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的旅者 第495章

但是当她所展现出来的伟力，让他觉得若是真正将她完全修复，甚至要比掌控永恒真理的无上存在还要隐隐强上半筹的时候，他便开始明白，被这样的‘存在’所选中，所要背负的东西或许将会出乎他的意料。

第一百零四章 纪元

“嗯？”

面对叶秋的提问，望着异色双瞳之内皆尽露出的探寻之意，缘的目光之中少有的再次露出了一丝诧异，“选中你的那位，竟然也不知道吗？”

“秋夜的前身在混沌的洗礼中选择了极境升华，所以，秋夜其实更像是她的后代，而不是真正的她。”

叶秋开口解释着。见过觉之啸吟·沙哈尔后，他便明白，秋夜连需要面对混沌洗礼的因由都不知晓，并非是她遗忘了太多的东西，而是从本质的定义上，极境升华的她其实更像是一颗全新的‘种子’，而不再是面对混沌洗礼的‘前身’。

“！”

察觉到了什么，缘的双色异瞳不由一眯，嘴角更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道：“原来如此，竟然还有这样的选择嘛！以自身之所有，换来能更进一步的‘可能’，这么说来的话，你们根本不是真正被赋予使命的一代，而是被赋予使命的存在寄予‘希望’的一代啊，秋！”

“什么意思？”事关己身，秋夜忍不住出声追问道。

目光在叶秋身上略加打量，仿佛确定了什么之后，缘才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既然已经站在了‘法理’的门槛之上，那么也的确有资格知晓一些东西了。”

叶秋没有回应，秋夜也保持着沉默，只有透露着不同意志的异色双瞳一直不离眼前的身影，静静等待着下文。

见此，缘悠然一笑道：“其实你们哪怕不用问，达成永恒的真理之时也就会明白的。到了这一步，你们就会发现，无尽的虚空，无限的世界，大概也只有‘秩序’和‘混沌’才是永恒的主题。”

“不管是人类、神灵、妖怪，魔物等等的诸多生灵，还是大地、天穹、衍化着秩序的世界，这些其实都不过只是‘秩序’的一环。用直白一点的话来说，我们所知的一切都不过是‘秩序’和‘混沌’的变迁而已。”

“混沌’衍生‘秩序’，‘秩序’却终将有一天回归‘混沌’，它们循环往复已然不知道轮转了多久，但是，你有思考过它们不断的轮转到底有何意义吗，秋？”

——为了衍化世界，为了生灵的诞生，很显然，这只是生灵的片面想法而已！‘秩序’和‘混沌’的轮转或许根本不是为了其它，只是单纯的为了……

“……让‘秩序’不断的前行，对吗？”

混沌’衍生‘秩序’，‘秩序’终有一天会归于‘混沌’，抛开生灵的主观视角，两者若是真的一成不变，这样的轮转几乎毫无意义。可是只要‘事物存在’便不可能真的毫无意义，‘秩序’和‘混沌’依然在永不停歇的轮转着，那么必然就有着它们必须要‘轮转’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叶秋所能想到的只有‘秩序’的进化。每一世界产生，都是一场‘秩序’的推演，都在完善着‘秩序’，而随着‘秩序’的进化，与其一体两面的‘混沌’自然也应该会以常人难以观测的方式进化着。

如此，它们的轮转才会真正存在着意义！

得到叶秋的答案，缘认可般的一笑，微微颌首道：“没错，揭开所有的面纱，这应该便是我们所知一切的源头。正是因为‘秩序’在不断向前完善，万事万物才被赋予了意义。”

“有人曾把秩序的纪元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纪元是虚无之始，那是‘秩序’从‘混沌’中开始衍化的证明，而第二个纪元便是‘世界’，正因为世界的诞生，‘秩序’才真正展现出了混沌的另一面，开启‘秩序’疯狂衍化的篇章，而第三个纪元……”

说到这里，缘不由微微停顿，含笑的望着叶秋道：“你也应该知道，它的分界线在哪里了吧？”

没有踌躇，叶秋轻叹的回应道：“生灵的诞生嘛！”

天道重衍化，却难求变，‘秩序’在‘世界的纪元’中疯狂衍化，但只靠世界自身一力推演，必然会有走到极致的那一天，而为了更进一步，为‘秩序’带来变数与新可能的生灵，自然就被孕育而出，拉开了他们当下所在的这个纪元。

“完美的答案！融道而生的先民，运转天地的神灵，于神话之中显现的妖魔鬼怪，还有诸多的芸芸众生，正是生灵的诞生才赋予着‘秩序’崭新的活力，哪怕像是你我这般的存在，其实也不过是完善‘秩序’的一环……”

隐隐感受到了什么，叶秋不由一皱眉心道：“永恒的真理已然是最为极致的秩序铁则，你这是在告诉我，它其实并非是极限吗？”

“‘混沌’和‘秩序’还在轮转，这个问题需要我回答吗？”

叶秋微微默然。‘混沌’和‘秩序’还在轮转，也就代表着‘秩序’还在衍化中前行，‘秩序’的还未走到尽头，‘极限’自然也就仅仅只是一种说法。

“那么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缘微微一笑，“这个问题或许应该由我来问你，秋，你觉得下一个纪元又会是什么呢？”

“？？！！！”

如同一道惊雷劈过脑海，恍惚之间，叶秋突然觉得自己触摸到了许多的东西，但仔细去梳理却又难以将其把握，只是刹那间，只有一点他清晰的感受到了。

不过就是这一点，却已让他呈现出了不可置信之色，“你是说，这个纪元……不，这应该只是你们想更进一步的野望吧？”

“真的只是野望么，秋？是你5.4的话，应该能够感受到一点的吧，永恒的真理的确可以说是这个纪元的极致，但那隐隐超出永恒真理的界限所在，其实却已然露出了痕迹！就像是‘世界’的出现，‘生灵’的诞生一样，‘秩序’在这个纪元之中不断的衍化，已然让它再次触及到‘屏障’所在，这个纪元一如你所想的那般开始走向尽头。”

“新纪元的号角已经吹响，而背负着拉开新纪元宿命的‘新纪元之子’，也早已从最完美的秩序之中诞生。所以，不必怀疑，秋！你身上的那位，就算不是‘新纪元之子’，也是被‘新纪元之子’托付着‘希望’的所在。”

第一百零五章 所谓的宿命

“……！！！”

虽然已然有所准备，但此刻的叶秋却依然陷入了惊愕无言的境地。理智在告诉自己这应该并非是虚假之言，可这远远超乎预料的信息，却令人无法迅速的接受。

‘纪元之末’、‘新纪元之子’对于常人来说，简直比世界末日还要荒谬，甚至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是遥远到几乎永远无法触及到东西，而对于叶秋来说，同样也感觉到了遥远。他开始确信，如果他没有站在‘法理’的门槛上，眼前之人根本不会对他说这些。

就像是觉之啸吟·沙哈尔一样，并不是他不想说，只是根本不是时候，若无资格涉足于此，听到这个信息也不过是徒增烦恼，毫无益处。而就算是稍稍有资格听闻这些的此刻，叶秋也依然觉得这些离自己还是太遥远了，不说‘真理’，就连‘法理’都未真正达成的他，其实根本没有相符的实力去完成这样的使命。

“……这么说来，你也是‘新纪26元之子’喽？”

对上叶秋的目光，缘轻笑的回答道：“应该只能算是一半吧！虽然你我有些不同，但你我都是被‘新纪元之子’选中这点却是一样的。从本质上来说，我们根本不能说是‘新纪元之子’，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之下背负起了他们的责任而已。”

“换句话说，我们其实是特例的存在。真正的‘新纪元之子’几乎就是为了让‘秩序’更进一步所诞生的另类生灵，对于他们来说，‘进化’就是他们的一切，根本不会像你我这般，会被生灵的思想所左右。”

闻言，叶秋不由心中一动，好奇的问道：“听你这么说，‘新纪元之子’应该有很多吗？”

缘摇了摇头，“不，其实恰恰相反，‘新纪元之子’的诞生难度几乎苛刻到了极致，而就算是诞生了，也大多不知道躲在那个角落里，或是休养，或是在前进一步中无声的逝去。可以说，他们的踪迹其实少的可怜，除了我自己之外，你是我真正见到的第二位‘新纪元之子’。”

“不是吧，这么少！‘高个子’不多，那岂不是就要逼着我去顶？”

听到叶秋这般妄图推脱的话语，缘忍不住失笑了一声，“那你就祈祷着哪个‘高个子’能够开启新的纪元吧！不然，你们可没有其它选择。”

“真的没有其它选择的余地吗，总觉得这么‘高大上’的工作一点都不适合我啊？……话说，我既然是第二位，那你遇见的第一位‘新纪元之子’，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面对叶秋饶有兴趣的追问，缘理了一下耳边的发絮，平静却带着一抹叹息道：“消亡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有资格再前进一步，但可惜，他终究没能做到，在混沌中掀起一丝波澜之后，便什么也没有剩下。”

有些意外，也有些凝重，不经意间再次想到觉之啸吟·沙哈尔，叶秋不由微微沉默。哪怕他未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难度，但只是想想便能明白，拉开一个新纪元的篇章，将是何等的不易。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天才，能让无数天之骄子为之陨落的事情，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去碰触。

“……那你呢？…也在为此准备着吗？”

“恐怕不止是我，也不止是‘新纪元之子’，其实很多人都在为此准备着！”

话语间，缘素手一挥，将不远处的融合中的漆黑之剑取到了手中，“特别是那些执掌着永恒之理的存在，他们大多也都在寻求着进一步的可能。要知道‘秩序’若是停滞太久，对于‘混沌’的抵御也必然会大降。就像是阴阳鱼一样，转动之时，它们才是趋于平衡的阴阳两极，可一旦它们停止了转动，互相侵蚀却又是免不了的局面。”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不止是这世间的万物，哪怕是堪称着‘永恒’的存在，也未必能够在‘混沌’的侵蚀中安然无恙。说到底，我等终究是‘秩序’的一部分，‘秩序’一衰，我等自然也免不了将要受到牵连。”

听到这番解释，叶秋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难怪要死死的追寻更进一步的可能，这其实根本就没有独善其身的余地，对吧？”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想要真正去追寻这一步可不容易，至少现在的秋还不必为此苦恼，现在你所要做的，只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就足够了。”

“我明白，现在的我其实连谈论这些的资格都很勉强！”

缘微微一笑，没有再接过这个话语，而是将手中的漆黑之剑一递道：“真名是我带大，甚至是从我手中诞生的孩子，记得好好待她。”

知道对方并不愿再多说，叶秋伸手接过了漆黑之剑道：“它也是随我成长的伙伴。”

“如此的话，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