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进行时 第657章

那样的话，复仇的连锁理所当然会被斩断，世界也肯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最终的确是能够实现永恒的和平。

即使是韦斯通那样‘人性本恶’的理念，也会彻底被颠覆吧？说到底，人性本恶，喜欢凌驾他人也是资源争夺的一种罢了。但如果没有资源的话，那所谓的斗争也就不存在了。

正因为寿命的原因，人类才在短短数百年的时间把自己的生命发挥到极致，可若是永恒的生命，大概就没有人会选择每天急匆匆的希望得到谁的爱、希望与谁传递信息了吧？

不得不说这个愿望实在是无懈可击，既没有任何错误，也没有缪误，就好像考虑了六十年，把所有的可能会引发战争的再微小可能都给剥夺出去了。

活在当下、被资本家剥削的人、出生便怀伤病的人，贫穷的人、即将死亡的人……最终所有的人都会迎来同等的公平，所有的人类都会得到救济！

“放下手吧，贞德。你的愿望不是战斗，而是救济才对……”

天草四郎时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句打断：“真是听不下去了，所以你最终的愿望，只是在创造一个只有灵魂的无聊世界吧？”

韦斯通从地上坐起，手臂上还闪烁着哔哩哔哩的电光。

天草四郎时贞把目光投向他：“靠Berserker的力量把在两个空间的穿梭的伤痛解决了吗？你还有何高见吗？那种人性本恶、人类的本性凌驾他人之上的理念，在我的救济之下，也说不通了吧？”

“不，你只是想通过第三魔法抹除掉‘人类的死亡’而已，不必要的死亡，或者是必要的死亡……”

“但是，自古人类从出生之时便已经在争斗。

数亿的生命之种角逐一颗卵细胞的厮杀，成就是一个生命的诞生，数亿生命之种的死亡。

人类正因为被注入了死亡的概念，才能够变得在短暂的时间绽放极致的善、极致的恶。这才是人类本质、文明璀璨的精华……”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连接大圣杯的肉体

“你的愿望，不过是自身对人类的失望而已。”韦斯通斩钉截铁说道。

天草四郎时贞：“……”

用他的愿望来否定他行动理由吗？

过去无法改变、他很清楚这一点。不可能把死变成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也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未来的确是存在于这里的。能够让我们赎罪的奇迹，现在就在这里了啊！”天草四郎时贞感叹说。

他没有回应韦斯通那些话，只是把目光放回到了贞德身上。后者因为他说出第三魔法的实现，果然产生了共鸣了吧！

贞德什么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一句【你如果试图把人类变成如同猪一样的生物，那么还是让你死在这里好了。天草四郎时贞！】

“才不是猪呢！”贞德的声音反驳道。同时她也清楚那句话是韦斯通所说的。

仅仅是因为无聊就形容为猪，简直与之前恶劣的莎士比亚一样了。

天草四郎时贞立即切换了一副表情，目光复杂地盯着下方的少女。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贞德那对折服人的眼睛，透过心灵之窗如同太阳般照射了进来。

她的声音并非是怀抱某种否定，而是积蓄着一种累积的愤怒而迫不得已吐出这一句。而且，似乎已经与他们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人类并不需要太过混乱，灵魂的物质化也是绝对不行的！”贞德认真再说一句。

她渴望人类的和平，但绝对不是天草四郎时贞这样的，尽管她也不清楚人类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摆脱天草四郎时贞口中所说的那样，逃脱斗争的怪圈，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啊。

这样的救济，她绝对无法认同。

“为什么？”天草四郎时贞。

“你的行为已经对人类充斥着不信任了，那是把至今为止积累的一切都全部抛弃掉的做法，这样的做法我无法认同。”

人类在数千年以来一直都在与邪恶做着斗争，无论败北多少次也没有选择放弃，跨越了善良人们的牺牲，才终于走到了今天。天草四郎时贞的愿望，是把过去一切的英雄、帝王、普通的人们所经受的苦难否定掉，再强加上自己的想法，制造一个虚无的世界。

这番话引来韦斯通的侧目，耳目渲染之下，这只傻白甜也变得果断起来了呢。他同嗯了一声，但是这并没有引来贞德欣慰的神情，反而是她的目光不再仅仅是针对天草四郎时贞一人，甚至还有韦斯通自身的存在。

“灵魂的物质化的确能够带来永恒的和平。所有的事物都变成不变的东西，等待我们的也许便是永久的安宁。没有变化的世界、不会争斗、不会受伤、任何人都能够拥有停留的世界。恒久和平的世界失去了痛苦、永远的安定伴随着喜悦也会消失。只有一个永恒存在的永恒不变的世界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但是——”

“渴望混乱、随波主流、任由加害者、受害者自由灭亡，那毫无疑问也是错误的……”这一句话贞德直指韦斯通。

不管这两个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天草四郎时贞试图通过什么理念来邀请她，这些贞德都绝对不会认同。他们的方法都是错误……贞德很想这样说。

但是，贞德也得不到具体救济人类的方法，她的愿望，那甚至一个不存在的答案。

如果对方的女儿芙兰在这里，恐怕会认为她太自大了一点了吧？这种时候的自己，她自己都很讨厌呢。明明根本就没有答案，就擅自否定了这两个人经历后得出的答案。

这里是生者的世界，她不过是亡灵、过去的产物罢了。

无论是她，还是天草四郎时贞，根本就没有主宰生者世界的资格。所以——

贞德深呼吸一口气。

对倒下的人深出援手，对跨越倒下的人引导全体的救济，还有符合人类思维的行尸走肉，这三者都是要击溃的。

大圣杯已经近在咫尺，他们都太过危险了！

天草四郎时贞明显感觉出了贞德的变化，神色叹息一声：“明明是相通的愿望，却还无法认同吗？既然如此，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遗憾的笑容、怜悯和同气的叹息都在天草四郎时贞的脸上一瞬间消失了。天草四郎时贞宣布说：“那么，我的道路又多了一个阻碍的人。剑圣、圣女，你们是我的阻碍。我决定在这里杀死你们！”

“我要破坏你的愿望，天草四郎时贞。”贞德用同样饱含怒意的声音说。

在这一刻，这段对话的时间里，谁都忽视了场中的阿塔兰忒的存在。

阿塔兰忒轻哼一声，手中已经悄然之间搭起了长弓，对准贞德：“办得到吗？”

“Archer，你……”贞德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塔兰忒，完全没有想过身边的人背叛的可能性。

阿塔兰忒冷淡说道：“你可别搞错了，Ruler。从最开始的时候我就不是你的同伴。”

“但是你认同这样的愿望吗？Arhcer。孩子们从出生开始就失去笑容，只是盲目地活在世界，在名为永恒的囚笼当中度过无限的时间，没有幸福、没有快乐。这样可怕的世界与你的愿望能够产生共鸣吗？”贞德说。

阿塔兰忒瞬间动摇了：“这个，当然不是……”

她看了一眼韦斯通，希望通过对方的眼神当中得到答案。可是结果上来讲，当天草四郎时贞和贞德把这个男人的外衣所剥下时，他的理念不知不觉间已经与她的道路发生了偏移。

什么喜欢小孩子只是错觉，只是单纯的厌恶成年人的世界？他渴望混乱，渴望完美、渴望纯粹。而只不过最后者刚好能够在孩子身上看到罢了。

“你告诉我，我要如何做。”阿塔兰忒认真对韦斯通说道。

“你的愿望和贞德相似，那本就不是人类所该考虑的事情。所以你可以什么都不选择做，也可以什么都搀和一脚，只要你认为你与你的愿望接近的话。”韦斯通摊了摊手。

果然是个二五仔，还不需要天草四郎时贞的令咒，这个女猎人就叛变了。

“我要……”阿塔兰忒迟疑了一句，隐晦地扫向了天草四郎时贞。

“你也会对孩子施展灵魂物质化吗？”

天草四郎时贞嗯了一声：“当然。我的愿望是人类的救济，自然也包括孩子。”

“那我会阻止你！”至少虚伪的淫.魔圣女还抱有善意，至少那个剑圣尽管主要目的绝对不是为孩子为中心，但是他们都都没有直接对孩子们造成伤害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