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的旅者 第566章

季节已近深秋，哪怕日光照耀，也已免不了有些冷意。

走在稍显萧瑟的街道上，叶秋和时崎狂三不疾不徐的向着约定地点走去。等待的人已经到来，哪怕对这座城市并不熟悉，会面地点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但也不妨碍叶秋准确找到约定的地点。

因为那位第五精灵，便是他的最好道标。

“欢迎光临，是叶秋先生吗？”

走进一座和式风格的幽静阁楼，一位店员便随即迎了上来。很明显，客间只是寥寥几人，这缺少人气的环境并不是代表着这里客源稀少，而是因为这里明显是被包场了。

叶秋微微颌首，“带我去见五河先生吧！”

“好的，叶秋先生，这边请！”

在店员的带领下，叶秋和时崎狂三两人很快便见到了这次会面的目标。

一位书生气十足却有些憔悴的男人，一位一眼就让人觉得干练的女性，还有一位在叶秋两人15进来之后，就没有给好眼色的红发少女，而毫无疑问，这便是标准的一家三口。

“……梦魔？”

店员退下之后，红发少女眼中的红光顿时显现而出，直视着叶秋身后一身黑色长裙的时崎狂三。

“啊啦，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可怕的望着人家，我可不记得自己哪里有得罪过你哦，五河小姐！”

面对时崎狂三的笑容，五河琴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只是不待她再说什么，一旁微微打量着叶秋的男性便率先出声缓和道：“失礼了，两位请先坐吧！”

顺着五河竜雄的邀请，两人也便在榻榻米上坐下，而与此同时，五河遥子也随即奉上了茶水。

“多谢！”

“客气了！”

将托盘放下，五河遥子也笑着在五河竜雄身边坐下。

目光在五河琴里身上略加打量了一下，秋夜的视线也便随之落在了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五河竜雄身上，“今日邀约前来，五河先生有什么想要了解的，但问无妨。”

见到叶秋如此直接的拉开了话题，五河竜雄也随之抛开了客套，“那么能问一下，叶秋阁下知道我的那位‘义子’是如何死去的吗？”

闻言，叶秋平静回答道：“我想对于他的死，你们也应该有所解析，而事实上恐怕也和你们解析的结果差不多，他之所以死亡，就是被十位精灵的灵力逆流撑爆的。”

“不可能！”

听到这个回答，五河琴里瞬间否决道：“他死的那日，我根本没有发生灵力逆流的情况。”

“五河小姐当然不会感受到灵力的逆流。”

浅笑的望向五河琴里，叶秋缓声解释道：“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在那日，我想五河小姐的灵力应该反而大增了，是么？”

听到这个反问，五河琴里忍不住一咬牙，默认般的错开了目光。

而见到女儿默然的姿态，五河遥子随即接过的话题，“叶秋先生能够详细解释一下吗？”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难解的疑问，而只是因为我们的存在，就会本能‘稳定’其它精灵而已。会对其他精灵造成负担的力量，都会在我们‘第十一个’这里收缩，尽量为其它精灵减少力量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而你们的‘义子’，便是因为无法再掌控这股力量而陨落的。”

“那叶秋阁下为什么……？”

见到五河竜雄下意识的发问，知道所问是何的叶秋坦然的笑了笑，“正是因为我能掌控这股力量，我才会得以诞生，不是么？”

“我和他的确是同为‘第十一个’，但我们也并非是没有极限的，正是因为他被淘汰，所以才有我的诞生，只能说我的极限比他明显高了点，但或许在不久之后，我的极限也会到来，迎来跟他一样的命运，而在我陨落之后，再次诞生出‘第十一位’也并不是奇怪的事情。”

“为什么？”

看着叶秋如此坦然的诉说自己的死亡，五河琴里再次忍不住出声道：“如果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死的话，为什么还要替我们收束狂乱的力量。”

“……也许是因为我和五河小姐对‘死亡’的看法有所不同吧！”

沉思了一下，叶秋摇首解释道：“在我看来，我真正的‘死亡’只会是你们之中的哪个出现了意外，只要你们完好，此身就算死去，也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消亡。”

“用简单的一句话来说，就是需要一至十的完好，‘第十一个’才会得以存在。所以，我可以死，但你们不能，追溯其根源，能不断诞生‘我’的根源，其实并不是我自己，而是你们。”

“而用更简单的算数来说，你们之中无论哪一位陨落，我都会随之消亡，而我的消亡又会牵连着其他精灵的暴乱，从而引发毁灭的命运，也就是说，你们之中无论哪一位死去，所有的精灵都将为她陪葬。一个是‘一死十一亡’，另一个是‘一死又一生’，要选哪个，其实是很简单的算术题，不是么？”

“……”

听到叶秋这番解释，房间内的气氛不由稍稍陷入了沉默。

“……如此解释的话，那么你果然还是‘530五河士道’了？”

对上五河琴里眯起的目光，叶秋浅浅一笑道：“如果你所指的是最根源的本质，我不会反对，但如果你指得是‘五河士道’那个人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叫叶秋！”

“如此的话，我倒是好奇一件事情，叶秋阁下你等诞生之时，难道便是‘生而知之’的吗？”干练气质尽显，五河遥子望着叶秋问道：“毕竟看起来，叶秋阁下可一点都不像是‘新生’的样子？”

“这大概是因为当我真正在这个世上显现之时，其实便代表着我已经渡过‘新生’阶段了吧！吾所象征的是‘知识’原质，所以在吾等意志觉醒之初，其实便已经本能的开始掌握一些必要的知识。”

“天生的精灵么？”

面对五河遥子若有所思的目光，叶秋微微一笑，“正是因为明白我等相比于人类，其实更像是自然造物这一点，人类才会将我们称之为‘精灵’，你说是么，夫人！”

深深的望着叶秋越看越深邃的漆黑眼眸，五河遥子回之一笑的轻叹道：“然而比起‘精灵’的称谓，阁下果然更容易让人联想到‘神明’啊！”

第二十四章 谎言

（好吧！再不更新，就真要TJ了。）

“我若真的是‘神’，那人类为何还会想着要讨伐我呢，夫人？”

似笑非笑的反问着，叶秋脸上不由带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自古以来，神应答于人，人遵从于神，此乃天之理，不是么？”

听到这有些莫名的反问，五河遥子细微的沉吟之后，不禁轻声的反问道：“然而，这世上真的有‘神’存在吗？”

闻言，叶秋不由浅浅一笑，“这就要问夫人你觉得，‘神’到底是什么喽？你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还是回应人类祈愿的存在？亦或者是无神论的认为——神也不过是强大一点的人类而已？……在夫人心中，对于‘神’的定位究竟在哪里呢？”

“这方面，还请叶秋先生指教。”

没有多加妄谈，五河遥子直接出声请教道。

进退有据，这是精明的体现，虽然只是相谈片刻，但相比于书生气过重的五河竜雄，叶秋无疑开始更加看重这位浑身上下都体现着干练气息的女性。

“指教谈不上，不过站在我的角度来看待，人类这种生物对待自己不懂的东西，态度便会带些错愕、愤怒与莫名的仇恨，而当无计可施、消灭不掉的时候，他们就会畏惧，而在畏惧中被赐予些许恩惠，‘畏惧’便会化为‘敬畏’，并将其神化，我想大多数人对于‘神’的认知恐怕便是基于此。”

“就像夫人觉得我更像‘神’一样，成为人类的‘神’其实就是这般的简单，这样的‘神’实质上可以是魔鬼，甚至也可以是魔王，前提只要让人类保持着敬畏便足以。”

“如此说法，叶秋先生原来也是一位‘无神论者’么！”

“应该说是恰恰相反，我一直认定‘神’是存在的。只是我所认定的‘神’，并非只是人类的神，真正神邸应该是世界维护世界运转，守护世界秩序的存在，而在这个神秘退去，天地奥秘被逐渐解开的时代里，你们或许也可以称呼他们为‘法则’，视他们为天地规则的一部分，我所认定的‘神’，其实便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说到底，‘神’存不存在终究还是一种唯心的说法喽！”

面对五河琴里细微的讽刺，叶秋淡然一笑，“然而让他真实存在，其实也很简单，不是么？”