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门内的萨列里真满心焦躁,他完全听不进去苏白说的话,因为他不是天才,也不是莫扎特那样的名垂历史的英灵,作为一名无辜的复仇者音乐家,他很清楚自己的音乐不足以干涉到雷帝的精神,可莫扎特残留的灵基诅咒却不断的催促着他——弹啊,弹踏马的!
“弹,弹,弹个锤子啊!”萨列里怒不可遏:“你行你上啊,淦!”
“我如果能上,还需要你来代替?真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苏白已经站在了钢琴边上:“我寻思,音乐这东西本就是雅俗共赏的,又不是人人都是带艺术家,弹幕上人人都是王者,网络上各个都是高人,但正要比划比划,也该有谁必须要上,萨列里啊,你上一次觉得弹钢琴开心……是什么时候了?”
“复仇者,哪有什么欢喜的情绪!”萨列里眸子赤红:“我根本没有什么开心。”
“那就怀抱愤怒去弹奏吧,愤怒,杀意,不甘,这些也能成为必要的动力。”苏白看着互相伤害的巨人和野兽,吹了声口哨:“让战斗澎湃起来,我也准备上战场了,你可得把bgm加持上。”
“行吧,行吧,行吧——!”萨列里的魔力澎湃起来,他的灵基也随之发生了转变,从绅士的外貌,变成了张口咆哮的赤红色恶魔:“就让你们聆听我的愤怒!此曲名为——震怒之日!”
【dies irae】!
如果说宝具是英灵人生的具象化,那么萨列里这首歌曲无疑是在诉说了他的全部人生,作为从者被召唤出现是第一次,释放宝具也是第一次,完全将自身的愤怒倾泻出来,愤怒的敲打着黑白琴键,抛弃了技巧和优美,这恰恰是阿马德乌斯做不到的事,也因此,这才是属于萨列里的宝具。
音符奏响大街小巷,整个莫斯科在巨兽的咆哮、雷霆的肆虐当中,竟然能清晰的听见每一个音符,声音和声音重叠,会产生覆盖,但这音乐不会被大雪覆盖的火焰,点燃了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愤怒……广域范围的宝具,震怒之日的歌曲沁入了每个人的精神当中。
杀戮、愤怒、不甘等等负面情绪有如潮水般涌来……即便是从者也受到了对应的影响。
贝奥武夫、比利小子、新免武藏都捂住脑袋,强忍着不受到这首歌曲的影响,但也还是不由自主的被这首歌曲勾起了某些回忆,一时间连攻击都有些放缓。
藤丸立香更是一度回忆起了当初在时间神殿时,面对背叛时的窒息痛苦,但她咬了咬舌尖,以钢铁的决意支撑着精神不崩塌……她的旅程不是虚假,正是因为重新来过一次,才能迅速摆脱这份被过去的失败所支配的阴霾,如今的她已是成长为了完全体!
雷帝受到的影响更为巨大,双手按着脑袋,痛苦咆哮着:“停下来,你给我停手,不要给余听这种可憎的音乐!快停下来,啊啊啊——!”
伊凡雷帝以暴君闻名于历史,但并非始终都是暴君,他的童年是悲惨的,但随着登上王位,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开明政治时期,这段时期被历史学者们认为……是他的妻子阿纳斯塔西娅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稳定了雷帝的精神,但随着这位妻子的过早逝世,雷帝的人生也堕入了黑暗时期。(此阿纳斯塔西非皇女)
他有着显而易见的矛盾精神,他是忠诚的信徒,会为了自己的罪行而进行忏悔,但离开教堂后就会对罪人们执行残酷的拷问,亲卫队也是因为他多疑的性格而成立,但最终连亲卫队的头领都被他的多疑而肃清……因此他背负着俄罗斯,为了存续而做出重大选择,在注定毁灭的世界里走出一条活路这个举动堪称伟大,但之后它又放任杀戮猎兵肆意残害雅嘎,给予应当引导的人民巨大的苦难和恐怖,同样罪大恶极。
萨列里的这首震怒之日,引发了它内心的矛盾和愤怒,显而易见的刺激了它的精神不稳定性。
同时,皇女阿纳斯塔西娅强忍着不适感,开口道:“伊凡雷帝!你应该听得到吧,这就是你应该承受的罪责,为了得到这庞大躯壳,你啜饮无数魔兽鲜血,暴虐无道;你在睡梦中放任杀戮猎兵肆意残杀雅嘎,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生存!但如今你连活着都是罪孽滔天,你就在这首乐曲下,迎来灭亡吧!”
“都给余住口!毁灭吧,你们这群叛逆之臣,丑恶的艺术!”伊凡雷帝扬起神兽的鼻子,呼唤雷霆落下,狂暴的雷光从天空散落,坠入莫斯科,化作恐怖洪流,横扫向了皇宫。
雷光一掣,苏白站在大门前方,这一击他避无可避,右手抬起,释放圣裁,背后浮现出六对虚幻羽翼,金色的剑阵将他包围在内,看似一戳就破的星辉迎上呼啸的雷光,薄薄的障壁阻拦住了澎湃的雷光,待到雷霆散去,整个皇宫也毁掉了一大半,勉强留下了残破的宫殿……萨列里仍然没有停下弹奏。
圣裁的防御仅限于一人,苏白也没有把握能防御这种雷光多少次……自从和阿尔特修大战之后,审判星灵的力量虽然没有减弱,但也感受不到增长,圣裁的防御建立在登神阶梯的基础上,分明还没有抵达极限,但已经停滞增长,这代表根基损伤,也有境界倒退的危险。
因此星灵的力量,找到修复的方式之前,能不用最好不用。
雷帝的咆哮还在继续,半残的巨人下半身每次都在构建完成之前被神兽的战争践踏,踏成破碎,不断修复破碎的躯壳快速消耗着原初巨人的魔力和行动时限,它还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虽然音乐还在继续,但根本破不了防啊。”贝奥武夫捂着脑袋:“怎么办?”
“只能尽力斩杀了!”新免武藏踏着步子冲上去,但很快又被逼退。
“这就是四百五十年的执著……”阿塔兰忒咬牙拉开弓弦。
伊凡雷帝怒吼不休:“无用无用无用!贫弱贫弱贫弱!汝等残破的攻击连余一丝皮毛都伤不到,安敢在此饶舌,跳梁小丑们!余乃沙皇,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了俄罗斯,胆敢扰乱余的治世,统统在皇帝的威严下毁灭殆尽吧——!”
神兽开始汇聚雷霆,这次规模比之前还要庞大的多。
如若说之前只是自来水管,这次则是换成了消防车的高压水枪。
“萨列里,这一招我的确是挡不住了。”苏白垂下了手:“哪怕护得住我们两个,这皇宫也留不住了,钢琴也留不住了……我寻思你为什么堂堂音乐家,没有个钢琴作为宝具?”
“我是弹钢琴的!不是造钢琴的!”萨列里咬牙:“我还不能从这里离开,伊凡雷帝要杀我,证明他着急了,他的精神非常不稳定,力量一定不受控制,这一发它打不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