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的旅者 第544章

笑着却透露着一份化不开的哀怜，见到这样的缘，叶秋不由微微沉默道：“也许这么问有点揭伤疤的嫌疑，不过融合‘新纪元之子’的你，难道从契约之初就直接合二为一的吗？”

“那倒也不是，与你不同，在最初之时，我不过是诸多被选中之人中的一个而已。”

话语间，缘抬首遥望着远方，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份似缅怀又似自嘲的笑意，“只是恍然回首，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闻言，叶秋并没有再多问什么。将自身名字都遗忘在岁月中的女子，能从诸多之人中脱颖而出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想想就能知道那必然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或许与她相比，自己真的是太过于幸运了吧！

“哼，挑起别人的伤心事却又不知道安慰，主人你果然是人渣呢！”

稍稍沉默之后，真名鄙视的话语打破的安静。不过对此，叶秋早已经有所免疫道：“10这只能怪你啊，真名！你这个大电灯泡站在这里，我们怎么好意思说一些深入的话题，这叫点到即止懂不懂？”

“当然懂，主人你这甩锅式的胡说八道能力果然越发精进了！”

“承蒙夸赞！”

望着叶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真名忍不住微微磨牙道：“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最讨厌吗，主人？”

“这可是一个相当深奥的问题，缘，你觉得呢？”

缅怀之色在稍稍打闹中退去，缘微微一笑道：“当然是在男人一点都不‘男人’的时候。”

“……好吧！虽然无法否认，但请让我站在男人的立场，将其认知为这是男人‘苦逼’的时候。”

“诡辩！”

“是么？……要是真的展开辩论，我想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应该会站在我这一边才对，而有着如此庞大的基数赞同，明显就已经是一种共识了啊，真名！”

“能把歪理邪说，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我想也只有主人你了。”

“啧啧，那只能说真名你见识太少……”

“好了，秋！”

感受到真名紧紧抱着自己的臂膀，缘笑着打断了叶秋的话语，“就算有百分之九十的男人会赞同你的话语，但可惜，这里只有你一个男人，而女人，却不止一个。”

“……”

面对这无言的事实，叶秋只得45度角仰望天空，故作深沉的感叹道：“男人要说服女人，至少还需要一些歪理邪说，而女人说服男人，却根本不需要讲道理，就是因为这样，男人才苦逼啊！”

“别贫了！”

失笑着摇了摇头，缘挥手一摆，四周的环境顿时一阵变幻道：“走吧，带你去看看我的‘实验’，也说说请你帮忙的事情。”

叶秋并没有应答，因为时空已然再次变幻，只是一瞬，四人便仿佛从地面来到了‘神之庭院’。在这里，一个几乎完全由此世法则所铸就的庞大法阵，以‘神之庭院’为中心漫无边际的遥遥散开，不断改变着此世的法则，也改造着这个世界。

这是诸天万界也难以见到了一幕！

是寻常之人不可视，令诸神见之也不敢过多的窥视，是掌控‘法理’之辈也根本无法尽数理解的一幕。天地的奥义于此显化，演变，令叶秋几人的目光不禁被瞬间吸引，心神也骤然为之震动。

“！”

异色的双瞳，散开的感知，不断捕捉着法阵之中的天地奥义，推算着这个世界所改造的方向，只是顺应着天地法阵运转的轨迹，叶秋却突兀的见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全身散发出压倒性的存在感，美若天神的天使少女，只是与寻常天使的羽翼长在背后不同，她散发着淡淡光辉的羽翼，却是从腰部展开，有些另类的点缀在两侧。不过这根本无损她的华美，反而异样的协调。

而在她头上，有个几何图案的光轮散发着诸多色彩，绚丽旋转着。光轮之下，是流泻的粉红色长发，而每当发丝微微飘扬、摇曳，就会如棱镜般反射着光线，看起来犹如彩虹一般，然而，这一切的美丽，皆因那双有些无神的金色眼眸打了一个折扣。

她早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位‘天翼种’少女，而已然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天使，没有了自身意志，甚至连自身也已然算不上是生灵，只是单纯为这个世界的‘神’运转规则，天地规则的一环。

“怎么，看上她了？”

见到叶秋的目光停滞着锁定在了一位天使身上，而察觉到这位天使原有的身份之后，缘不由带着一丝捉弄的口气开口道：“要是喜欢的话，带走几只也无妨哦！”

“我可没有人偶癖，‘神之仆人’这种无意识的玩具还是算了吧！”

“这样啊！……改造这个世界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所以我才把这与天使相似的一族稍稍的改造了一下，但如果你想要的话，恢复她的意识也不过是随意的事情。”

闻言，叶秋不由望向缘道：“你可是颠覆这个世界的元凶，你就不怕她未来报复？”

“报复？……这种与天地相连的生物，离开了这个世界，实力能保留‘五位数’便已经是一种幸运，如果这样的报复我都需要怕，那我或许每日都该在心惊胆战中度过了。”

毫不在意的说着，缘的嘴角不由微微一翘道：“说吧，要不要？就以‘玩物’来说，这个可是少有的极品哦！”

闻言，叶秋还未应答，真名却忍不住先一步流露着嘲弄的目光，望着叶秋道：“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的生物！……master，你这么纵容他真的好么？”

对上真名的目光，缘笑着摇了摇头道：“‘玩具’终究只是玩具而已，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一切的！”

“喂，喂！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善意的堕落？

（十月一太拥挤，调班借着中秋长假全家旅游中。）

“只是想和不想而已，顺着自己的心意即可，不必思虑和踌躇哦，秋！”

“这种问题连思考都不用，我还真是有点做不到啊！”

面对着缘坦然，或者说是完全出乎意料的支持之举，叶秋却越发感到头疼，因为事实再一次证明，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真的是一点都看不透。

“我知道秋对我还无法放下全部戒心，不过作为过来人，你或者可以听听‘前辈’的经验。”

含笑的望着叶秋，缘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缅怀之色，然而，那份缅怀的色彩却让美丽的笑容瞬间染上了几分伤感，“吾辈小心谨慎自然不会错，但在有些时候却不必顾虑太多，人性的欲望对于吾等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压制之物，放纵只是特权，而不是罪过，所以，无需被世间伦理所束缚，也不必为此感到介怀。”

“从‘秩序’中得到的恩惠越多，便代表着吾等所要付出的也越多，这就是吾等的宿命。不趁现在去体会一番的话，达成‘永恒之理’后，你或许也就永远不会再有去体验这些的机会了。”

闻言，叶秋一愣之后，不由微微失笑道：“未来就像一笔永远都还不清的‘贷款’，而且到一定的阶段手中的‘巨资’也一并会失去，所以趁着现在有‘钱’，有时间，就试着能花多少是多少。”

“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缘？”

缘微微颌首，“这样理解也没错！”

“问一句，你就是这么过来的吗？还是说，正是因为自己没有这样做，所以才会将自身的‘后悔’以经验的方式传达给我？”

“有区别吗？”

“有，前者是真正的‘人生经验’，而后者却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梦想而已！”

“然而就算是不切实际的梦想，吾等也已然有能力去实现它，不是么？”

叶秋摇了摇头，“那只是你的馈赠，缘！站在你的高度，应该比谁都要明白，人性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放纵自身的欲望不过是自我毁灭的开端，而丝毫不节制，只是顺从自身欲望而走的人，是绝对走不了多远的。那样的我若是都能问鼎‘永恒’，那定然是你的馈赠。”

“所以说到底，你不过是因为不愿接受我的‘馈赠’吗？”

叶秋耸了耸肩，“为什么不接受，这个人我要了，但是放纵自身欲望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在不断满足自身欲望的同时，我也必将失去很多东西，我可不想在你的帮助下达成了‘永恒’，却失去了当下我所珍视的一切之物。”

见到叶秋的态度，缘神色莫名的一笑，无声轻叹着错开了目光。这些粗浅的道理她自然不会不懂，但正是在懂得的基础上，她才会说出这番话语，因为在她看来，那才是真正适合眼前之人成长的道路，不过可惜，对方好像并没有完全理解她想表达的真正意图，或者说，他感受到了，却依然拒绝了她。

拒绝的理由有很多，但只是一个完全不能信任她，无法将自身的一切托付给她的理由，便足以拒绝这一切。而对此，她亦无法再多说什么，这般教导人堕落的话语，就算是真正的善意，在无法明言的当下，说多了也只会被当做恶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