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伊维尔哀毫无痛苦的感觉，她此刻的下半身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知觉了。
“看来…这就是…我最初…感觉到的…始源魔法…气息。唔——！”伊维尔哀呼吸一阵急促，脸上浮现些许潮红。正常人都会具有的回光返照反应也出现在她的身上了，她继续看着韦斯通说：“看来我要死了。”
“嗯，也没有办法为我生孩子了。”韦斯通低语说。
“你……”
韦斯通从断裂的下半身当中，其中一滩血液里摸出了一枚菱形水晶体，如果从显微镜的轮廓上看，里面住着一个发光的人影轮廓。
“这是……？”
“未能出生的婴儿。”
伊维尔哀露出了希翼的神色：“我们的吗？”
她为说出这些话，为露出期待的表情感到有些羞耻。明明之前很恨这样的情况的发生，而且心中也表明了绝对不可能为这个家伙生孩子，但是此刻生命最后之际，却渴望着这个新生命能够成功诞生。
已经活了两百多年，很多古老的事情都已经忘却了，当然也有那些无法忘却的事情。现在看来……都好像成为过往的云烟。所有的一切都被驱散了，此刻剩下居然只是面前这一块小水晶。
甚至可能只是个谎言也说不定。有些……可笑。
“不，是系统之下所有人的。”韦斯通否认说道。
他盯着渐渐减弱生命力的伊维尔哀：“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你当时为什么要陪菈萩丝玩那种决斗游戏？”伊维尔哀灼灼盯着韦斯通，试图得到答案。
眼中的不甘心，还有一种疑惑。
“自尊心受到打击了吗？抱歉了，我看人可不是通过实力来决定的。”
“你这么强……”
“强大和成长就意味失去，菈萩丝具备着更多我所失去的东西，你也是。”韦斯通打断了她的话。
“那种说着不切实际的话也是吗？”
“不切实际的想法也会变成后来者实现的可能性，谁说她不能够释放出的一剑毁灭几十里呢？况且那种宛若太阳般的女孩，往往都具备着不可思议的能力，比如化身红莲之火！”
“是吗？咳！”伊维尔哀闷哼一声，鲜血不受控制地再次从她的嘴里溢出。
“那么…该说再见了。”
“嗯。”
“那个……”
“？”
“以你们魔法咏唱者喜欢把事情剖析本质的思维理解，我是喜欢你的实力，还是你的外貌，还是学识渊博？现在这种时候说也没有关系了，你…之前稍稍让我心动了一下，面具下的脸都红了。”
“哦？那应该是外貌吧！”韦斯通说。
伊维尔哀盯着他那张认真的脸，一口血呛了出来：“咳……”
“不过，你现在真是温柔呢~”伊维尔哀抚摸着韦斯通的脸，眼前已经出现了多重的残影：“这才是真正的你吗？为什么平时要隐藏起来呢。”
“这当然是我的黑暗面更大，只有这种时候你才能够看到。”
“那还要感谢夏提雅了。话说回来，她也陪着我一起死了，两只不该存活人类社会的吸血鬼……”
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抚摸在韦斯通脸上的手也定格不动了。
“……”
伊维尔哀的手如同断线的木偶，垂落了下去。安然闭目的双眼，金色发丝随风吹拂纷落几根，遮掩了精致的面庞。
韦斯通把她安静的放在地上，捡起细小的水晶体。
“你第一个老妈好像搞错了一件事，那个吸血鬼可没有死。毕竟我可是‘管理员’，不能够对玩家进行杀害的。”
“要是我不够强的话，你也许就成为一个孤儿了。就像是血源诅咒里的虐杀我几十遍的那只孤儿一样……”
小水晶发出扑闪扑闪的光辉。
“死亡只是最简单的方式而已，所以我们该怎么做？
当然是颠覆她的信念、颠倒她的人格，她所厌弃之事会变成她所喜欢之事，她所热爱会变成憎恶。忠心之主会成为她的敌人，憎恶之人会成为她的主人。以吸血鬼这种不死生物而言，这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吧？”
“当然，我可没有时间好好照顾你，我还要为你的出生做准备。毕竟我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人类、生物，活着能够被杀死的东西，而是「世界」这个概念。你，就暂时变成她无法摆脱的憎恶之事，如何？”
小水晶闪烁两下，发出赞同的光芒……当然，她无论闪几下都会被韦斯通当作是赞同。
“那么，开始复活你的第一个老妈。”
十几分钟后，树林里发出一道圣光。伊维尔哀从复活法阵当中走出，呆滞地看着韦斯通，脸上有些发红。
“死亡的体验，如何？你似乎忘记了我会复活魔法吧！”
“……”
第九十一章 商量就可以在你的身体进进出出吗？
从死亡当中回归，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放在平时肯定她又是一番嘲讽了。不过才刚刚复活，伊维尔哀扔掉了那些死前说的一些羞耻的话后，神色开始转变疑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身为吸血鬼的她，一般的信仰系魔法复活魔法，不仅仅不会复活她，反而还会给她带来神圣属性的灼烧伤害的吧？就算是复活，对她该使用的，也应该是用属于黑暗阵营的复活魔法，如亡灵转生、血之复苏这类魔法。
“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吗？”虽然很想感谢这个家伙一番，比如给他一个拥抱。可是这个家伙根本不顾及她是否同意就直接让她生孩子的前科，让伊维尔哀还是忍不住先发问了。
“你是说吸血鬼的复活条件吗？的确对你而言，这种神圣属性的魔法规则对你们黑暗生物应该是不会给予眷顾的。不过你应该不是夏提雅那种天生就是吸血鬼吧？”
伊维尔哀眸子一顿，这家伙对她的身体检测过了么。不过即使是被后天进行转化的，可‘黑暗生物’这一点她也规避不了的。
“你做了什么？”
看到她依旧怀疑的样子，韦斯通无奈地摊了摊手：“要我再重复一次吗？要以系统的方式来说，夏提雅属于先天种族，你则是后天转职完成的。但是你们双方目前的共同点，都只有一个。”
? ??？
伊维尔哀感到疑惑，试着发问：“我们都是吸血鬼？”
真是蠢得可爱！
“不对。答案是【你们都是系统的玩家啊】，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信仰系魔法设定了只有那些信仰光明的人，或是非邪恶阵营的生物都可以使用的规则一样。在系统里面，只要你们都是玩家，那都代表着可以使用这个魔法了。”
“玩家吗？总感觉我们越来越受到系统的控制了，甚至是身体也开始一样。”伊维尔哀沉吟。
也许这个家伙说‘改变世界’这种神经病的话，还真的有可能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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