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的旅者 第327章

最后一道手印同时落下，叶秋瞳孔猛然一张。两组天狗的中央，头顶之上的空间一阵扭曲，两个漆黑的漩涡通道产生，不过这通道之中却一点都不漆黑，相反，透过两个虚空通道，能看到的是两个散发着光明的东西。

一个散发着明亮的火红之光，一个却散发着柔和的月白之光……

“吾等若是违逆规则自然也会给阁下一个交代，但却想阁下给予天狗一族一份自治的权利。此二物，不知可否换来阁下的一个承诺？”

“我以为这只会存在于神话之中，没想到却是我孤陋寡闻了！”

叶秋自嘲的笑道。这一刻他想起辉夜为什么会不喜欢来天狗一族了。因为他们拿出来的就是一个月亮和一个太阳，虽然小了不知道多少倍，但两个物体身上却清晰的散发着‘太阳’和‘月亮’的概念。吞日食月的天狗一族，会让月之公主喜欢就真见怪了。

传闻在北欧神话中，有类似天狗的怪物，它们是巨狼Skollh和Hati。它们不断追逐太阳和月亮，想将之吞下，并在诸神的黄昏之时成功达成。而古老的东方之地，也有着不少天狗食月和天狗吞日的传说。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这扶桑之地他竟然能看到这个传说的真实版。

“不过，我自认还算不上是一个暴君，只是不做出挑衅我底线的事情，我并不会理会太多。而‘平衡之基’不容破坏，触怒了这点，就算是鬼族也要付出代价。明知道如此，天狗一族还想要换取么？”

其实这份自治力远远不止这么简单，历史没白学的叶秋自然也知道这些。只有拥有了自治的权利，才算是掌握了自身的主权。就像是同样的一份罪，由自己来裁定和被外人强行制裁，完全是两个概念。这有点像是古老东方的‘封侯’，哪怕名义上王侯依然归属于帝国，但其实拥有了自治力的王侯，更像是一个国中之‘国’。这也是历代无数皇帝，封了侯，又要削藩的因由653。

这份自治的权利说大不大，但无疑是对他掌控力的一种削弱。原本如果有人触犯的规则，他可以随时给予制裁，但给出这份自治的权利，哪怕最后的结局相同，事情也不可避免的要绕上一圈。他会如此之说，不过是在进一步压缩着这份自治的权利。

“那是阁下的大义！只是天狗一族终究是一个大族，就算是为了维护体面，这一份自治的权利也是必要的。”

天魔自然也感受到了叶秋的意图，但对此他们只能被动接受。因为在这件事情他们根本无法占据主动权，这一个月亮和一个太阳终究只是天狗截取日月概念积累创造出来的东西，虽然珍贵不可言，但比之天上的真正日月差的根本不止一筹。而且这不是对方必缺之物，价值自然也就大大下降了。就连与鬼族日后运转天地的功绩相比，这日月的价值也远远不如。

但相对用日月换取的主权，却是他们必得之物，闲散的妖怪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但是作为由几十个种族汇集而成的天狗一族而言，如果连自己的族人都无法庇护的时候，这个种族也就将失去凝聚力，离分裂也就不远了。

价值从一开始就不等，主动权自然也不会在他们手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各自的算盘

叶秋最终许下承诺，收下了日月，以此为前提之下双方自然相谈甚欢。酒宴继续，加上一些细节的洽谈，在一众天狗恭送下离开天狗一族之时，已是傍晚时分。

飞行中，妹红的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他关闭了‘凤凰’的神速，牵着少女的手漫步在云端。

“有什么感触？”

叶秋浅笑的问道。带着少女出来主要还是为了增加她的阅历，少女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妹红稍稍沉吟，最后才郑重的回道：“太容易了！”

虽然一切都没有突兀，但以她站在局外来看，如此珍贵的日月到手实在是有点轻易了。

叶秋展颜一笑，壶中术悄然展开。少女的成长总是如此迅速，这件事一切都很合理，但合理并不代表着就不能另外暗藏一些东西。而少女竟然一眼就看透了这件事最大的疏漏之处，实在令他大感欣慰。众女之中只有妹红最令他担心，不过现在看来，少女的成长速度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得多啊！

“那你觉得，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呢？”

两人云中漫步着，妹红沉默了一会儿后，摇首道：“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天狗一族好像很愿意把日月送出来的一样。”

闻言，叶秋一愣，随即忍不住一把将少女拥进了怀里。如果说幽幽子是那份纯洁才令她的感觉敏锐无比的话，那么怀中的少女或许才是那种直觉本身就敏锐异常的存在吧！哪怕天狗一族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掩饰着再好，少女还是察觉到了那份细微的差异。

被突然的拥抱入怀，妹红脸颊上的红晕不由变得艳红了起来。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很多东西恐怕还没有对你说清楚过吧！”怜惜的轻抚着少女的秀发，虽然很多事情早已经不再避讳她，但他想要做的一切，也没有对她好好的说明过。“想要听听么，我想要做的一切？”

妹红无声的点了点头。

叶秋微微一笑，缓缓为少女讲诉起了‘乐园’的计划，到了今日，少女也已经拥有知道这一切的资格了。

讲诉的时间并不长，他便将大致的计划都说了一遍。少女默默的听着，直到结尾的话音落下，依然久久不曾言语。虽然从平常的话语间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但真正听到这些，仍然令她心绪一阵起伏，惊讶、自豪、担心……

“……那他们如此轻松的交出日月，就是想秋你在创世的时候使用它们吗？…那岂不是说，日月里被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