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幻想乡之恋
干净的地板,整齐的摆设,还有由阳台外投进屋中的浅浅阳光,再配上电视机发出的美妙旋律,家中的环境显得别样幽静。
然而,这样气氛幽静美好的家在陈安眼中却是另外一个模样。
似血般暗红,似肉般糜粉,似尸般死白,似烂般腐灰……
晦暗的光明中,眼中的一切皆失去鲜艳的色彩。残存的,仅有的,不是黑,不是白,是难以名状,用无数种令人作呕,深深厌恶的色彩混迹在一起形成的、让人望而眩晕,随而发狂的难明晦色。
颜色晦暗,闪动着古怪的、让人无法目视的杂色光晕;触感粘稠,仿佛有液体在流淌,散发腐败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这是陈安身下的沙发……不,不止是沙发,应该是家中的所有事物,在他眼里大抵都是这个模样——令人作呕,且心生绝望才对。
“……*&%*&*¥”
发出古怪刺耳的噪音,电视机屏幕中扭曲成奇型八怪的人影完全无法分辨其的形象,不说大致形象,连他究竟是男是女都无法明知。
若无其事的靠着一样可怕的沙发,盯着电视机屏幕里的那怪影看了一会,陈安忽然撇嘴:
“尽是噪音,真是吵得不行……莲华,电视里那玩意的本来面目是啥样,是男是女,还有他究竟在唱什么啊?”
“为什么不自己看,就算看不见,想知道他唱的什么对你很难吗?”
似乎是和陈安闹了矛盾,莲华的回应并不像平日里一般温柔,语气冷冷:“就似之前,那两孩子说的话,即便在你耳中都是难堪的噪音,你不是也全部猜到了吗?”
为什么之前言和初开口时陈安会将她错认?为什么洛天依之前喊他陈安会视若无睹?为什么陈安最近会吃得少,让洛天依觉得他生病?
全部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当初将洁儿从负世界中带回时,陈安所能感受到的一切,视触听闻,就已经和被负世界的力量冲昏,忽然发狂的洁儿一样,彻底的崩坏了。
如若不是那超乎常人想象,超越不可思议的直感,在别人眼里,陈安大概已经是个半瞎半聋的人了——当然,陈安的实际情况其实不比那好到哪去。
“只是随口问问,不肯说就算了,干嘛冷嘲热讽的嘛。”
动动手指,让吵闹不停的电视黑屏安静下来,陈安扶了扶鼻梁上的细黑框眼镜,露出无辜的表情:
“我倒是想像你说的那样自己看,可那样的话不是犯规吗?说好了要教洁儿些道理,我当然要以身作则啦。”
莲华讥讽:“你靠直感弄懂身边人话的意思就不犯规吗?”
陈安打了个马虎眼:“啊哈哈,事有例外,事有例外嘛。”
实际上,如果可以的话,陈安也不想犯规解放直感,可如果不犯规,弄不懂言和她们话的意思,那他可怎么和她们一起生活,总不能一直无视她们,自己独行吧?
要是那样,言和她们不担心,不发现他有古怪才怪。
有些事,尤其是那些会让人担心的事,只需要自己知道,不是吗?
更何况……
陈安嬉皮笑脸的道:“哎呀哎呀,只有身边近点的才能明白,远点的就都没差了,所以其实也不算多犯规吧?”
实际正是如此,距离近些的,人言噪音陈安能靠直感弄明白,但远些的,陈安就不行了。不是直感不够,而是他不愿。这也是言和、乐正绫说话他明白,而之前洛天依喊他,他却不知道的具体原因了。
莲华不答,反问:“为什么?”
“喂喂,每天都得问个几遍,莲华你还没问够吗?”露出无奈之色,陈安漫不经心道:“教洁儿那个死丫头咯。你也知道,那小鬼死皮死皮的,好好和她说肯定没用,所以我也只好这样,给她以身作则。”
说到这,他还忍不住嘀咕:“那小鬼现在这情况,我这样估计八成是白费劲了。”
“知道可能白费劲为何还做?”展现出少见的执拗,莲华纠缠不休的道:“来日方向,别用这种方法,我们慢慢教洁儿不行吗?”
陈安慢悠悠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