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的旅者 第248章

对此，悠二除了苦笑之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他看来，老师对眼前的少女几乎是宠爱至极，有几分像是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可又有点不同。两人之间的关系，他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多，只知道两人虽然很早之前就知道对方的存在，但真正见面的时间不过是几天之前而已。

不过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说点什么的好。只是不待他出声，对面的火雾少女便下了什么决定一般，露出了坚定的表情。那耀眼的神情，一时间让他觉得自己所有的话语都显得有些多余了。

……

冥界，一轮冥月高悬，为昏暗的冥界带来了几分光明。

这里随处可见的死亡之气，化为雾气飘荡，有着世界为后盾，冥界的衍化远比想象的要快上不少。到了这个阶段，身为一个‘火炬’的叶秋也不得不展开吞噬之力防护，以免受死亡气机的侵蚀。

冥月中心，完整姿态的女神缓缓落下，身姿也在下落中渐渐缩小，落到地上之时正好恢复了她平常的姿态。虽然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变化身形不过是一念之事，但其中神之体往往契合着自己的本质，两者都是本我形态的例子还是比较少见的。

好吧！我其实只想表达‘可萝可御’是稀有属性。

缓步上前中，雅典娜素手一挥，死亡之气如同听到号令一般从叶秋身边退去，一丝无存。

‘真是越来越有冥界女王的气魄了呢！’

这一手看似简单，但其实能做到的人恐怕屈指可数。隔绝死亡之气不难，但能让死亡之气自动退开，这就是另一个难度的事情了。从这简单的举动中，就能看出她对冥界的掌控力。

神与道合！此刻的雅典娜将这四个字的含义体现的淋漓尽致，只是……

“……突然觉得有点可惜了！”

这样下去，雅典娜恐怕真的能够一统冥界，成为主宰这个世界阴面的女王。不说其它，单单只论这个格位之高，就已无人能及。这可不是一个冥王而已，世界阴阳两分之后，能比主宰阴面更高的格位，他能想到了只有一个——世界之主！

不过，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世界之主或者造物主的话，恐怕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了。而占据着阴面的雅典娜甚至可以借此为根基，如果将阳界也一同纳入掌中，她便可以去染指世界之主的格位。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神’，一个超脱神明界限的‘神’。

这便是他觉得可惜的根源，因为这个冥界是他们早已决定抛弃之物。也就是说这条对于神明而言，能够通天的道路已然提前断绝。

闻言，走进的雅典娜微微摇头，多年的默契让她清晰的明白叶秋想表达的意图，“没什么可惜的，世界能容许一个阴面女王已经是极限。企图染指那个位置，恐怕比成为造物主还要艰难几分。”

叶秋微笑着没再言语。只是艰难，并不是没有可能，她之所以放弃的最根本原因，不过是知道他不会在这里久留，而她也不愿独自一人留下而已……

“能够完善这个冥界，对妾身而言，已然是一次完美的回溯。若之后三位真正能化为一体，恐怕更胜从前也是必然之事。”

闻言，叶秋不禁笑道：“那我们就希望这个冥界能卖个好价钱吧！”

有些事情心里知道便可，铭记于心，不宣于口。

“还没开始卖呢，‘利息’不是已经到手了么？”

雅典娜带着点玩味的话语间，叶秋稍稍露出了点尴尬的样子，“……嗯，这时候就说到手了，还是太早了点。”

“哦，是么？”双眸如同看破一切虚妄，直视最后着真实一般，雅典娜微微笑道：“那女孩还不错！若是她真的能做到那一步的话，倒也勉强有和妾身并列的资格。”

对此，叶秋明智的保持沉默。这个时候去接话题的，不是木头，就是笨蛋，而很显然，他的情商和智商都没有低到那个份上。

雅典娜好笑的摇了摇头，再次开口将这个话题一揭而过道：“冥界的进度顺利的有点超出妾身的预料，真正建立的日期恐怕比预期的还要快一点，你那边呢？”

闻言，叶秋耸了耸肩道：“破坏总是比创造要来得简单的多，那应该是最先完成的阶段。”

几百年孕育的2.2‘种子’自然不止是一颗，一颗‘创造’为现世增加胜机，而另一颗‘破灭’自然是用来降低红世的胜机。将胜利无限扩大，从而落入自身的掌控，这是两个‘胜利之神’共同的信念。

“这么说来，就剩最后一环了。”

看透人心的目光直视着叶秋，雅典娜嘴角微微翘起道：“那么，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你要掌控冥界，这个明显由我来比较合适。”

现世与红世都已埋下‘种子’，那么现在唯一所缺的就是那两界之间交接处的掌控权了。不过不久的将来，这个地方将会有另一个名字。

它名——无何有境！

第六十七章 活祭品

三千多年前，企图在现世创造一个‘乐园’的创造神被放逐，但时至今日，使徒的欲望已然再次盈满。他们在渴望着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不用为‘存在’所恼，可以令他们随心所欲遨游的新世界。

人心所向，便是大势！在无数使徒的祈祷与愿望之中诞生的‘巫女’已然成熟，大命诗篇不可动摇的前进着，那位使徒的欲望肯定者，红世最初的神明也将顺着大势归来。

无何有境！

这便是原先的大势。现世因无奈而妥协，红世也不敢妄加逼迫，双方的妥协之中，在两界的夹缝之间诞生一个新的世界，便成为了解决两界根源矛盾的必然选择。

这是两界妥协下的产物，一个现世的复制品，一个红世使徒的‘乐园’。

它的诞生，使徒必然迁移，扭曲将得到有效的修复，现世会因此得到真正的稳定。虽然现世将不得不为此付出自己的本源。红世也一样，无何有境的诞生，将为它带来新的‘15动力’，能让残破的自己避开破灭的宿命。

世界也许没有自我意识，但它的衍化生存的方式却超乎常人的想象。就算是他，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世界大势‘流动’的潮流。诸多的矛盾在这个世界之上凸显，衍化也不再圆滑，不再无声无息，许多在其它世界看不清的东西，在这个奇异的世界之上因为矛盾的凸显，因为那份先知先觉的记忆，让他看得格外的清晰。

从长远来看，这份难得的经历或许远比他最后得到的‘成果’还要珍贵。诸多的感悟，对世界本质的认知，对自身宿敌的了解，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比宝贵的经验。

清晰的认知，让他觉得世界的大势仿佛就在自己掌心之上‘流动’。诸多的矛盾给予了他太多的疏漏，也让他找到了撬动大势的最好‘支点’。现世与红世的‘支点’之上早已种下了‘种子’，现在所缺的不过是最后一个‘支点’的处理。

虽然‘无何有境’的诞生对红世非常有利，但他并没有阻止这个新世界诞生的想法，因为它也是隔绝现世与红世因果的最好缓冲地带。为了从现世身上割下红世这个‘毒瘤’，这个缓冲地带将是他最锋利的一把刀。

对他而言，‘无何有境’便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自然能为他干净利落的扫清诸多障碍。要是用法不恰当的话，伤到自己也是很有可能之事。而正因为如此，这把双刃剑他才需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杜绝它反噬的可能。

他需要‘无何有境’的诞生，但是却不容许现世的本源过多的外流，也不容许它的主权被红世掌控。为此，将‘现世的复制品’降格为一个现世的附属世界，便是他的打算。

这并非是易事，但剥开层层迷雾之后，一切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一个足以撬动这一切的‘支点’早已清晰的暴露在了他眼中，让原本复杂到极点的计划，简化到了至极。

顶之座——黑卡蒂！

在众多红世使徒的愿望与祈祷中诞生的‘巫女’，是召唤创造神神威的‘活祭品’，也是创造新世界的核心。

这并非是破坏，甚至算不上是阻挠，他所求的不过是顺势的修缮一下。而他图谋的这一切，只要将这个‘核心’握在手中，就足以令他立于不败之地。

“这样的话，我或许要离开一趟了。”

按原来的进度，有着悠二这个漩涡核心的牵引，他可以静静等待他人的到来。不过进度提前的现在，其它方面自然也要提前推动了。不然‘冥界’创造完成，而‘无何有境’却还未生成，难免会生出其它变故。他在世界定下大势之后，才推动自己的计划，为了就是减小变故。就算看得再清楚，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在算计上，与跟世界一较高下。

闻言，雅典娜微微摇首，饶有深意的说道：“这个时候离开，可不是什么好时机啊！”

“！”

叶秋一愣，并不是不知其因，而是了解了话中的深意才感到有点错愕。不过很快，他便展露出了笑容道：“我可以把这个提醒理解为提前的认可么？”

夏娜的迷茫与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隔阂，他自然能感受到。特别是在这个‘神’之意志开始侵染的时候，也许一个处理不好，他们之间的关系因此而出现疏远也是有可能之事。

对于这个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长大的少女，他的感情也有些复杂。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一个他想将其永远留在身边的少女。为此，他才为她精心准备着，期待着她有更好的成长。

“如果这么理解能让你高兴的话，那么如此理解也无妨。”

听到这含糊不清的话语，叶秋缓缓一750笑，总结般的说道：“神性这东西虽然麻烦，不过也并不是什么难解的东西。”

闻言，雅典娜便没有再多言，素手轻轻一挥，一道虚幻的门户随之出现。两人随即步入其中，消失在了这阴沉沉的地界之中。

回到家中，叶秋不由一愣，随即露出了几分笑意。不过在他身后踏出虚幻门户的雅典娜却微微一挑眉毛道：“如此大范围的封锁，看来那个火雾是想逼莲南希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