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可以吗?”
“当然。”
西琳被牵着手送上了摩天轮的铁箱里,她可能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了南瓜车上的辛德瑞拉,眸光闪烁着,看着不断升高的风景,望着远方的夕阳,眼中充满了新鲜和欢喜,她喜欢这个世界。
“今天玩的开心么?”苏白轻声念道。
“开心!”西琳微笑着回答。
“是和母亲一起来的吧。”
“嗯!妈妈平日太忙碌了,没有时间陪我,所以今天能一起待这么久,我很开心了,还遇到了大叔这样的好人。”西琳晃着脑袋,下意识叫出了熟悉的称呼:“这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我会永远记住的。”
苏白低垂下目光,望着远方的夕阳:“那真是太好了。”
他缓缓摘下了面具,于余晖中缓缓撤下遮掩,露出那惊人惊艳的五官:“哪怕只是一场幻梦,我也祈求着你能幸福,能目睹你获得幸福,我也会感同身受……”
西琳凝视着这张面容,她睁大了眼瞳,内心的某些桎梏正在崩塌碎裂。
“你,你是……”
她流下泪水,晶莹的泪痕划过脸颊。
“你是……好奇怪啊,为什么想不起来,明明我应该记得的……”
她捂着脑袋,有股力量在阻挠她回忆起来,那些记忆是她最宝贵最珍视的回忆,每当触及都会止不住酸涩的情绪泛滥,脆弱的自我化作决堤的泪水。
“我记得的……你是……”铁索被挣扎着撕裂,她看着他,念道:“大叔……”
“是我。”苏白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来找你了。”
西琳站起身,冲入了苏白的怀抱里,剧烈的动作令摩天轮的车厢晃动了起来,但她不想松开手。
“对不起……”她小声的道歉:“我让你失望了,我太任性了。”
她是西琳,没有被崩坏束缚的西琳,亦不是律者,这一刻只是纯粹的西琳,所以她知道自己犯下了怎么样的大罪,也知道她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接纳孩子的任性,是大人的义务。”苏白说:“即便犯错,纠正了就好,我不希望你于世界为敌……西琳,这是我所承诺却不曾为你兑现的美好,纵使一场虚假的梦境,纵使我们会回到那残酷的世界里,我也希望你不要忘记此时的心情,希望你永远记住你心底藏着的幸福。”
“你不是律者,你是西琳,你有否决神的权利。”
“不要让崩坏支配你,而要让你自己去支配崩坏。”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但西琳只是惧怕的颤抖起来,她抓住苏白的后背。
“我,做得到吗?”少女的声音里是犹豫,是畏惧,是怯弱……她的所谓强大都是虚假支撑的徒有其表,靠着人类的意志支配崩坏的力量,这样光辉璀璨的伟业,她做得到吗?
“你做得到。”苏白肯定的说:“去否定神,否定崩坏,成为唯一,去向世界证明,你的觉悟!”
所谓觉悟,就是在布满荆棘的昏暗荒野中开辟出一条光明之路。
西琳握紧了拳头,目光中浮现出一抹希翼,若是能展现出觉悟,就能获得自由了么,能够和大叔生活在自由的世界里,享受幸福的人生了……
这点小小的幸福怎么足够?即便是贪婪,我也想要更多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幸福,用美好堆砌我的全部人生,铸成完美的篇章!
即便是天命,即便是崩坏,即便是神明……也绝不允许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西琳觉醒了意志,黄昏的天空开辟出裂痕,决意反叛的少女终于直面了神,她牵住他的手,随着摩天轮升到最高,她看见天空裂隙的另一端的崩坏意志垂下睥睨万物的凝视,但她并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