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栀子的微茫
而是更为深层的···‘这是一群想着什么,做着什么,以什么为目标的人’。
结论比想象的简单。
只要是正常的魔术师,那么他必然是想着抵达根源、在做着希望能够延伸向根源的魔术研究——并以此,可以付出一切的人。
包括血缘相系,乃至自己都不知道多少代多少代之后的后人。
于魔术师而言。
除了根源之外的东西,毫无价值。
杀人、买卖人体零件、献祭无用的亲人、在别人身上进行活体实验···对。
正常的魔术师都是疯子。
与世俗的价值观错位,完全无法将自己所认为的‘正确’与‘错误’叠加上去的人群、不,是——【怪兽群】。
他们不是‘野兽’,而是‘怪兽’。
“远坂时臣!?”
被一只只飞虫所围攻,以五岁的身体稍稍躲避得有点狼狈的罗真难以置信地看着整理着衣服的远坂时臣。
他预料到了许多东西。
但是以他‘人类’的心态——却无法揣测‘怪兽’们的行动。
哪怕之前他也陷入到了一种可能只为了目的和利益而前行的道路上···但也仅仅只能说是‘迷惘’而不是‘岔开道路’。
“间桐老翁说得对。”
远坂时臣在回顾了身周所有的一切之后,挺起了胸膛。
身为远坂家的当代家主,他最为自豪地便是明明自己天赋不怎么,却以毅力克服了所有的困难一步步成为实力算得上一流的魔术师——对家训‘优雅’的坚守和解读更是历代的最甚。
不仅是外表的行为,哪怕是行事风格和性格上都是如此。
他承担了所有的不利,作为一个魔术师、家主,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既然如此,身为他的女儿——他曾经的女儿,那么···
“樱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远坂时臣的眼中,没有一点的迟疑。
因为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判断,哪怕由于罗真的话而诱导做出了傻事,但现在他很清醒——没有任何被普通人的常理束缚的部分。
“间桐家的魔术虽然可能看上去我第一时间判断有误,但同为缔造圣杯的御三家以及魔术师,我应当尊重它。”
“水也好、宝石也好、蝴蝶也罢、乃至是虫子···只要是能够抵达根源,能够让家族拥有终有一天能够抵达根源的可能性,那便是正确的。”
“魔术无分高低贵贱,哪怕可能被庸俗的一般人误解,但我们仅需要完成自己魔术师自己的目标就够了。”
远坂时臣不是在说服罗真。
他是确实地,在冷静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阐述一个‘正常的魔术师’应该有的想法。
“与其让樱这样丢人现眼地被我带回远坂家,让我们两家所有人的名誉受损,而且还可能导致以后的悲剧——她更适合留在这里。”
“噗嗤——”
愣神的罗真脸颊被一只长着如同刀刃般锋利翅膀的虫子所伤到。
持有十戒的他确实可以破解魔术、掌控魔术,但也做不到在无法使用魔力的情况下强行反过来以此抢夺魔术——不受魔力与宝具所伤那只有生前的所罗门以及盖提亚能够做到。
而他灵魂上弑神者的绝魔体质,在肉身凡胎的身体上却无法有多少展现,更别说还是使魔这种近似纯物理的干涉。
刚才能够防御下来还是魔术礼装衣服的功劳。
但是。
就算如此,此刻。
罗真还是顶着更凶猛的飞虫们,没有一点后退的,向着那个身影奔去。
——远坂时臣。
“嘭!”
跳起来,罗真才能用尽现在的全力揪出他的那平整西装的领子,然后另一只手用力地向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你是她的父亲吧!!!”
他,不是没有看到。
他——现在是看到了,却认同了间桐脏砚的做法啊!
哪怕间桐脏砚的话带有误导。
但这却也同样说明···哪怕自己数岁的女儿被无数的虫子、别的魔术师侵犯,他也认为这是可以接受的、正确的,为了抵达根源能够理解的。
对。
魔术刻印。
哪怕间桐脏砚对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只要说让她继承这个代表了家系所有人魔术结晶的产物,远坂时臣便认为物有所值···
可是,这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应当是放到天平上的啊。
“间桐脏砚身为活了五百年的老怪物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樱继承刻印以及家族——而且,这么想要她不被魔道之血所拖累的话,将她送到爱德菲尔特家不就好了么!”
一边嘶吼着,罗真一边再度挥下拳头。
“啪。”
然后他的拳头被远坂时臣所简单接住。
“嘭!!!”
然后,他被远坂时臣另一只手用宝石魔杖狠狠敲击在脸上,直接吐着血地飞到了至少五米开外。
正常人是不会对一个小孩子做如此的事情。
但是···
“知晓远坂家和爱德菲尔特家那不能说是愉悦的因缘,再加上还在妄图破坏我们两家的关系——虽然外表是小孩子,但你是圣杯战争的哪个参加者指示而来的帮手吧?”
远坂时臣不得不承认,能够施展出屏蔽他探知、以及刚才瞬间在两位家主面前释放的魔术,于他外表的年龄不得不称之为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