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只有双手被扣上枷锁的欧罗巴,她宛若等待着火刑的圣女般站在中央,静静的凝视着天空之上。
随后,有一道惊雷落下。
宙斯从雷光中走出,凝视着欧罗巴,他是异闻带的宙斯神,却不是欧罗巴真正的丈夫。
所以他什么都不会说,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欧罗巴,然后沉默的降下审判的神罚。
欧罗巴同样什么都清楚,她融合了赫拉,所以太清楚宙斯绝不会动摇自己的意志,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倒不如说,在所有的机神之中,宙斯是唯一陷入了异常的机体,他太过于重视人类,重视一切。
“由我来亲自执行对你的处刑……”宙斯低沉的说:“这也算是对我的惩罚,因为信任了你,而导致了其他的机神陨落,流下了太多无谓的鲜血……”
“宙斯,你明白的,那些机神早已经不是他们自己了,你从德墨忒尔手里夺走了她的女儿,你从阿芙洛狄忒手里夺走了爱,你将波塞冬制成玩偶,你将阿尔忒弥斯放置于高空。”
欧罗巴凝视着宙斯:“你选择的道路或许没有错误,但如同你对你的同胞所做的一样……你的做法令人难以认同,我只是做出了我认为正确的选择,仅此而已……你既太过于温柔,又太过于独断,你对待人类的态度,或许的确拥有慈悲,但是……那不是一种平等的情感,不是爱,只是一种把玩和观赏,如同园丁照料着花朵一样。”
“这都是扭曲的情感,而人类……不应沦为任何人的掌中玩物。”
宙斯眼中的雷光一瞬间绽放,却又在下一刻凝聚。
它似是暴怒了一刹那,旋即又归于了平静,视线缓缓看向了神殿之外的方向。
然后……魔力爆发,沉重的压迫感从天而落,山岳,比山岳更加厚重的压力落下,如同空气本身在排斥着众人,几乎顷刻间落下的重压令从者们膝盖发软。
尚未迈入神殿当中的立香胸口一闷,她下意识的低下头,头脑传来一阵晕眩。
“重力?”玛修咬牙:“全能神连重力都能操控吗?”
“空气太沉重,屏息……不能呼吸,呼吸的话,肺都可能会破碎。”福尔摩斯神色凝重道:“那是全能神本尊,完全完整姿态的宙斯,比泛人类史中的还要强的多!”
奥林匹斯的双子更是直接无法站住,几乎瘫倒,双手撑着膝盖,扶着地面。
尚未见面,尚未动手,尚未出阵,只是些许威压便令众人狼藉不堪。
“一出手就给下马威吗?”凯尼斯是半神之躯所以毫不在意,承受着重压往前一步:“这么喜欢让人下跪!那你就打碎我们的膝盖试试看啊宙斯!”
立香深呼吸几口气,靠着来自玛修赠予的加护起身,她脚步沉重的踏入神殿,仅仅一步,后背几乎湿透了。
她踏入神殿,看见了宙斯,望见了他双眼中弥漫着雷霆,那股足以撕裂群星的雷霆之怒意。
然后,重压消散了。
宙斯凝视着神殿边缘的外来者们,他依次审视:“虽然十分微弱,但能感受到来自雅典娜、波塞冬、阿瑞斯、赫菲斯托斯的祝福……虽然曾经敌对,但吾的同胞们的力量还是一路支持着你们走到了这里……你们获得了最基本的对话的权利,泛人类史的残存者们。”
“全能神宙斯……”立香舌根在发麻,仿佛有雷电划过身体,她的躯壳止不住战栗,声音也起伏不定:“我向你提问……你想利用空想树完成什么!”
宙斯视线落下,身高三米以上的巨神凝视着藤丸立香,似乎在审视着什么,他面无表情,如同覆盖着钢铁的面具,雕塑般的五官没有哭没有笑。
他沉默着,随后缓缓说道:“……奥林匹斯的诸神,是来自遥远星辰之外的舰队。”
宙斯不知为何,开始诉说起了过去:“原本的宇宙已经消亡了,旗舰卡俄斯耗费了百分之九十七的机能,将余下的百分之三和其他舰队送到了这个宇宙,在漫长的宇宙中,舰队航行着,找寻着可以栖息的星球,但是……这个充满了生命的宇宙,却没有一颗足以着陆的星球。”
“在数万年的漫长航行之中,无数舰船损毁,机能冻结,几乎已经无法维持航运的状态,就在这几乎绝望的时候,我们来到了这个地处偏远的星球,它奇迹般的通过了78%的着陆条件,我等来到了这里……然后被原生的智慧生命们赋予了名讳。”
“人类,称呼我为宙斯……过去只有旗舰卡俄斯才拥有姓名,可它并未着陆,第一次大战后,我取代了卡俄斯成为了旗舰,被人类视作神明,明明最初只是舰船的我们却被认为拥有知性……”
宙斯说到这里,扬起唇角:“那时候,我等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喜悦’的情感,很高兴啊……我们得到了‘自我’,从人类的信仰之中得到了机能之外的功能……于是我等接受了神灵的名讳,愿意作为神运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