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贞德眼中的坚定也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如果能够指责对方是冒牌货就好了,尽管眼前的确Caster制造出来的冒牌货,可贞德清楚,这大概就是当时妈妈的真正心情吧?
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毅然尊重了自己当时的决定。但在当时的时代,要下多么大的勇气才能够认同一个女性投身军伍。
仿佛就是为了这一瞬间,妈妈抓住了她的手:“所以,你就不要去了吧!你应该清楚知道有什么后果的。”
片刻间的话,让贞德升起了一丝犹豫,但她的眼中马上又再次恢复到坚定的神情:“妈妈,即使如此我也要去了。为了拯救这个村子,还有这个国家。无论如何我也必须站起来!”
这样的回答当然没有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她的母亲只是伤心的流着泪。贞德的内心也传来一阵如刀绞般的痛。
【果然能够被称作是主角的人,都是如此啊。你最终还是举起了圣旗,真不愧是圣女贞德。这样的觉悟可不是寻常英雄拥有的!】莎士比亚的话传来,令贞德心中汹涌涌起了一股怒火。
“就算你借用我母亲的姿态也是没有用的,Caster。如果你已经心满意足,请立刻解放我!”
【不行不行,无论是你的故事,还是他的故事,在四郎阁下未从大圣杯里出来之时,你们都要继续扮演下去。】
“什么?”贞德脸色一变。
【能够消灭你们自然好,不能够消灭的话也尽量要把你们拖在这里。这个计划可谓完美吧!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圣女贞德。那么,就让我们继续推进吧。第二幕,开幕!】
耳边响起啪嗒的弹指声,贞德只是眨了眨眼,眼前的场景已经发生切换。
泥土的气味,血腥味、还有炮灰的味道——
贞德,如今伫立战场!
……
韦斯通所在的世界。
莎士比亚重新回到了韦斯通的面前。
在自己的宝具【First Folio】之下,他可以尽情的在中招的人面前切换。
但尽管如此,这个宝具所局限的事情也存在着。
比如像贞德那样的展开第二幕的故事,就无法在眼前这个棘手的男人身上展现。因为他并不存在对这个男人过去的了解,而且那五百字的设定也太过于内容‘薄弱’了。
加上刚刚的对话和行动,他已经陷入了僵局当中。
不得不承认!
在没有好的办法能够让拉出这个家伙的羞耻、恐惧、憎恨的一面,对方在这个世界将让他无可奈何。
可是……只拖住对方。让他很不甘心啊!
就如同他觉得天草四郎时贞拯救全世界的愿望好玩他才加入,眼前这位无疑是存在着同样‘好玩’的特质。
“吾辈是绝对不承认你这种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什么选择都来一遍,只拘泥于人类表面平庸的!”莎士比亚指着韦斯通大声喊,他依旧是那副狂热充满诗人的热情:“在舞台你还需要什么掩饰,太傲慢了,说出你的本愿吧!”
“谁知道呢……”
答案轻飘飘的一句,仿佛是对他之前一系列试图看清这个男人本质做出的嘲笑一样。
“怎么可能会是‘谁知道呢’——!”因无法追溯韦斯通的过去,莎士比亚迅速地在纸笔上构建着不一样的幻境。
和平的年代增加了奇妙的产物,如精灵、如勇者、如魔王……
这些并非是早已经在‘韦斯通的故事’当中设定好,而是通过莎士比亚自身的传记作品集当中某一篇或某个段落所召唤而出的。
“这些东西的确是很厉害,但出现在现代世界,只能够说是奇迹了。”韦斯通看着窗户前配的怪异角色评价道。
“是奇迹,而不是怪异吗?”
剑圣认同自己的世界出现这种不可能出现的产物。
莎士比亚神色古怪。
他不由地响起生前在他的时代里的那些哲学者们。
「我们都活在当下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流动、根据我们的选择不同,下一步便产生无限可能性的变化。这就是终极的人类!」——尽管莎士比亚不清楚是谁说的,但他记得某句话的的确确是这样的。
从对方刚刚的那一点,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既不是女帝认为的怪物,也不是四郎阁下所认为的圣人……你所认为自己的本质,是人类吗?”得到这个结论,主要是还是因为这个家伙经常把人类挂在嘴边。
人类是正确的、是错误的。是快乐的、是悲伤的。是主观的、又是客观的。既是矛盾、也是阴阳、对应着光与暗……这番话很适合这个家伙吧?
虽然人类的本质是这样的,但是纵观世界上所有的人类,所寻求绝对不是如此。
渴望正确的人类,一直在正确的道路前行,生怕犯错。
快乐的家伙永远都想着停留在快乐的时刻,希望悲伤的情绪永远背离自己。
主观的家伙从来都是一意孤行,不顾他人的想法,莎士比亚自己他承认自己创作上这一点的的确确是这样。
没有会人在快乐希望悲伤,没有人希望在正确的时候犯错。一意孤行的家伙倒是普遍存在,但是却也不存在绝对理性的客观。
真正追求着符合人类的本质,几乎没有。
这个世界几乎不存在!
如果把这些话归纳为一个终极的命题。人类的本质就是混沌的、渴望分出阴阳、只取其中单一愚蠢生物。
但是真正做到符合人类本质一点的,那已经不是人类了。
柏拉图的思想里,每个人的身体里住着一位神,那到底是完全的理性,还是对立的善与恶、正确与错误、快乐与悲伤?
或许用这个家伙的一句‘谁知道呢’
渴望稳定的家伙大多数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单一抱着强烈目标的野心家、梦想家从人生起点走到终点的也会发现在人生失去很多色彩。
但要收获完整的一生,反而是那种什么都在意,什么都不在意的,被人称呼为平庸者的家伙们了吧?
在他的时代里,任何一个把人类挂在嘴边的人人类学家,或是哲学家、艺术家都带着某种主观性。唯独眼前这个男人,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形容。
既不是白痴,也不是神。
带着符合人类的情感,接受道路前方的一切,以符合人类行为姿态,应对各种事情,然后展现不同的情绪,愤怒、悲伤、死亡、生命,一切的一切的……
他认同了人类的死亡,人类的生命、但却又不绝对主观的去改善什么,却也不存在遵从自然循环,矛盾至极!
这可谓是人类的终极,至上的混沌思想!
这对渴望与他共同度过一生的女性,对于渴望拥有得到宠爱的女儿,对希望获得属于自己亚当的人工生命体……太不公平了。
仿佛看清了眼前男人的本质一样,莎士比亚激昂又兴奋的评价道:“你是何等的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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