相信面前的一幕,但永夜却已在这个瞬间欺身而上。
第九卷:游戏人生ZERO(剧场版)第一章 行将崩坏的世界
加百列可以感觉到,她已经完全被锁定了,连空间转移都无法进行。
可无论她再怎么扇动冰翼,却依旧无法拍落永夜那只明明不会空间移动,却知晓会封锁空间的虫子。
天使眼里的顽强蝼蚁,持续不断挥舞圣剑,击碎了不断增生的冰翼。
冰屑四散而开,在高空中漫天飞舞,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如同无数细微的光精灵,显得美不胜收。
与此美景相伴的是,永夜却也已经来到了与天使不足五米的位置。
无法获得足够氧气的内脏,将燃料不足的警告以疼痛的形式传达给永夜的大脑,可即使如此唇边冒血的永夜依旧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